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刺眼的陽光照在臉上,任紫苑眨了眨眼,打了個哈欠。頭好痛,模模糊糊的還能記起昨天的那個怪夢。
真是可笑,怎麼會有那樣的事情。
怎麼回事?鼻孔有些癢癢,任紫苑晃了晃頭,微微睜開。
唉,我在誰身上?任紫苑感到有人摟著自己,也感到有人在動。他猛地睜開眼睛,看著雪白的脖子,全身都滑膩膩的感覺。
眼睛微微向下移動一下,下面是高低起伏的雙峰,自己的嘴巴和女人的那顆紫色誘人的果實只在咫尺之間。他不敢向下看了,馬上擡頭,和風信子目光相交。
“你……爲什麼……在這裡?”任紫苑的聲音的語調有些怪異。
風信子的擡起左手,左手中捏著髮梢,剛纔她就是用這幾根頭髮捅到了任紫苑的鼻孔裡。
風信子媚眼如絲地看著任紫苑,說:“你不記得了,昨晚那麼激烈都忘了?”
任紫苑表情怪怪,他當然記得昨晚的激烈運動。不過一秒鐘以前,他還以爲那只是個怪夢。
“喂,”風信子輕輕吹了口氣,“你不覺得這個姿勢很曖昧?雖然我不是那麼怕羞,但這樣可是被你全看光了。”
任紫苑也覺出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和風信子的四肢纏在一起,他不動,風信子也不能動。他想站起身來,剛一站起,就覺得風信子的眼睛在他的下身晃動,低頭一看,才發覺,自己昨晚的穿的睡衣都被撕爛了,而下身的內褲已經被扯到了大腿上。他趕緊整理好衣服,沒想到這麼一慌亂,自己從牀上倒栽了下去。
風信子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一邊笑一邊說:“急什麼,別怕羞啊。我可是很寬容的。”
任紫苑聽了這些話,覺得眼前的這個風信子有些奇怪,風信子是個很天真的女孩,怎麼會說出這麼色的話。
他把衣服整理好,遠遠的看著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風信子的眼睛竟然是綠色的。
“你是風信子?”任紫苑滿懷疑問。
風信子伸了一個懶腰,胸前豐滿的酥胸也隨著顫動了一下,那個尺寸十足的巨無霸,發育得竟然如此完美。看了十五秒鐘以後,任紫苑才轉過頭,說了句:“把衣服穿好。”
風信子嘻嘻笑了一下,說:“你啊,真是個表裡不一的男人。昨晚把我扔到牀上的是你吧,騎到我身上對我〇〇的是你吧。”
“什麼叫〇〇?”
“就是把我……”說到這,她跳了起來,轉到任紫苑的面前,平伸手臂,幾近完美表現出她那傲人的體形,“就是把我弄成這個樣子啊!”
任紫苑又把臉轉到另一面:“別這樣,我不是個不很隨便的人……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是個很隨便的人……也不是,我說的意思我是隨你的便……也不對,總之,我、我是個很正經的人!”
風信子舉起手敲了敲任紫苑的腦袋,說:“很正經?昨晚躲在房間裡看色情漫畫的是誰?”
任紫苑大驚失色:“你怎麼知道?”
風信子得意的說:“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任紫苑往前走了幾步,說:“你還是把衣服穿好吧。我、我要出去。”
“等一等。”風信子說,“你把手擡起來。”
“幹嘛?”
“聽話了,馬上你就知道。”
任紫苑聽話的把手放到了頭上。
“用力抓。”
任紫苑用力一抓,手上軟軟的,抓下來一看,竟然是風信子的胸罩。他側著臉,舉著胸罩對風信子說:“這個給你……你穿好……我出去了。”
這個場景對正常男人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風信子坐到牀上,然後一伸手,把任紫苑拉了過來,兩個人眼對眼。
風信子說:“你看著我的眼睛!”
任紫苑掃了她的眼睛一下,隨口說:“很漂亮。”
“沒讓你奉承我。我要你說一說我眼睛的顏色。”
“綠色的。”
說完這話他也覺得奇怪,風信子的眼睛不是綠色的,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啊!
