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小宮侍, 走了上來,說道:“大家別愣著了,快點給玉貴君上藥。”
宮侍丙聞言壓下了焦慮, 道:“奴才這就去拿藥, 貴君稍候。”
而宮侍乙就跟著宮侍丙的身後一前一後一起走了出去。
不多久, 兩人便迴轉了, 宮侍乙小心的給慕容紅玉上完了藥。
上完藥不過片刻, 異變突起,只見宮侍乙和那小宮侍互相打了個眼色,而後兩人一人一個, 分別襲向了宮侍丙和宮侍丁。
絲毫沒有防備的宮侍丙和宮侍丁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失去了年輕的生命。
慕容紅玉神色稍變,正欲站起來出手, 卻發現自己渾身軟綿綿的, 沒有一點力氣。
小宮侍開心的笑著說道:“玉貴君縱然聰慧過人, 可心憂情急之下,還是沒有發現伺候你的宮侍乙已經被掉包了吧。”
慕容紅玉略略一想, 說道:“難怪宮侍乙你一直不開口說話。”
宮侍乙冷冷的說道:“我若是開口說話,豈不又惹起了你的疑心?玉貴君也別妄想著呼救了,這周圍已經被我們的人清理得乾乾淨淨了。”
說完看著小宮侍道:“好了,趕快行動,別再說廢話, 機會可是難得。”
慕容紅玉只覺得頭腦漸漸發暈, 支持著問道:“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小宮侍笑得愈加開心, 說道:“玉貴君也是聰明人, 到了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兩名宮侍對望一眼, 飛快的替慕容紅玉換著衣裳,改扮著容貌。
慕容紅玉又羞又急, 很快就陷入了昏迷。
雖然這一切發生不過半個小時不到,可令人奇怪的是,沒有引起一絲的騷亂。
夜色依然是那麼靜悄悄的,只是空氣之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莫非發生意外的不止慕容紅玉這一處?
第二日清晨,秦柳起牀之後,在楚緋煙的細心伺候下,用過了早膳。
徑直來到了北月國兩位皇子的住處,北月榛早就準備好了回程事宜,而昨天已分派到北月皇子這邊的侍衛,也已經排列整齊,只待出發。
待秦柳一來,談笑了幾句之後,秦柳和北月析便一起,送了北月榛將近十里,才停住了腳步。
秦柳笑吟吟的說道:“十二皇子此番回國,路途遙遠,朕願十二皇子一路順風。”
北月榛拱手,笑著回答:“多謝陛下厚待之恩。”
北月析拉著北月榛的手,又狠狠的抱了一下,鬆了開來,說道:“十二皇弟,保重。”
北月榛終是起了一些不捨之心,握著北月析的手,有點說不出話來。
北月析見狀,笑道:“十二皇弟,我們也不過分別幾月而已,何必悲傷不捨呢?”
北月榛聽北月析這麼一說,離別之情倒是收起了不少,帶著笑意說道:“五皇兄保重。”而後看著秦柳道:“陛下,北月榛告辭了。”
秦柳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朕就不遠送了,十二皇子它日有機會,儘可光臨芙蓉國,朕很是歡迎。”
北月榛笑著答道:“若是有機會,自當再來拜訪陛下。告辭了。”
秦柳點點頭,與北月析一起目送北月榛漸漸遠去。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獸蹄聲,秦柳與北月榛以爲是路人經過,便讓了開來。
可沒想到,秦柳擡頭一看,竟然是楚緋煙?還一個人跑了出來?秦柳皺了皺眉頭,這又是演的哪一齣。
只見楚緋煙見到秦柳之後,翻身下了類馬獸,腳步似乎有些不穩,直接就往秦柳身上倒了過去。
秦柳嘴角往上微微一翹,伸手接住了楚緋煙,問道:“怎麼了?”
楚緋煙臉色很是不好,甚至還有些恐懼的味道,抓緊了秦柳,不安的說道:“陛下,玉貴君不見了。院裡裡到處是屍體。”接著,帶著哭音道:“陛下,真的不關緋煙的事,不是緋煙做的。”
秦柳在驟聞慕容紅玉出事的那一剎那,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是淡定的說道:“朕現在還沒有怪你,你怎麼就這麼急著解釋了?”
楚緋煙的眼淚抑制不住的掉了下來,說道:“玉貴君出了事,緋煙的嫌疑只怕是最大,緋煙擔心陛下盛怒之下,都不聽緋煙的解釋。”
秦柳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說道:“昨晚你一直跟朕在一起,怎麼會有機會去謀害玉貴君?你先別哭了,告訴朕,到底出了什麼事?”
