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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愿違~

三月之期轉眼便至,高光遠果然不負我所托,用煤炭將整個死谷堵塞起來,因為有了上次的經(jīng)歷,這次前往繆氏寶藏,我不但帶足了兵馬,還將唐昧、車昊、阿東這些好手召集而來,除此以外我還讓人將擅長機關之術的諸葛小憐請到這里,看看他能不能揭穿繆氏寶藏的真相。

平心而論,我雖然答應了采雪的請求,可是心中仍然存在一絲奢望,希望能夠?qū)⑺龔娦型炝粝聛恚駝t也不會預先做出如此周密和詳盡的安排。

諸葛小憐圍繞繆氏寶藏觀察了多遍,又參照連越繪制的地下圖紙,審視許久,方才嘆道:“這圖紙和外面的結構絲毫絲毫沒有契合之處?!?

連越紅著臉道:“我只能做到這樣了,里面的機關千變?nèi)f化,兩次所見到的居然完全不同?!?

諸葛小憐道:“真沒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紛繁復雜的機關,我想實地查看一下。”

我搖了搖頭道:“明晚之前,大家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明日夜晚是我和采雪約定的最后期限,我不想中途發(fā)生變故。

連越走后,我方才向諸葛小憐道:“諸葛先生,你相不相信這地上另有乾坤,居然可以看到天地萬物,風霜雨雪?”

諸葛小憐的目光專注在夜空之上,其中充滿驚奇和激動之色:“公子有沒有發(fā)現(xiàn),死谷上方的天象與外界截然不同?!?

我學著他的樣子向空中望去,卻看不出任何的玄機。

諸葛小憐道:“此間一定隱藏著一個極大地秘密,發(fā)生任何地事情都不足為奇?!?

此時高光遠前來見我,我不想打擾諸葛小憐的靜思,和高光遠來到前方的小丘之上。

高光遠笑道:“陛下一切都已經(jīng)準備妥當,只等交易時刻來到。”

我低聲道:“兵馬是否都已經(jīng)埋藏好了?”

高光遠點了點頭道:“我們的人數(shù)在五萬左右,將整個死谷團團包圍,只要有任何異動,便可以將這里踏坪。”他向我靠近了一些,充滿迷惑道:“陛下所說的交易方究竟是誰?”

我笑道:“明日你便會知道了?!?

連越和車昊二人有些慌張的向我們的方向走來。

兩人向我行禮之后,車昊道:“主人,死谷的東南角忽然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坑洞,上面地煤炭不斷向下陷落?!?

“什么?”我心中不禁駭然,明明說是明晚才交易,怎么現(xiàn)在便開始收取我的煤炭,照這樣下去到交易之前,豈不是仍然無法填滿死谷?

高光遠道:“我們在死谷外面仍然備有不少煤炭?!痹捯粑绰洌蝗宦牭揭宦曓Z然巨響,死谷之中又出現(xiàn)五六處塌陷的孔洞,煤炭源源不斷的向下陷落。

連越道:“今次麻煩了,看來有人要反悔了?!?

我望向遠處的黃金圓形建筑,卻見那個巨大的黃金穹頂,似乎比先前明亮了許多。

我用力抿了抿嘴唇,心中紛亂到了極點,看來采雪并不愿意我和相見,打算直接離開此地。

高光遠道:“陛下,要不要將煤炭點燃?”

我心情煩悶的搖了搖頭。

卻聽遠處諸葛小憐高聲道:“是了,這些洞口乃是對應北斗七星的位置!”

我們一齊向諸葛小憐身邊趕去,諸葛小憐手指那金色圓形建筑物道:“那座建筑絕非是繆氏寶藏。”

“諸葛先生此話怎講?”

諸葛小憐將手中的羅盤緩緩放下,指向正東地方向道:“死谷的東方是否有水?”

高光遠在此地多時,對死谷附近的環(huán)境極為熟悉,點了點頭道:“諸葛先生說得不錯,那里有一面小湖?!?

“小湖方才是繆氏寶藏地中心所在。”

這時候死谷之中陷落的七個巨大孔洞之中猛然噴出沖天的火焰,將整個死谷映照的通紅一片。

我果斷下令道:“阿東,你率領兩千人堵住死谷的入口,如有任何人從這里出入,一律給我拿下,其余人等隨我前往東邊的小湖。”

小湖距離死谷大約五里左右,遠遠便看到湖面之上閃爍著七色變幻的光芒。我下令手下士兵將小有沒有團團包圍了起來,腳下的細沙異常灼熱,伸手抓起一把細沙,方才發(fā)現(xiàn)沙子呈現(xiàn)出紅色。我心中暗暗稱奇,那日我落入地宮之中,曾經(jīng)到過一面被紅沙圍繞的月牙湖,沒想到這里地沙子和那邊一樣,只不過這面小湖乃是圓形和那晚所見迥然不同。

湖面上的光芒閃爍不定,周圍的溫度卻不斷提升起來,看到眼前怪異的景象,高光遠不禁有些擔心,低聲道:“陛下,臣覺得這里有些不對,為了您的安全起見,陛下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

我毅然搖了搖頭,心中早已定了主意,無論如何我今晚都要再見到采雪一次,否則只怕我今生今世再也無法和她相見。

小湖地水面明顯的上升了許多,諸葛小憐時而關注天象,時而讓人向他匯報水面不漲的速度,面上的神情變得越發(fā)凝重。

據(jù)死谷方面來人匯報,死谷之中堵塞的煤炭已經(jīng)熊熊燃燒了起來,至今仍然沒有看到任何人從谷口出入。

我內(nèi)心中不禁慌亂了起來,若是采雪他們?nèi)匀淮粼谒拦戎校@場大火會不會殃及到他們?若是他們當真葬身火海,我豈不是一手將他們害死?一顆心被反復煎熬著,讓失去了往日的鎮(zhèn)靜。

諸葛小憐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低聲道:“死谷本是死門,這面小湖才是生門之所在,陛下不必擔心。”話音未落,伴隨著一聲驚天巨響湖面之上一道水柱沖天而起,在七色光環(huán)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瑰麗。

我們下意識地向后方閃去,天空中無數(shù)水滴向我們地頭頂灑落,湖水開始緩慢旋轉了起來,在湖心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死谷方向又接連傳來爆炸之聲,腳下的地面都因為這劇烈的爆炸而不斷震動,許多士兵的臉色都變得煞白,他們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如此駭人的場面。

諸葛小憐大聲道:“這其中的諸般布局,的確是一個陣法。”他低聲吟道:“乾、兌、火、雷、風、水、艮、坤。。。”目光牢牢盯在漩渦的中心:“錄哉妙哉,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其中竟然蘊含著千變?nèi)f化,天下間竟會有如此地高人!”

我心中暗暗苦笑,眼前的一切八成是曹睿那個老怪物所為,這其中的奧妙自然不是普通人所能夠理會的到。

諸葛小憐回望死谷的方向,而后又望向天空,最后方才落在小湖之上,喃喃低語道:“不對。。。這艮位好像有些不對。。?!?

我不敢打擾他的沉思,默默注視著諸葛小憐的表情變化。

“難道是我錯了?”諸葛小憐已經(jīng)完全沉醉其中。

唐昧在我身邊低聲道:“陛下,那藍光好像就快消失了。”

我抬頭望去,果然看到七彩光芒之中藍光漸漸黯淡下去,眼看就要消失。

諸葛小憐緊握雙拳道:“是了,艮位之中有極大缺陷,而它卻非門戶?!?

地面猛然震動了起來,猝不及防中,多名士兵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諸葛小憐坐在輪椅之上,也被巨震掀翻在地。

我距離他最近,慌忙上前扶起他,此時卻見湖水暴漲開來,驚濤巨浪從湖面上升騰而起,向四周席卷而來。

諸葛小憐大聲道:“馬上離開這里,大家保護陛下向正北方向撤退?!?

地面的震動越發(fā)劇烈,抖動之中,腳下的地面突然裂開一個個巨大的縫隙,數(shù)名不及逃離的士兵從裂縫之中掉了下去,轉眼之間那裂縫又重新合攏,在自然的力量面前,我們顯得如此彷徨無助。

諸葛小憐所指地正北方乃是一座山丘,我們跌跌撞撞的逃到山坡之上,回身望去,只見小湖之上巨浪滔天,不遠處死谷卻是烈火熊熊。

天空中突然變得陰云密布,星月早已無影無蹤,濃重的云層盤旋聚集,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這漩渦不斷的緩慢下降。

湖水旋轉的速度越來越疾,上方云層仿佛被漩渦所吸引,中心的尖端指向湖水漩渦的正中位置。

無數(shù)條閃電圍繞云層跳躍,仿佛有萬千條金蛇躍動其中。

諸葛小憐低聲道:“漩渦的中心乃是坤位,此陣地出口便在那里!”

