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
木質發出清脆的腳步聲,樓上臨窗位置,劉方和蕭北耀所在蕭云后背,緊張得手心都是汗,眼神驚恐盯著樓梯。
蕭云淡定自若,喝著茶水就著花生米。
十多秒后,樓梯口一道人腦袋冒出來。
“是你啊。”
劉方和蕭北耀松口氣,各自返回位置。
上樓的并不是劉南,而是蕭玉。
蕭玉一看到蕭云明顯一愣,接著臉色釋然,在殺上來在蕭北耀身邊的空位坐下,望斜對面的蕭云,道:“他沒說錯,你還活著。”
“因我活著,你認為蘇言就活著嗎?”蕭云說道。
蕭北耀和劉方眼神盯著蕭云,意思是你也太直接了。
蕭云直接忽視兩人,只看著蕭玉。
“哼,差不多吧。”蕭玉冷哼。
蕭云心中略感失望,蕭玉的回應顯示著不愿意細談,換作比人還可以逼迫,面對擰巴認定死理的蕭玉,他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恭喜你要完婚了。”他說道。
“客氣了。”蕭玉從口袋里掏出三張請帖,放在桌上道:“你們三的請帖我早準備好的,我媽偷偷通知劉方我其實是是知道的。”
蕭云不動,劉方伸手拿過請帖翻看,頓時臉色都不好看,請帖上除了劉方,其他給蕭云和蘇言的請帖,里面底色紙張不是金不是紅而是黑白相間,還多了一句話,請勾魂使者轉告正確時間。
“蘇言也就算了,蕭云你給這種冥帖過分了。”劉方吐槽。
“死了。”蕭玉說道。
蕭云都還沒反應,蕭北耀趕緊道:“姐的意思是,云哥的心死了。”
“用不著替她找理由。”劉方蓋上帖子,放在桌上看著蕭玉道:“直接說吧,那個劉南可是一個殺手。”
“我知道他是殺手,還是天王級別的。”蕭玉很淡定。
“知道你還嫁,殺手的仇家有多少你知道。”劉方生氣道:“別的先不說,東城熊哥被滅,其小弟都還在,對付不了他,抽你和你爸媽可是很簡單的。”
“他不是在嗎?”蕭玉淡定指著喝茶的蕭云。
劉方直接憋住了。
蕭云放下茶杯,道:“你不會只是來送帖子,還有什么事兒直接說吧,如果是交代遺言就不用了。”
“我是想請你幫忙。”蕭玉向來有什么說什么,直接道:“劉南的仇家也來杭城了,我想請你幫忙擺平。”
“我的價格很高的。”蕭云抓住機會。
蕭玉不簡單,看出他的心思,直言道:“除了問為什么嫁給劉南,其余我都能給。”
“沒得談了,你走吧。”蕭云做了個請的動作。
啪!
蕭玉拍著桌子,站起來怒視蕭云,道:“當年你忽悠我,讓我等待長大,我長大了,他走了,你不覺得愧疚嗎?”
“生死不由人,我也沒辦法啊。”蕭然微笑。
蕭玉咬牙切齒,思來想去卻找不到辦法逼迫蕭云。
“你給我等著。”蕭玉扔下話后走了。
蕭北耀很擔心,站起來追下去。
“你真的不幫忙嗎?”劉方問道。
蕭云挑了下眉頭,斜眼盯著桌上的帖子,道:“時間、地點、人物都寫在帖子上了,還有必要特別詢問嗎?”
“有嗎?”劉方狐疑,重新拿起帖子翻看。
“看蘇言的那張就好了。”蕭云提醒。
劉方就只看蘇言的,細看后劉方發現問題,蘇言的帖子信息還真是最詳細,看似是蕭玉向蘇言交代,實際寫出了劉南的敵人。
“杭城最古老的家族顧家,顧三少爺顧海陽。”劉方念出紙上信息,蹙眉道:“顧家有這個人嗎?”
“有。”蕭云語氣很肯定。
劉方表示不可能,畢竟顧家很高調,家族什么成員全杭城都是知道的。
“顧家從古至今開藥堂,近年轉型為制藥集團,高調的那些人都是不掌權的,核心成員隱在幕后把控集團的一切,這個顧海陽就是其中一個,東城熊哥是其黑手,專門干臟事。”
蕭云解釋道:“如我所料不差,幾年前劉南對東城熊哥下手,是蕭玉花錢請出面殺了。”
“沒證據,再說蕭玉有那錢請一個殺手天王出手,你別告訴我她用美色。”劉方說道。
“蕭北耀有,別忘記我爸當年把蕭北耀過繼來蕭家村,還算帶給了一家連鎖藥店的股份分紅,每年拿個上百萬還是有的。”蕭然說道。
劉方被說服點點頭,又發出新的疑問,“蕭玉為什么要這樣做?”
“阿南的給我的,關于蘇言死亡當天的報告中,有顧家的人有出現過。”蕭然說道。
“不足夠作為證據。”劉方還是保持理智。
“是。”蕭然承認,又道:“也許等下就有人邀請我們,哦不對,主動上門了。”
蛤?
劉方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
蕭然也不解釋,外頭看著湖面。
湖面上有一艘快艇,向著這邊奔馳而來。
半分鐘后游艇靠近岸邊,三個男人跳下來,其中一個三十來歲,另外兩個年紀小一點。
劉方早已順著蕭云的眼神,也發現蕭云話中的意思,看到三人上岸,嘀咕道:“苗生堂和明達包裝的小開,兩人渣湊在一塊夠吸引人的。”
“你跟他接觸過?”蕭云問道。
“當然。”劉方一臉厭惡神色盯著樓下,道:“豎著油頭和長發的飄飄,在東城可是相當出名,兩人號稱千人斬,聲色場所里姑娘們都被點過,以前我們公司的一個員工家屬,被兩個逼進娛樂場當公主,被人給虐了,老子上門去要個說法,被懟了。”
劉方沒說明詳細情況,但蕭然知道,過程一定相當激烈。
“那好今兒個正好一起算了。”蕭然說道。
“別沖動。”劉方按住蕭然肩膀,慌張道:“明達包裝小開的舅舅,是衛生部門的主管,上京那邊的,如果時事情鬧大了,平白樹敵不好。”
“你能忍得住嗎?”蕭云問道。
“那……肯定能啊。”劉方差點說出真實心意,強行改口,然而蕭云已然知道其內心的不甘,暗暗記著了。
兩人不再說話,靜靜等待客人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