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男人不哭,只是值不值得而已。
桃花山村民和兄弟牛根的恩情,那是一輩子都還不完。
此時,開著車子向桃花山行進的蕭雲,其眼淚是對牛根和村民的愧疚而發。
他甚至向回去抽幾年前的自己,其實三年前他就有能力,讓桃花山村民不至於營養不良,牛根不用被逼簽下違約要百萬的合同,成爲一個高級服務員。
“疼,疼死我了。”副駕駛牛根把自己打疼了,都哭了,有疼也又喜極而泣。
“不是夢,蕭雲你是真的,不是我一直做的夢,哇哈哈……我竟有夢想成真的能力,蕭雲我厲害吧。”
牛根激動到語無倫次,轉頭看到蕭雲右眼角的滑落的淚水,邊驚慌道:“怎麼了?我我……我其實很好,我沒被幹麼,我還是在室,你不用愧疚啊。”
“笨蛋,我是被蠢哭的。”
蕭雲笑罵著,但心裡依舊是傷心著,自己的兄弟也太善良了,明明都委屈到想要自殺向親人謝罪,還安慰自己沒事,是真蠢。
“你真蠢。”他笑著哭著再罵。
“嗯,阿伯阿叔叔都這樣說,但他們這次不敢了,因你真的回來了,我好想看看他們看到你的表情。”
牛根很是興奮,伸手抓住蕭雲右臂叫著。
蕭雲力量夠強不怕影響,故而沒有制止牛根的行爲,穩穩看著車子。
不得不說,牛根對蕭雲來說太重要了,分別七年,兩人都有太多的話要說,話語越來越多百無禁忌,漸漸的蕭雲不知不覺中,情緒竟被牛根樂觀笑聲轉變也跟著開心。
很快,重回桃花村。
村裡的破敗環境,把兩人拉回現實。
“蕭雲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牛根語氣忐忑。
蕭雲知道牛根指的是什麼,他也不願意在這方面開玩笑,直接點頭鄭重道:“是的,良永文化以後就是村裡的資產,這還不夠,我要開發桃花山,成爲景點收入也歸村民所有。”
“那就好,那就好……”牛根不懂意味著什麼,只明白以後不用沒飯吃到吃樹皮,嘴裡一直重複著一樣的話。
蕭雲不忍心打斷,停下車知道牛根自己回神,才帶著其下車。
村裡本來有幾百戶人家,七年受不了苦不斷搬出去,如今剩餘二十來戶,基本上是沒能力出去的。
蕭雲自然是不會責怪那些離開村民,畢竟情懷歸情懷,生存是第一要務。
他說的良永文化以及即將開發的桃花山項目,收入歸村民也包括那些搬出去的。
此時,阿伯阿叔阿姨們,都圍在蕭家祖宅外滿,警惕盯著裡面,哪裡‘陌生人’阿南,還有擺放一堆箱子的人員。
當蕭雲帶著牛根來到蕭家祖宅,頓時忍不住嚎啕大哭,因祖宅一磚一瓦都未損,跟七年前甚至更早前一模一樣。
這說明即便食物不夠要吃野菜樹皮情況下,老鄰居們依舊堅守,只要村裡還有一個人,蕭家祖宅就不會碎一片青瓦的諾言。
而諾言的原因,是蕭家從未間斷支持桃花山村民,過年過節和村民工作學習的事情。
只是著對當時的蕭家來說不過舉手之勞,而這些年村民可是被牽連,到飯都吃不起的程度了,竟不剩怨恨還支持著,這實在讓蕭雲感動又心疼。
他的哭聲很響亮,引來了三十多個村民的注意紛紛回頭。
“牛根!”候阿伯大叫跑來,嘴裡罵道:“你個臭小子,可嚇死我了。”
候阿伯繞著牛根,確人其沒有受到傷害,才把注意力轉到蕭雲身上,說道:“孩子不哭,人還在希望就在,小牛也沒受傷呢。”
“叔叔,我蕭家欠你們太多了。”蕭雲說道。
“蕭雲嗎?”
“……”
那邊村民紛紛開口詢問。
“劉叔叔、劉爺爺、候阿姨……你們好啊,是我蕭雲,我回來了。”蕭雲點頭,一個個的打招呼。
村民一擁而來,一個個伸手捏著蕭雲,嘴裡喊著‘回來就好、瘦很多也黑了。’等等熱情話語。
蕭雲大受觸動,誰說人間沒真情,眼前這些是他一輩子要守護的人。
一個多小時,他給村民解釋自己沒死的原因,然後大家都默契不提蕭家的事,都講著小時後蕭雲在村裡惹禍的趣事。
候阿伯很尷尬,因大家多知道當年蕭雲‘借’地瓜時,候阿伯幫忙‘吃’牛糞的事。
哈哈哈……
笑聲頓時迴盪在蕭家祖宅外的院子。
七年了,這是村子第一次那麼歡聲笑語,幾十人都忘卻那些傷痛,前提還是人們不知道蕭雲的決定,只是看到他活下來的打心底的開心。
這是真在的善良。
笑過之後便是現實,候阿伯對蕭雲憂心道:“你的那個朋友叫來一輛大車,還有十個人一直往祖宅搬箱子,可那人眼神太可怕了,那十多人都人高馬大,我們也不敢問,你趕緊想想辦法吧。”
正好這時阿南從祖宅走出來,來到人羣外說道:“主上!”
圍著蕭雲的村民嚇得渾身打了激靈。
“叔叔伯伯嬸嬸阿姨們,給你們介紹下,他是我的助手叫阿南。”蕭雲打算讓阿南負責桃花村這一塊,故而特意介紹了。
“之前說過了,候阿伯都不信。”阿南臉埋怨的語氣都似乎那麼冷漠。
蕭雲早習慣了,要是能讓阿南笑,他願意出大價錢,但村民不信,候阿伯抱怨道:“你聲音跟老墳爬出的死鬼一樣,誰聽著不害怕。”
“阿伯,還有一個呢。”牛根也狂吐槽,自己在娛樂城的事兒,說著也罷蕭雲的計劃說出來。
“孩子,這可使不得啊。”
“就是說,你要用到的地方可多著,我們一羣老廢物的,也吃多號用不找那麼多錢。”
“是啊,只要那混蛋不來就好了。”
“……”
老鄰居們七嘴八舌,沒有一個固定話題,想到什麼說什麼,一時間整個院子吱吱喳喳,跟城裡農貿大市場一樣。
然而蕭雲卻很是享受,在那困苦孤獨的日子裡,也就鄉音鄉情支撐著他,否則他早被仇恨和血液矇蔽心眼和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