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的前面,是一排排‘神位牌’,上面刻著一個人名,從記錄看是同一天死亡,最里面的那個神位牌最大,有一米高放在供桌上,上刻秦豪。
從大神位牌前的香爐外桌上堆積的香灰,可以想象一直有人在祭拜。
秦大山上前走過神位牌中間的‘道路’,到供桌前點香,背對著對沒動的蕭云道:“你認得吧。”
蕭云沒回話,此時他心里有些翻騰。
秦豪便是幾十年前那個大將軍,在強化藥物出來前夕,帶著健雅全營去外面拒敵而后犧牲了。
同大將軍一起犧牲的人還有三百勇士,從地上密密麻麻的神位牌數量,和各式姓氏可以推斷就是了。
“雖只為我軍抵區區一個小時,卻讓我華夏從此也有星級戰將,榮耀值得后世銘記。”蕭云語氣沉重邁開腳步。
“唉。”秦大山嘆氣,對大神位牌祭拜后插入三炷香,轉頭道:“他們當年不該死的。”
蕭云在‘道路’中間停下腳步,掃著左右神位牌,道:“內奸是誰?”
“不知道。”秦大山回道。
蕭云明白秦大山帶自己來的目的了,鄭重許諾道:“我會找出來。”
“謝謝。”秦大山雙眼有淚花,道:“西季健雅山上自古有隱居人,還有一家道觀,都是些練武之人。”
“秦豪大將軍是那道觀小童,見亂世起不忍世人凄苦,拜別師父下山進戰兵營,14年后敵人投降,他功成身退,本該追求大道得清靜,受蕭立果,不顧年紀已高下山守護西北三年,在最后一刻遭奸人所害尸骨不存,嗚嗚……”
秦大山大哭不止,道:“其他三百勇士,是老將軍從山里請出來,但,但他們在再也回不去了。”
蕭云內心也是一陣悲傷,這事兒在他進入戰兵營就聽說過了,雖然有些出入。
“秦家是怎么回事?秦將軍的榮譽轉給同村秦姓人,怎么后來好好的會被擊破?”他問道。
秦家的事他有讓二號他們收集,但進展一直很緩慢,甚至可以說沒任何進展,他不是沒有懷疑五個老頭做的,還特意電聯過,得到都是沉默。
秦大山把眼淚擦干,悲苦道:“那天雨很大,那天火也很大,敵人沒見到。”
蕭云頭疼無語,毫無頭緒要從何查起。
“要是我妹妹在,應該能提供信息。”秦大山說道:“她從五歲時就跟秦豪習武,秦豪的人際關系應該知道。”
“她……”
“她愛上一個路過西季的經商人,跟著那人離開西季。”
秦大山在蕭云開口就自己解釋道:“兩三個月回來一趟看看我,秦家村被燒那天,她剛好帶著兩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兒離開西季回夫家,十多天后我妹夫過來,說是我妹妹沒回家,我兩一起找,可是三年都沒找到,之后妹夫精神失常跳進健雅湖,這些年妹妹也沒回來過,怕不是被敵人半路截殺了。”
秦大山說著又哭起來。
蕭云上前,輕拍著秦大山背安慰,道:“叔也別絕望,告訴我阿姨叫什么名字,我讓人找找看。”
秦大山想到蕭云是‘云將’,立即激動道:“對,你的地位一定能找到。”
蕭云很想提醒不要報有太大希望,畢竟都二十多年了,但話到嘴邊就止住了,改為再次詢問名字。
“秦琴,秦豪給改的名字,本來我爸取的是秦小梅。”秦大山說道。
“秦小梅嗎?”蕭云驚問。
“是啊,你……”
“今年五十三歲。”蕭云急忙打斷。
秦大山點頭道:“嗯,我的同胞妹妹,晚出生我半個小時,她后來生的女兒也是雙胞胎,算起來現在應該有二十九歲了。”
“嗚嗚……不知道……嗚嗚。”秦大山想到兩個外甥女剛回說話,還沒聽過叫‘舅舅’,而今生死未卜就傷心起來。
蕭云沒安慰,此時他的心思在別的地方。
二號的副手紅玉和紅秀就是雙胞胎,按照紅玉的說法,養姐妹長大的父母是養父母,親生母親在三歲時意外身亡,也叫秦小梅。
“有那么巧嗎?”他心里直犯嘀咕。
他一直出神都忘記時間流失,邊上秦大山都止住哭聲都沒回神過來,
“孩子?”秦大山喊道。
蕭云這才回神過來,他很謹慎沒把紅玉可能是其外甥女的事說出去,而是道:“事關秦豪將軍,我現在就回去找人調查,房子修葺我讓以前給您送東西人過來,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他說完也不給秦大山拒絕和細問,匆匆告別原路離開。
地面,兩個醫療兵還在給吳姨和秦寶治療,他沒有打攪直接出門,叫出暗衛。
十八號暗衛就是一直負責送東西的人,他簡單說明情況后離開,開著車子迅速往基地趕,半路他邊給阿琴簡要信息招呼紅玉來西季。
健雅醫院,紅秀還在病床上沒有醒來。
杜承業和病毒專家包達正從病房出來,就撞上趕來的蕭云。
一聽蕭云的詢問,包達搖頭道:“病人病情穩定,但還屬于昏迷狀態,就是醒來也會暫時失憶。”
“為什么?”蕭云疑惑道:“他不是腹部受傷而已,怎么會搞到失憶?”
“病毒入體。”杜承業插嘴。
包達點頭解釋一大堆蕭云聽不懂的名詞,所以他直覺忽略了。
紅秀醒不來還有紅玉,他讓包達盡力治好紅秀就轉身匆匆離開醫院,剛到電梯門就遇到阿琴。
“老大,按照你的吩咐,讓蘇文一人獨自乘坐高鐵過來,也讓隊員扮演壞人欺負,可是都沒人出來相救,有人忍不住下手重了點,蘇文受傷昏迷了。”阿琴迅速做出報告。
蕭云沒空詢問阿琴為何親自報告,而是關系蘇文情況。
“在二樓個人病房里,情況比較穩定,我來找老大,是因為打人是你急著要找的紅玉。”阿琴解釋。
“紅玉親自帶著蘇文過來?二號這兩天誰豈不是沒副手,桃花村又是在看著……算了,過來也是時候,她人在那兒帶我去。”他說道。
“這邊。”阿琴沒有多余一個字,請他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