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駕駛艙,林凌月假裝不在意的四處看看。瞥到坐標圖后,她坐到沙發上,隨手打出手機把玩著,偷偷把坐標輸了進去。幽天海一直在專心駕駛,沒有注意。接著,林凌月走到他身邊,擺出一副無聊的樣子說:“太失望了,沒想到什么也沒問出來,唉。對了,回程還得有幾個小時吧,沒意思!”
幽天海看看她,笑著說:“別這么沮喪了,寶貝。要不要學駕駛游艇?”
“真的?”林凌月立刻擺出一副興奮的樣子。幽天海便手把手的教她該如何駕駛,到船駛回碼頭時,林凌月已經學的馬馬虎虎。下了船,她注意到幽天海把鑰匙隨手交給碼頭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拿著鑰匙走進一間碼頭邊的辦公室。回到旅館,走進大堂,林凌月不禁有點苦惱,幽天海應該是和她住在一間臥室,怎么才能不露聲色的與他分開呢?
這時,一個清亮的女聲用英語招呼道:“幽二公子,好久不見了。怎么想起到這么偏僻的地方啊?”林凌月抬起頭,覺得眼前一亮。一個身材高挑,相貌俊俏的女孩穿著一身白色狐皮斗篷,正笑意盈盈的向幽天海走過來。
幽天海禮貌的笑笑,:“羽碧小姐,好久不見,一向可好?”
叫做羽碧的女孩看到林凌月,眼神一黯,有些嘲弄的說:“還能怎么樣呢,幽二公子真的在乎嗎?”
林凌月轉轉眼珠,心想機會來了。她走上前,摟住幽天海的腰說:“你好,羽碧小姐是吧?我叫林凌月,是天海的女朋友。你認識天海啊?我從沒聽他說過呢。”羽碧臉色微微一變,幽天海低下頭盯了林凌月一眼。林凌月毫不在意,擺出一副嬌滴滴的樣子,索性靠在幽天海身上。
羽碧冷笑一聲說:“你就是那條人魚混血?幽二公子,需要多長時間能解你身上的毒?一年,對不對?看來只要忍耐一年就可以了。”
林凌月嬌笑一聲:“是啊,幸虧只要一年,不然時間長了我也受不了,他實在太粘人了,是不是,親愛的?”說完,不顧幽天海的臉色,踮起腳尖親了他一口。
羽碧剛想再說什么,幽天海突然開口道:“很高興見到你,羽碧小姐,我們還有事,再會。”說完,拉著林凌月上了樓。回到房間,幽天海看著林凌月,冷冷的說:“剛才怎么回事?”
林凌月生氣的說:“你說怎么回事?我受夠你那幫前女友了!愛娜也好,這個羽碧也好,見到我便冷嘲熱諷,可你倒好,一點都不幫我,還在旁邊看熱鬧,你還好意思問我怎么回事!”
幽天海一皺眉說:“你不要這么無理取鬧!這次是你先挑起來的,怎么那么沒規矩!”
林凌月一聽,更生氣了,大聲嚷道:“是,是我沒規矩!我們窮人家的孩子就是沒家教,我就這樣,你認了吧!”
幽天海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對今天和威勒斯交談的結果很失望,但你要學會控制自己,尤其不能向無辜的人發火。”
“無辜的人!現在你是在幫那個女人啦!誰是你女朋友,你有沒有搞錯啊!你走,我不想見到你,我今天只想一個人待著,我告訴你,晚上少來煩我!”