任紫苑警覺起來,語氣也變得嚴肅:“你是誰?”
“笨蛋!當然是風信子啊!不過不是那個笨蛋風信子。”
任紫苑有些明白了,他試探地問了句:“你不會告訴我你是雙重人格吧?”
“你還不傻。我和風信子沒有什麼差別,只不過我更加成熟,更加聰明。不是那種被男人看到身體就大聲驚叫的女人。”
任紫苑真想撞牆,世界上怎麼會真的有這種事。
“喂,你還要拿著我的胸罩多久?有怪僻的哥哥。”風信子嬌嗔地問。
“我不是一直在遞給你嗎?是你不接著。”任紫苑反駁了一句。
風信子一拍任紫苑的肩頭,任紫苑嚇得抖了一下。
“你給我戴上。”
“什麼?!”
“您沒有看到那個胸罩是背後繫帶的。我不可能繫上。以前都是菲菲姐給我穿的。”
任紫苑嚥了一口唾沫,畢竟這種事情並不是每天能遇上。
風信子把胸罩拿了過來,按在胸前,一邊按一邊說:“你知道嗎?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胸大一點,所以沒事的時候,總要又揉又摸。”
“我不知道!”
任紫苑到了她的身後,看到了她那平滑的後背,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他想起幾天前看到的《色戒》中的一段裸背鏡頭,嘴裡不禁發出嘖嘖稱讚,風信子可是比湯唯強多了。
“喂,你在聽我說嗎?”風信子見他許久沒有答話,“你是不是想什麼色情的事情?”
“沒有,沒有,我沒有想什麼。”任紫苑趕緊否認。
“我雖然不怎麼在乎你看到我的身體,可是我也還沒有到半夜思春的地步。你要是敢對我有什麼邪念,哼哼。”
“當然,當然。”
“什麼?!”
“我說當然不敢!”
任紫苑還哪裡敢有什麼邪念,昨晚什麼都沒做還差點把小命弄沒了,看著這遍地狼藉,他想想就覺得後怕。
“你剛纔說什麼?”任紫苑把胸罩的帶子提起,纏繞起來,他很奇怪,爲什麼設計者不是用釦子而是用這種帶子,簡直是多此一舉的設計。
“女人在戴胸罩的時候都要用力拖一下,壓一壓,乳溝就出現,而且那樣看起來比較堅挺。學著點,以後伺候女人時有用。”
“你覺得還會有人要我來做這種事嗎?”任紫苑完成了工作,然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問了句:“你什麼時候變回那個風信子?該不會是回不來了吧?”
“我可不知道,沒準明天,沒準下一分鐘。”綠眼睛的風信子從沒了門板的房門中走出去。出去時還不忘了說一句:“昨天有點過了,沒想到竟然在夢遊的時候發生人格轉換。發生這種情況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放心吧,以後不會這種事情。”
看到她走了,任紫苑虛脫般的坐在牀上,到現在他還如同在夢中。他把身上那件被撕破了的睡袍脫下來,剛想換衣服,風信子又從外面探進頭來。
任紫苑條件條件反射似的把脫下的睡袍抱回來胸前。
“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說,我會做早飯的,下樓來吧。”
任紫苑笑了,綠眼睛風信子果然是比黑眼睛的風信子懂事。
一刻鐘後,他的想法又回到了原點。這個感覺是在他吃下一個炸得幾乎變成“廢墟”的荷包蛋之後做出的結論。他也炸過荷包蛋,也把荷包蛋炸焦過,但是他實在不知道該用多大的火,再加多大的油,才能把荷包蛋炸成眼下這黑糊糊的一團。
“讓你當廚師實在是浪費你的才能了。”任紫苑用筷子刺了一下荷包蛋,被刺處發出嘎嘎的慘叫聲,其碳化程度已經高於90%。
“那我應該幹什麼?”
“我想讓你去當燒焦炭的工程師,一定會前途光明。”
看來,不管是哪個風信子,本質上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