我內(nèi)心中沮喪到了極點,看來今生今世再也無法見到采雪和玄櫻,自己竟然一手將愛人送走。

強烈的光芒從漩渦的中心透射出來,將整個天地映射的金黃一片,我們?nèi)嫉质懿蛔姽獾恼丈?,紛紛閉上了眼睛。

即使閉上眼睛也能夠感受到那份強光地刺激,過了許久,耳邊響起更大的一聲爆炸,灼熱的氣浪從死谷的方向撲面而來,空氣中充滿著煙塵和硝煙的味道。光線好像黯淡了一些,我嘗試著睜開雙目,只看周圍到處彌漫著迷霧,隱約或以看到數(shù)點光華。

諸葛小憐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濃霧消散之前,大家不可輕舉妄動?!?

胸口突然感到一陣隱痛,我駭然掀開衣襟,卻看到采雪那個吻痕,色彩變淺了許多,不知怎么,我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采雪該不會出了什么意外。

兩個時辰之后,眼前的濃霧方才慢慢散去,遠處的天空露出了一絲青灰之色,看來距離黎明已經(jīng)不遠。

死谷的方向飄出縷縷黑煙,想來是未完全燃燒的煤炭所致,小湖那邊的變化更是驚人,湖水在一夜之間竟然完全干涸,小湖的底部呈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

湖底并非是沙地,乃是一個用金屬鑄成的巨大建筑群,晨光下閃爍出冰冷生硬的深沉反光。我從未見過這樣風格的建筑,如此規(guī)模宏大的建筑群竟然完全用金屬鑄成,在我看來更是不可思議。

諸葛小憐的驚奇不在我之下,他讓身邊的武士推著自己向湖底走去。

我本想和他一起前行,可是胸口的痛楚卻越來越劇烈,耳邊仿佛聽到采雪痛苦無助的呻吟聲。

我的右手顫抖的捂住心口,內(nèi)心卻不爭氣的加速跳動起來。

我?guī)缀蹩梢詳喽ú裳┮欢ǔ隽耸虑椋D身怒吼道:“所有人給我聽著,馬上搜遍這片建筑的每一個角落!”

諸葛小憐停下腳步,猛然轉過頭來,大聲道:“陛下,千萬不可如此。這里機關重重,若是任由將士闖進去,只會造成無畏的犧牲?!?

我大步走到諸葛小憐的面前,用只有他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聲道:“我。。。聽到采雪在向我求助,她一定出了事情。。?!?

諸葛小憐滿面愕然道:“陛下是說。。。采雪姑娘在。。?!蔽抑刂攸c了點頭。

諸葛小憐的目光轉向湖底的方向,許久方才嘆了一口氣道:“可是我仍然沒有找到正確的入口,坤位和艮位究竟哪一個才是?”

我斷然道:“艮位!”

諸葛小憐詫異道:“陛下為何如此斷定?”

我低聲道:“你相不相信這世上有心靈感應的事情?”

諸葛小憐沒有回答,可是我知道他心中定然是不信。

我舉步向艮位走去,諸葛小憐喚住我道:“陛下,還是我?guī)嗽谇胺揭?。?

我們沿著紛繁復雜的道路向前方走去,五十名士兵在諸葛小憐的指點下,在前方小心翼翼的開路,每到地形復雜之時,即使是諸葛小憐不能夠斷定如何前進,我的耳邊總會響起采雪求助的聲音,事實證明我的每一次決斷都是正確的。

諸葛小憐的目光中充滿了詫異,他終于開始相信真的有神靈在冥冥之中指引著我。

五扇巨大的鐵門擋住了我們的去向,諸葛小憐果斷的排除掉其中的三個,剩下的兩個讓他再度陷入無所適從之中,而我此時卻已經(jīng)聽不到采雪的呼救聲。

諸葛小憐道:“這五扇門都可以打開,可是其中只有一扇通往生路,若是開錯了一扇,這五扇門便會完全成為死路,我們便再也沒有進入的機會?!?

我心中默默祈求道:“采雪!給我指引吧!”耳邊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

我揭開衣襟,卻見采雪留下的那個唇印再度紅潤了起來,我走向其他的門前,卻發(fā)現(xiàn)唇印的色彩黯淡許多,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欣慰,采雪仍然在等待我的到來。我迅速作出了決斷,指向最初的那扇鐵門道:“就是它!”

十名武士合力將鐵門緩緩推開,一個巨大的洞口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諸葛小憐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陛下的判斷是正確的?!?

兩百名武士在最前方開路,諸葛小憐率領一百名武士緊隨其后,我在連越、車昊以及兩百名武士的護送下跟在諸葛小憐的后方進入洞口,這是我力排眾議,堅持前往的結果。

火把將整個甬道照射的異常明亮,兩旁的墻壁上雕刻著精美的浮雕,向來對此癡迷的我,現(xiàn)在卻沒有任何的心境駐足欣賞。腦海中始終晃動著采雪的倩影,若是采雪出了什么事情,我自問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

前方突然響起武士的驚呼,我心中驟然緊張起來。

一個受傷的老者渾身血污的躺在那里,我湊到近前,卻發(fā)現(xiàn)那老者竟然是魔門四大長老之一的曲招軒。

曲招軒看到我,目光猛然明亮了起來,嘶聲道:“龍胤空。。。”

“大膽!”眾武士聽到他直接喚我的名諱齊聲怒斥。

我示意眾人退了下去,來到曲招軒面前,曲招軒伸手抓住了我的臂膀,我此時方才看清他地胸口上有兩個血洞,鮮血仍然在汨汨流出。以他一身出神入化地武功,天下間已經(jīng)很少有人能夠傷他,卻不知是誰能有如此卓絕的武功。

“去。。。救公主。。?!鼻熊幗弑M全力道。

我已然猜測出他口中的公主定然是采雪,剛才的擔心終于被證實,我高聲命令道:“馬上給我沖進去!”

曲招軒緊緊抓住我道:“不行。。。前方的通道,除了我們本族之外。。。只。。。只有修行無間玄功的人可以通過。。。他們?nèi)羰抢^續(xù)前進。。。只會觸發(fā)這里的機關。。。引起。。。爆炸。。?!?

曲招軒向我手中塞入一顆圓形的綠色晶石:“它。。。會指引。。。你。。。”話未說完,頭顱已經(jīng)低垂下去,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再也感受不到他地任何呼吸。

“陛下!你要三思!”諸葛小憐聽到我和曲招軒的全部對話,他低聲勸阻我,可是看到我堅毅的眼神,已經(jīng)明白無論說什么都不可以更改我的念頭,黯然嘆了一口氣道:“她對你果然如此重要?”

我用力點了點頭道:“我若是不去救她,我會后悔終生?!?

走入前方朦朧的藍光之中,身邊的空氣仿佛被頓時抽干。我此時方才明白曲招軒那句話的真意,無間玄功的吐納方法,可以讓我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自如地呼吸。

綠色晶石上閃爍的奇異光芒為我指引著前進的路線,約莫走了半里多路程,我地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座用水晶構筑成的大廳,置身其中,宛若來到一個晶瑩剔透的世界。

這看似純潔的空間里,卻充滿濃郁的血腥。

曹睿和袁天池的身體漂浮在半空之中,兩人合力在與空中一名白發(fā)老者相抗衡。

我從未見過那名老者,可從眼前的形勢來看,這名老者便是殺害曲招軒的兇手。

三人的身軀在空中緩慢地旋轉,一團色彩各異的光環(huán)圍繞著他們飛速旋轉。

曹睿的表情顯得相當錯愕,我的出現(xiàn)顯然超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并不關心他們地戰(zhàn)局,采雪和玄櫻才是我最為牽掛的。

水晶大廳的正中,擺放著十余個透明的水晶盒,我從其中發(fā)現(xiàn)了采雪和玄櫻的身影。我難以抑制內(nèi)心的激動,大聲呼喚著采雪的名字沖了過去,可是那水晶盒之上,沒有任何的縫隙,她們二人仿佛被凝固在其中,我拼命在上面拍打,兩人仿佛已經(jīng)進入了沉睡之中,沒有任何的反應。

曹睿和袁天池同時發(fā)出一聲慘呼,他們的身軀倒飛了出去,重重撞在墻壁之上,那白發(fā)老者身軀宛如鷹隼般從半空之中猛然向采雪的方向掠來,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柄烏沉沉的鐵劍,雙手高舉過頂,合力向采雪劈去。

我心中大駭,若是讓他劈中水晶,采雪定然會香消玉殞,情急之中,我顧不上考慮自己是不是他的對手,抽出腰間的長刀,虎吼一聲凝聚全身功力迎了上去。

刀劍相交,我手中長刀被老者的長劍立時斬為兩段,鐵劍來勢不歇,在空中一個巧妙的變化,改劈為刺,準確無誤的刺中了我的心口。

袁天池發(fā)出一聲驚呼,我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難道我的生命就這樣輕易結束?

