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當空,黑暗籠罩著宛城的每一個角落。,最新章節訪問:. 。~≦哈,
平時本該是充滿歡聲笑語的城墻上,今夜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里,所有的士兵的都心驚膽戰的眺望遠處,隱藏于黑暗之中的營寨。
那里,潛伏著荊州來的三千士兵。
雖然從未‘交’過手,然而從那群士兵的兇狠眼神中,任誰都能看出那是一支嗜殺好戰的部隊。
若是他們攻城的話,誰也不知道自己戰后是否依然還能活著。
哪怕將荊州軍打退,若是戰后自己成了一具死尸,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抱著這樣的心態,城墻上那群很久沒有經歷戰火的士兵,全部保持了緘默,憂心忡忡的看著他們的太守夏侯楙。
此刻的夏侯楙也并不好受,前晚因為一時沖動,想在于禁和夏侯充的大軍來臨之前擊破平生,獨領大功。
結果一時不慎,誤中埋伏,反而被殺得丟盔棄甲,死傷無數。
若非關鍵時刻程武率軍接應,夏侯楙都不知自己是否還能活著繼續站在城墻上。
尤其是想到一旦落入平生那個惡棍手中,夏侯楙甚至不知自己是否還有勇氣茍活下去。
只是如今,外面的荊州軍不分日夜的叫陣,那難聽骯臟的話語,直將夏侯楙氣得渾身直哆嗦。
然而經過前晚的教訓,他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輕易的出城。
看到程武出現,夏侯楙頓時興奮了起來,抓著他的衣角連連催問道:“怎樣,算算時辰,于禁和我大哥的大軍也該到了,怎么還沒出現啊!他們該不會出了什么意外吧!”
程武白了夏侯楙一眼。打從心里他就看不起這個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名‘門’公子哥。
尤其是他此時仿若驚弓之鳥的模樣,哪里還有半點三軍統帥的威信可言。
“大人無需多慮,于禁將軍的七路大軍可不是擺設,先鋒龐德更是享有盛名的西涼驍將,怎么可能會出事。”
程武道:“而夏侯充將軍率領的新野援軍也有六千之數,是進犯的荊州軍的兩倍。”
“若論野戰。當然也不會弱于荊州軍,咱們只需坐等援軍到來。到時候里應外合,將荊州軍擊潰,生擒平生那個該千刀萬剮的‘混’賬就行了!”
“說的也對,說的也對!”
夏侯楙頻頻點頭,經過程武這么一番勸慰,心情舒緩了許多,道:“只是我心里還是有些不安啊。
平生那個‘混’蛋你是不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陰’險狡詐。小時候在許昌我就沒少吃過他的虧。如今是他領軍,光是想想就讓人提心吊膽的……”
“他的‘陰’險我又何嘗不知,然而行軍打仗可不是靠著一點小聰明就能夠暢通無阻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他刁鉆似鬼,也只能乖乖認命!”
“可是,可是……”
夏侯楙猶豫道:“于禁的七路大軍和我大哥的援軍來援,都是聲勢浩大。他不可能探聽不到消息,可是他為何一直無動于衷。難道他就不怕成為甕中之鱉?”
“將軍,城下叫陣的人撤走了!”
“走了,那幾個喪‘門’星終于走了!”
夏侯楙聽到士兵的稟告,心情又愉悅了幾分,道:“整天吵吵嚷嚷,連個安穩覺都不讓人睡。真是什么樣的將軍帶出什么樣的兵。
這種無賴流氓的行事作風,真是像極了平生那個‘陰’險的‘混’蛋!”
方才聽到甕中之鱉時,程武心中便閃過了一絲的靈光,待到夏侯楙說出‘陰’險二字時,程武更是驚呼了起來:“不好……”
“什么不好。一驚一乍的!”
夏侯楙心有不滿道:“好不容易才能夠安生一會兒了,哪里不好了!”
程武急忙道:“將軍,有詐!”
“什么有詐!”
“平生其人‘奸’詐似鬼,不可能在聽聞兩邊援軍來援之后而無動于衷,可是他卻沒有大張旗鼓的撤退,這其中定然有鬼!”
“能有什么鬼!”
夏侯楙指著遠處依稀可以看到火光的營寨,道:“你看看,你聽聽,那里還能看到火光,依稀還能看到一些人影,還能聽到鼓聲,荊州軍不是還在那里嗎!”
“那是假象,他們可能已經撤退了!”
“他們已經撤退了?”
夏侯楙半信半疑道:“不太可能吧。要不,給你五百人馬,你過去看一看!”
草,這種送死的事情你倒是曉得推到我頭上,有好處的時候你怎么就沒有想起我來!
程武憤憤的盯著夏侯楙,雖然他很想派出哨探探聽虛實,然而前兩夜派出的哨探只要一接近平生的營寨,無一例外都被‘射’殺了。
所以想要探聽虛實,就只有用人命往里面填,當然這人命里面,程武無論如何都不會加上自己的名字。
“林校尉,你不是一直在抱怨英雄無用武之地嗎,而今機會來了,著你帶領五百‘精’兵作為先鋒,前往攻寨,隨后我會帶大軍接應,不得有誤!”
“是!”
一個體格魁梧的大漢抱拳應了一聲,而后干脆利落的清點人馬出城,過不了片刻又風風火火的帶人回來了。
“大人,那里是一座空寨,荊州軍早就跑光了,里面連個鬼影都沒有!”
夏侯指著遠處火光映照出來的身影,道:“不可能,我在這里都能見到人影,你看,你看!”
“將軍,那是草人!”
“那鼓聲又是怎么回事!”
“將軍,荊州軍在每面鼓上都吊著一只羊,羊的兩只前蹄頂在鼓面上。羊被懸空捆起,自然難受得要命,便使勁掙扎,兩只前蹄不停地‘亂’踢,于是擊響了戰鼓。不信,您自個到營寨里去看看!”
“這,這……”
校尉說的信誓旦旦,夏侯楙也信了個七八分,只是想想自己這兩天,天天對著一座空寨提心吊膽,頓時又羞又怒,怒氣填膺的吼道:“去把營寨給我燒了!”
程武驚叫道:“不好!”
“又有哪里不好了,你倒是一次‘性’給我說清楚,別一驚一乍的,我可經不起嚇!”
夏侯楙滿臉通紅的看著程武,那眼神,像是在看待一顆掃把星:“怎么從你嘴里就不能說出一句好的!”
“荊州軍消失了,那么他們會去哪里呢?”
“還能去哪里,當然是有多遠跑多遠,難道還等著被合圍包餃子嗎!”
你當然是有多遠跑多遠,可問題是平生那貨根本就不是一個善茬,怎么可能灰溜溜的夾著尾巴逃跑!
這話程武也就只能敢心里說說,口上依舊保持著客氣,道:“他用這瞞天過海之計,讓我們誤以為他一直在城外與我們對峙。”
“那么前來援救的夏侯充的探報是否也會誤以為他在宛城城外而疏于戒備,萬一……”
“萬一他不撤退,而是跑去襲擊我大哥……,以那‘陰’險小人的個‘性’,他絕對會這樣做!”
夏侯楙驚得渾身顫抖,臉‘色’鐵青的吼道:“點兵,集齊所有人馬,快快隨我出城,追擊荊州軍!”,--aahhh+259785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