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仁遭到了前后夾擊?
看上去應該是這樣沒錯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的確是想要一口吃掉他林家仁的節奏。
可是,他們會不會太過明目張膽了一點呢?大晚上的居然大老遠就點著這么多明亮的火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來制造騷亂的?除非巡邏隊和立羽司是瞎子,否則林家仁只需要在夾擊之下多堅持一會兒不被干掉,他們就得跪了。
估計那伙人也是刀口tian血的買賣干得不少,要不也不會有這種能在短時間內搞定林家仁的自信。
可惜親兵們現下卻被牢牢地拖住了,動彈不得。
說實在的,林家仁有些生氣了,在自己的管轄區內能出現自己被刺殺的事情,今天能刺殺他林家仁,明天說不定就能去刺殺獻小姐或是尚香姐,今后不在柴桑提高防范、打擊犯罪力度的話搞不好以后他們還更張狂,無論是百姓還是官員都不得安生的話,那可不妙啊。
離被包夾還有些距離,林家仁的心情可算是糟糕,咬著后槽牙,他蹦出了幾個字:“我要問張力幾個問題!”
這話擺明了是對身邊的玲說的,后者會意,朝著他點了點頭,一副輕松寫意的模樣答道:“我去去就回!”
這就叫做默契了吧。
玲說自己去去就回,她還真是說到做到,按說張力怎么著也是林家仁的親兵,武藝也不能說差吧。可是面對玲也只是稍微抵抗了一下就繳械投降了,多少讓林家仁有些大跌眼鏡。雖說對方是沒注意被神兵天降的玲找了個空當、稍微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也不至于一副突然肚子痛起來的模樣成了軟腳蝦束手就擒吧?記得沒錯的話,在荊州招募的護衛親兵什么的可都是過了玲的眼才挑選出來的呀!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正因為玲跟他們這些親兵交過手,這才清楚了解了他們的長處和弱點,應對起來才這般輕松容易。
而張力就比較悲催了,被一個女子給制服住本身就比較丟臉了,這下子還不得不和無力來救援他的同黨們依依作別,順便還被丟到了林家仁的腳邊,一臉眼淚汪汪、連滾帶爬還想要逃走卻被玲一腳踩了上去,這就屬于慘上加慘了。
剛才還跟打了雞血似的表示要回荊州不跟林家仁混了,這會兒變化實在也太大了。
那啥,這沒受過專門的職業訓練,也可以直接拉去當上國家一級演員了吧?
林家仁還沒開口呢,他這邊已經跪的不能再標準了,淚涕俱下,鬼哭狼嚎,求爺爺告奶奶一般“砰砰砰”地拜起了他的主子,嗯,應該是前主子了。
“想要不死?簡單。一、指使者何人?二、被你們劫去的人何在?三、你們一共多少人,作何布置?”
“主子饒命,小的定然知無不言!咱們……”
正題一個字都還沒說到,他就嗝屁了。原因嘛,是來自于穿越人海的幾支箭矢。準確的說,是跟在他們那群偽裝分子之后的另一支人數暫時不詳的小隊,他們現在正朝林家仁這里進行弱弱的亂箭射擊。
“嘖,要不要這么合適就把他給射死了呃?”林家仁那個無語啊,玲就擋在他面前,那幾支箭還是射到了張力,只能說他的運氣實在太差(要不是玲故意漏過來的?)。你看看騎在的盧上的林家仁,屁事都沒有一點——誰讓人家的盧自帶的技能就是“閃避”呢?林家仁動都沒動,胯下的坐騎自己就知道退后幾步。
“主公,還是速速離開此地吧,不一會兒咱們就腹背受敵了!”其實玲本人倒也沒什么,關鍵就怕人一多林家仁就逃不出去了。
“確實,情況不妙啊。這條路直來直往的又沒什么分岔,咱總不能指望他們走歪了吧?雖然他們在人生的道路上已經是走歪了……嘛,要是被包了餃子那可就不好玩了。”
目前唯一能夠做的并且已經做了一段時間的,就是朝前方突破,殺出去了。這里離西門最近,順利的話以的盧的速度是能夠找到幫手來解決問題的。但問題也同樣出在突破之上:這條路雖然被稱作大道,但實際上也只有能夠允許最多兩輛馬車并排行駛的寬度,也就是說幾十個人就堵的嚴嚴實實的了。
更何況一開始雙方是均等人數都是十五人的小隊編制,林家仁并沒有覺得非要突破不可,就這也還只是漸占上風,現在對方又來了差不多一小隊的人,躲在后邊放冷箭不說,關鍵是還帶來了盾牌,這意思就是防止你林家仁突圍,實在是再明顯不過了。
頭疼!如果非要為今天做個總結的話,林家仁只能想到這個詞了,人家擺明了就是要堅守,就是要消耗你親兵的體力,就是要以這種方式拖到援軍來,再一鼓作氣在短時間內解決你,你能有什么好辦法?