楚緋煙猶自驚魂未定的說道:“今早,陛下走後,緋煙就去玉貴君那兒請安了。可是,緋煙剛剛走到玉貴君居住的院落之前,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緋煙連忙跑了進去,只見院子裡到處是屍體,到處是鮮血,緋煙喊了好多聲,也沒有一個人應。緋煙很是害怕,擔心玉貴君,四處尋找,也玉貴君的蹤影。緋煙嚇壞了,想起今早陛下說過,要來替十二皇子送行,於是,緋煙騎了類馬獸,就順著道路出尋來找陛下了。”
楚緋煙說完之後,看了看秦柳的臉色,卻是沒發現一絲改變,心裡對秦柳和慕容紅玉之間的感情不由得有了些懷疑。
秦柳伸手拉過楚緋煙,對北月析說道:“五皇子,朕要去處理這件事情。五皇子是跟朕一起回住所,還是想自己四處觀賞?”
北月析道:“出了這等事,陛下不用顧念北月析。北月析這便和陛下一起回去。”
秦柳點了點頭,帶著楚緋煙,與北月析飛馳而回。
楚緋煙的心七上八下,這樣的秦柳,才更是讓人琢磨不透,先不說,她跟慕容紅玉感情甚深,慕容紅玉出了事,怎麼不見秦柳神色絲毫改變?難道,秦柳和水漓一樣,只有權力才放在心上,男子不過是她們的一件玩物而已嗎?想到這裡,楚緋煙咬了咬嘴脣,若是如此,自己怎麼做纔好?
等秦柳三人到達駐地時,柳小刀也正趕了過來,四人在外邊便碰上了面。
秦柳看著柳小刀,神色平常,柳小刀見楚緋煙和北月析在,便行禮拜見了秦柳,道:“陛下,臣覺得可能要出事了。”
秦柳淡淡的道:“怎麼說?”
柳小刀說道:“今早,有護衛來報,說是昨晚紅袖奉了臣的命令,要他們趕赴城外,伏擊水仙國一干人等。奇怪的是,直到今早,也沒有任何人經過,而紅袖卻突然不見了。他們覺得不對勁,可又不敢輕易離開,於是推選了一人,來跟臣報告。臣聞報,就趕了過來。臣並未下達這種命令,因此,臣覺得可能要出事了。”
秦柳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說道:“原來是紅袖麼?”
柳小刀看看秦柳,又看看蒼白驚惶的楚緋煙,還有面色凝重的北月析,問道:“陛下,可是已經出了事?”
秦柳沒有說話,楚緋煙輕輕說道:“玉貴君不見了。”
柳小刀聞言,擔憂的看著面色如常的秦柳,秦柳待慕容紅玉的感情,柳小刀是最清楚不過,而今,秦柳貌似平靜,可內心之中只怕是痛苦萬分吧。
柳小刀的耳邊傳來秦柳淡淡的話語:“柳統領,你馬上召集人馬,跟隨朕去尋找玉貴君。”柳小刀點頭,領命而去。
秦柳轉頭,對北月析說道:“五皇子,麻煩你將緋煙送回去。”
北月析點頭應下。
秦柳看著楚緋煙說道:“緋煙,你先回去。朕帶人去尋找玉貴君。”
楚緋煙摸不著秦柳的心思,也不敢違逆,點頭說道:“緋煙知道了。”
秦柳冷然道:“朕先走了。”話音剛落,秦柳身形一動,轉眼不見人影。
這是楚緋煙和北月析第一次看到秦柳的身手,兩人自然是各有各的想法。
沉默好一會,北月析才道:“楚公子,我們進去吧。”
楚緋煙點頭,兩人並排而行,一路也是默默無言。
北月析心中暗贊,不愧是一國之君,臨危不亂。要是秦柳一聽慕容紅玉失蹤的消息就失魂落魄,那自己都要瞧不起秦柳了,固然慕容紅玉抑或是秦柳心頭之肉,可若一國君王連這點自制力也沒有,便枉爲人君。
北月析對秦柳的印象頓時好了不少,而這好印象不僅僅是因爲秦柳出衆的容貌。
北月析和楚緋煙還沒到楚緋煙住的地方呢,迎面撞上了焦急的蓮瑭。
蓮瑭一見楚緋煙,便問道:“楚公子,芃芃可到你這兒來了?”
楚緋煙愣了一下,說道:“沒有。”
蓮瑭對蓮芃芃欲做后妃的心思自然明白,急道:“那芃芃去哪了?他平日清早都要來跟小王一起用早飯,可今日一直沒有來,小王去他住的地方,也沒有找到他。真急人,小王就擔心芃芃不知天高地厚,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
北月析和楚緋煙對望一眼,心中同時浮現了一個想法,難道昨夜出事的不止慕容紅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