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貴!”林凌月心想,工作后不算什么,可自己現在是個窮學生,怎么掙出路費呢?她看看蓮華,突然甜甜的笑著說:“蓮華呀,你,你平時都靠什么掙錢?”
“我?嗯,給人看看風水,斷斷吉兇”看到林凌月臉上的表情,蓮華急忙分辯道:“你不要這樣看我。我可不是那些江湖騙子,我都是真功夫。再說,這只是副業,斬妖除魔才是我的主業!”
“斬妖除魔?”林凌月幾乎笑出聲來,忽然她想到什么,斜眼看著蓮華說:“你所謂的妖和魔該不會是指我這樣的吧。”
“差不多。”林凌月剛要發怒,蓮華忙解釋道:“其實異類、異類混血和人類都一樣,有好有壞。壞人有警察管,壞的異類嘛,有人愿意找政府部門,可也有人愿意找我們這些術士。我告訴你,不但能替天行道,而且一單能掙不少錢喔。我的摩托車就是這么來的。”
林凌月轉轉眼珠道:“你缺不缺助手啊?學校正讓我們社會實踐呢,就是去社會上打工。你讓我當你的助手,一來讓我開開眼界,二來讓我掙點零花錢唄。”開始蓮華死活不同意,但架不住林凌月軟磨硬泡,最后只好答應,只要有不太危險的生意一定叫上她。
接下來的幾周,林凌月又過上了普通平凡的生活。平時上課,周末回家。只是偶爾,她會不經意的看看日歷,算算日子。盡管罵自己傻,但還是忍不住。星期四這天,林凌月下了課向宿舍走去。按照日歷,離上次她和幽天海親密接觸還差兩天就一個月了,但幽天海依然沒有派人過來。看來自己果然不是什么唯一,林凌月自嘲的笑笑。
忽然呼機響起,拿出來一看是蓮華的信息:有單子,八點學校門口見。終于可以掙錢了!明天正好頭兩節沒課,即使今天晚點回來也沒關系。林凌月嘆口氣,從現在開始,真的什么都要靠自己了。
到了八點鐘,她站在學校門口張望著。沒有看到幽家保鏢的黑色SUV,心里正不知是什么滋味,一陣摩托車響,蓮華很快開到林凌月面前停下。“好消息,終于有適合你的不那么危險的生意啦。”蓮華剛摘下頭盔就嚷嚷起來。
“說來聽聽。”林凌月也有幾分興奮。
“是這樣,一個酒吧老板給我打電話,說去他們那兒的客人經常被發現昏迷在附近,錢物都被偷走了。他請了警察調查,增加了保安巡邏,可都沒用。他聽人說起我,就找我查清楚這件事,免得影響生意。我呢,就調查了一下,發現是個赤蝎族的混血小子干的,他把客人蜇暈過去再偷錢。赤蝎族很善于隱藏行蹤,一般人肯定發現不了啦。我跟蹤了那小子一次,發現他沒什么大本事,捉他很輕松。本想當時就干,但想到你,就拖到今天干。”
“酒吧啊…不過,我的工作是什么?還有,報酬怎么樣?”
“你的工作嘛,就是在我干活的時候幫我看著點周圍,免得被一般人類看到壞事。至于報酬嘛,呵呵,到時你就知道啦,絕對少不了。”
林凌月撇撇嘴,好奇的問:“那…你打算怎么對付他?你該不會要殺了他吧。”
“當然不會!他就是小偷小摸。我打算拔掉他尾巴上的刺,這樣他就沒轍啦。”
自從蓮華停下摩托,就一直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著。林凌月終于忍不住問:“喂?你是不是在躲什么人啊?”
“啊?被你發現啦。唉,別提了。京城最近來了一個茅山派的小道士,成天和我搶生意。他最喜歡跟著我,然后突然冒出來搶功,我怕今天也跟著我。不過你放心,這次我一定能甩掉他。來,戴上頭盔,咱們走。”說著,蓮華扔了一個頭盔給林凌月。
林凌月戴上頭盔,坐到后座上,摩托車發出怒吼沖了出去。一路上,蓮華左沖右拐,不時來個急轉彎,大掉頭。最后終于停在一條偏僻的小路上時,林凌月已經覺得有點暈乎乎了。停好車,蓮華左右看了看,“好啦,我就不信甩不掉那小子。來,咱們先做個陷阱。”說著,蓮華扔給林凌月一個小玉牌,
“南山之玉?”
“不錯。你把它放兜里,這樣我畫的鎮妖符對你就沒影響啦。”接著,蓮華在小路中間放了一個錢包,拿出一根細細的木棒,在錢包周圍畫了一圈奇形怪狀的圖案,圖案閃爍了幾下,消失不見。蓮華又拿出一張符咒,藏在錢包下面。做好陷阱,他拉著林凌月躲到路邊的一處樹叢后。
兩人蹲在那里,林凌月忍不住輕聲問:“你那個陷阱管用嗎?用錢包就能把他引來?”