冰冷的劍鋒刺入了我的肌膚,在難以名狀的恐懼之后,我馬上感受到自己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之上。

劍鋒刺入肌膚的地方變得異常的明亮,紅色的光芒從我心口透射出去,這一劍所刺中的位置正是采雪留下唇印的地方。

鐵劍雖然無法刺入我的身體,從劍身上傳來的巨大力量仍然將我向后推去,我的后背重重撞在水晶盒上,我清晰的感受到水晶盒片片碎裂的聲音,老者的唇角露出一絲殘酷地冷笑,他將力量通過我的身體轉嫁到身后的水晶盒上。

心口的光芒變得黯淡了下去,劍鋒向我的體內(nèi)又推進了一步。

一雙溫柔的手臂從我的身后緊緊抱住了我的身軀,本已黯淡的光芒再度變得熾熱而強烈。

內(nèi)心中涌起無限的勇氣,我所有地潛力因為采雪的出現(xiàn)被完全激起,若是這一劍刺穿了我的軀體,采雪和我一樣難以幸免。

老者的眼神中忽然流露出一絲猶豫,鐵劍凝滯在我的胸口并未繼續(xù)前進。

與此同時曹睿和袁天池再度沖向他的身后,老者調(diào)轉鐵劍的方向,試圖橫掃向曹睿和袁天池的胸腹。然而鐵劍仿佛和我成為一體,那老者費勁全力,竟然無法將鐵劍抽離我的體內(nèi)。整柄鐵劍已經(jīng)被我身體發(fā)出地光芒所籠罩,老者的臉上的表情詫異到了極點。

曹睿把握住這千載難逢的良機,一拳擊中老者地后心,幾乎就在同時,袁天池凝聚全身功力的一掌,也擊中了老者的軟肋。

老者面部的肌肉因為痛苦而扭曲,迅速棄去鐵劍,一聲低吼,雙拳分別襲向曹睿和袁天池,隨著一聲怦然巨響,三人的身體全都倒飛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

老者口中鮮血狂噴,慘然笑道:“他。。。他竟然。。。修習過無意玄功。。。”

曹睿的后背靠在墻壁之上,只有依靠身后的支撐,方才保證自己沒有跪倒在地上,袁天池卻早已昏迷了過去。

曹睿冷笑道:“祖狂嘯。。。你認命吧。。。”

我心中一驚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位老者,就是曹睿口中的那個魔門的創(chuàng)始者祖狂嘯,也就是后來地空空真人。曹睿曾經(jīng)說過他早已死去,卻沒有想到他仍然活在這個世上。

身后的采雪忽然放松了我的軀體,嬌軀向地上倒去,我慌忙將她抑在懷中。

祖狂嘯凄慘笑道:“小子,我并非敗在你的手中。若非我看到你對她的真情,心生憐憫,此刻你已然死了?!?

采雪依偎在我地懷中,依靠我的支持方才站住,輕聲道:“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祖先生心中為何仍然。。。放不開。。。那段往事。。。”

祖狂嘯聲音突然變得尖利起來:“我自然無法忘記,若是他在你的面前死去,你會忘記他嗎?”

采雪看了看我,掩飾不住目光中的無限情意,一時間無法回答祖狂嘯的問話。

祖狂嘯道:“我無非是愛上了一個尋常的女子,你們卻對我步步進逼,是你們奪去了她的性命,是你們讓我在這世上孤孤單單的痛苦千年?!?

曹睿無力道:“害死她的是你自己。。。若非你有圖霸天下的野心。。。她怎會死掉?”

祖狂嘯神情黯然道:“你說得不錯。。。是我害死她的。。?!彼抗饽暡裳┑溃骸肮?。。。你比我更有勇氣,若是當年我不惜犧牲體內(nèi)的元能,我的愛人便不會死。。?!?

我心中一驚,從祖狂嘯的這句話中我隱然覺察到有所不妥。

曹睿黯然嘆了一口氣道:“為了他,公主竟然放棄了一切。。?!?

祖狂嘯卻哈哈大笑了起來:“曹睿,你今生今世都不會懂得情為何物,即使是你繼續(xù)活上千年萬年,也只不過是孤獨一世?!?

曹睿黯然不語。

采雪無力靠在我的懷中,聲音變得虛弱之極:“曹先生。。。只怕我。。。我是無法隨你去了。。。”

曹睿目光之中失落之極。

采雪從腰間抽出一柄尖銳鋒利的小刀,輕輕撕開我的衣襟,柔聲道:“公子,采雪要做一件事。。?!?

我點了點頭,我相信采雪絕不會害我。

采雪將小刀小心的刺入我心口的劍創(chuàng)之中,疼痛讓我的額頭冒出了冷汗,采雪道:“我曾經(jīng)將一幅星空圖留在你的體內(nèi),我舍不得你。。。期望有一天,你能夠去找我。。?!?

一枚宛若黃豆大小散射著紅色光暈的晶體被采雪小心的取了出來,我近乎虛脫的向下倒去,采雪緊緊擁住我的身軀,垂淚道:“終有一日,我會去找你。。。”

我的記憶突然變得模糊,朦朧中只聽采雪說道:“玄櫻乃是純陰之身,你將此物植入她的腦海之中,她自然可以帶著你們回去。。?!?

我仿佛進入了一個無窮無盡的夢境,夢境中,我赤裸著軀體站在清澈的湖水正中,仰首天空純凈高遠,看不到一絲云彩,垂下頭去湖水清澈見底,湖底全是潔白的細沙,除了我以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生命,我在哪里?現(xiàn)實還是夢境?活著還是死了?

“陛下!”一個個焦慮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大聲呼喚著,我緩緩睜開雙目,看到我忠實的手下圍攏在我的身邊。

“陛下你終于醒了!”向來不輕易表露感情的諸葛小憐也喜極而泣。

“我在哪里?”我充滿迷惘道,腦海中竟然變得空空蕩蕩。

“陛下,你仍然在佛謁山,你已經(jīng)睡了整整三個日夜!”

我這時候才想起自己進入通道的事情,可是以后發(fā)生的事情無論我怎樣努力,卻始終無法想起。

我舉目向前方望去,卻見小湖之中碧波蕩漾,四周青山環(huán)繞,和我先前的印象竟然完全不同,茫然道:“我怎會在這里?”

諸葛小憐道:“陛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我緩緩搖了搖頭道:“你莫要問我,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

不知不覺回到康都已有半年,我們在小湖中看到的一切宛如人間蒸發(fā)一般徹底消失。諸葛小憐曾經(jīng)讓人仔細搜查過湖底,原本看到的金屬建筑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死谷中的黃金卻仍然留在那里,這筆巨額的財富成為大康經(jīng)濟騰飛的基礎。

每個人都看出我的郁悶,愛妻們想盡辦法替我開解,可是我卻始終無法抹去心頭的那絲隱痛,走入通道的所有事情,全都被我遺忘,我不知道采雪是不是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世界,或許我永遠無緣和她相見。

我凝望著空中翻騰飛舞的雪花,這應該是康都今年的最后一場雪。春雪無聲,萬籟俱寂,不知為何我卻想起了當初和采雪相逢的那個夜晚,內(nèi)心感到一陣隱痛。

右手習慣的撫摸向胸口的位置,不知為何采雪留給我的唇印竟然會消失,一切都是在我走入涌道之后的事情,而我卻偏偏不記得了。終章 月圓

楚兒悄然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柔聲道:“外面這么寒冷,你卻穿得如此單薄,若是凍病了,豈不是天下人的不幸?”將帶來的外氅為我披上,我笑了笑,將楚兒攬入懷中:“謝謝你了?!?

