娶一贈一,老婆別鬧 223.31 秘書要臨危不亂從容不迫 天天書吧
顧予苼到的時候,才知道所謂的爭吵,其實就是簫隨心一個人在歇斯底里的嚷嚷。
他站在房間門口,擡起的手僵在半空,蘇桃靠著旁邊的牆,對著他猛翻白眼,眼巴巴的跑來,又站在人家門口不進去!
心上人一有事就眼巴巴的往這邊跑,來了又站在門口不好意思進去。
沒見過這麼彆扭的男人。
至於她,完全是躺著也中槍的那一個蠹。
‘啪。’
也不知什麼東西摔了個粉碎髹。
但這蕭家的東西,能擺在檯面上的,估計都是價值連城、極具觀賞價值的。
顧予苼沒反應,蘇桃卻是一個勁的肉疼,大概是窮鄉僻壤裡出來過慣了清苦日子,看不得別人這麼糟蹋東西。
實在氣的慌,拿人出氣啊,一巴掌扇過去,什麼氣都消了!
‘砰。’
又是一記重物丟在地上,伴隨著簫隨心氣得發抖的聲音,“霍啓政,我是你的未婚妻。”
等了半晌,沒聽見有人回答。
顧予苼心安理得的在外面聽牆角,蘇桃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屋裡那兩個她不熟,這麼杵著,聽這些亂七八糟的負面東西。
心情不爽到極點!
“你就算不喜歡我,那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蕭家的耳光啊,你不是喜歡七七嗎?我詛咒她,詛咒她不得好死。”
“簫隨心。”
男人咬牙切齒般憤恨的連名帶姓叫她。
蘇桃爲簫隨心捏了把冷汗,這小妮子還真不懂看人臉色,專挑人的傷疤戳,又快又狠。
-顧予苼欲敲門的手改爲握住門把,輕輕一扭。
霍啓政的臉緊繃成猙獰的弧度,手背上青筋蹦起,眼睛裡,有幾根明顯的鮮紅血絲。
蘇桃毫不懷疑,他們要是晚進來幾秒鐘,他的手就掐在簫隨心的脖子上了,兩個人像鬥雞一樣瞪著對方,誰也不服輸。
她其實蠻驚訝的,簫隨心這種一捏就碎的小白花,居然有這麼鋒利的時候。
那憤恨的模樣,跟看著自己的殺父仇人似的,哪像是對待好不容易纔在一起的情郎。
顧予苼的眉微微皺起,寡淡的掃了眼震怒的霍啓政,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倨傲中帶著明顯的冷漠。落在簫隨心身上的目光柔和了些,卻還是無法掩蓋其中的淡漠,“傭人說你們吵起來了,怎麼回事?”
簫隨心看著跟著顧予苼身後的蘇桃,抿著脣,倔強的不開口。
單薄的身子顫抖的不行。
無形中告訴別人,她受了莫大的委屈!
倒是霍啓政,看到蘇桃時,面容微緩,有溫溫的暖意在幽深的眸底一閃而過。
是她?
雖然上次醉的厲害,但第二天還是能想起當晚的事。
他記得當時周圍有很多人圍觀,但都在看熱鬧,沒人上前。所以,蘇桃的出現給他留了很深的印象,不只是因爲她幫了他,也因爲,她的舉止,像七七。
顧予苼的注意力在簫隨心身上,霍啓政的情緒波動只是短短的半秒,所以沒注意到。
“蘇桃,帶霍公子先出去。”
把人家正牌未婚夫趕出去,這種驚人的舉動,也只有顧予苼這種腦殘的癡情男能做的出來,偏偏他還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蘇桃尷尬的走到霍啓政面前,這種逼良爲chang的事,她執行起來,也覺得沒臉。
她要是霍啓政,保準掄起拳頭砸死他,砸不死也打殘他龜孫子,就算自己不要的,好歹也頂著他女人的名聲啊。
輸人不輸志,就算自己不要,也不能被別人覬覦!
她咬著脣,撓了撓頭髮,跟個小媳婦似的:“走吧,霍公子。”
本來以爲要費一番脣舌,沒想到,她剛說完,剛纔還杵得跟根電線桿似的男人轉身就走了。
蘇桃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脣,又看了眼正和簫隨心頂著高伏電壓互看的顧予苼,哆嗦了一下,轉身跟上了霍啓政的步子。
體貼的關上門,一轉身,就見霍啓政倚牆而站,一隻腳踮起踏著牆面,手裡夾著一支菸,沒點。
他垂眸,睫毛很長,像芭比娃娃一樣!
