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是個想到什么就要去做的人,所以想到了這件事情,就拿著合同和一些必要的東西,囑咐了夏甜甜兩句都出門了。天氣陰沉,天氣預(yù)報說寒流來襲,所以最近幾天都有雪,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下,感覺到冷風(fēng)如同刀子一樣刮在臉上,我連忙又回去取了件圍巾系在了脖子上。
我呼出的熱氣幾乎都凍在了圍巾上,變成了冰碴。司機正好在附近,我便叫他開車過來接我,大概要在路邊站著等十分鐘左右的樣子。天氣越來越冷了,我腳上穿的還是運動鞋,有些涼的慌,不禁跺著腳,來回走。
因為是第一場雪,所以不太能站得住,到現(xiàn)在雪已經(jīng)化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了薄薄的一層,但是底下那些化了的雪,卻又因為冷空氣而凍結(jié)成冰,反而讓路面更滑了,還不如一開始只有雪的時候?,F(xiàn)在是又有雪又有冰,走在冰面上,就跟輪滑似的……
我抱著雙臂站在十字路口,等著司機過來接我。遠處是零星幾棟小的別墅,反正自從到這里來,到現(xiàn)在,我也沒見過這里面的人,燈也沒有亮過,想來應(yīng)該是空的,還沒有人住。遠處一望無際處是廣袤無垠的雪原,再遠一點便是青山,在朦朧的霧中綿延。
我快凍成冰塊了,反正現(xiàn)在這個換季的季節(jié)就是這樣的,穿再多也會覺得冷,何況我體質(zhì)還不是太好。但是一想到馬上就有辦法,能夠救夏家了,我就覺得心中歡呼雀躍,就好像有一只小狗在撒歡地來回跑。
我沒有打電話告訴白夜蕭,因為我太清楚白夜蕭會做出什么事情來,他肯定會告訴我,江泉這個人不能接近,他很危險,我斗不過他,所以讓我不要魯莽,但是我覺得,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哪怕只有百分之十的機會,我也得為這百分之十努力一下。
就算只有百分之一,我也得想辦法試一試。因為我們真的時間不多了,我從
前都是個慢性子的人,那時候我有倩姐,我總覺得就算有什么事情,倩姐也能幫我解決,后來我就想,不管怎么樣,白夜蕭和裴錚也能解決,但是現(xiàn)在我卻意識到……
沒有人是完美的,他們也會有做不到的事情,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成功還得靠自己,我不能再依靠別人了。而且白夜蕭現(xiàn)在一個人撐著夏家,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我也想幫他分擔(dān)一些,不管我能做到多少,至少,我要為他努力一些。
很快,司機便到了,我抱著包,鉆進車?yán)锟恐嚧?,歪著頭看向窗外。司機和我還算是熟,我們搭了兩句話,然后司機便開始放起了歌。是一首老歌,我跟著曲子,也能輕輕哼唱,心情稍有放松,不過還是緊緊地繃住。
我腦子里不停的在想一會兒我要說什么,我應(yīng)該怎么說,不過一轉(zhuǎn)頭就忘了,心里的煩躁卻是一點一點增長,索性最后什么都不想了,大腦放空。
不到半個小時,便到了江泉家門口,開始下起了小雪,不大,只是想鹽粒一樣細(xì)小,綿軟,我拍了拍身上落下的雪,抱著包,下了車,司機問我什么時候過來接,我想了想,還是說等到一會兒,我這邊談完了,就給他打電話,不過讓他別跟白夜蕭說。
我還以為上次來找江泉,但是江泉卻去釣魚了的事情,是江泉故意安排的,刁難我和裴錚的,但是沒想到,好像他是真的喜歡釣魚,因為這一次,我到江泉別墅門口的時候,還是沒有人,這一次,依舊是上一次的那個助手走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總之他的眼神里一片冷漠,好像不認(rèn)識了我一樣,但是還是禮貌地打開了門,微微欠身,禮貌道,“您好,江總現(xiàn)在不在家,請問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嗎?我可以幫您轉(zhuǎn)告給他。”
“我……”我本來想說我是過來找江泉說夏家的事情的,但是話到嘴邊
硬是轉(zhuǎn)了個彎,“我是曲笙,你和江總提一下,他應(yīng)該認(rèn)識我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找他,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問一下,江總什么時候能回來?真的挺急的……”
“我看一下……”助手沒有上次那樣冷漠,而是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輕聲道,“江總今天早上十點出發(fā)的,大概還得三個小時左右才能回來,曲小姐要不先回去?等到江總回來,我會和江總說一下,然后讓他和您約時間,您看這樣如何?”
“不了!”我連忙打斷了助手的話,拒絕了他的建議,畢竟江泉萬一知道是我,所以不想見了怎么辦,我連忙接著說道,“沒事,你不用管我,我就在這里等著他就好。我就不回去了,反正這樣來回折騰,差不多也得三個小時?!?
“曲小姐若是覺得這樣好,那便隨曲小姐的意思吧?!敝謴澠鹱旖切α诵?,轉(zhuǎn)身便關(guān)上了門,走了進去,背影決絕,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看起來剛才說的那一番話,也不過是跟我客氣一番罷了,人家才懶得管我呢。
保不齊,是早就認(rèn)出了我是誰,所以故意給我難堪呢。我苦笑一聲,從包里掏出紙巾掃了掃臺子上的雪,把圍巾墊在了下面,抱著雙臂坐在臺子上,看著遠方。吃過苦的人不怕苦,總摔倒的孩子,也不怕疼。我倒是也覺得沒有什么,就是心里越來越著急。
我害怕那個助手回去和江泉一通氣,萬一他不回來了怎么辦?萬一真的到明天都不回來,難道就讓我在這里坐一夜?我突然覺得有些心悸,可是慌亂之后,又覺得,就算江泉不回來,我又能怎么樣呢?
現(xiàn)在可是我們有事求他,總不能拽著他的衣服拿著槍懟著他吧?除了低聲下氣,求人開心,我也沒有別的辦法。我也不覺得自己委屈或是如何,只是希望江泉這一次真的不要再刁難,雖然我也知道,這好像并不怎么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