楚兒道:“你若是有什么心事,便說出來好嗎?姐妹們看到你現(xiàn)在終日郁悶不樂,大家心中也是一樣的難過?!?

我嘆了一口氣,伸手緊了緊外氅,撫摸上面的七彩刺繡,岔開話題道:“一看就知道是延萍的手藝,宮里面也只有她能夠繡出這樣的圖案?!焙鋈幌肫鹨呀?jīng)很久沒有見過她,低聲道:“最近我怎么沒有見過她?”

楚兒道:“延萍病了,已經(jīng)向我告假,回家中休養(yǎng),說起來已經(jīng)有三個月了,這件袍子是她前日托人送來的?!?

我點了點頭,此時剛巧易安為我送茶過來,我向易安詢問延萍的病情,沒想到居然加重了。

我自小便由延萍和易安兩個照顧,早已將他們兩個視為親人,聽說延萍病重,心中著實放心不下,喚上易安,隨我一起前往位于東條大街的延萍寓所去探望她。

此時已近黃昏,大雪仍然沒有任何停歇的跡象。縱然如此,街道兩旁的商鋪仍然熱鬧非凡,到處都洋溢著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不知不覺中,康都已經(jīng)恢復了昔日經(jīng)濟、政治中心的地位,成為天下人影像的都城,政局的穩(wěn)定,促使其他各國的客商蜂擁而至。再加上我從死谷帶回地大量黃金,大康地經(jīng)濟在短期內(nèi)得已高速的發(fā)展,事實上已經(jīng)成為中原的真正霸主。

我本想首先滅掉齊國,可是齊王荊封同竟然被我的聲勢嚇破了膽子,派來使者前來結盟,暗地卻透露出俯首稱臣的念頭,兩國之間的談判正在順利進行中,放眼中原,我僅僅剩下漢國這個唯一的敵人。我讓焦信統(tǒng)領十萬大軍沿江集結,只等春日來到,便會全線發(fā)動對漢國的戰(zhàn)事,征服我在中原的最后一個對手。

馬車在延萍寓所前停下,我緩步下了馬車,向阿東道:“你不用隨我進去了,我和易安看看延萍便走?!?

推開房門,卻看到院落之中打掃地干干凈凈,我心中暗道:“看來延萍的病情并不嚴重,她向來都是獨自居住,這院落想來是她自己打掃?!睆N房突然傳來開門之聲,我轉身望去,整個人宛如被霹靂擊中一般,呆呆站在原地,雙目頓時濕潤了。

采雪手捧藥碗宛如空谷幽蘭般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當她看到我的時候,淚水無可抑制的涌出美目,顫聲道:“我知道終有一日,你會過來。。?!?

熱淚沿著我的面龐緩緩滑落,我沖了過去,牢牢將采雪抱在懷中:“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會讓你從我的身邊逃走。”

“我不會走,我再也不會離開公子。。?!?

一輪圓月緩緩自空中升起,將兩個緊緊相擁的身影,融入月色之中。。。

我并沒有追問采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她回到我的身邊,其他地事情對我根本就無關緊要。

每一位愛妻都因為采雪的到來而歡呼雀躍,這段日子我的痛苦她們都清楚地看到。

云娜牽住采雪的柔荑嬌笑道:“采雪妹子回來便好了。胤空心中最疼的便是你,最愛的也是你。”

楚兒笑道:“你若是看到胤空這段時間,失魂落魄的樣子,你便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何等重要?!?

燕琳道:“越是沒有得到手的,他心中便是越愛,等到將人家騙到了床上,在他心目之中,自然沒有先前那般重要。”這可惡的丫頭,居然敢如此詆毀我。

采雪讓她們說得俏臉緋紅,螓首低垂?,幦绾筒裳┫騺砀星樽詈茫吹讲裳┤绱藢擂危B忙替她解圍道:“現(xiàn)在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天從人愿。”

我正想說話,卻看到易安走了過來,向我小聲道:“陛下,陳先生和許相國兩個有要事求見?!?

我點了點頭:“讓他們?nèi)ラ喰牡畹任遥荫R上就過去?!?

陳子蘇和許武臣的表情顯的凝重之極,我見慣了許武臣地這份模樣,自然不會感到驚奇,向來從容鎮(zhèn)定的陳子蘇居然也是這副表情,讓我不禁有些好奇。

我笑道:“什么事情讓你們兩個如此正重?”

陳子蘇率先道:“聽聞陛下終于找到采雪姑娘,我們兩個特來恭賀?!?

我呵呵笑道:“只怕沒有這么簡單吧,少跟我賣關子,有什么事情快說出來?!?

許武臣道:“拓拔淳照一統(tǒng)胡地,他的軍隊正大規(guī)模集結在大康北部草原?!?

我皺了皺眉頭道:“他剛剛才打完一場戰(zhàn)爭,在這個時候難道敢向我們挑戰(zhàn)嗎?”

陳子蘇道:“我已經(jīng)讓人調(diào)查清楚,拓拔淳照這次的理由是練兵,事先讓人知會了我們邊境守將?!?

我冷笑道:“他向來野心勃勃,上次在秦北土地地問題上始終心中不平,現(xiàn)在東胡已經(jīng)讓他平定,他極有可能伺機發(fā)動對我們的攻擊?!?

我來回踱了兩步道:“看來只有暫緩對漢國的進攻,讓焦信先去化解北方的危機?!?

許武臣道:“這次只怕要費上一番功夫?!?

我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目光之中迸射出犀利的光芒:“許相國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許武臣嘆了一口氣道:“陛下還記得,當初您派焦信率軍征討漢國之時,微臣竭力反對的事情嗎?”

我點了點頭道:“我自然記得,你害怕焦信攻下漢國之后,據(jù)長江之險轉而自立,與我抗衡?”

許武臣道:“后來陛下說服了我?!?

我微笑道:“他就算再有本事,也不敢公然謀反。”

陳子蘇道:“可是現(xiàn)在發(fā)生了變化,若是胡人南下,焦信殺過長江之后,便可趁機自立,我們一時之間定然無法兼顧,他為人機警,少年老成決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我苦笑道:“因何你們認定,焦信必反?”

陳子蘇道:“焦信此次出生之前,子蘇曾經(jīng)和他做過一席長談。我曾經(jīng)問他,若是胡人作亂,我們是先攻漢還是先抗胡?陛下猜猜他是如何回答?”

我已經(jīng)失去了猜測的興趣,緩緩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猜不出。

陳子蘇道:“焦信無意間說了一句話,攘外必先安內(nèi)?!?

我霍然從龍椅上站起身來,大聲道:“傳我地旨意,讓焦信即刻返回康都商議抗胡之事?!?

許武臣道:“臣敢說他定然不會回來。”

陳子蘇道:“此刻想要他回來只怕是難上加難了,若是他真地抗旨不歸,陛下是時候考慮他的那句話,攘外必先安內(nèi)了?!?

許武臣用力的點了點頭,他的心中定然和陳子蘇存在著一樣的想法。

焦信或是真的不聽從我的調(diào)遣,我該如何?我緩緩轉過身云,凝望龍椅上盤旋騰躍的九條金龍,我本想等到一統(tǒng)天下之后,再考慮焦信的事情,沒想到拓拔淳照將我地計劃全盤攪亂。如果胡人南侵,沒有一個穩(wěn)定的內(nèi)部環(huán)境,我根本無法專心致志的與他們作戰(zhàn),眼前最大的隱憂不是漢國,而是焦信。

一切果然沒有出乎陳子蘇的預料,我召焦信回京之事并不是那樣的順利,焦信極力勸說我先攻下漢國,統(tǒng)一中原之后,方可專心與胡人作戰(zhàn)。

“他果然懷有異心!”我憤怒的將焦信差人送來的奏折用力扔了出去。

楚兒和云娜對望了一眼,楚兒輕聲道:“焦信說得也不無道理,攘外必先安內(nèi)?!?

我冷笑一聲道:“安內(nèi),我的內(nèi)患便是他,如果他當真率軍攻入漢國,據(jù)長江之險與我相抗,到時候我再想對付他只怕難上加難。”

云娜皺了皺秀眉道:“焦信此次抗旨不歸,顯然已經(jīng)識破了陛下地意圖,若是我們繼續(xù)逼他,說不定他當真會反叛?!?

我怒道:“早知如此,我不會將攻漢的任務交給他?!?

