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問題嚴(yán)重了,深更半夜,櫻寒緋一個人闖進(jìn)了任紫苑的房中。還穿得這麼暴露,這不是逼著人犯錯誤嗎?
哎呀,任紫苑看著櫻寒緋,櫻寒緋也看著她。
櫻寒緋說:“今晚,我可以不可以留在這裡?”
留在這裡幹什麼?任紫苑又不是傻瓜,他纔不會問這種問題。櫻寒緋依舊穿著那身粉紅色的浴衣,浴衣把她的身體包裹起來,顯得剔透玲瓏。雖然櫻寒緋的身體不像風(fēng)信子和愛麗絲那樣尺寸驚人,但也是極具誘惑力。
任紫苑不說話,櫻寒緋又接著說了句:“紫苑先生,我可以不可以留在這裡?”
任紫苑苦笑著,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櫻寒緋看著他,然後微微一笑,這個女孩總是有自己的主意。她坐到了任紫苑的牀上,翹著腿,把頭歪向一邊。浴衣最上邊的扣子沒有繫上。所以,衣領(lǐng)就自然而然的傾向了一邊。她圓潤的肩膀露出了一部分。
“紫苑先生,這樣可以了吧。”
任紫苑嚥了口口水,櫻寒緋擺明了是在誘惑自己。
櫻寒緋從牀邊的櫃子上拿起了一杯紅酒,任紫苑不記得自己在那裡放了東西,看來這隻能是櫻寒緋自己準(zhǔn)備的。
櫻寒緋舉著酒杯,酒杯中映出了任紫苑的影子。
“紫苑先生,要不要來一杯,很好喝的。”她把就被衝著咬了咬,同時對著他跑了個媚眼。
櫻寒緋的誘惑不同於愛麗絲的那種急性子。她習(xí)慣於讓男人著急。這些舉動也確實達(dá)到了目的。她的臉上滿是嫵媚的笑容,已經(jīng)看不出剛纔的淚痕。櫻寒緋真是說哭就哭,說笑就笑。變化之快,讓人目不暇接。
任紫苑還是沒有動。
“紫苑先生,不要這麼不解風(fēng)情。寒緋可是在等你。這杯紅酒是1983年出產(chǎn)的,產(chǎn)地是法國的普羅旺斯。品質(zhì)非常獨特。紫苑先生不想來喝一口嗎?”
她自己微微抿了一口,紅色的嘴脣上同樣被紅色酒水覆蓋。
“想不想?”她舉著酒杯,眼光閃爍。那目光如同鉤子,正在把任紫苑勾過去。
任紫苑依舊是搖頭。不是他不想做,而是她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不簡單了。
櫻寒緋把酒杯傾斜了一個小小的角度,紅酒形成一條細(xì)流,慢慢的流下來。紅酒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在肩頭濺起點滴,又順著她的皮膚流進(jìn)了她的衣服以內(nèi)。
“啊……”她的喉嚨裡發(fā)出醉人的喉音,“紫苑先生,要不要喝一口。”
所有的酒都在你的上半身,我要怎麼喝?你該不會是要我用舌頭在你的身體上巡禮吧。任紫苑咂咂嘴,舌頭添了一下自己的牙齒。雖然自己的舌頭很靈活,但是他可不想用舌頭來做這種猥褻的事情。
不過,任紫苑倒是想做另一種事情。他走到櫻寒緋面前,雙手按住了她的肩頭。櫻寒緋閉上了眼睛,微微昂起了頭,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急風(fēng)暴雨。
可是,任紫苑並沒有那麼做,反而他把櫻寒緋的衣服整理好。
櫻寒緋睜開眼睛,吃驚地說:“你幹什麼?”
“怕你被凍感冒了。”任紫苑說,“我覺得你真是很誘人的女孩,我也不是不喜歡,而是我覺得你這個人太假了。一會兒是清純女孩,一會兒又是**入骨。一時讓人看了覺得可憐,一時讓人看著覺得可恨。”
“你是說我太虛僞了?”櫻寒緋盯著他。
任紫苑點點頭。
“你不喜歡我?”
任紫苑又是搖頭,說:“只是不太喜歡你的這種作風(fēng)。”
他一探身把手指伸進(jìn)浴衣的口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香菸。
“我的鼻子不是很靈,但我依舊聞到了香菸的味道,因爲(wèi)我不抽菸,不,我以前倒是也抽過煙,但是後來戒了,所以我對煙味很熟悉。”
“你如果不喜歡我抽菸我可以改。”
“我並沒有讓你改。”任紫苑說,“我只是覺得你應(yīng)該做真正的自己,我在東京的這些日子,看到了很多紙醉金迷的生活,也看到了圍繞在所羅門家族周圍的這些人是多麼無聊。所以,我覺得至少你應(yīng)該做自己。”
“我已經(jīng)是你的未婚妻了。”櫻寒緋站起來。
“我也沒有不承認(rèn)啊。”任紫苑說,“可是妻子不是玩偶,你也不能無限制的滿足我的所有要求,那樣你的尊嚴(yán)何在?好了,我不說了。你可以走了。我不留你。”
櫻寒緋點點頭,站了起來,朝著房門走去。
“紫苑先生,你是個好人。”她說著,走出了房門。
看著她離開,任紫苑有些後悔,說什麼尊嚴(yán)人格,得,到嘴的肥肉溜走了。唉,嘆氣歸嘆氣。不過,任紫苑倒是也沒有後悔。畢竟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手機(jī)響了,任紫苑不要看就知道是誰來的。
“喂,紫苑,你可真是的。人家的送上門來了,你爲(wèi)什麼不把人家留下。”
任紫苑有些賭氣地說:“我爲(wèi)什麼要留下人家?!我和她也沒有什麼太過深厚的感情。”
“我沒有要你和她有感情。我只要你和她睡覺。”
“抱歉,雖然很多男人在我這個年紀(jì)都會犯錯。但我不會。”任紫苑義正辭嚴(yán)。
“奇怪了,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
“我也這麼懷疑。”任紫苑的嘴也不軟,反脣相譏,“我覺得自己做事不會是你的那種作風(fēng)。”
“我的作風(fēng)怎麼了?”
