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甜甜還是沒想起來裴錚的事情,只是每天都按部就班的生活著,很有規律,但是有的時候,會坐在窗邊發呆,偶爾會突然拿起糖,就忘記了自己要做菜,然后手停在半空中,想了好久,甚至菜都要焦了,才想起來,然后便繼續去做菜。
這樣的生活實在是讓人過的膽顫心驚。我總害怕夏甜甜會想起什么來,但是她卻一直都這樣,每天做著一樣的事情,也沒有感覺煩躁,也沒有覺得別的,就是話少了,還總是在發呆,眼中無神,然而我問她在想什么的時候,她又說不出來了。
白夜蕭這幾天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也不回來了,夏甜甜如同無聲的木偶,即便我推她的肩膀點醒了她的夢,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我心里很清楚她為什么會這樣,可是我卻一直在猶豫,我到底應不應該把裴錚的事情再重新告訴她。
我最后還是決定不說。
從痛苦中走過的人,才知道能逃避痛苦是多幸福的一件事情。
我閑著無聊的時候,還去醫院里看了方青,他躺在床上,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脖子上和手臂上都有紗布,眼睛緊緊地閉著,若不是身旁儀器上的曲線,或許我會以為方青再也不會醒過來了。醫生說,他的頭部受到鈍器撞擊,也許明天會醒,也許過幾天就會醒,但也有可能……永遠不會醒。
我聽了這話也不知道心里該是什么滋味,就如同當初看著夏老爺子出事一樣,心中既有悲哀與蒼涼,也有無奈。只是這一次,多了愧疚。方青的身上還有傷痕,醫生說看起來像是打斗的痕跡,但是也有可能是樹枝劃傷的。
我打電話問過Linda,她說當時他們去現場看的時候,車上面是一棵折了,但是很粗的樹,所以他們猜測應該是車子被攔了一下,所以方青才能活下來,但是頭部也傷到了,而且身上還有多處傷痕,左腿還險些卡在駕駛室里出不來。
現在最匪疑所思的,恐怕就是裴錚的下落。方青既然都傷了這么嚴重,那很明顯,裴錚應該比他也輕不了多少,而且地上的血跡應該正是印證了這一點,所以,裴錚當時應該是有極大可能處于昏迷狀態的,那他又怎么能夠自己離開座椅呢?
Linda說她也帶人過去看過了,現場沒有別人的腳印,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那天的雪太大了,所以即便有腳印,也很快就會被雪蓋住。或者就是他們當時去的人多,腳印太斑駁把原來有的蓋住了,也說不定。
反正現在就只有兩種可能,要么就是裴錚自己爬出了駕駛室去求救了,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路上應該會留下血跡的,但是Linda他們并沒有看到。要么就是裴錚被人擄走了,但是如果擄走了的話,總得有個理由吧?
綁匪要么圖財,要么害命,圖財的話,肯定會給白夜蕭或者夏甜甜打電話,勒索贖金,但是現在這兩個人也沒收到這樣的消息,但要是害命的話,裴錚現在可能就危險了。反正不管怎么說,白夜蕭和Linda都在想辦法找,我們也只能等,急也急不來。
不過,有的時候,我也會想,如果可以報警解決就好了,但是我總覺得夏家現在這一次的事情,就好像是被人報復,而看夏家這么不順眼的,更有可能是與白道有牽扯,畢竟現在那邊也算是一直都隱隱想要對付夏家,只是夏老爺子在坐鎮,所以沒有行動而已。
現在好不容易夏老爺子倒了,他們盼了這么久的機會終于到來了,當然會有所行動,我現在想起來這些一連串的事情,甚至都懷疑是
不是有人一直在幕后策劃導演了這一切,包括夏老爺子還有這些所有的事情呢?
白夜蕭一直在說他弟弟和他有深仇大恨,恨不得要他死的那種深仇大恨。可是我不明白,那可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兩個人都姓白,同血同源,怎么就能忍心這樣報復呢?也不知道白夜蕭究竟做過什么,讓那個人能夠那樣狠心地對待他?
或許是因為我弟弟對我雖然沒有感情,但也不至于欺負的太過分,所以我一直覺得,小孩子的價值觀很容易被大人影響,他不見得真的討厭你,只是因為大人說他們討厭你,所以他才有樣學樣地,像那群大人對你一樣對你。
我總覺得,孩子還是無辜的。只能說教他的人有問題。但是如果眼前夏家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白夜蕭那個倒霉弟弟搞的鬼的話,那就只能證明教他的這個人根本不是有問題,那就是個變態,不管自己哥哥做了什么,那都是親哥哥,總不能這樣對待他吧?
只是這是他們白家的家事,我不好多說什么,我也沒有辦法多說什么。我能看出來,雖然白夜蕭不說,但是他心里一直覺得欠著他弟弟,所以他弟弟對他做什么都是應該的。這兩個人是一個著急要報仇,一個著急要原諒。
甚至,我都覺得,如果有一天白夜蕭為了他弟弟高興,為了他弟弟原諒他,他弟弟想要他的命,我都絕對不懷疑他會坦誠的交出去。我也不知道白夜蕭究竟欠了他弟弟什么,竟然會這樣心甘情愿?這得是多大的仇恨?
白夜蕭這幾天一直沒著家,我給他打電話他接了也只是應付著說幾句話,然后就說忙就掛電話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我去問Linda,Linda也只是嘆氣,然后對我說,“雪下完了,冬天要來了,可是……現在不僅僅是要變天了,也許還會醞釀一場新的風暴。在風暴中心的人,自然要想辦法生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