“師…父。”
就在這個時候,鄧艾卻出聲了。他要是不說話,林家仁基本上都要忘記了這小孩的存在,身形太小了而且一直不說話,存在感也太稀薄,這么一開腔,林家仁都嚇了一跳。
“吶,二石徒兒你別怕,萬事有師父我在呢!”
林家仁拍打著自己的胸脯,在徒弟面前他就是要有處變不驚的風度。
“我知道師父…肯定有更好…的辦法,但我能…提個…建議么?”
“哈?你?呃,說吧。”說他是不分場合也好,林家仁不大愿意打擊鄧艾的自信,再說了林家仁也暫時沒有什么好主意。
鄧艾臉上泛起了難得的笑容,不急不緩地吐出了三個字:
“擒**。”
“你是不是最近聽那個姐姐講了他兄長的事情啊?”林家仁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因為魏延好像一有時間就給自己灌輸這個思想來著,想必其妹也沒少受害。
“師父是在說…哪位姐姐?”
鄧艾忽閃著大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啊哈哈,當我什么都沒說好了,你繼續。”看來這還是他小腦袋里自己想出來的,那這小子跟魏延還真對味的說。
“玲姐姐的武藝…應該是這里…最高的了吧?此番,咱們就靠…玲姐姐了。”
……
一通如此這般之后,林家仁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撫摸著鄧艾的腦袋,嘆道:“你可真豁得出去,但這好像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就是了。”
辦法很簡單,這邊突破不了,就換一邊突破。把所有親兵都留下頂在這里,完完全全可以阻礙他們的追擊,也就是正著看是林家仁被堵在了這里,反著看不就是他們也被親兵們阻了嚴嚴實實么?
再來就是有關此次針對林家仁的行動了,敵方壓根就不可能出動多少人員參與進來,就這邊才三十人的情況來看,另一邊的援軍是不可能超過這個數量的,只要收拾得掉他們的頭頭,剩下的就好說了。
那么要怎么實現“擒王”的構想呢,直接硬來肯定是不行的,那就需要行使出其不意攻其無備的計策了。首先得讓他們放松警惕,而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們想要的,也就是說身為目標人物的林家仁無疑就是能讓他們亢奮,并且忘記警惕的最佳人選了。
帶個小孩獨自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林家仁,再來點倉惶逃竄的裝扮,比如披頭散發丟盔卸甲什么的,就更加真實了。而玲只需要一直跟著林家仁,待到合適的時機出現一錘定音則可。
說做就做,在知會了二隊隊長,下達了讓他們反過來阻擋敵人的命令之后,林家仁等人掉轉馬頭出發了。
“喂,二石。你怕么?”
“他們…的目標是…師父,我一個…小孩子…不怕!再說了,為救娘親…我……我連師父都……”
“你想說自己是在利用我么?呵呵,不礙的,有些時候做出些犧牲也是值得的。我雖然真的很怕死,但我相信你也相信玲!”
“嗚,師父,你……”
“好了,什么都別說了,抓緊的盧的鬃毛,別摔著了!駕!”
死這種東西,即使經歷了幾次,還是會覺得害怕啊……
夜晚的寒風從耳邊刮過,林家仁如是想到,他可不想就此了結自己的性命,那么多女人在身邊,他還一個都沒有得到呢!自己今年也才不到二十歲,何況死于城內中伏的話,說出去多丟人啊!總而言之,死在溫柔鄉最好是死在自己心愛的女人懷里,才是自己想要的歸宿啊!
上天或許是眷顧林家仁的吧,還沒來得及暢想過多的東西,林家仁就被包圍了。
內牛滿面是在所難免的了,他忘了自己騎得是的盧馬,跑的要比玲快多了,剛才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大腦好像忽略了在身后大聲喊叫讓自己慢一點的玲,這才釀成了現在的杯具吧?
當下這種狀況,挺讓人無語的哈。
如自己的預計那樣,敵方的人數恰恰就是不到三十,但是二十來青壯年人士,即使不會武藝,光是一擁而上林家仁已經沒有反抗的心思了,更何況人家除了長兵短兵以外就是用弓箭指著自己了。所以林家仁還是很知趣地放開了握著佩劍的雙手,并且把它們舉起了,高過頭頂的那種。
“閣下可是林沖林大人?”
發話的,就是這堆人的頭頭了吧?要是自己沒跑那么快,或許現在他就已經被玲穩妥的擊殺掉了吧?
林家仁糾結地看著對方的臉,然后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
不過不承認也沒用啊,人家還不是要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