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密狐跟黑虎有些失望的是,下山搜尋的便衣軍人幾乎搜遍了整個浮丘山山下都沒有找到洪心心,現(xiàn)在的結論是生死不明,密狐下令繼續(xù)尋找,還是最初的那句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現(xiàn)在洪青青找不到,但是我們并不會放棄尋找的,你們?nèi)齻€人可以回去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就好,希望保守我們的之間的秘密,不能泄露這個地方……至于劉衛(wèi)你……”
密狐看著坐在椅子上默默抽煙的劉衛(wèi),“你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尋找,關于你哥哥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了確切的消息。”
“他在哪里?”沉默的劉衛(wèi)開口問道。
“沉魚幫幫主鯊戮馬上就要來桃江,據(jù)消息此鯊戮前來桃江就是為了你哥哥的事情,只是暫時還沒有收到具體時間。”密狐回答道。
“你們那個間諜發(fā)過來的信息?”劉衛(wèi)問。
“是的,他叫九君,上次提及過一次。”密狐回答道。
“男的?”
“不知道。”
接著黑虎開口說“這件事情涉及到你的哥哥,如果你有這個意愿想要留下來的話……”
“當然要留下!”劉衛(wèi)沉聲道,吸了口煙。
“衛(wèi)哥我們也想留下來跟你……”
“不行,你們本來只是帶我來東城大廈而已,我已經(jīng)很感謝你們兩個了,接下里是我自己要處理的事情,與你們無關。”
“可是……”
“我知道你們的好意,沒事,我跟**在一起,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聞言,夏雷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力的答應一聲,其實他很像很劉衛(wèi)在一起,或許是因為自己剛剛繼承父親的意志的緣故吧。
在夏雷跟關風兩人臨走之前,黑虎顫顫巍巍的走到關風的面前,拔掉關風身上的那個微型攝像頭,捏碎在手心,攝像頭很小,就像一顆扣子一樣。那是關風在進東城大廈之前給劉衛(wèi)幾人的護甲服上弄的攝像頭,關風本想將這次行動全部記錄下來然后發(fā)到自己的博客上面,好紅一把……
在兩名便衣軍人的摩托車護送下,夏雷拿著桃木劍跟太極八卦鏡與關風兩人一同往下疾馳而去,這個秘密軍事基地雖然很隱秘,但是卻沒有像美國電影黑衣人里面的情節(jié)一樣消除掉夏雷跟關風的記憶。
“你是想查清楚你哥哥怎么會變成那個怪物的模樣的原因吧?”密狐問劉衛(wèi)。
“嗯,你們也是這樣吧,在現(xiàn)代科學面前如果出現(xiàn)了不能解釋的東西的話,那么**就一定會徹查到底。”劉衛(wèi)沉聲道。
“的確是這樣,這是頭上的命令,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活捉那個怪物……活捉劉偉,老實說吧,對于你哥哥的事情,我們執(zhí)行任務這么多年第一次見到這種超乎想象的事情,有時候連我自己都在想是不是自己正被好萊塢科幻大片邀請了做演員。” 黑虎也是抽出香煙來給自己點上,扔給劉衛(wèi)一根,雖然他還沒有抽完。
“如果捉到了我哥哥,你們是不是會殺了他?”
“你有沒有看過僵尸片?”密狐問劉衛(wèi)。
劉衛(wèi)點點頭“看過。”
“如果被僵尸咬到了的話,那個人就已經(jīng)死了,盡管那個人還能夠像人一樣的行走,擁有看似像人的舉止行為。”
“你們把他當成了僵尸?”
“或許這是一個給你哥哥的代號,不過顯然,就算這個世界上有僵尸的話,你哥哥也不可能像僵尸那樣,僵尸只是吸血,而你哥哥,是吃人肉。”密狐冷聲道。
“你沒有看到我的朋友嗎?他就是一個道士,他畫的符咒……”
“你是在告訴我們這個世界上有僵尸,是嗎?需要道士來降服?對吧?”