楚兒道:“現(xiàn)在說這些也無濟于事,還是想個法子讓他回來?!?

我苦笑道:“看來這場戰(zhàn)事無可避免,焦信鐵了心要反我,他如何肯回來?”

楚兒秀眉微顰道:“我們的確沒有可以制約他地東西?!?

我聽到她的這句話內(nèi)心卻忽然一動,焦信一直暗戀綠珠,若是綠珠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會不惜一切的前來康者營救,可是我若是這么做,豈不是太過卑鄙。

夜風徐徐,我和綠珠在儲秀宮中相對飲茶,綠珠從我的表情中似乎覺察到了什么,櫻唇動了動道:“你是不是在為我哥哥的事情煩心?”

我沒有說話,這在她看來等于是一種默認。

綠珠道:“我打算前往烏庫蘇城一趟,面見皇兄,希望他能夠打消南侵的念頭?!本G珠雖然已經(jīng)長大,可是以她純潔的性情根本無法想像政治的險惡,拓拔淳照決不是一個能被親情輕易打動的人。

我淡然笑道:“你若是前去無異于羊入虎口,他說不定會將你強留下來作為人質(zhì)。”拓拔淳照曾經(jīng)有過這樣地先例。

綠珠聽得一陣心驚肉跳,那段經(jīng)歷她仍然記憶猶新,說什么也不想重演同樣的事情,撲入我的懷中道:“可是。。可是如果不能勸阻皇兄打消南侵的念頭,兩國的百姓豈不是又要遭受戰(zhàn)火地折磨?”

我輕撫她香肩道:“綠珠,我有件事想求你?!?

綠珠嫣然笑道:“你何時變得跟我這樣客氣,莫不是心中將我當成外人了?”

我低聲道:“這件事只怕要委屈你。”

綠珠握住我的大手道:“只要能夠幫到你,綠珠受一些委屈又算什么?”

我心中一陣感動,憑心而論,我并不想利用我的愛人達到自己的政治目地,可是眼前地局勢卻讓我沒有退路。

綠珠翌日清晨便被我貶入冷宮,罪名是將國事透露給胡國,我詔告天下,七日之后將以她的鮮血祭旗,鼓舞士氣,與胡人展開決戰(zhàn)。

這個秘密只有我和綠珠兩人知道,我的諸位愛妻,全都被這突然的變化震驚,一個個前來勸我。

我對此早有準備,一個人躲到了康都城外的浮云行宮,嚴令御林軍把守在外,任何人都不接見。

對我來說此次無異于一次賭博,賭注便是焦信對綠珠的感情。

我在行宮內(nèi)度過六個輾轉難眠的日夜之后,擺架回宮,焦信方面仍然沒有任何的音訊,或許他已經(jīng)看出了我的圖謀。解鈴還需系鈴人,我自己設計地圈套,還需我自己來解開。明日我便會下詔赦免綠珠,看來我這次的計策注定成為他人的笑談。

回到宮中,陳子蘇和許武臣一干臣子早就候在那里,不用說都是為綠珠求情的。

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朕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改變,你們誰再敢勸我,我便將他的腦袋砍掉。”

陳子蘇面帶微笑道:“子蘇和諸位大人并沒有想勸阻陛下的意思,這里有焦將軍的加急奏折,今明兩日他會抵達康都?!?

我心中大喜過望,表面上卻沒有任何地流露,低聲道:“他此時回來做什么?”

陳子蘇道:“或許只有問他自己,才會知道?!?

我屏退眾人,單獨和陳子蘇相商。

陳子蘇道:“陛下的這招苦肉計好像并不高明。”

我尷尬笑道:“現(xiàn)在我的確有些后悔了。”

陳子蘇微笑道:“其實對于焦信這種人,原本就不要用太深奧地辦法,陛下這次的計策恰恰是最適合的?!?

我點了點頭道:“焦信此次被迫返回康都,想必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陳子蘇道:“說得不錯,對待焦信還是要用上一個拖字?!?

“陳先生的意思是。。?!?

陳子蘇道:“焦信在軍中多年累積的威信并非輕易可以動搖,若是我們對他處置的方法稍有不當,只怕會引起很嚴重的后果?!?

我也考慮到了這一點,焦信抵達康都之后,我不會馬上對他下手。

陳子蘇道:“臣有一個建議,陛下是否還記得當初你曾經(jīng)說過,焦信和高晗兩個誰先攻下韓都,便重賞哪個?!?

我笑道:“你不提醒我,我反倒忘了?!?

陳子蘇道:“焦信已經(jīng)到成家之后,陛下何不趁此機會成就這一樁美事。”

我淡然笑道:“卻不知陳先生為他選中了哪家的女兒?”

陳子蘇道:“陛下是否還記得鳳媚有個女兒?”

我點了點頭道:“不錯,鳳媚的確有個女兒?!毙闹幸讶幻靼琢岁愖犹K地意思,暗贊陳子蘇獨到的眼光。燕國雖然已經(jīng)滅亡,可是鳳媚皇后的身份仍在,以她的家世,和焦信也算得上門當戶對。

陳子蘇道:“聽說紫蘿公主清麗無倫,蕙質(zhì)蘭心,各位大臣中前往提親者絡繹不絕,陛下若是將此門親事促成,卻不失為一件美事?!?

“好,這件事我馬上去找鳳媚說?!?

鳳媚萬萬沒有想到我會來她的府邸拜訪,自從她帶著一雙兒女來到康都后,我從未主動拜訪過她。

看得出鳳媚經(jīng)過一番刻意地修飾方才出來見我。

我漫不經(jīng)心的品著香茗,故意不去看她。

鳳媚嬌笑道:“鳳媚不知陛下到來,有失遠迎,還望陛下恕罪?!?

我淡然笑道:“鳳媚皇后何須對我如此客氣?”

鳳媚意味深長道:“若非陛下眷顧,我和兒女豈能安然在康都生活,如此大恩大德,鳳媚結草銜環(huán)也難以報答?!?

我呵呵大笑起來,故意向四周望了一眼道:“因何不見你的女兒?”

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顯然讓鳳媚吃了一驚,看到她惶恐不安的神情,我心中不禁暗笑,鳳媚該不是以為我對她女兒產(chǎn)生了歹念吧。

鳳媚低聲道:“紫蘿少不更事,我豈敢讓她出來面見陛下?!?

我笑道:“久聞紫蘿公主清麗無倫,蕙質(zhì)蘭心,我今日一來是問候鳳媚皇后,二來便是為了見見紫蘿公主?!?

鳳媚一張俏臉失去了血色,她一定誤解了我地意思,我心中暗笑,卻也懶得點破,話說到如此地地步,鳳媚也不好拒絕我,硬著頭皮讓宮女將女兒喚來。

雖說早已有了準備,初次見到紫蘿之時我仍然驚艷了一場,此女果然是天生尤物,冰肌玉膚,媚骨天生,舉手投足之間無不流露出一種風流態(tài)度,更惹人心動的是她這種媚態(tài)柔和在清純的表像之中。

“紫蘿叩見陛下。。?!眿扇岬穆曇敉鹑绯龉赛S鶯,我心中不禁一蕩,想起今次來的主要目的。我收斂心神,微笑道:“果然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此言一出,紫蘿頓時羞紅了俏臉,柔聲道:“陛下取笑了?!泵滥繀s向我深情款款的瞄了一眼。

我微笑道:“鳳媚皇后,我有個想法,不知你可否答應?”

鳳媚忐忑不安,顫聲道:“陛下但有吩咐,鳳媚豈敢不從。”

我呵呵笑道:“我有意收紫蘿為干女兒,不知鳳媚皇后意下如何?”

鳳媚長長舒了一口氣,我的這句話總算讓她放下心來,笑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彼蜃咸}道:“女兒,還不趕快拜見父皇!”

沒想到紫蘿卻咬了咬下唇道:“陛下這么年輕,最多做我的哥哥。。?!?

鳳媚怒道:“大膽!我平素是怎么教導你地,居然出言無狀!”

紫蘿眼圈兒紅了紅,就快落下淚來,望向我的目光中竟然充滿了幽怨,我心中不禁一顫,她并不想做我的女兒,難道是心中對我產(chǎn)生了愛慕之情?

紫蘿看到母親發(fā)怒,逼于無奈,只好小聲道:“父皇!”

