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騎在的盧馬上,前一刻還志得意滿馬頭人頭雙頭皆甩,這會兒林家仁只剩下一陣無語。
“你不是在東溪村教他們治療戒藥癮的方法么,怎么還是跟上來了?”
“哦?大人你好像有些不高興?”玲笑了笑,說道:“我可是從你眼睛里看出來了,別想狡辯哦!”
說的沒錯,我不高興。但是……
“怎么會呢!我只是覺得咱們的行程遭遇太多,你們跟著我總覺得不放心。你想想啊,東溪村可就安全多了!”
言不由衷的話,有些人就是說得很極致。
“是么?主公你難道不覺得,要是沒有我跟著,你才是最危險的么?”
“啊,哼。玲姐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我跟他也是可以保護好大人的,馬大哥你說是么?”
沙摩柯的一席話說完了,他都還沒有注意到在一旁使勁打眼色讓他閉嘴的馬忠,后者此刻望著天空,全然無視了前者,可他心中卻萬馬奔騰:無緣無故你丫把我牽連進來做什么?這妮子你得罪不起啊,她說沒她不行就是每她不行不就完了?畢竟有的事情咱們可真的代替不了她!
看著馬忠沒有響應自己,沙摩柯不明所以,甚至跑過去拉了對方幾下,“嘿,馬大哥,你倒說說話啊,咱們也可以保護主公的吧?”他這么一問,就搞得自己完全沒了底氣,眾人見狀也只得訕然一笑,任由他繼續犯二。
咳咳,雖然這話看起來有些自大,但細想一下還真就那么回事,畢竟她是可以真正做到各種意義上貼身保護林家仁的存在,而說到安全方面,玲可就最有發言權了。
“李村遇刺,鳳鳴山遭劫,擺明了主公此次出行不順,而更糟糕的是那個操著不知道何地口音的刺客逃掉了,那個劍藝高超的女子也從東溪村消失了,說起來大人你的安全堪憂啊。”
呃,對方這么一說,林家仁就更沒有撇開她的理由了。聽說這一次倭國方面派來的使者是個女的,雖然有她在很是耽誤自己泡妹子啊什么的,不過起碼會很安心啊,至于妹子……只要貿易達成,想必還有見面的機會嘛,如果合適完全可以幫助他們扶桑提前一千多年開展應盡之事業什么的吧?
“主公?大人?!”
“啊?什么?”
“你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好事情’?”
不愧是和自己有過深入交流和探討的妹子啊,這么了解我!當然林家仁還是一本正經地表示,還有別人在呢,要做些愛做的事情至少也得等到駐扎之后!
玲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把表情和語言組織到一塊的!這是來自水簾洞桃花源的不傳之秘么?”
“嘖,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嘲諷,不過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計較了。”
“喲,那小女子還真是感恩不盡呢。”——
說起余姚,林家仁唯一的印象大概就只有“李逍遙”這三個字了,《仙劍奇俠傳》系列一直以來都是他除三國以外的最愛,甭管是爛成渣滓的二代,還是能讓人兩眼汪汪的一三四代,他都能玩的津津有味。
“說不定,在據此不遠的地方,真的有座仙靈島,那上面有位仙女在等待著我的到來!”沒辦法,有些人忍不住又開始YY了。
“靈兒,她叫趙靈兒是么?”
心有靈犀一般,玲張口就來了這么一個名字,差點把林家仁嚇得掉下了馬。
“你你你……”
“這里是余姚吧?我還記得你講過的那個故事呢!”
靠,我什么時候給你講過仙劍了?你該不會也是穿越過來的吧?摸著小心肝,林家仁順便捋了捋的盧的鬃毛,心跳的很厲害。
“吶,你今天要把后邊的給我補上!”
“哈?”
“就是比武招親那一段之后怎么樣了,你得講給我聽!”
“嗯?你在說什么?”林家仁表示自己是不是跟她脫節了,怎么她說的話那么讓人搞不明白?
“就是李逍遙帶著趙靈兒還去比武招親沾花惹草,那么他打贏那個林……反正就是跟你一個姓的!”
“呃,我似乎沒給你講過這個故事吧?”
“你都跟她們講了!我要聽完整的!”
呃,難得看到一次,這算是撒嬌吧?那敢情好啊,講!一定得講,最好是在床上……我再跟你慢慢講。“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后……”
“快看,那邊是什么?”
我勒個去,你真會掐時間啊,老沙!
用得著這么興奮么?你沒見過船還是怎么滴!