配上他剛毅冷峻的五官,還真是說不出的違和感。
但不能否認,他長的真的很帥,充滿陽剛的冷漠氣質,是女孩子最喜歡的。
男人對得不到的人或東西都有挑戰心理,女人也不例外,總夢想著,自己能成爲這一類男人的終結者,將他吃的死死的,讓他刷碗他不敢拖地,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但更多的,是被傷的體無完膚。
他在看她,幽深的瞳眸像是隔了好幾層薄膜,無論怎麼努力都觸不到底!
“那晚,謝謝你。”
沒料到霍啓政會突然開口,還是這樣鄭重其事的態度,蘇桃先是嚇了一跳,隨之而來的是不好意思的尷尬。
她其實也不是心地善良才管這檔子事的。
當時就是想著,霍啓政如果出了事,簫隨心估計要心情不爽了,到時候顧予苼肯定是要出面的,被指派的人還不就是自己,不如識趣點,先防患於未然的將事情了了。
她覺得,自己一直做個小秘書沒前途的原因,大約就是因爲她臉皮不夠厚,不會攬功勞。
被人這麼鄭重的謝一回,就什麼底都暴露了。
霍啓政給她的壓力,比顧予苼帶給她的還要強,那種被看穿的錯覺,讓她甚至有種挖個坑將自己埋了的衝動。
心裡一緊張,就容易出錯,她想將這個話題繞過去,一開口,說了句讓她腦門充血的話。
“外面出太陽了。”
這大夏天的,出太陽不稀奇,下雪才稀奇吧。
感覺到蘇桃的手足無措,霍啓政菲薄的脣勾起了一道不明顯的弧度,“出去走走吧,在這裡杵著,別人還以爲我們有這方面的癖好呢。”
蘇桃:“......”
冰山美男的冷笑話,果然是——夠凍人的啊。
房間裡。
顧予苼沉著臉坐在沙發上,簫隨心坐在牀邊上哭,哭到後面就成了乾嚎,只聞聲音不見眼淚!
他受不了的捏緊眉心,端坐的身子靠進沙發的靠背,身上的戾氣也散了很多。乾嚎的聲音小了,簫隨心揉著眼睛擠眉弄眼的看他,見他瞪她,又開始嚎。
顧予苼開口,無奈中又帶著寵溺:“你累不累?這招都用了十幾年了,是料準了,我不會罵你是吧。”
簫隨心吐了吐舌頭,討好的蹭到顧予苼身旁,手小心翼翼的攀上他的臂彎,“不是我的錯。”
早知道會這樣,但不管她做了什麼,自己都沒責怪她的意思。
所以,也並不生氣。
只是板著臉拍了拍她的額頭,“你說說,好好的一個姑娘家,非把自己弄得跟個潑婦似的,這還詛咒,你是電視劇看多了吧,真當自己是苗女,下次是不是要用下蠱來威脅人了?”
提起這茬,簫隨心委屈的低下頭,眼眶紅紅的,“我是生氣,哪有人看到自己女朋友被佔便宜,連理都不理的。”
她聽人說在東湖看到霍啓政,以爲他又爲了七七去買醉,想到上流社會的圈子不待見他,那些仗著家裡有點權勢地位、見低踩見高拜的人見到了,每次都要諷刺幾句。
怕他受氣,急忙驅車往東湖趕。
還沒找到他,倒是先碰上個喝醉酒的男人,將她當成了東湖的陪酒小姐,硬拉著她往包間裡拽!
