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危險的到來,寧逸風(fēng)等人絲毫不知,每天都是修煉與休息,沒了山中的那種過于自由,但卻又憑空添了幾分人間煙火的樂趣。
墨良玉昨天回京城了,所以寧逸風(fēng)除了雪風(fēng)齋幾乎就沒地方可以去了。
“怎么又下雨了?討厭,又出不了門了。”靈霜站在門前,不滿的抱怨道。
寧逸風(fēng)端著一杯茶,細(xì)細(xì)的品著:“現(xiàn)在正是多雨的季節(jié),在家也挺好的,喝喝茶,看看雨景也挺不錯?!?
靈霜走過來,端起寧逸風(fēng)的茶,一口飲掉,“這苦了吧唧的水,有什么好喝的,還不解渴?!?
“哈哈,這真是牛嚼牡丹,這茶是要慢慢品的,一口喝下去,沒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是品不到什么個所以然出來的。”
靈霜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道:“就你道理多,還有,你才是牛來著呢?!?
“哈哈,霜兒不是牛,是小狐貍,哈哈,還不讓我看看小尾巴。”
“呸……討厭……讓你再說,讓你再說,掐死你?!?
靈霜看似用力的地掐著寧逸風(fēng),寧逸風(fēng)只是笑笑。
“嗨,師傅,你看看……好東西”耿虎笑呵呵的拿了一個捧著個小葫蘆進來,“師傅,終于煉成了,好香啊……”
寧逸風(fēng)接過小葫蘆,打開塞子,頓時一股濃郁的果香飄出,靈霜頓時抽了抽鼻子,笑了笑,“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啊……”
倒在手上看去,紅褐色的如同小泥丸一般的丹藥煞是可愛,“百果丹,沒想到這丹藥居然比新鮮水果還要香,就是不知道味道和藥效怎樣……”
說著一人一顆,準(zhǔn)備嘗嘗味道,雪七子也拿到了一顆。而這時,門前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和叫喊聲。
“給我圍住整個客棧,一個人都不準(zhǔn)放出來。”
寧逸風(fēng)心神一緊,史進科,眾人趕忙出去,整個雪風(fēng)齋前已經(jīng)站滿了一眾黑衣家奴。史進科站在前面,但中央站的并不是他,而是一個與他長相相似的中年男子,同樣身著紫衣,男子邊上,正是一臉怨毒的呂蒙。黑衣家奴身后,兩個不著眼的紫色長衫的人緊緊跟隨。
天上的雨居然慢慢消失了,但是烏云更多了……
“史進科,你什么意思?”寧逸風(fēng)有些憤怒的問道,這次來的人有些多,棘手的還不是一個兩個。
“嘿嘿,小子,我們又見面了。今個我不做什么,就來好好討個說法的?!?
“什么?你想要什么說法”寧逸風(fēng)微微皺著眉頭,靈霜則是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一雙美目不斷仇視著對面的人。
“老……我上次有心和你們結(jié)為朋友,還贈以禮物,你們不接受罷了。還把我暴打一頓,就連保護我的呂先生也慘遭你的毒手,差點性命不保?!眳蚊奢p哼一聲,而史進科則是繼續(xù)說道:“僅此還不夠,居然事兒了了還再次來我家,傷我家丁壞我房屋??茨銈兡昙o(jì)輕輕,居然如此歹毒?!?
望著史進科那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寧逸風(fēng)和靈霜對史進科這么個“老實人”下了什么毒手,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
“笑話,分明是你好色在先,覬覦我霜兒的美色。我勸解不成,你居然惱羞成怒,招來幫手,哼,技不如人,受傷也是咎由自取……姓呂的,我問你,你追殺我時候可曾留手?討說法,有什么好說的?!睂幰蒿L(fēng)憤怒道,而靈霜則將緊握著他的手握的更加緊了。
“好好好,果真牙尖嘴利,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長記性了?!笔愤M科說完,恭敬地對邊上的人道:“呂先生,這下子就看你們的了,我……”
史巖涌哼一聲,面色上有些難看,形式很明了,他自己也不是不知情,只是拉不下面子,只好組織人來擊殺寧逸風(fēng),只要這個沒名沒姓,沒有背景的人死了,那么一切都解決了,而史家的顏面也會重新上升一定層次,而殺了他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呂蒙則是有些猙獰的興奮,話也不說了,只要準(zhǔn)備交手,他的話就很少。
兩個紫衣長衫的人也躍躍欲試。
只是史進科有件事兒沒和他們說,那就是寧逸風(fēng)是七宗會武的冠軍,就算之前再籍籍無名的人,多了這么個頭銜,那也不會再那么默默無聞,任人揉捏了。
“再給你個機會,只要你肯認(rèn)錯,乖乖磕幾個響頭,順便交出那個丫頭,那么一切都好說,我史家也大人大量,放你一馬,你也省的受皮肉之苦”,史進科陰笑道:“刀劍無眼,搞不好就丟了小命了?!?