我笑道:“乖女兒!”心中也感到有些滑稽,說起來我比紫蘿只不過大了十歲,憑空多了這么大的一個女兒內(nèi)心中多少有些怪怪的感覺,我從身上解下玉佩,牽起紫蘿的纖手,放入她的手心,只覺觸手處溫軟細膩,心中不由得有些遺憾,如此美女卻要轉贈他人,難保我日后不會后悔。

紫蘿察覺到我的失態(tài),卻不敢將手抽出來,紅著臉兒道:“父皇。。?!蔽疫@才醒悟,笑著放開她的柔荑道:“這便算是我給你地禮物,日后憑借這枚龍佩,你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宮?!?

“多謝父皇!”

我又道:“紫蘿已經(jīng)到了當嫁之年,不知可否有了心儀的人選?”

鳳媚搖了搖頭道:“提親地倒是有不少,可是并沒有合適的對象。”

我微笑道:“紫蘿,你究竟喜歡什么樣的男子,說出來,或許為父可以幫你?!?

紫蘿俏臉紅了紅,居然勇敢道:“紫蘿最欣賞的便是父皇這樣的男子。。。”

“大膽丫頭,你胡說什么?”鳳媚今日已經(jīng)是第二次呵斥紫蘿。

我此時已經(jīng)覺察到,紫蘿心中果然早已有了我的影子,心中不禁暗暗苦笑,本想給焦信做媒,沒想到卻聽到紫蘿對我的真心表白,早知如此,這件事我便交給楚兒去做,也省卻了這么多的麻煩。

我表情仍然平靜道:“我倒有一個人選,大將軍焦信想必你們都聽說過,他無論樣貌還是能力都是年輕一你的翹楚,我待他如同親生孩兒一般,我想紫蘿和他應當是郎才女貌地一對?!?

紫蘿俏臉變得煞白,冷冷道:“我從未見過什么焦信,我為何要嫁給他?”

鳳媚怒道:“你這丫頭,真是越大越不懂事,還不趕快回房!”

紫蘿含著淚水向我行祀后,向帷幔后跑去。

鳳媚歉然道:“陛下,這孩子讓我寵壞了,還望你千萬不要見怪?!?

我微笑道:“我已經(jīng)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又怎會責怪她?”

鳳媚道:“陛下今日便是為了焦信和紫蘿的事情嗎?”

我點了點頭道:“不錯,你的意思怎么樣?”

鳳媚沉吟片刻方道:“既然陛下開口,鳳媚自然不敢拒絕,更何況焦大將軍乃是國之棟梁,是年輕一代中地翹楚人物,若是紫蘿真地能夠嫁給他,也不算辱沒了女兒?!?

我笑道:“既然你同意,此事便這么定了。”

鳳媚低聲道:“陛下,我會勸說紫蘿,不過我想請你答應,若是紫蘿堅決不從,你千萬不可勉強她?!?

我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決不會做出勉強別人感情的事情。”

翌日正午焦信果然抵達了康都,確信他回到皇城,我馬上宣布赦免了綠珠,而且為焦信洗塵接風的晚安,特地讓綠珠陪我出席。

焦信的表情凝重,剛剛返回康都便聽到我赦免綠珠的消息,一切跡象證明,我是刻意逼近他返回康都,焦信既然敢回來,想必一切都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臣焦信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焦信表面上仍然是極盡謙恭。

我微笑著將他扶起道:“你回來我便放心了?!?

焦信道:“臣此次前來乃是為了胡人南侵之事?!?

我擺了擺手道:“今日不談國事!”轉身向綠珠道:“綠珠,我請的客人到了沒有?”

綠珠嫣然笑道:“應該就快到了!”

焦信迷惑道:“不知還有什么人會出席今晚的宴會?”

綠珠道:“陛下為你選了一位絕代佳人,今晚便是讓你們兩個見見面。”

焦信吃了一驚,慌忙道:“陛下,焦信還不想成親!”

我微笑道:“焦信,你今年也不小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難道你真的想孤孤單單的過上一輩子不成?”

焦信道:“好男兒當立業(yè)為先。。。”

我一語雙關道:“立業(yè)和成家根本毫不矛盾,我娶了這么多地妻子,你何嘗看到我耽擱了任何事情?”

焦信道:“陛下乃是天子驕子,焦信豈敢與您相比。”

我笑道:“我為你說的這女孩子,不是外人,乃是鳳媚皇后的女兒紫蘿公主,我已經(jīng)認她為干女兒,無論容貌還是品德全都是萬里挑一,難道你還信不過我的眼光嗎?”

“臣不敢,不過紫蘿公主如此出眾,焦信只怕配不上她。”

我冷笑道:“焦信,你莫不是瞧不起我的干女兒吧?”

“臣不敢!”

綠珠看到我表情嚴峻,慌忙開口勸慰道:“你急什么?還是等他們兩個見見,或許會一見鐘情呢!”

正在這時,鳳媚帶著紫蘿過來,我和綠珠微笑著迎了上去。

在我們的刻意安排下,焦信和紫蘿相鄰而坐,整個晚宴的進行之中,兩人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非但如此,彼此都沒有向?qū)Ψ娇瓷弦谎邸?

我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感嘆,看來自己天生不是當媒人的材料。

晚宴過后,我讓綠珠去問焦信的意思,自己讓紫蘿陪我去水榭長橋之上行走,看看她是否已經(jīng)轉變了心意。

紫蘿默默跟在我地身后,行到長橋之上,突然柔聲道:“陛下難道一定要讓我嫁給他嗎?”縱使我已經(jīng)認她為女兒,紫蘿仍然稱呼我為陛下而非父皇。

我淡然笑道:“難道焦信不足以讓你心動嗎?”

紫蘿用力搖了搖頭道:“我心中早已另有所屬,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嫁給他的?!?

我緩緩轉過身去,卻見紫蘿癡癡的看著我,美眸之中已經(jīng)滿是淚水。

“紫蘿不愿嫁給他!”

我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這件事最后竟然被我搞成了這個局面。

我冷冷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自作主張!”留下她獨自一人待在原地,轉身向綠珠地方向走去。

紫蘿鼓足勇氣在我身后喚道:“陛下難道不想問紫蘿心中想得是誰嗎?”

我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后緩緩搖了搖頭

從綠珠的表情我已經(jīng)知道,她和焦信地談話同樣毫無進展,焦信在感情上地執(zhí)著遠遠超乎我的想象。更可悲的是他在感情上天生便是一個失敗者,任何與他聯(lián)系上的女性心儀的目標偏偏是我。

第二天一早,我便下旨封焦信為忠勇王,御賜焦信和紫蘿成親,此事我不再征求焦信和紫蘿地同意,我身為大康的帝王,中原的霸主,區(qū)區(qū)一件小事,我又何需顧及他們的感受。

再次見到焦信之時,焦信地神情變得壓抑之極,他應該可以看出,我試圖用婚姻將他束縛,讓天下人都知曉我對他地恩德,表面上將他提升,實際上卻悄然剝奪他的兵權,讓他羈留于康都城內(nèi),他的自由業(yè)已讓我完全控制了起來。

我在焦信大婚之期到來之前,親自前往他的府邸去探視他。

一陣沒有見到他,焦信瘦了許多,沉默了許多。

我讓人準備好酒菜,與焦信對飲。

焦信看來沒有太多的心境飲酒,喝了兩杯,便放下酒杯,黯然嘆了一口氣。

我微笑道:“佳期將至,你為何唉聲嘆氣,難道你我安排的這樁親事不滿意?”

焦信低聲道:“臣是在擔心胡人之事,拓拔淳照對大康的疆土虎視眈眈,焦信如何能安心娶妻?!?

我呵呵笑道:“攘外必先安內(nèi),這句話還是你說的,地確很有道理。”

焦信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話。

我飲干杯中美酒道:“胡人想要南侵必須要等到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對我們來說仍然有充分的時間去準備,我已經(jīng)讓胡文邈將軍統(tǒng)帥大軍前往北方布防?!?

焦信道:“陛下,漢國仍未平定,我國在北方地兵力只怕無法形成足夠強大的防線?!?

我笑道:“云娜已經(jīng)親自前往南方督戰(zhàn),一月之內(nèi)必然可以將漢國拿下!”

焦信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我會讓完顏云娜前往南方整軍,更想不到我會猝然發(fā)動對漢國的進攻,低聲道:“沖鋒陷陣之事,怎可以勞煩娘娘,我身為這次攻打漢國的統(tǒng)帥。。?!?

