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幽草輕笑,朝兩個人微微的做了一個萬福,揚起了袖子,笑道:“你們瞧,今兒的天氣真好啊……”
淡淡的粉色的粉末便揚在了空氣中,兩個侍衛頓時變得癡癡傻傻:“是啊,三小姐……”
“那還不快給我開門?”任幽草冷冷的訓斥道。
門開了,任幽草大搖大擺的走進了任奕風的院子里,便聽到了任奕風的聲音:“娘……”
任幽草一驚,什么,果然會有回魂之術?連忙走到了門口,用自己清脆的聲音喚道:“我怎么聽到了大哥的聲音,莫非是姐姐請來了何方的神醫,治好了大哥?”說罷,便推開了門。
一股死魚一般的臭味先鉆進了任幽草的鼻腔中,她瞬間閉住了氣息,轉身朝蓮影說道:“蓮影,你在門口等我?!?
蓮影大概也是聞到了那一股臭味,臉色也變得難看極了,點點頭,便轉身出了門。
“三妹,你怎么進來了?”任初月的聲音聽起來非常不友善。
“這個就是你的三妹?”一道邪邪的聲音出現在了任幽草的耳畔。
任幽草瞬間便閃開了身子,站在了另一邊,才看見一個大夏天穿著皮袍子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自己剛才站著的地方。
那個看著骯臟的中年男子,用有些發黑的手指摳了摳自己的牙齒,笑道:“原來這就是那個女人?。俊?
任初月微微的點了點頭。
任幽草只是厭惡的掃了一眼中年男子,旋即看向了床上的任奕風。
任奕風已經坐了起來,只是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
巫術?任幽草的腦海里忽然閃現了這個詞。
大夫人護在任奕風的前面,一臉警覺的看著任幽草,很不友善的問道:“你來做什么?”
“只是聽說大哥醒了,過來看看,大哥,你還好嗎?”任幽草打著招呼。
只是任奕風依然安靜的坐在床上,不言不語。
中年男子忽然又靠近了任幽草,試圖想要抓住她的胳膊,卻忽然感覺到手心里一陣刺痛。
一柄煩著冰藍色的光芒的金針,扎在了中年男子的手心處。
中年男子驚叫一聲,便立刻跑到了床邊,從一個破布袋子里找出了一條通體發黑的蝎子,放在了剛才被任幽草扎著的位置,并且朝任初月嘰哩哇啦的說了一大段話。
任幽草冷笑了一聲,說道:“不知道從哪里找到這樣的邪門的忍,大姐,小心引火燒身。”
說完便深深的看了一眼呆若木雞一般的任奕風,旋即離開了房間。
毫無疑問,那個中年男子一定是用蠱蟲支配著任奕風,但是為什么要讓任奕風起來呢?
任幽草緊鎖著眉頭,匆匆忙忙的走向了書房,她要將這個事情告訴任墨。
蓮影看到任幽草一臉嚴肅的表情,也不敢說什么,只是緊緊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任幽草到了書房門口,輕輕的敲了兩下門,聽到了任墨在里面說道:“進來?!?
任幽草進了門后,朝蓮影點點頭,便關上了門。
任墨正在練字,看到任幽草進來,放下毛筆,雙手背后的問道:“怎么了?”
“大哥醒了。”任幽草認真的回答道。
任墨微微一怔,旋即笑了一下:“好事?!?
“如果我說是用蠱了,爹,您還認為是好事嗎?”
任墨沉默了,他早都對任奕風不抱任何希望了,忽然這樣就能醒來,換成誰都不會相信的。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任墨望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女兒。
“靜觀其變,不過,爹,你自己還是要小心,皇上如今身子已經好轉,我想讓顧師兄回來,他在你身邊照顧你,我會放心一些?!比斡牟萦行鷳n的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偏瘦的男子。
任墨的生命還有兩年,任幽草一想到這里,心里忽然會有些疼痛,即使曾經他并不怎么愛自己,可是這五年的相處,虛情假意是做不到的。
“這個……”任墨有些為難,問皇帝要人,說是回來照顧自己,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
“算了,我給歐陽云宸說一聲?!比斡牟葜廊文膿?。
任墨聽到任幽草徑直叫出三王爺的名字,哭笑不得的說道:“幽草,將來三王爺是你的夫君,你不能這樣喊他的名字,知道嗎?”
任幽草知曉自己父親是為了自己好,笑道:“是,父親大人,只是,你要不要見見大哥呢?”
任墨沉默了一下,搖頭說道:“許久沒有見你娘了,也不知道現在肚子有多大了,我想去看看你娘和你四姨娘,你認為如何?”
任幽草原本擔心任墨會去看望任奕風,正在想如何能阻止他去看他們,沒想到他竟然自己提出要去柳眉山莊,立刻驚喜的點點頭說道:“好,女兒這就去安排?!?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書房,任何事情,宜早不宜遲,不能讓任初月占了先機。
將任墨送走了以后,任幽草微微的嘆息了一聲,轉身又去了老婦人的房內,她還要說服她,相信她的那個孫子,已經被人下了蠱。
只是沒想到,老夫人竟然在看到任幽草的時候,主動提出要去清涼寺還愿,這讓任幽草心中一喜,又連忙將老夫人送出了府。
回到了自己的房內,任幽草細細的擦拭著剛才扎在那個骯臟的男人手心里的針,針頭依然泛著幽蘭的光芒,這金針,她是用毒藥淬煉的,只是這個男人,看起來并不好對付。
任幽草想起昨天任初月手臂上的那黑色的血管紋路,她似乎明白了,任初月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天真的只會妒忌的女人了,她也學會了用毒。
蓮影進門后,看見任幽草在擦拭毒針,不禁皺起了眉頭:“小姐,您這樣擦毒針,真的讓奴婢有些心驚膽戰啊?!?
任幽草斜了一眼蓮影,認真的說道:“這幾日,你乖乖的在這里待著,你沒瞧見,我把所有人都支出去了么?!?
蓮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然有些興奮的問道:“莫非,小姐要做什么驚天地的大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