沙摩柯表示,他就是沒見過大船,來投奔林家仁都是全程陸路,最多見過小漁船,今天當然開眼界了。
這家伙是高興,不過林家仁就有些吃驚了——原來尚香姐已經能夠造出堪比孫權水軍的艨艟了啊!不過他更多的卻是擔憂:尚香姐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國之重器怎能輕易示人,這大搖大擺地停在余姚港口是要鬧哪樣?若是單純為了震懾別國來使也太……太過分了吧,這是紅果果的顯擺啊有木有。
弊大于利。這是林家仁的總結,回去一定要好好說說尚香姐,怎么可以這么大張旗鼓?!
誒,不對。靠近(其實是單純地想要把像是脫韁的野狗一樣飛奔而去的沙摩柯和馬忠給拉回來)之后,林家仁發覺這造型不大像是漢朝應有的風味,反倒更加的復古一些,而且最關鍵的是大船的高處有一面旗幟,那上面并沒有漢字,而是大大三角形的黑**騰。
這難道是……
沒錯,大張旗鼓的并不是尚香姐,而是另有其人。
雖然船上只留了看守的人員,但周圍還是聚集了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若干。
“嘿,你們是外地人吧?”
不請自來的搭訕者,往往知道很多信息。林家仁當然不會跟他客氣,立即上前去與他交談。
原來這艘大船已經停泊了多日,而港口盡管來往人員很多卻也沒有最初那般轟動了。而這艘船的主人卻也極為神秘,盡管傳言很多,但卻沒人知道它真正來自哪里,它的主人又是誰。
這倒有些奇怪了,倭國的使者總不至于在明言了要隱秘行動之后,還這般大搖大擺吧?那這來的又是誰?多想無益,不如直接詢問當地縣府。于是,拉著還沒看夠的幾人,和著從會稽一路跟來的護衛,林家仁來到了余姚的中樞管理機構。
“不知林大人遠來,老夫未曾遠迎,還請多擔待些!”不是聽說他在鳳鳴山剿滅異教么,怎么這么快就來了?“……這就帶大人前去視察,遴選封邑!”
別看他自稱老夫,可他還只是個中年人,而且很有精神,一看就是那種干了多年行政工作的,而對著大他好幾階的官員還能不卑不亢,林家仁也就大概知道他還是個縣級干部的原因了。
“不忙不忙,咱們明天再說。我這還有幾件事情要問你。”林家仁點點頭,也懶得跟他擺譜了,反正這種人一看就是不吃那一套的,不如直來直去,他舒服我也沒壓力。
“大人是想問港口那艘大船?”這要是猜不到,他也枉自在官場上混了那么久了。
“沒錯,我想知道他們是什么來歷?”
“襄平侯公孫康,他們使節團已經去往柴桑。”
“他派人來做什么?”
“大人,這就并非下官能夠知道的了。”
“公孫康……”
林家仁喃喃念了一句,這貨才出賣了袁氏兩兄弟被封了侯不久,這么快就不甘寂寞想出來搞點事情了啊。也許去立羽司分部問問可以知道的更加詳細一點,可是分部在會稽,這里雖然肯定有他們的人,可自己并沒有底層接頭的暗號或者方式(這就是某人懶,讓他們層層負責的結果),還是先把扶桑的使者找出來,把任務完成了再說吧。
等會兒,林家仁出了縣府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外等候的玲。對了,她好像曾經有去基層執行過接頭任務的經歷,說不定……
“誒,玲啊。”
“什么事,我的大人?”
“呃,你能幫我找到潛伏在城中的立羽司手下么?”
驚訝,或許是相當驚訝,林家仁覺得很有必要往她嘴里塞上些什么東西,否則自己會無限尷尬到死的。
“我說主公啊,你好像是立羽司的最高長官和負責人吧?”
“沒錯。不過準確點說,最高長官和負責人背后還要他需要交代的人,那就是咱們的州牧大人了。”明顯是在貧嘴,為了緩和現場的氣氛而故意為之的那種。
“算了,交給我吧。誰讓你平時也不認真做事的!剛才我無意之中看到了記號,今晚子時,在咱們從港口過來的路上有個地方,他們會交換情報,咱們到時候可以守在那里。”
說到“今晚子時”的時候,林家仁還以為對方是要自己補償她什么,當即心房一緊,可惜后來的話,毫無吸引力可言啊!
不過頹喪也只是暫時的,既然知道了信息,那么就先搞定這件事也是不錯的選擇。
一路醬油達到現在,一點正事都不做,還真是某人的風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