我的笑聲中充滿了得意:“焦信,多年來你一直不辭勞苦的為我東征西討,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借著這次的大婚之機,你剛好歇一歇,好好留在康都過幾年舒心安逸的日子,為焦氏一門續(xù)下香煙,也算對你父親的在天之靈有所安慰。”

焦信淡然一笑,我這句話不無向他攤牌之意。焦信道:“焦信過慣了沙場上出生入死地日子,若是讓我留在康都內(nèi)享福只怕比殺了我還要難過。”

我目光一凜。

焦信的表情并未流露出任何的恐懼:“再說,焦信手下的那幫將領雖然能征善戰(zhàn),可多數(shù)都是粗魯無禮之人,娘娘前去,只怕未必能夠約束他們?!彼置髟谙蛭野凳?,若是我對他下手,他的那幫親信會趁機作亂。

我笑了起來,焦信難道以為憑著他手下地那幫親信和兵馬,就能夠和我相抗衡?

我凝視焦信懸掛在廳中的巨幅地圖道:“燕、秦、中山、晉、韓、齊這一個個的國家都已經(jīng)拜伏在大康腳下,剩下的漢國早已不足為慮。”

焦信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漢國昔日曾經(jīng)強盛一時,這些年來,大康的版圖大不斷擴展,可是漢國無論是經(jīng)濟上還是軍事上從未停止過前進,尤其是漢國的水軍,更是天下之冠,陛下想要對付他們只怕沒有那么容易?!彼nD了一下又道:“娘娘雖然能征善戰(zhàn),可是在對付水軍方面并非她的特長,請恕焦信直言,這次陛下讓娘娘領軍和漢國的水師相抗衡,并非上策。若是稍有不慎,只怕我方會損失慘重。齊國雖然已經(jīng)臣服,可是我軍慘敗,齊王未必不會興起倒戈之念,更何況我們的北方還有胡人虎視眈眈,還望陛下多加考慮,以免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緩步來到地圖之前,手指沿著康漢兩國的長江沿線描畫:“漢國地水師地確是天下間最強,不過他們卻是必敗無疑?!?

焦信微微一怔,我充滿信心的語氣,讓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我笑道:“有件事你恐怕還不知道,戰(zhàn)事一旦打響漢國的李慕雨便會倒向我們的陣營,對我來說漢國整個長江沿岸的布防開同虛設,云娜雖然不擅水戰(zhàn),可是越過長江之后,只怕很少有人能夠抵擋她前進的腳步?!?

焦信神情黯然,我一直都沒有將李慕雨向我投誠的事情告訴他,顯然我對他的不信任由來已久。

我又道:“身為大康地士卒,理當明白,他們究竟是為誰而戰(zhàn)?”無論我領軍與否,在大康士兵的心中地位之尊崇,仍然無人可及。

焦信沉默許久方道:“陛下讓我返回京師,應該不僅僅是為了讓我成親。”

我凝視焦信的眼眸,仿佛要看穿他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焦信,我招你北上抗胡,你為何三番兩次的推諉不來?”

“臣對陛下之忠心對天可表,我所做的一切都為了大康的利益?!?

我冷笑著轉過身云:“焦信,我并非不相信你,只不過很多人都在我耳邊說,你有謀反之意!”

焦信駭然跪倒在地,顫聲道:“陛下,焦信能有今日,全都陛下所賜,焦信如何敢有謀反之心,還望陛下明察,不要被宵小之輩蒙敝?!?

我大笑著將他扶了起來:“我就是讓他們看看,焦信是我最忠心的手下,焦信是我最親密的侄兒,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會有謀反之心。”

“多謝陛下!”焦信地一張面孔已然變得煞白。

“你不是好好休養(yǎng)一下,需要什么盡管讓車護衛(wèi)去辦,軍中的事情,你暫時不要操心了。”

焦信默默點了點頭,此刻他心中的滋味定然是痛苦到了極點。

云娜親自前往南疆督戰(zhàn),乃是陳子蘇地意思,想要控制住焦信的親信手下,單憑云娜的威懾力只怕不夠,關鍵時刻,輕顏挺身而出,以她妙絕天下的易容之術,扮作焦信的模樣,和云娜一起前往南疆,這件事我并沒有告訴焦信,所有的大勢盡在我的執(zhí)掌之中。

走出將軍府,正看到一群馬隊從前方經(jīng)過,為首的正是車昊,看到我他慌忙自馬上下來,率領眾人向我行跪拜之禮。

我微笑道:“這兩日只怕又要辛苦你了。”

車昊道:“主人放心,這件事車昊一定會做好?!?

此時遠處傳來一聲急促的馬蹄聲,卻是唐昧縱馬向這邊趕了過來。車昊低聲向我道:“唐昧之前已經(jīng)來過了兩次,都被我阻住?!?

我點了點頭,唐昧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我,翻身下馬,慌忙行禮道:“唐昧參見陛下。”

我淡然笑道:“我讓你去綠海原公干,為何你仍然留在這里?”

唐昧仍然跪在地上道:“陛下,臣想求你一件事情?!?

我嘆了口氣道:“自從我登基以后,感覺你們和我都生分了許多,卻不知是我改變了,還是你們改變了。”

唐昧和車昊默默無語。

一陣冷風吹過,我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顫,指了指我的坐車道:“唐昧,你跟我上車去說話。”

唐昧跟我來到車內(nèi),低聲道:“陛下,臣想請你放過焦信?!?

我呵呵笑了起來:“唐昧,我何嘗說過要對付他了?”

唐昧急的眼圈都紅了,顫聲道:“陛下,焦信雖然不是焦大哥親生,可是卻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這么多年來,他為陛下東征西討,立下顯赫戰(zhàn)功,少年人難免有些張狂傲氣,可是若是說他反叛,唐昧死都不會相信!”

我笑道:“我和焦大哥的感情決不次于你,焦信在我心中地地位和你也是一樣,你放心,今晨我已經(jīng)讓云娜和他一起返回南疆了?!?

唐昧半信半疑道:“陛下既然讓他返回南疆,為何還要車昊守住將軍府,不讓任何人入內(nèi)?”

“你不相信我?”我面色轉陰。

唐昧道:“唐昧不敢,唐昧雖然愚魯,可是也能夠看出這次焦信抗命已經(jīng)激怒了陛下。唐昧不敢求陛下赦免他,只求陛下能夠留下他一條性命,讓他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以后地日子,讓焦大哥在九泉之下也能夠瞑目?!?

我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當他是親生兒子一般,豈會對他不利?”

唐昧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回到宮中,鳳媚專程前來拜見我,已經(jīng)等候多時,楚兒和采雪在一旁陪著她,鳳媚一雙美目哭得通紅,不用問就知道她一定是為了女兒的事情前來。

我本不想和她多說,怎奈楚兒將我強留了下來:“鳳媚有話對你說?!?

我只好坐了下來,剛才被唐昧搞得心情煩悶,不耐煩道:“鳳媚皇后要悔婚嗎?”

鳳媚咬了咬櫻唇,鼓足勇氣道:“無論陛下怎樣降罪,鳳媚都要將心里的話說出來?!彼p膝跪地道:“自從陛下賜婚之后,紫蘿便開始絕食,眼看就要奄奄一息,這樣下去,不等大婚到來,我女兒便。。。便要。。。”說到傷心之處,她不禁大哭起來。

楚兒和采雪在一旁看著我不無嗔怪之意。

我淡然笑道:“我雖然賜婚,可是并未讓他們馬上便舉行婚禮,再說焦信已經(jīng)隨同云娜前往南疆,這件事以后再說好不好?”

鳳媚泣聲道:“鳳媚斗膽說一句,其實紫蘿根本不會喜歡焦信,她自小便將陛下視為心中的英雄,長大后也從未改變過。。?!?

楚兒和采雪兩雙美目向我虎視眈眈的望來,我尷尬之余,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能被美女暗戀畢竟是件光彩的事情,在這方面焦信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鳳媚低聲道:“陛下若是真的可憐這孩子,還望陛下能夠屈尊前往我那里,勸紫蘿吃飯,否則。。。我只有替女兒收尸了。。。”她哭得無比傷心。

楚兒嘆了一口氣道:“鳳媚姐姐,你先回去,我答應你,回頭和陛下一起去勸勸紫蘿。”

鳳媚連連謝恩,這才離開了皇宮。

鳳媚走后,楚兒和采雪笑盈盈向我走來,楚兒譏諷道:“我還當你真心為焦信去辦婚事,沒想到你居然假公濟私,連女兒的主意都打上了。”

采雪笑道:“這也難怪,陛下地風采豈是一個豆蔻少女所能夠抵擋的?!边@丫頭居然也學的牙尖嘴利。

我苦笑道:“天地良心,我何嘗對紫蘿有什么想法,當初我若是有了其他的想法,我豈會認她做干女兒?”

