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於敏感了,總覺得文聘的目的並不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是去做個簡單的偷襲,讓尚香姐知難而退,順便擺明立場告訴對方荊州並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別給臉不要臉。
走在回郡府的路上,林家仁纔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就算偷襲文聘是否能夠打得過尚香姐?須知會稽之卒可是不弱,策飛軍堅成軍對比起荊州士兵來說一個打三五個應該是沒問題的,一般的也能一個頂倆,文聘應該有來自於江夏的第一手資料纔對,居然提了三千士卒就出門,未免太過託大,就算尚香姐那邊也只有三千人,可人家士氣正旺又是精兵你這偷襲真的很小兒科就算了。
看文聘挺正常的,也不像是傻子,林家仁有理由相信在某個地方現在正有一支或是幾支部隊趁著夜色疾行著,毫無疑問地,他們的目的跟文聘一樣,意在一舉擊潰尚香姐!
現在最怕的就是被夾擊,首尾不能兼顧是最麻煩的。但願參與進來的並沒有他勢力,要是孫權在背後反水,封住了一切退路還派兵過來參與的話,林家仁敢肯定劉備也會摻一腳的。那樣尚香姐可就被關起來打了。
所以,這一切務必得傳達到她的耳中,林家仁也只有寄希望於玲,夜色降臨之後她會迅速行動越過城牆潛入城外駐紮的軍營,然後要來馬匹飛奔尚香姐營地。離文聘口中的“一更埋鍋造飯,三更出發”尚有些時間,但願一切都還來得及!
夜幕已然降臨,被告知務必養精蓄銳以應對深夜行軍的林家仁卻怎也睡不著,形勢不容樂觀還睡毛啊?馬謖就在隔壁但爲了掩人耳目選擇了掩門不出,林家仁一個人呆著真是難受的很。
兩個小子呆在城外倒也算是幸運吧,免得自己花精力去救他們,讓玲告訴親衛們找個恰當的時間離開那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林家仁嘆了口氣,在踏上輾轉反側,不一會兒就疲累之極,眼皮越發沉重,竟也睡著了。
醒來時已是深夜,對於不會看時辰的林家仁來說也只有求助旁人。可此時還能問誰去,只有馬謖而已。正要起身,卻覺四肢乏力頭昏腦脹,就像是小電影看多了之後的虛脫感覺,林家仁勉力搖了搖頭,心道這尼瑪不是那啥的後遺癥吧?好像自己已經很久都沒有打過飛機了吧?難道是夢中……
不去想那些事情,林家仁還是站了起來,一搖一晃地朝馬謖房間走去。
夜靜謐的嚇人,六月的天連蟬鳴蛙叫都聽不到,看來這郡府的環保做的很糟糕啊。擡頭也不見月亮,林家仁完全是摸黑靠感覺前進,別說他不點燈,那油燈倒是有,不過引火之物他從來不喜歡隨身攜帶,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玲這個百寶袋負責的。
林家仁緩緩地推開了門,眼前仍是一片漆黑,這間房的格局跟他那間還不一樣,沒走幾步就磕磕碰碰了好多下,指不定身上已經青一塊紫一塊了。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土,林家仁總算找到了牀榻之所在,摸準了地方二話不說一拳就揍了下去,像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
誰讓馬謖睡得跟死豬沒什麼區別?還讓自己“歷經坎坷”前來叫醒,挨個揍什麼的算是客氣了。可惜林家仁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由於頭重腳輕身上也是軟綿綿,這一拳並沒有那麼好的效果,也就是說馬謖仍在熟睡中。
“丫的!”林家仁摸了摸衣服口袋,發現裡頭還有些沒給完玲的鉤繩,一瞬間福靈心至抄起管狀物的一頭就往馬謖身上蹭,尖銳的東西總是能觸動人的敏感神經的,馬謖也不例外,一聲慘叫便驚醒了過來。
說是慘叫其實也沒那麼大聲,其原因就是林家仁早就塞了一塊手帕在對方嘴裡,馬謖一醒過來就懷疑自己遭到了綁架,如果不是林家仁及時戳了他的大腿告訴他是自己的話,還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來。
“啊,我頭暈,啊,我手上沒力氣,啊,我腿疼!”
馬謖接二連三的感嘆並沒有博得林家仁多少好感,只聽得他冷冷地回道:“前兩個咱們都一樣,恐怕是中了迷香或者是中午的飯菜有什麼毒了;後者的話,我拿東西扎你你都不痛的話,估計你的腿就已經廢掉了。現在,趕緊給我起來,看一看時辰!”
這件事情才比較關鍵,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個時候應該是……
“三更?應該是已經三更了!”
“哦,看起來咱們果然被文聘給騙了啊。”林家仁點點頭,現在都還沒派人來叫自己,肯定是不會來了。果不其然啊,自己睡前又沒打飛機,睡著之前還有一陣奇香,估計是中了迷香沒跑了。
“呃,大人爲何說的如此鎮定?咱們不是該三更時分就跟著文聘一道出徵的麼?現在還未有人前來,不是應該著急的麼?”馬謖倒是顯得比較焦急。
黑夜中看不清林家仁的表情,只聽他淡淡說道:“原來我是很著急的,現在一看著急也沒用,反正咱們也幫不上忙了……”這有點自暴自棄的意思。
“大人!此時此刻正是主公需要你的時候,怎能袖手旁觀就此放棄?!”馬謖突然就吼起來了,一瞬間就咆哮帝附體大嚷大叫,接二連三的痛陳利弊外加上綱上線,讓林家仁頓時懷疑對方是不是換了個人。
“喂喂,你想把誰給招來麼?這麼大聲!”林家仁及時喝止了對方想要翻天的行爲,“想要出城可沒那麼容易!”好啊,你要讓我出現在戰場上,那總得給我個方案吧?!
馬謖倒還沒那麼容易啞火,只是壓低了聲音道:“的盧馬快一切都還還來得及,咱們也可以用那個玩意兒出城啊!”
林家仁登時就白了他一眼,道:“咱們這個狀態,你確認你不是在說笑?”攀巖什麼的平時都相當吃力更何況現在四肢乏力?
“……這倒也是個問題。”說著,馬謖扭動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感覺站著太累,就盤腿坐了下來,同時甩了甩手臂,嘆道:“這雙手還真是無力的緊。”
“唉……”也是學著對方的動作想要坐在榻上,卻發覺自己根本不能完成這個簡單的動作,“咦?你是怎麼坐下來的?我怎麼都覺得雙腿無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