“老爸。”任紫苑停頓了一下,運了運氣,“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知道你考慮的很多,但是,請不要把你的價值觀強(qiáng)加在我的身上。我們成長的環(huán)境不同,所以我看待事情的方式方法也不同。你出生時就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富甲天下,而我過了二十多年窮光蛋的生活,我已經(jīng)學(xué)會從底層看待別人,也學(xué)會了尊重別人。”
這些話他早就想和任天說,但總是沒有機(jī)會。現(xiàn)在終於趁著這個機(jī)會說了。他知道這麼說會惹得任天生氣,但是他還是不吐不快。
任天愣了好半天,才說:“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價值觀不正確?”
“我沒有說不正確,我只是說我接受不了。”
“可是,你不要忘記,你這麼長時間都是靠著我的錢生活。”任天的語氣變得嚴(yán)厲。
“沒錯,我是在花你的錢。但我花的一直很有節(jié)制。當(dāng)然,給愛麗絲買戒指是有些衝動,不過我覺得那也是你的女兒,你也不會介意。”任紫苑回答的很圓滑,讓任天也沒有還嘴的餘地。
“如果你沒有我,你這輩子就會一事無成。”任天的語氣更加強(qiáng)硬。
“也許,但是我並不稀罕你的錢。”任紫苑也終於把心裡話說出來。
任天哈哈一笑,說:“紫苑,你要知道,多少人在巴結(jié)我,只要我一跺腳,整個世界都會震動。”
“整個世界震動不震動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會。”
任天又是很久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說:“如果我不給你錢,你用不了多久就會求我。”
“過去的二十多年,你一樣沒有搭理過我,我不也是照樣活在這個世上,雖然不能說很好,但也是有目標(biāo)有追求地活著。”任紫苑算是死硬到底了。
“你好,你的金卡不是丟了嗎?我這也沒有給你再預(yù)備。”
這意思就是說,不會再給任紫苑金錢方面的援助。
任紫苑沒想到老爸如此決絕,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退路,聽說:“好啊,我一樣養(yǎng)活得了自己。”
任天冷笑一聲:“呵呵,拭目以待。對了,明天的機(jī)票給你準(zhǔn)備好了,明天一早你就給我回去!”
“當(dāng)然,在這裡我始終覺得不自在。”
兩邊都掛了電話。雙方都是氣喘吁吁。
一夜過後,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任紫苑上路了。
不久以後,他到了成田機(jī)場。任紫苑透過機(jī)場的玻璃看著外面,一架架飛機(jī)起落,飛向這個世界的不同地方。人生也是如此,今天在這裡,到了明天,你就不知道自己會在哪裡。
任紫苑早就已經(jīng)過了多愁善感的年紀(jì),但他還是還是會思考一些深刻的問題。如果腦子有空閒的話,他還會一些別的事情。比如說,到底女人穿多少才合適。當(dāng)然,他倒是不像他的老爸任天那樣,希望所有的女人都是脫光了的。以任天的品行,即使女人沒有脫光,他也會上去強(qiáng)行實施。
“少主,”身後夏雪草叫他。
任紫苑說:“沒什麼,我只是想,到底人活著是爲(wèi)了什麼?看這個機(jī)場裡,人來人往,都是爲(wèi)了什麼?”
“少主,這種深刻的問題還是不要想爲(wèi)好。我們應(yīng)該多想想好事情。”
夏雪草的治癒系笑容展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他的憂愁也自然而然的消散了大半。忽然,夏雪草說:“少主你看。”
夏雪草的手指著任紫苑的背後。任紫苑回頭,看到了另一張熟悉的臉。她的名字叫櫻寒緋。
櫻寒緋也是粉面含春,靦腆悠然。她這次沒有穿和服,而是穿了一身頗爲(wèi)合體的休閒裝,沒有了和服的華麗,反而顯出另一種鄰家女孩般的清純。
“你好,紫苑先生。”
“櫻小姐是來給我送行的嗎?”任紫苑還沒有意識到櫻寒緋出現(xiàn)在這裡的意義。
櫻寒緋搖搖頭說:“紫苑先生,您怎麼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
任紫苑確實是忘了。正確的來說,他是從來就沒有記住過。任紫苑說:“櫻小姐,我覺得這件事我們還是要考慮考慮。畢竟這是大事。”
櫻寒緋的嘴脣動了動,似乎想要說話,但是她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