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這個可怕的十一月,不僅皇子死了,皇后一家也遭難了。
連皇后的父親在內(nèi)幾乎所有的皇后家族的人全都被判了死刑。本來他們可能還不至于這么慘,但是皇后臨死前做了一件誰都想不到的事情。皇上臨走的時候顧念舊情,只是收了她的璽印,并沒有判她的罪,打算以后再調(diào)查的清楚一些。她卻不干了,自己把自己關(guān)在一間大屋子里,在里面大罵后宮眾人,然后自盡了。皇上一聽,還有這么干的,氣壞了,你這是自己承認了吧!要不,怎么還沒等朕繼續(xù)調(diào)查,你就自盡呢。臨死還罵了那么多人,也就是太監(jiān)們不敢說,估計其中還有朕。如此可惡,我怎能留你一家,于是滿門抄斬,有連帶關(guān)系的也都銷職入獄。最慘的是人殺了不說,還暴尸荒野,不許收斂。
本來這都沒什么讓人吃驚的,和歷史上幾乎沒什么區(qū)別,但是有一件事卻使我十分詫異。曹操的頓丘令居然也被免了,被帶到京師投進監(jiān)獄了。罪名是受到宋家之事的連帶,寒!!這關(guān)曹操什么事啊!就因為宋奇是曹操的準妹夫?我決定到監(jiān)獄去問問,而當我進監(jiān)獄探視的時候,見到的卻是另一個人,那個還沒成年的夏侯淵,他居然跑到這里來頂罪。
我見到夏侯淵的時候,他正坐在監(jiān)獄的大炕上,身下鋪了一層稻草,床上居然還有床干凈的大被子,手中拿著一只整雞,在那里大啃呢。整個牢房孤零零的就他一個人,他看看見我進來,也是一愣:“師叔,你怎么跑來了?”
“還問我,本來我是過來看孟德的,怎么換了你了?”我也看著夏侯淵,心里好笑,這哪里是坐牢,分明是休假,這待遇也太好了。
“嗯,孟德哥哥很忙的,這個牢我替他坐幾天,過幾天也就出去了。”夏侯淵嘴里的雞肉還沒吃干凈,居然還往下掉渣。
“你也耐得住性子?”
“當然,這也是需要磨練的,我大哥老說我沒耐性,這回就算練習耐性了,沒事打打拳,飲食也不錯,就是氣息差點,老有股臭味和發(fā)霉的味道,不過忍忍也就過去了。”他倒不嫌棄,適應性挺強。
“你大哥他們怎么樣了?”
“還不錯,我們現(xiàn)在天天練武,等我出來了找您比試一下,讓您看看我們有什么長進。”
“好,有志氣,居然敢挑戰(zhàn)你師叔了。你是怎么跑到這里面來的?”
“咳,還不是到孟德大哥那里玩,正巧趕上的,我們一路隨著進的京師。說實在的,別看離得這么近,我還是第一次來呢。”夏侯淵頓了一下說:“孟德哥哥一來就有人接待,有個獄卒跟他說了幾句以后,曹嵩伯父就來了,跟我們說想找個人在里面替孟德呆幾天,我就自告奮勇的就進來了。”
“你小子膽子真大,就不怕出不去啊?”
“不是我膽大,是曹伯父說了,這次就是裝裝樣子,幾天以后就沒事了。在里面也是有好處的,吃喝不愁,還可以鍛煉耐性。再說了,就算是沒有這些,為了孟德哥哥,我也愿意,不就是蹲幾天大牢嗎?沒什么可怕的。”
我把帶進來的吃的放到夏侯淵的牢里:“那就這樣,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讓獄卒通知一下我就行了。我們家好找。”
“對了師叔,你到曹府上找找,我大哥他們應該都在那里。”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去。”我轉(zhuǎn)身離開了。
聽見對面的監(jiān)牢里有個聲音問夏侯淵:“又是什么好吃的,扔點兒過來。”聲音低沉,我也沒太注意。
回到府里,我和叔祖把我的所見所聞?wù)f了,叔祖嘆息了一聲:“曹家這是在欲蓋彌彰啊。”
我想了想表示同意:“這樣就可以把曹家摘出去,讓大家認為宋家的事情和曹家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嗯,就是這個道理。”
“但是這樣做,曹鶯怎么辦?她現(xiàn)在可是寡婦了,沒過門夫家就死絕了,這名聲可太難聽了,以后誰還敢要她啊?”
“曹家應該有辦法解決的,這種事情,跟你沒關(guān)系。”
“那我問個有關(guān)系的,我沒過門的公主老婆怎么樣了?”
“小色鬼,就知道老婆,她現(xiàn)在讓董太后抱走了,沒關(guān)系,太后一直很喜歡她,就是這件事情也不會對她有什么影響的。”叔祖笑瞇瞇的看著我,我們家門風不錯啊,為什么我聞到一絲狐臭呢?
十一月底,居然出現(xiàn)了日蝕,皇帝更不高興了,一氣之下把叔祖的太尉罷了,說天災是叔祖這太尉當?shù)貌缓迷斐傻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