“當然管用,那小子很貪錢的。而且我在錢包上撒了一些磨爛的死蟋蟀,一定能引他上鉤。到時他踏進箍魔圈,一拿錢包,鎮妖符就會把他鎮暈。我拔他尾巴上的刺時,你就在路口幫我把風,有人過來叫我一聲,我好掩飾一下。”
“嗯,知道了。”林凌月點點頭。
兩人接著躲在樹叢后面。北京11月的下旬已經進入冬季,晚上更是寒冷刺骨。林凌月把身上單薄的衣服裹的緊緊的,心里不由得有點后悔,幽天海給的衣服里如果自己留下一件保暖的就好了。看看蓮華,他倒是一副毫不在意寒冷的樣子。不知等了多久,就在林凌月以為自己要被凍死的時候,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她偷偷探出頭,看到遠處走來一個瘦小的男人。男人輕松的吹著口哨,突然發現地上的錢包,眼睛頓時一亮。警惕的四處看了一圈,到底禁不住錢包的誘惑,一把拿了起來。接著全身好像觸電一樣顫抖了一番,軟軟的倒在地上不動了。蓮華和林凌月忙奔了過去。
林凌月好奇的打量著暈在地上的男人,他看起來和普通人類沒什么兩樣,但身后卻拖著一條隱隱泛著金屬光澤的尾巴,尾巴末端似乎有什么東西微微閃光。林凌月還想再看,蓮華向她一努嘴,她只好不太情愿的來到路口把風。看看四周,深夜的街頭沒有一個人。再回頭看看正在那兒忙活的蓮華,拔根刺能有多麻煩啊,要那么久嗎?林凌月心里想著,又轉過身繼續把風。
突然,蓮華大叫一聲。林凌月急忙轉身,發現蓮華被高高的拋向空中,接著重重的落在遠處的樹叢上。“蓮華!”她驚叫一聲,看到男人身邊出現一個身材魁梧的女人。女人長的面目兇惡,更可怕的是,身后一根比男人粗的多也長的多的尾巴輕輕擺動著。這是什么?也是赤蝎族的混血嗎?林凌月驚慌失措的想。
女人兇狠的瞪著林凌月,似乎打算立刻撲上來吃了她。這時,蓮華突然微弱的叫道:“小月,跑,快跑!”女人似乎沒想到蓮華還能說話,轉身看看,慢慢的向他走去。林凌月向后退了幾步,她在身上胡**著,手機,如果有手機就能打給幽天海,他一定有辦法,不行至少也能報警,也許能嚇走那個怪物。該死,她想起幽天海給的手機早就被她棄之不用了。
這時,女人走到蓮華面前,身后的尾巴高高立起,似乎打算發動進攻。蓮華拼命的想站起來,卻被樹枝纏繞住身體動彈不得。不可以!林凌月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跑到男人那里拿起蓮華落在地上的小刀,大聲叫道:“住手,不然我殺了他!”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是用異類的語言喊出來的。
女人聽到她的喊聲,轉過身,有些困惑的看著林凌月,突然用沙啞的聲音說:“小小人魚混血,竟然敢動我老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她用的也是異類語言。
林凌月急促喘息著說:“你,你放我們走,我就放了你丈夫。”
女人粗嘎的笑起來,突然尾巴一甩,林凌月立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甩到遠處的地上。她痛的幾乎暈過去,勉強支撐著身體,看到女人向她走來。蓮華終于從樹叢中掙脫出來,剛想伸手拿符咒,女人好像背后長著眼睛,尾巴又一甩,繼續向林凌月走來。蓮華被甩向一棵樹,他撞在樹上,頓時暈頭轉向,無法起身。
林凌月掙扎著站起來,絕望的在身上摸索著,突然手指好像摸到一塊滾燙的石頭。她拿出石頭,是蓮華給她的南山之玉。小小的玉牌發出青色的光芒,而且光芒越來越盛,也越來越燙。林凌月也不知為什么,緊緊的把玉牌握在手中,看著女人一步步走近。
手中的玉牌現在熱得幾乎無法握住,就在林凌月快要堅持不住時,忽然手心一陣劇痛。低頭一看,玉牌好像融化了一樣消失不見,自己的手心破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順著林凌月的手流到地上,而且越流越快。林凌月突然覺得周圍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好像自己和它們之間隔著什么東西。水,是水。林凌月頭腦中冒出這個念頭,一層水幕包裹住林凌月,將她和步步逼近的女人隔開。
女人有些吃驚,身后的尾巴拼命甩動著,但卻再也影響不了林凌月。林凌月突然舉起受傷的左手對著女人,嘴里無聲的念著什么。水幕開始振動,而且越來越劇烈,終于化作一道水箭向女人飛過去。女人尖叫一聲,好像受了傷。她捂住肩膀,退了幾步。遠遠的駛來幾輛車,林凌月渾然不覺,她一直盯著那個女人,盡管手還在流血,但她沒有把手拿開。
蓮華突然拿出符咒扔向女人,女人用尾巴撕碎了符咒,但身體搖晃起來。她最后仇恨的看了林凌月一眼,轉身奔向男人,一把抱起他,幾個跳躍消失在樹林中。等到女人消失不見,林凌月覺得眼前的一切開始旋轉起來,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急剎車的聲音,她的身體搖搖欲墜。蓮華跑過來扶住林凌月,大聲叫著什么,但林凌月已什么都聽不到了,她只感到極度的疲憊,好困,好想睡覺。慢慢的,她閉上眼睛,墜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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