“……我們不是在說僵尸的問題,現(xiàn)在說的是我的哥哥,他叫劉偉!”劉衛(wèi)望著密狐,語氣有些生硬。
密狐沒有立即回復他,選擇了沉默。
“鯊戮如果來到桃江的話,我們就會對其進行抓捕,并找到你的哥哥。這是我們簡單的一個計劃,到時候會給你通知,在這之前,你什么地方也不要去,留在這里,希望你不要想成自己被軟禁了。”黑虎說道。
“嗯,沒事,我已經(jīng)習慣了待在房間里面。”劉衛(wèi)輕聲說道,話語緩和了許多。
“你是一名小說家?”黑虎問他。
劉衛(wèi)搖頭“不是。”
“一般人是不習慣坐在房間里面的。”
“白領老總不是都坐在辦公室嗎?怎么看我不像?”劉衛(wèi)笑了笑。
“你不像白領跟老總,但卻覺得你很像一名小說家……而且是一名寫恐怖小說的作家,是嗎?”黑虎望著劉衛(wèi)。
“呵呵,讓你失望了,我初中都還沒有畢業(yè)。”
“小說家跟書齡沒有關系的。”
“為什么?”
“直覺。”
………………
門被一點點的推開,沒有聲音。
眼前什么都沒有,連一個野貓都沒有看到,不過屋子里面怎么可能會進來野貓。
雖然面前是空蕩蕩的,但是魏栓還是覺得在自己開門的那一剎那,那個人就站在門的一側(cè),消失的速度很快很快,逃過了自己的眼球,或者說這個人就像空氣一樣,自己看不到TA,而TA卻能夠看到自己。
恐怖的事情不過如此,站在同一個平臺,你能看得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那就是恐怖,不過更深入的恐怖是,所有的別人都能看得到的東西,而自己卻看不到,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現(xiàn)在魏爽面對的似乎就是這樣的一個東西,或者說,他連自己面對了什么都不知道,或者連面對都不存在,但是自己心里卻告訴自己,那個該死的偷窺自己的家伙一定就隱藏在自己的房間,自己的身邊。
自己看不見TA,而TA卻將自己看的清清楚楚,甚至是自己在黑暗中殺人的過程都被這個TA看的一清二楚,TA也潛藏在黑暗中,對魏爽無聲的笑著。
殺的人太多,就會忘記自己其實也是將死之人。
洗完澡,魏爽一頭扎進冰冷的席夢思里面,蓋上被子。
很香的味道,是香水味,很好聞,比蓮夜平時打的香水還要好聞。
他感覺床上被子里面的空間有些大,被子沒有蓋到自己的全身。
黑暗中那個人不知道藏在某一處看著自己。
可是現(xiàn)在,魏爽感覺,那個人,現(xiàn)在就藏在自己的身后!
這個想法剛剛在腦海中燃起,魏爽如受驚的野兔猛然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
沒有臭味,那不知名的香水味就是從這具腐爛的軀體散發(fā)出來的,穿著烏黑發(fā)亮的黑西裝,很干凈,就像是剛剛參加一個酒會回來的一樣。
如果不看的話還有可能不會讓人勾起想要嘔吐的感覺,能看到的臉部跟手都已經(jīng)烏黑腐爛,那些小蟲從鼻孔里面鉆進去似乎又從眼珠里面鉆了出來,扭動著那細小的身體。
魏爽瞬間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滯了。
床上的這個男人那雙已經(jīng)變色的眼睛鉆動著蟲子,正望著他。
魏爽終于記起來了,這個男人是自己一周前殺掉的那個男人,據(jù)說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小說家,書名叫做《陰陽童子》,魏爽自己都看過,很不幸的是,這個男人也是蓮夜的追求者,在一個狂風暴雨的傍晚時分,魏爽拿著蓮夜的手機將這個男人約了出來,然后這個男人被仍在了一個有野狼出沒的荒野郊區(qū),然后魏爽也是光著身子回來的。
魏爽很確定,自己插了這個男人十多刀,絕對不可能再活下來。
這個該死的是怎么來到這個地方的!!