她急的滿身冒汗,掙扎間,看到霍啓政就站在人羣中,冷眼看著她。
簫隨心一愣,被那男人在屁股上結結實實的摸了一把,周圍的人跟著起鬨。她咬著牙,全身的血都朝腦門涌去,憤怒讓她生出了一股力氣,竟掙開了男人的鉗制,扒開人羣,站到了霍啓政面前。
擡手,朝著那張俊臉快而狠的打下去。
手在離他的臉幾釐米的地方被截住,霍啓政輕飄飄的甩開她的手,不鹹不淡的諷刺:“你是蕭家的大小姐,不是外面大街上的市井潑婦,注意形象。”
簫隨心被他的話重重打了一耳刮子,臉色蒼白,全身劇烈的顫抖。
“霍啓政,你無恥。”
她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抽回手快步離開了。
想到自己跟顧予苼談的交易,霍啓政雖然不想管她,但還是信守承諾的將她送回來了。
於是,就有了後來的爭吵。
她將事情講了個大概,手一直挽著顧予苼的手,偷偷的擡眼看了看他的臉,見緊繃的下顎沒有任何鬆動的痕跡。
咬了咬脣,委屈的說:“sorry,我不該詛咒七七。”
顧予苼擡手想去揉她的發頂,猛然想到她已經訂婚了,不管關係怎麼樣,她現在都是另一個男人的未婚妻了,這種動作,他不該有。
手在半空中改了道,伸進上衣口袋掏煙,“這不能怪你。”
他從煙盒裡捏了支菸,起身走到窗口,“幸福是自己把握的,伯父伯母不在,你有什麼需要我幫你處理的?”
看著他被光暈模糊的背影,簫隨心心裡一酸,她有種錯覺,這個男人已經在她的世界裡越走越遠了。
她可能,會永遠的錯過他。
這個念頭冒出來,背心裡驚出了一層冷汗!
她試探的看著他,“什麼都可以嗎?”
顧予苼沉默了幾秒,“說來聽聽,能力範圍之內。”
他的能力範圍能到哪一步,簫隨心一直沒底,從來,她跟顧予苼要的東西,哪怕再難,在他眼裡,似乎都是信手拈來的事。
她在心裡暗暗的給自己下了個定義,也是一場跟命運的賭局,如果哪一天,他能說出‘不顧一切’這四個字,她就答應他。
遵循父母的意思,嫁給他!
媽媽說的沒錯,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個男人,能像顧予苼對她一樣好。
她想過取消婚約,但是又不甘心,就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鳥兒,迫切的想感受外面的自由,飛出去後才知道,籠子裡纔是最安全的。
不用擔心危險,更不用自己費力的覓食。
“予苼,下次你能不能不要說‘能力範圍’之內,換個詞......”
她低著頭,臉頰微紅。
顧予苼抽菸的動作一頓,銳利的目光看著樓下怡然自得的兩人,甚至沒聽清楚簫隨心的話。
樓下花園,蘇桃和霍啓政並排著散步,陽光照在身上,熱的她快要冒煙了。
三伏天出來曬太陽,她現在寧願被人當成有那種癖好,呆在屋裡哪都不去,好歹有冷氣。
蘇桃用手扇風,忍不住撇了眼旁邊神清氣爽的男人,他穿著短袖t恤,輕薄的休閒褲,和她汗如雨下相比,清爽過頭了,連鼻尖都沒冒汗。
她本來想問‘你不熱嗎’,一開口,就成了,“你腎虛嗎?”
霍啓政錯愕的盯著她看了兩秒,蘇桃想死的心都有了,一緊張,將心裡話說出來了。
屋漏偏風連夜雨。
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的蘇桃被小徑凸起的石塊絆了一下,踉蹌的朝前撲去。
要摔倒的瞬間,她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這臉丟大發了,估計將這輩子的臉都丟完了!
一隻有力的手拉住她,另一隻手扶住女人纖細的腰,往自己懷裡一帶,若不是他刻意控制了距離,險些抱了滿懷。
待蘇桃穩住身子,他的手就收了回去,整個過程都極度的優雅。
他一本正經的看著窘迫的蘇桃,延續剛纔的話題,“沒查過,不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測試一下。”
蘇桃眨了眨眼睛,大腦還處在剛纔險些摔倒的感官意識裡,反應遲鈍了幾秒,臉色瞬間爆紅。
這個男人,就是披著優雅外皮的流氓。
明知道她口誤,還一本正經的揪著不放!
“我回去了,你慢慢曬。”
匆匆丟下一句話,蘇桃轉身原路返回,從疾走到最後的小跑,好像身後有猛獸追她一樣。
顧予苼收回視線,面上是不動聲色的平靜,擡起手準備抽菸,才發現煙已經被自己掐斷了,火星早不知道掉哪裡去了。
“予苼......”
他回頭,就見簫隨心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巴掌大的小臉上籠著微微的不安和焦躁。
“怎麼了?”
將煙隨手彈到樓下的花園裡。
蘇桃走了,霍啓政站了一分鐘,也原路折回了!