幽天海臉色一變,轉身打開房門,沖站在門外的仆人說:“給我另外準備一個房間。”說完,走了出去,重重的關上房門。
林凌月站在房間中央,心里覺得非常愧疚,但晚上要做的事實在太重要,她只能日后解釋。如果我還有機會解釋,她心里忽然冒出這個念頭。
借口心情不好,她讓仆人把晚餐送到房間。吃過晚餐,林凌月特意站在門口,大聲沖仆人們嚷道:“你們今晚誰都不許煩我,我要一個人待著!”關上房門,小睡了一會兒,林凌月起床看看表,差不多到時候了。她拿過一把椅子抵住房門,又向窗外看看。幸虧是極夜,路上的行人都早早回家了。換好一身輕便的衣服,林凌月打開窗戶。窗外有寬寬的窗臺直通防火梯,她小心翼翼的踩上窗臺,走到防火梯那里,覺得自己飛檐走壁的功夫越來越熟練。
輕輕走下防火梯,四處看看,周圍沒有一個人。林凌月鬼鬼祟祟的跑出旅館。到了街道上,她飛快的跑起來。突然看到一個酒吧門外放著一輛自行車,想起蓮華曾經教過自己一些溜門撬鎖的技巧,看來要派上用場了。林凌月警惕的四處看看,跑到自行車旁,從頭上摘下一個發卡,捅了幾下,自行車鎖開了。騎上車,她飛快的向碼頭方向奔去。
到了碼頭,林凌月跑到管理員辦公室外,偷偷的看了看。里面只有一個工作人員正在看電視中轉播的球賽,他身后的墻上掛著一排排鑰匙。好不容易等到工作人員離開辦公室去衛生間,林凌月忙溜了進去。哪個是呢?她回憶了一下游艇的泊位號,找到游艇鑰匙,拿了之后飛快的跑出來。來到碼頭,四處搜尋著,終于找到那艘游艇。解開纜繩,林凌月跳上船,啟動游艇,搖搖擺擺的向深海開去。身后好像傳來喊叫聲,不過已經晚了。
林凌月拿出手機,輸入坐標,接著按照指示,小心的駕駛著船只。大海上漆黑一片,除了游艇發出的微弱燈光,再無其他光芒。來到與威勒斯見面的地點,林凌月停下船,走上甲板。忽然,天空中出現一道道綠色光芒。北極光!她不禁抬頭觀望。光芒好像一條條的彩帶,在黑色的夜空中飛舞著,仿佛近在咫尺。林凌月不禁伸出手去,想要觸摸那美麗的光。
忽然,海中有人小聲的用異類語言說:“你來了?”
林凌月低下頭,看到威勒斯已經浮在海面上。她跑到欄桿旁說:“我來了。你為什么要單獨見我?你不信任幽天海嗎?”
“不是”威勒斯四處看看說道:“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我受到監視,不能在這里和你們談,必須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那為什么不叫上幽天海?”林凌月不明白。
“因為那個安全的地方你可以去,但他去不了。”
林凌月一愣:“海里?你是說安全的地方在海里?”
“是的。跳下來,我帶你去。”
林凌月大驚失色的說:“怎么可能!你知道海水有多冷嗎?我不是純粹的人魚,我有一半的人類血統,承受不了這種溫度!”
威勒斯搖搖頭:“別的混血不行,但你可以!你身上的氣息顯示你有非常強大的能力,而且對我來說很熟悉,也許…不,我不能肯定。但是別怕,我會牽著你的手,激發你最大的異能,你能做到,來吧!這很重要!”說著,伸出一只手。
林凌月盯著他的眼睛,感受到威勒斯內心的焦急,不禁咬咬嘴唇,時到今日,也只能豁出去了。她脫掉外套和鞋子,一咬牙,跳入冰冷的海水中。立刻,寒冷好像尖刀一樣插入身體,她不禁叫了一聲,嗆了口水。威勒斯抓住她的一只手說:“別怕。”立刻帶著林凌月潛入水中。
完全沒入水里后,林凌月感覺好多了,而且越往深處,越覺得暖和。威勒斯一直下潛了一段距離后,突然改變方向,向著北方快速游去。林凌月被他拉著,感覺好像火箭一樣在海水中游動。她不禁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原來人魚族在海中的實力這么強。過了很久,她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不用換氣,也許這就是威勒斯所說的激發最大的異能。
向北游了很遠,威勒斯再次向下游去,一直游到海底,林凌月踩在松軟的沙地上,感覺奇妙無比。威勒斯帶著她向一叢高大的珊瑚樹走去。走到跟前,威勒斯伸出另一只手按在珊瑚樹上,珊瑚樹立刻分裂開來,露出一個缺口,走進缺口,珊瑚樹又自動合攏。林凌月驚訝的發現這片珊瑚樹環繞的海底竟然是沒有海水的,好像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海水隔開。她抬頭看去,珊瑚樹發出的微光照亮了海水,而這些海水正緩緩的在他們頭頂上方流動著。
威勒斯松開她的手說:“時間緊急,我只能臨時建立一個掩護所來向你傳遞信息。”
林凌月看著他問:“什么信息?”