巨大的疑惑在他的腦海中瘋狂的爆炸著,該死的,怎么來的……
他猛的跑到那扇很好的防盜門前按了按,很扎實,很安全,完全沒有被人撬開的痕跡,然后是檢查窗戶,也沒有任何的被人撬開的痕跡,窗戶的欄桿是二十四厘的鋼筋焊接起來的,沒有人能夠在光天化日之下將防盜窗弄開的。
望著房間里面多出來的這個該死的,魏爽有些呆愣。
腦海之中實在是想不到任何的解釋來給自己這個該死的出現(xiàn)是符合常理的。
他突然想到一個字∶鬼
鬼是什么?他不知道,只是聽說過,是的,很多人都只是聽說過這個事情。
小說里,電視里,鬼這個詞肆無忌憚的橫行。
沒想到,今天闖入到了魏爽的生活之中,那是在殺人也是作為魏爽的生活的一部分來說。
一般很少有人是魏爽的對手,他所殺的那些人在他眼中都只不過是一只柔弱的小雞而已,眼前這個男人,已經(jīng)被自己殺死過一次的。
他爬到床上,低下頭,相當用心的看了看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的身體早就被蛆蟲侵蝕得變了一個人一樣,像是得了某種絕癥,整個人都是那么的暗紅,惡心,肉身已然不完整被侵蝕得。
他死了,死了很久了,目光卻跟他對視著,但卻像是活人的眼睛一樣。
魏爽不相信有鬼,不相信,那只不過是用來欺騙無知的電視機前觀眾而已。
摸了摸這個男人的西裝口袋,空空的,什么都沒有,那股濃烈的香水味很隨意的沖進魏爽的鼻子里,令他很不舒服,但卻不能打開窗戶,他不想被人聞到。
已經(jīng)沒有麻布袋了大衣柜里面,魏爽干脆就混著床單跟棉被將這個男人就像是肯德基的那種牛肉漢堡包一樣給夾雜在一起,用麻繩綁將床被捆得嚴嚴實實的,里面能夠讓一個人完全窒息,也讓那個男人再次死一次。
似乎這樣更加死得透徹,魏爽還特意插了一把菜刀在那個男人的頭頂。
門外的走廊很安靜,沒有人,似乎還在睡覺,錦繡小區(qū)外面也很安靜,沒有小孩子出來玩,沒有老人在打太極,似乎整個小區(qū)都在為掩蓋魏爽而做出貢獻。
他很麻利的將那個該死的男人扔進后備箱里面,緊緊的鎖著,駕駛著黑色豐田車如一個巨大的黑色蟲子爬出了錦繡小區(qū)。
這次他要扔很遠,很遠,再一次扔到資江河里面,只不過這次他換了一個位置,也很偏僻,迅速停車,迅速從后備箱里面掏出這個該死的來,扔在地上狠狠踢一腳在床單漢堡上,混在小石子一同滾下資江河畔,然后魏爽迅速的駕駛著黑色蟲子離開了這個地方。
速度很快,沒有人看到,魏爽的運氣一直都很好,這次他終于可以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睡一覺,只是這次他沒有回錦繡小區(qū),而是在外面找了一個小賓館,只想安安靜靜的躺在沒有那個該死的男人的床上。
太陽漸漸的落下城市的一角,取而代之的是黑夜的來臨,那些只有在夜里才會興起的活動已經(jīng)開始在黑暗中蠢蠢欲動了。
這家酒吧叫做中海城,是桃江最大的一家酒吧,雖然名義上是酒吧的名字,可是實質(zhì)卻包括了KTV,酒店,桑拿等好幾種令男人最為沖動的活動在其中,是桃江最為豪華奢侈的地方,價格倒是卻很便宜,很多人都喜歡來這里一旦太陽鉆到看不清的黑暗中。
當然,這里還有一個地方,那就是賭場,比較秘密,跟澳門賭場相比的話,應該還是有一些距離,不過在這樣的經(jīng)濟原本就不怎么發(fā)達的小縣城當中,卻是一塊很重要的資金流動寶地。
“牛六…”
“牛八…”
“牛九…”
“莊家牛牛,通殺!”
在這里賭博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想要以小錢換大錢的人,這是這么多人站在這里不知疲憊的原因,其實只不過是換一個方式的拿想要搶別人口袋里面的錢,只不過是用寫著大小的紙來搶的。
這是平等的交易看上去,實際卻像一個無底洞,只要跳下去,就鉆不出來。
他長得比較丑,別人第一眼看他就會不由自主的看到他所留著的如同清朝人才會有的那種辮子,不過卻不是禿頭,頭發(fā)有些凌亂,微胖,喜歡抽煙喝酒,更重要的是他的手中幾乎時時刻刻都有一副不知道是不是完整的撲克牌。
他是程零,多年在所謂的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