臉上,是他從未看過的輕鬆笑意。
花園的小徑上,他們剛纔站過的地方,有一個物體被陽光照射出刺眼的光。
是蘇桃襯衫的金屬鈕釦,剛纔拉扯間,無意掉落的。
他站在二樓,看的真切。
簫隨心走到他旁邊,順著他的視線看出去,除了修剪整齊的觀景樹,什麼都沒有,“你在看什麼?叫你好幾聲都不應。”
顧予苼收回視線,“沒什麼,被東西閃了一下眼睛,有點痛。”
“那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簫隨心立刻緊張的去扒拉他的眼瞼。
顧予苼身子後仰,避開她的手,“沒事,已經好了。”
“那你,”飛快的看了眼心神不寧的顧予苼,“剛剛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嗯,你好好休息,在東湖佔你便宜的那個男人,我會替你找出來,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這種事不難,有監控。
只不過比誰的面子足而已!
“你不在這裡陪我嗎?”
簫隨心伸手試圖拉住他,顧予苼已經走出了她的範圍,步伐很快,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要處理,甚至連回頭交代幾句的時間都沒有。
出了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蘇桃,她一臉糾結的揪著襯衫胸口的位置,苦著臉,想的入神。
甚至他關門,她都沒反應。
這聲音不重,卻也算不得輕,連在廚房裡忙碌的林嫂都探出腦袋,看到他,頓時喜笑顏開,“今天中午做了您最愛吃的菜,這段時間您沒來,小姐好長一段時間沒好好吃飯了。”
蘇桃嚇了一跳,因爲林嫂沒有點名道姓,客廳裡又只有她一個,誤以爲是在跟她講話,“你在說什麼?”
林嫂已經縮回了腦袋,‘刺啦’一聲,菜倒進油鍋裡的聲音。
也不知道她是沒聽見,還是有心不想搭理她。
蘇桃訕訕的轉正身子,林嫂對她不冷不熱的態度,肯定不會跟她說話,還用了敬稱。
她猛的擡頭,果然看見顧予苼站在二樓,雙手撐著圍欄,一臉陰森的看著她。
“顧總。”
站起來,進退有度的微微欠身,唯一不足的,估計是她的手還揪著胸口的襯衫不放。
她覺得自己跟霍啓政屬於八字不合,聚在一起註定相剋的關係,出去一趟,鬧了個大紅臉,回來後又發現,襯衫的扣子掉了,還是胸口這種尷尬的地方。
見顧予苼盯著她的手,蘇桃尷尬的頭皮一麻,又不敢放,只好頂著高壓力的目光跟個雕像似的杵在一旁。
但有些人,偏偏眼睛裡揉不得沙子,脾氣不好的時候,這種龜毛的挑剔越發嚴重。
“蘇秘書,見到上司行鞠躬禮,是你這樣的?”
蘇桃的臉頰滾燙,耳垂也燙的要冒煙了。
她看著顧予苼,見他一副要追究到底的嚴肅表情,彷彿她再遲疑一秒,就讓她立刻收拾包袱滾蛋似的,只好硬著頭皮小聲解釋:“我衣服的扣子掉了。”
“什麼?”顧予苼一臉不耐煩,“你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舌頭被豬踩了,大聲點。”
蘇桃咬牙切齒的瞪著地板,恨不得當成他,將其戳個洞出來。
她敢肯定,他肯定是故意的,看她這個動作,豬腦袋也能想象出發生了什麼事。
而且,就爲了一個鞠躬禮這麼不依不饒,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指望顧予苼能有紳士風度,還不如指望公豬能產仔。
她加大聲音,“我衣服的扣子掉了。”
“秘書培訓裡有,作爲秘書要具有臨危不亂的理智和從容不迫的氣度,你這樣,跟那些普通人有什麼區別?花那麼多錢去培訓,不如當彩禮,說不定還能嫁個好男人。”
擦。
蘇桃在心裡罵了一句。
難道秘書就該脫光了在街上亂跑,也要當成是在走時裝秀?
你這TM的什麼邏輯。
從容不迫、臨危不亂,指的是商業談判的時候。
見蘇桃低著頭沒反應,就猜出她現在肯定在心裡問候了他無數遍,顧予苼沉下嘴角,寡淡的吩咐:“手放下。”
他背在身後的手悄然握緊,面上還是一派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