“你要告訴幽天海,當然是在安全的時候。告訴他,人魚族族長朱利安和長老安菲兒都失蹤了!”
“什么?!什么時候的事?”
“安菲兒長老大概是在三個多月以前失蹤的,至于朱利安族長…我只能說自從八年前收到他的指示后,便沒有任何消息了。”
“八年前?”林凌月吃驚的說,“那你為什么現在才確認他失蹤?”
威勒斯搖搖頭:“看來你不太懂人魚族的規矩。除非有特別的事發生,不然我們每一百年才召開一次會議,每十年才互通一次消息。”
林凌月想了一下問道:“那還不到十年,你怎么確定朱利安族長失蹤的?”
“大概三個多月以前,我隱約聽到安菲兒長老的歌聲,只有在最危急的時候,我們才會用歌聲互相傳遞信息,因為這是非常消耗異能的。歌聲中傳遞了求救的信號,于是我立刻趕往安菲兒長老棲息的北冰洋海域,發現她已經不見了。我又急忙召集其他兩大長老,一起商議后趕到圣地,發現朱利安族長也不在。當時,我們以為朱利安族長可能在四處巡游,所以向各個海域傳遞消息,希望能找到朱利安族長向他報告這個情況,但卻完全聯系不上,這才確定他也失蹤了。”
林凌月忙說:“不對啊,最近他還向我傳遞信息呢。”
“什么?!”威勒斯吃驚的說。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大概四個月以前,我突然由人類變成人魚混血,那之后我便開始做夢。開始的幾個夢中我都聽得到歌聲,也許那就是安菲兒長老?我不知道。后來我再做夢時,歌聲消失了,出現了另一個聲音。他沒說自己是誰,只說有人在找朱利安族長和安菲兒長老。我告訴了幽天海,他認為很可能那個聲音就是朱利安族長。”
“這樣…”威勒斯沉思了一會兒,抬頭問道:“那個聲音說是誰在找他們嗎?”
“嗯,他說是神,來自地下世界的神。你知道是什么嗎?”
威勒斯搖搖頭:“神怎會來自地下?在人魚族的傳說中,他們來自天空。”
“對了,你見過伊立昂嗎?我在威尼斯碰到他,他說有人在追捕他,還要去警告你們。”
“伊立昂?我見過他。”威勒斯點點頭。
林凌月忙問:“這一切是不是和神圣使命有關?”
“你怎么知道神圣使命?”威勒斯抬頭警惕的問道。
“夢中的那個聲音提到過,他說有扇門,你知道的,對不對?我覺得這與我突然變成混血有關,你…”
林凌月剛想接著問下去,威勒斯突然向遠方看去,驚慌的說:“不好,有東西來了!沒時間再說了。聽好”他拿出一條的項鏈,項鏈上掛著一個小小的海螺,“拿著這個,這個海螺中注入了伊立昂的血,可以聯系到他。伊立昂知道的比我們所有人都要多,找到他,他能解答一切!”
“怎么找?他在哪里?”林凌月急切問,她感到頭頂上的海水開始震動起來。
“不知道,他躲起來了。聽著,當伊立昂在你附近時,海螺會變熱,吹響它,伊立昂就會來見你。”
這時,海水越來越劇烈的震動著,海底也開始顫動起來,珊瑚樹上出現絲絲裂縫。林凌月驚慌的四處搜尋,卻什么也沒看到。威勒斯突然抓住她的手說:“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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