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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仙山距離江陵并不遠,即便是逆流而上,平生等人還是很快就到達了登仙山。
放眼所見,樹木蔥蘢,青山凝碧,怎么看都像是一處景色宜人的靈山勝地。
只是江岸處橫陳的幾具尸體,在刺眼的提示著平生,這是一處步步危機的生死之地。
“大部分的尸體都是后背朝天,顯然是在逃跑途中被人所殺!”
長恭仔細的觀察所有的尸體,道:“你看他們眼睛,看他們死時的神情,似是遇到了什么難以置信的事物!”
平生踹了踹身旁的一具尸首,瞅著他那兩顆空洞而又滲人的眼珠子,道:“什么都沒看出來,就是看出了這廝經常熬夜,虛火上升,以至眼屎過多!”
解語白了平生一眼,道:“能不能正經點!”
“好吧,二胖,送屎,動作快點!”
花索瞅著關興和宋史屁顛屁顛的將尸體掀翻了過來,雙手利索的在尸體上摸索著,不解道:“……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這么簡單的事情還需要問!”
平生昂著頭,很有優越感的說道:“長恭不是說了,這些人都是名動一時的前輩高人。所謂前輩高人,要是身上沒有幾瓶靈丹妙藥,那還好意思到外面混嗎!
如今他們死了,我們自然要將靈丹妙藥收集起來,發揮他們的價值,不致于讓它們明珠蒙塵,這可是相當于伯樂發掘千里馬的高尚之舉,懂嗎!”
花索無言道:“……死人都不放過,真有你的!”
關興憤憤不平的叫罵道:“平生,咱們來晚了一步,好東西都被人收刮干凈了,連半個銅子都沒給咱們留下,真他娘的晦氣!”
“你們在干什么!”
正當關興摸遍了所有的尸體,一無所獲,破口大罵的時候,遠處突然氣勢洶洶的飛掠過來幾道身影,速度極快,儼然也是叱咤一方的高手。
平生瞅見了人群之中的角木蛟和亢金龍,心中立刻就有了底氣,賊喊捉賊道:“你們是誰?這些人都是你們殺的!”
“豎子,休要冤枉我們!”
“話說八道,明明是你們欲行不軌,被我們抓了個正著,如今還想倒打一耙,無恥之尤!”
“你們是何方蟊賊,這些人的死與你們有沒有關系!”
“各位,稍安勿躁,這幾位乃是我青龍壇的弟子!”
角木蛟開口道:“平生,還不過來見過白虎壇的參水猿前輩,還有玄武壇的牛金牛前輩!”
“見過兩位前輩!”
平生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群人,加上角木蛟和亢金龍共有十四人,而角木蛟特意介紹了參水猿和牛金牛,儼然這兩人在前來的前輩高人中,有著不輕的分量。
那叫參水猿的中年人,穿著一襲繡有猛虎的寬大白袍,約莫四十左右,五官中正,雙手很長,雙目靈動,還真有幾分猿猴的神態。
而那叫牛金牛的,不愧他的稱號,體壯如牛,渾身的肌肉疙瘩高高的隆起,幾乎將他的藍色玄武甲給撐裂。頭戴牛角鐵帽,牛眼虎須,煞是威猛。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參水猿也是個老江湖了,盯著一手握著一把斷裂靈刀的關興,一眼就將平生他們的小九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面帶微笑的挪揄道:“莫非你們在收刮死者身上的靈丹妙藥?”
關興被抓了個現形,面色一紅,只覺手中的斷刀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扔也不是,拿也不是,支支吾吾道:“這個……”
“老頭你也太沒眼力,怎可如此看輕我們!”
關興語窮,平生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角色。
當下走到關興那具尸體旁,口沫橫飛的講道:“我等接到玄機老道的邀請,這才不辭幸苦,千里迢迢的從江陵趕了過來。
剛一見面,前輩就給我們扣上一頂小偷小摸的帽子,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牛金牛道:“小子不要信口開河,江陵離此,不過幾十里的路程而已!”
參水猿瞇縫著雙眼,道:“那么你們在此又是作甚!”
“這還用得著問嗎,自然是在收索這些人身上的靈丹妙藥,作為解開這里謎團的判斷依據!”
平生理直氣壯道:“想必玄機老道有跟諸位講過,所謂的黃帝內經不過是一個虛有其表的幌子吧!”
“的確講過!”
參水猿道:“不過如今挖出的琴高仙府卻指明,或許真有黃帝內經于此,或許只是蜀山想獨占此處的天大機緣!”
“嘿嘿,世上最強的利器,并非刀槍劍戟,而是人心的貪欲。只要將人的貪欲調動起來,哪怕是窮盡江河之水,三山五岳,都無法填滿。更何況是人的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理智!”
平生口若懸河道:“若是小爺沒有猜錯,這里的死人都是因為得到了所謂琴高仙府里的靈丹妙藥,自知無法再瓜分到其他的所謂仙緣,這才準備打道回府吧!”
“不錯,他們是于昨晚跟我們明言,打算放棄琴高仙府里的最大機緣,回去閉關苦修,誰能想到卻會橫死于此……,嗨!”
角木蛟感慨道:“福兮禍之所伏,此話果然一點不假!”
“他們死在這里,不過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平生完全沒有同情那些死難者的意思,一攤雙手,道:“別說是他們,就是你們想離開這里,也會遭到同樣的際遇!”
參水猿道:“何出此言?”
平生不答反問:“老頭可曾釣過魚?”
“如此雅事,老夫也曾嘗試過!”
“那么將魚釣上來后,如何處置魚餌?”
“自然是取回來,準備再釣下一條……”
說到這里,參水猿悚然一驚,雙目圓睜,不敢置信道:“有誰敢這么大膽,將天下英雄當成魚來生殺!”
“天下英雄?”
平生似笑非笑的看著參水猿和牛金牛,別有深意道:“天下自然不乏英雄,更是不乏將英雄視同草芥的狂徒,想必咱們在這里就遇上了一位!”
平生走到關興身旁,指著他手中殘缺不全的靈器道:“諸位請看這把刀,再看看這具尸體,從中可曾看出了什么?”
“這把靈器也算是上品,削鐵如泥,可是卻被斬成幾截……”
牛金牛沉吟道:“莫非對手擁有神器?”
參水猿若有所思道:“死者瞳孔收縮,儼然在死前受到了極度的驚嚇,到底是什么東西能夠將一個名聞天下的俠客嚇成這幅模樣?”
“你們仔細看看,他的目光之中,除了驚嚇之外,還飽含了不可思議的震撼!”
平生道:“若是對手用神兵斬斷他的靈器,他除了驚嚇之外,頂多也就是不甘,不可能有這種震撼的神色。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對手斬斷他靈器的武器,并非我們口中所說的神器!”
平生將斷刀的碎片一一拼湊起來,擺在地上,退后了幾步,看著斷刀斷裂的痕跡,瞳孔微微收縮,驚駭莫名道:“爪子!斬斷這把靈器的,不是神器,而是一只爪子!”
“不可能,憑借爪子撕裂一把靈器,根本就不是妖獸能夠辦到的事情!除非兇手是一頭神獸或者上古兇獸……”
說到這里,牛金牛的瞳孔同樣收縮了起來,轉動著僵硬的脖子,不可思議的看著地上那具尸體的瞳孔,仿似突然明白了他臨死之前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