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弟弟一起回家,又吃了頓飯,心裡的那點疑惑先短暫地放下,好好享受難得的午餐。媽媽問弟弟怎麼會提前回來了,我們兩個人相視一眼便對媽媽說道,是因爲弟弟腳傷又復發了,所以就先回來休息了。弄的媽媽還挺緊張的,一直圍著弟弟問有沒有事。
我還挺愧疚。這可算是我跟弟弟第一次合起夥來騙媽媽,用的而且還是那麼一個不靠譜的理由。但是媽媽好像也信了。只能說幸好弟弟身上沒有什麼外傷,不然肯定一眼就看出來了,也就談不上相信不相信的了。
和弟弟商量了一下,正好明天是週末,就不用弟弟去上學了。雖然說看弟弟好像沒有什麼傷,我還是抽空帶他去了一趟醫院,醫生也只是說軟組織挫傷,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地方用藥酒擦擦就行了,我這才放下心來,然後順便帶著弟弟去看了一眼爸爸。
趙醫生說,或許是我們上一次的鼓勵,也或許是爸爸自己想開了,總之他已經恢復得越來越快了,按照這種速度,一定很快就能站起來,然後和從前一樣能走能跑。弟弟陪著爸爸一起復健,爸爸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後來就放開了。
我在一旁看著弟弟給爸爸打氣加油的樣子,也覺得,或許這就是一家人在一起的那種簡單的幸福吧。彼此依靠,彼此扶持,不管誰有困難,背後都能有個依靠,至少不會孤苦無依,連個想辦法的人都沒有。
我看弟弟和爸爸在一起挺開心的,正好,爸爸自己一個人在醫院也怪沒有意思的,雖然每天媽媽都過來看爸爸,但是也不能長期住在醫院,乾脆讓弟弟在這裡多呆一會兒。我正好要去拿婚紗,一會兒拿完婚紗再回來接弟弟好了。
這樣想著,我便和爸爸交代了一句,“爸,我今天得去拿婚紗,就不能在這陪你了。我看你復健也挺無聊的,我去拿婚紗得試挺長時間,
弟弟正是好動的時候,讓他陪我他也沒什麼事幹,就讓弟弟先在這兒陪你待會兒,我一會兒回來再接他回去。”
“行。”爸爸累得一頭汗,弟弟連忙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巾給爸爸擦掉,爸爸笑了笑,回頭對我說,“那你早點回來,我幫你看著成義。對了,阿蕭和你一起去嗎?他一會兒過來接你?”
“我還不知道呢,他最近好像也挺忙的,應該是在忙生意上的事情。”我頓了頓,白夜蕭最近好像真的是挺忙的,而且最關鍵的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我一會兒打電話問問他,看看他能不能過來,要是能過來的話,我們就一起去拿。”
“那你回頭打電話問問,畢竟啊,婚禮是兩個人的事情,總不好什麼事,都你一個人拿主意,這樣會讓人家覺得你獨斷的。你也得尊重人家阿蕭的意見。”爸爸轉過頭要走,卻又轉頭對我叮囑道,“不過人家要忙,你也別什麼事都找人家,給人家添麻煩了。”
“好啦,我知道的,您說您,怎麼還這麼愛瞎操心。”我笑著看向爸爸,爸爸也衝我一笑。同爸爸道別之後,我就離開了醫院,想了想,還是給白夜蕭打了個電話,問問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電話接通後,我說明了我的意思,白夜蕭沉默了一會兒,可能是在查行程表,或者在看什麼東西,半天才對我說道,“我這邊有點事情還沒有處理完,這樣吧,你先過去,我這邊處理好了,就會給你打電話的,然後我去接你。”
我點頭答應,同意,而白夜蕭也掛了電話。我嘆了口氣,正好不知道什麼時候,下意識地走到了公交站點,便掏出一塊錢,投幣上車。到婚紗店的路應該是在終點站,我平時還是很喜歡坐公交車的,公交車慢,所以才能更好的享受沿途的風景。
只是看著窗外變幻的風景,突然覺得有一點悲傷。畢竟,
一想到無論我過得怎麼樣,我曾經希望能和我一直在一起的那些朋友卻都不能在一起了,我的喜悅不能同他們分享,我的悲傷也沒有人可以傾訴,就覺得心裡好像缺了點什麼。
不過轉念一想,人也總有生老病死,誰又會一直陪在誰身邊呢?只不過我提早經歷了這個過程而已。跟著人一起在終點站下車,再走幾步便是婚紗店。突然覺得自己是有點想不開,大冬天的,幹嘛這麼折騰。
如果要是進行草坪婚禮的話,肯定不能在C市,C市不是沿海城市,一到冬天冷的跟什麼似的,要是舉行的話,也得去別的地方,暖和一點的。反正不管怎麼樣吧,白夜蕭一定都會處理好的,我只要問他的意見就好了。
我推開玻璃門,走進婚紗店。這家店其實看著挺其貌不揚的,但是這家店確實是一家很老的店了,據說這家店的店主都換了三代了,祖孫三代經營著這家婚紗店,而且現在這家婚紗店已經成爲了C市的招牌。
它跟那些奢侈品店不同,這裡出售的並不是品牌,而是製作。這裡的婚紗都是手工製作,包括每一顆寶石,都是手工嵌上去的。這衣服上的寶石也是自家開採的原石,自家手工切割製作打磨的,這麼一件婚紗做出來,兩個月已經算是很快了。
一般到這裡都得提前預約,先挑樣式,再量尺寸,包括一些比較細節的問題都會問到,然後到時候,他也會通知你過來取,或者送也可以,也可以顧客自己設計,但是那樣的話就會更麻煩了,一般人都會選擇到這邊來自己挑樣式,大概兩個月可以出一套。
我推開玻璃門進店,只感覺一下子就如同被溫暖包圍了一樣。前臺的店員正在低頭寫著什麼東西,聽到聲音一擡頭,正好我們四目而視,均是笑了一下,店員也起身問道,“您好,曲小姐,白先生剛給我們說過,您就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