“你現(xiàn)在是不是后悔了?”楚兒問道。

我呵呵笑道:“的確有。。。這么一點。。。”

兩只粉拳同時落在我身上。

帷幔后傳來一陣嬌笑之聲,原來我的諸位愛妃竟然都躲在帷幔之后,一群人上來將我團團圍住,我慌忙討?zhàn)埖溃骸拔抑e了,知錯了,還望諸位娘娘恕罪。。?!?

我終究還是沒有去見紫蘿,不過楚兒和采雪代我前去,紫蘿居然很順從的放棄了絕食的想法,我一直都不明白楚兒是用什么辦法讓這個女孩不再堅持,直到后來,紫蘿成為我地妃子之時,她才告訴我,楚兒代我答應她,日后將她納為嬪妃。

在云娜和李慕雨的里應外合之下,漢國僅僅堅持了兩個月便宣告滅亡,我依照當初和姑母的約定,立我地三表兄項達生為漢王,云娜和輕顏兩人以出眾的智慧,將南部軍中的隱患一一清除。

成功的滅掉漢國,也預示著我已經(jīng)將整個中原統(tǒng)一,昔日分裂的八國重新成為一個整體。

拓拔淳照根本沒有想到我會在短時間內(nèi),干脆利落的滅掉漢國,從而可以將主要兵力調(diào)往北部邊境,形成規(guī)模龐大的防線,與他抗衡。當年春日,拓拔淳照考慮再三之下,終于放棄了南侵的念頭,提出和我在綠海原再次和談,重新簽訂疆界之事。

我看完拓拔淳照地國書,冷笑著將國書扔在龍案之上。

滿朝文武都在等待我開口表態(tài)。

我大聲道:“許相國!”

許武臣緩步出列道:“臣在!”

“替我擬一國書給拓拔淳照,大康和胡國地疆界早已圈定,根本沒有任何談判的必要!若是信守當初的約定,康胡之間必可和睦相處,如若不然,便請他厲兵秣馬,與我等在北疆兵戈相見。”這番話我說得擲地有聲,斬釘截鐵當眾表明了我絕不會做任何退讓的立場。

群臣的目光中流露出自豪和敬佩的目光,國家富強方可找到尊嚴,歷經(jīng)多年隱忍退讓之后,統(tǒng)一后的中原終于可以硬起腰板對胡人說不。

退朝之后,車昊前來見我,帶來焦信病重的消息,我反復考慮之后,仍然決定去探望他。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氣息奄奄地病人竟然是焦信,聽到我的腳步聲,焦信無力的睜開雙眼,蒼白的唇角露出一絲凄然的笑意:“陛下。。。來了。。?!?

我點了點頭,心中不禁涌起一陣歉意,如果不是我對他的打壓和軟禁,焦信或許不會淪落到如此的地步。

焦信望向車昊道:“車護衛(wèi)。。。我有幾句話。。。想私下對陛下說?!?

車昊看了看我,我揮手示意他離開,扯了一張椅子在焦信床邊坐下。

焦信掙扎著坐起身來:“陛下為何不殺我。。。”

“我為何要殺你?”

“陛下。。。不是以為。。。我犯了謀逆之罪嗎?”

我反問道:“你當真謀逆了嗎?”我雖然軟禁焦信多年,可是從未曾將他定罪。

焦信沉默了下去,許久方道:“焦信從開始便做錯了,我不應當返回康都。。?!?

我冷笑道:“你以為區(qū)區(qū)十兵馬可以逆轉整個乾坤?”

焦信道:“天下間若有一人可以做到,那人便會。。。是我。。?!毖哉Z中充滿了自信與失落,激動的情緒讓他劇烈的咳喘了起來,過了許久方才平復下去,蒼白地面孔多出了一些血色。

我凝望焦信,默默想到,倘若當初我對他稍有猶豫,只怕后果將不可想象。

焦信道:“這幾年來我反復在想著一件事情,陛下究竟比我強在何處,今日我方才想到了,我善領軍,你卻擅用將,馳騁疆場,卻未必可以掌控天下。。?!?

焦信歇了歇方才道:“陛下對我不薄,可知道我為何要。。。生出謀反之念?”

我忽然覺察到焦信今日的異常,他主動承認自己昔日謀逆的計劃,難道說他地病情已經(jīng)無藥可醫(yī),或者是他對眼前的境遇心灰意冷,產(chǎn)生了棄世之念?

“當日我聽聞陛下將綠珠打入冷宮之時,便知道陛下要借此來對付我。。。,然而我仍然要來,因為在我心中。。。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情,比她。。。更為重要。。?!苯剐诺碾p目之中隱然閃動著淚光。

我嘆了口,焦信這一生注定為情所困,若不是這件事,他或許仍然是我忠實的將領。

焦信道:“陛下,我求你一件事,臨死之前可否讓我再見一眼?”

我緩緩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踏出門外之時,我停頓了一下:“不行!”

凄冷的秋風吹過,一片枯黃的落葉翻轉飛舞著從我的面前飄過。。

~尾聲~

又是新年,整個康都到處張燈結彩,百姓也因為祥和富足的生活,個個的臉上洋溢著幸福和歡樂。

我?guī)еT位愛妃一起坐在廣德殿地高臺之上,觀賞前方廣場的焰火和歌舞表演。楚兒和云娜分別坐在我的兩側,采雪和輕顏在一旁小聲說著什么,采雪不時把螓首低垂下去,嬌養(yǎng)無限。

燕琳和綠珠偷偷聽到了她們談話的內(nèi)容,笑著跑過來向我道:“恭喜你了,又要當?shù)?!?

眾位嬌妻齊聲歡笑,采雪聽到眾人的笑聲,方才知道自己和輕顏地對話全部被我們知道了,紅著臉兒垂下頭去。

此時瑤如、谷纖纖、桓小卓、綠珠、阿依古麗、儷姬、索沫兒、思綺、慕容嫣嫣和輕顏走上廣場,表演她們編制的舞蹈。

看著她們一個個嬌美的身姿,我不覺沉迷其中,彩綢在她們的手中舞動出一道道靚麗的風景。

想起昔日艱苦奮斗的種種情形,我不禁暗自感嘆。

焦信死后不久,唐昧便悄然離開了我,后來才聽說他帶著妻兒前往陰山腳下放牧,他和焦鎮(zhèn)期手中情深,將焦信之死歸咎到了我的身上,估計今生不會原諒我了。

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陳子蘇,對此我早有心理準備,早在我要封他為相之時,陳子蘇便向我表示了功成身退的想法,對他來說歸隱田園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廣場的四周,一道道色彩繽紛的焰火沖天而起,將整個夜空輝映的璀璨奪目,群臣發(fā)出一陣陣的歡呼聲,皇城之外,也響起百姓高呼萬歲的聲音。

一道白色的倩影從諸位愛妻的中間旋轉飛舞而起,發(fā)出一串銀鈴般的輕笑,我聽到那笑聲,身軀不由得一震,舉目望去,卻見燈火闌珊處,一位千嬌百媚的少女站在那里,笑盈盈向我望來,不是幽幽還有哪個?

我心中的激動難以抑制,離開龍椅,大步向幽幽跑了過去,走到近前,牢牢握住她柔荑道:“我不是做夢吧?”

幽幽嫵媚之極的看了我一眼,柔聲道:“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對你的承諾?”

我重重點了點頭。

幽幽伸出春蔥般的纖指在我的額頭上輕點了一記道:“我還以為你一年便可以統(tǒng)一中原,沒想到你這個笨蛋居然讓我等了這么久!”

心中一陣激蕩,張臂將伊人擁入懷中,全然不顧周圍的大臣和嬌妻的注視。

許武臣和高光遠同時大聲道:“祝陛下和諸位娘娘江山永固,千秋萬載,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附在幽幽的耳珠旁小聲調(diào)笑道:“今晚我絕不會再放你逃走。”

“只怕你沒有那樣的本事?!?

“我想到了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

“說來聽聽!”

“脫光你的衣服,全部燒掉,難不成你光著屁股逃出皇宮?”

“龍胤空,你披上龍袍仍然是一個下流的家伙。。?!?

《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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