寧逸風(fēng)不語,只是眼中的怒火越來越盛,耿虎聽不下去,一生猛吼,強烈的氣息散開:“奶奶的,都是一群什么鳥人。仗著有財有勢就這般無理?!?
雪七子緊握雙拳,雖然沒有修行,但面對眾多遠(yuǎn)超過自己的人,他依舊不躲避,一把脫掉腰上的圍裙,抄起一根棍子,怒視著對方。
啪——
史進科直接被抽飛,靈霜氣鼓鼓的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該打?!?
雙方還沒真正對峙,這靈霜突然來了這么一下,誰也沒有意料到。
“好好,霜兒,做得好,”寧逸風(fēng)望著史巖涌,呂蒙等人,道:“逼人太甚,多說無益,出手吧,我看今日是誰給誰討說法。”
雙方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寧逸風(fēng)暗氣流動,一根元氣長槍凝成,靈霜受傷火花升起,而耿虎直接爆開了上衣,肌肉猛增,然后運足氣力,一根粗壯的石柱握在了手上,三人身后,手拿長棍的雪七子同樣是一臉的決然。
呂蒙抽出紫色長劍,大喝一聲:“云天,云地何在,巖涌何在?”
“在,”呂蒙身邊,史巖涌答了一聲,也抽出了一把紫劍。
“在,”黑衣家奴后的兩人瞬間出現(xiàn)在了呂蒙身邊,同樣抽出了紫劍,細(xì)細(xì)看來,這二人竟是雙胞胎,就連他們的劍也幾乎是一模一樣。
“上”呂蒙劍鋒一指,命令道,顯然在這兒他是指揮,而寧逸風(fēng)則是回頭對著靈霜和耿虎點了點頭,然后對雪七子道:“大哥,你不會術(shù)法,一會打起來,你能跑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
寧逸風(fēng)緊緊盯著雪七子,雪七子被看的只好點點頭,寧逸風(fēng)這才放心回過頭去。
“啊——混帳們,去死吧……”雙方人爭斗起來,雪七子居然第一個沖了上去,不熟練的拼命揮舞著手中的長棍。而對面黑衣家奴也是個個摩拳擦掌。
十二黑煞老大對著一圈子黑衣家奴道:“來個不要命的,兄弟們,給這蠢貨點厲害嘗嘗,讓他知道咱史家不是好欺負(fù)的?!笔谏妨ⅠR興奮地起來,帶著幾個黑衣家奴惡狠狠地上前,而其余的則依舊守著大門,包圍著整個小客棧。
“大哥——”雪七子一沖出去,寧逸風(fēng)就驚得睜大雙眼,瞬間跟了上去,只是眼前瞬間多了一個人,呂蒙?!澳愕膶κ质俏??!?
“混帳……”寧逸風(fēng)想也不想,直接抬起手,直接一劍揮去,劍氣如凜風(fēng)一般切了出去,呂蒙操劍同樣一揮,數(shù)道無形劍氣揮出,與寧逸風(fēng)的劍氣碰在了一起。靈霜一聲嬌喝,手中的火焰瞬間撲向了持劍謹(jǐn)慎的史巖涌,而云天云地兩人直接找上了耿虎。
呂蒙不敢小覷眼前的少年,直接吞下了一口自己的元氣火焰,肌肉瞬間暴漲,而自己也變得異常高大,“紫氣東來”,瞬間十件連續(xù)揮舞,數(shù)十團棉花狀的紫焰飛來,寧逸風(fēng)瞬間一道淡藍(lán)色的元氣注入元氣劍中,原本黝黑的劍身,瞬間變成淡藍(lán)色,同樣數(shù)十劍劃去,數(shù)十道淡藍(lán)色的劍氣奔向紫焰。紫焰與劍氣斗爭,一瞬間居然被劍氣給抵消掉了,剩余劍氣居然還能奔向呂蒙。
呂蒙一驚,而后明了,“五行,水克火嗎?”同時也暗暗心驚,上次和寧逸風(fēng)交手,寧逸風(fēng)使出的元氣并不是淡藍(lán)色,而是黑色。
寧逸風(fēng)哼了一聲,瞬間又是數(shù)十道劍氣砍去,呂蒙連連閃躲,劍氣橫掃在地上,寧逸風(fēng)栽種的花草也瞬間連著泥土被炸了出來。短暫的躲避,讓得呂蒙有了一定的時間聚集元氣,紫色長劍上紫云飄舞,只見他再次翻飛,躲過寧逸風(fēng)的一擊劍氣,而后直接跳上了院墻,大笑一聲:“受死吧,紫川飛流。”劍身上的紫云瞬間如小溪入海一般,匯聚在了一起,一道長長的紫色光柱瞬間飛擊寧逸風(fēng)。
寧逸風(fēng)明了這招式的厲害,但現(xiàn)在龍嘯結(jié)界也施展不出來。于是劍身瞬間變黑,數(shù)十個黑色骷髏頭嗚咽而出,繞著寧逸風(fēng)長劍飛舞,寧逸風(fēng)大喝一聲:“萬鬼噬?!睌?shù)十個黑色的骷髏頭立馬化作黑煙,凝聚在一起,化為一個巨大的骷髏頭,骷髏頭兩個空洞的眼洞里燃著黝黑的冥火。
圍墻之上呂蒙,眉頭緊皺。
“去——”骷髏頭嗚咽而去,大嘴張開,無數(shù)道“半月鬼刃”噴射而出,瞬間和紫色光柱對撞在了一起,強烈的碰撞產(chǎn)生了巨大的氣波,花草樹木一下子就折斷了,幾個圍住客棧的黑衣家奴瞬間被擊飛。
原本和靈霜打斗的史巖涌背部也受到了氣波的影響,身子吃痛抖了幾下,好機會,靈霜猛的集聚火焰,原本橙色的火焰瞬間變得紅艷艷的,一朵火蓮花集聚在手上,靈霜擊出火蓮花,蓮花花葉不斷隨著飛舞掉落,無聲無息地飄到史巖涌身邊,史巖涌瞬間張大雙眼,拼命地催動元氣,紫色的火焰元氣頓時化作氣盾擋在身前,而自己也掏出了一章墨綠色的符咒,立馬催動元氣捏碎。
火蓮花嘭的一下爆炸,原本史巖涌站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大坑,躲避不及的花草幾乎都燒焦了。靈霜不滿的看了遠(yuǎn)處樹邊,不斷喘氣的史巖涌。而史巖涌更是有些心驚,幸好自己有保命的符咒,不然這看似可愛的女子就已經(jīng)殺了自己了。
自己的倒霉兒子居然惹了這么麻煩的一伙人,為首的那個小子已經(jīng)和師兄不分上下,甚至是超過師兄,而自己修為不夠,鐵定打不過那女子,至于雙胞胎師兄……
耿虎被兩掌擊中胸膛,立馬飛身出去,一屁股倒在地上。手中的石柱也被削斷了半截,耿虎面前,雙胞胎面容冰冷,不帶一絲情感,緩緩收回了燃著紫焰的雙手,然后同時一抬長劍,作勢就要刺來,這還了得,被刺中,不死也得殘廢。
耿虎身子未起,雙手先行,兩張猛的往地上斜斜拍去,自己接著沖力直接斜著身子往后倒,雙胞胎瞬間抬劍沖了上來,耿虎維持著身子傾斜而不倒下的姿勢,雙腳頻繁快速后蹬,慢慢地直起身來。雙手間黃色元氣流淌,凝固空中的土灰,一根石柱慢慢出現(xiàn)在了手上。
嘭——耿虎感覺背撞到什么了,而后又沒了。轉(zhuǎn)身一看,十二黑煞中三個被自己撞飛,而那地上躺著的不正是雪七子大哥嗎?雪七子已經(jīng)被打得頭破血流,滿臉的青腫,而他愣是不吭一聲,怕寧逸風(fēng)為此分心,耿虎大吼一聲,手中石柱一下掃光剩下的黑煞,其中兩個黑煞還被打向了雙胞胎。
雙胞胎速度太快,已經(jīng)來不及收手了,紫色長劍生生插過兩個黑煞的胸膛。
“你……”兩個黑煞淌著血,睜大眼睛道。
“晦氣……”雙胞胎同時道。
而后同時抽出長劍,而后殘忍的一腳踹飛兩個黑煞,就算不死,這么一腳也死定了,而這一切做完,雙胞胎臉上居然冰冰冷冷,什么表情波動都沒有出現(xiàn)。
除了刺入黑煞時一瞬間的不滿……
耿虎一把扛起了雪七子跑開,而兩個黑煞尸體落入倒下的十個黑煞里面,長大雙眼,胸膛鮮血雖然還在流著,但已經(jīng)斷氣,十個人望著雙胞胎,眼中不滿憤怒暴起,但實力不足,只能怒視。
“想找死嗎?”
雙胞胎冷冷道,簡直如同一個嘴里面說出來的一般。
十黑煞怒視著,而其余的黑衣家奴的心中也是一陣的憤怒,而史進科早就躲在了門前的水缸邊,這時候居然跑出來,怒喝:“看什么,不就死了兩個人嗎?上,繼續(xù)上,養(yǎng)你們吃白飯的啊?”
一種壓抑的氛圍漸漸產(chǎn)生……
雙胞胎看也不看他們,一揮長劍,直奔打斗之處。
寧逸風(fēng)和靈霜合力一擊打散了史巖涌和呂蒙的聯(lián)手攻擊,而耿虎也扛著雪七子跑了過來。
寧逸風(fēng)全力一擊打出,大量的骷髏,氣勁使出,擋住了所有的攻擊,同時也遮蔽了整個院落,喝道:
“走……”
天上,烏云一下子變得更加濃郁了,也更加壓抑了,小雨點開始慢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