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郡目前的風氣漸漸的變了為有幾個比較大的蛀蟲整日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為的就是袁大少爺,次一點的就是孫文臺,這倆人別人那他們還真沒什么辦法;
李某人的日子過得很清苦啊,自從回到了宛城,他每日除了教一教袁耀書,剩下的時間就是處理郡上的大小事務,從大到小,劃分土地,籌備軍資、審判犯人,處置流氓.各種事情煩不勝煩;
這也沒辦法,誰叫他非要跟著袁大少爺呢!袁術這貨品性如何就不用說了,實干是真的沒有那個能力啊!他不上手誰上手?當然,一向信奉寧可委屈別人,也不委屈自己的李某人,還是找到了幫手的;
比如說現在的文書,這種記載寫書的小官吏有好幾個,為的就是那個曾經刁難過李某人的廣陵人趙翔,還有郡府中的衙役等,為的就是那個被王越教訓了一頓的樂就;
這些人大多是袁術養的門客,來到南陽郡之后就被一一安頓下來,可惜這些人中有能力的還真是少的可憐,都是些嘴上花花,手上渣渣的飯桶,除了馬屁學精深,還真沒別的能力;
“趙翔!府中的侍衛跟你很熟啊!”,坐在案的李某人一邊看著卷宗一邊寫寫畫畫,一心二用的樣子,他派周巷查了查那個跟他一起值夜的侍衛與趙翔很熟悉;
下邊同樣寫書的趙翔手上一抖,竹簡上灑了一灘墨水,很不自然的笑道:“恩?李先生在說什么?在下怎么聽不懂?”
“聽不懂你手抖什么?”,李凱神色不變也不看趙翔一眼,正是因為他這種漫不經心的樣子才更讓趙翔心中發慌,早在李某人初到袁府之時,他們這些子門客還想著打壓新人,可惜了他們注定站在的不是一個高度,打壓?你夠得著嗎?
“在下手沒抖啊!”,趙翔繼續笑容滿面。////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還有幾分聰明勁兒,李某人抬了抬眼皮:“手要是沒抖,為何你的書簡上有那么一灘墨水?可見你心中慌了!”
李凱跟趙翔之間的距離不是很遠,也有一丈。而且趙翔是坐在李凱的下手。也就意味著李凱根本看不見趙翔的書簡,他的案頭還有其他的書簡遮擋呢!李某人為何這么募定呢?其實——他是猜的!胡說八道而已!
趙翔頓時大汗淋漓,李某人知道自己是瞎猜的,但趙翔不知道啊!趙翔愈發的慌亂。嘴上十分苦澀:“在下.在下.不應該亂嚼舌根,還望李先生大人有大量!”
說完,趙翔跪在了地上,很明顯他是認為李凱要新仇舊恨一起算,干掉他。李凱只是撇了撇嘴,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趙翔!你這次說的事情我只不過一笑了之,從前的事情我也未放在心上!”
趙翔伏拜:“先生仁義!心胸廣闊!在下不及萬分之一!”,“但是.”,李某人一個但是,趙翔臉色又白了一分;
“別緊張!二十軍杖必須要打你!這是一個教訓!這次說我被人退親,下次你是不是要說我跟誰有勾結?是不是要說毛大人、紀將軍.通敵?有些事情不能隨便亂說,會死人的!”
李凱走下臺階扶起趙翔。給他撲了撲身上的灰塵,笑道:“吃點苦沒什么不好!趙翔,你是個聰明人,比之他人你也很有實干,只要戒驕戒躁。一心辦實事,辦正事,必成大器!去吧!二十軍杖!”
趙翔面色通紅,眼眶刷的一下紅了。什么叫以德報怨?這就是啊!趙翔非常感動的躬身一禮,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向外走去,不多時噼里啪啦的拍擊聲響起,趙翔倒是條硬漢,愣是一聲未吭,打完之后就進了郡府,神色如常的照常處理公事;
李凱點了點頭,贊道:“看來你領悟了不少東西!可喜可賀啊!我會向袁公舉薦你當南陽郡的郡丞的!”,郡丞就是太守的副官,俗稱二把手,趙翔能力很不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無論是他自己還是袁術都很忙,趙翔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謝先生提拔之恩!在下銘記肺腑!”,趙翔齜牙咧嘴的說道,硬漢還是不好做的,這后背還真他娘的疼啊!他算是挨的輕的只是脊杖那種,要是用那種懲罰軍中漢子的,就他這小身板不出十下就能讓他這輩子都站不起來;
“這是你應得的!不用謝我,要謝就謝袁公吧!當然處理好南陽郡中大小事務是最重要的!”,李凱笑了笑朝遠處巡邏的樂就招了招手,這貨跟趙翔不一樣,屬于腦子有點二的貨色;
因為王越揍了他一頓,而且還是類似于羞辱的,他到了現在還很不忿,見了李某人眼睛翻的都看不到黑眼珠,手上歪歪斜斜的拱了拱手就算是行禮了,一臉的桀驁不馴;
李某人冷笑兩聲,想踩別人當做墊腳石,結果自己被踩了,他還執迷不悟,此等人真是.該死啊!弄死他算了!想想又覺得不妥,南陽郡現在很缺人才啊!
樂就此人腦子雖然有點二,最起碼也是一個能打五個的勇士,白白殺了有些不妥,但要是安排他干點什么事兒也很犯難,拍了拍腦袋,李凱說道:“樂就,你打算一輩子干小吏嗎?”
“就算是干小吏我也決不向你屈服!”,樂就腦袋抬得高高的,驕傲異常,他***給你點兒陽光你就燦爛的是不?李某人敲擊了一下案榻:
“我也沒有那個意思!你在眾人面前被羞辱,原本也是活該,不過.你既然知道袁公很是不喜你,你卻還留了下來,這份忠義我倒是很敬佩,如果你不想一輩子只做小吏,那么我給你一個機會!證明你自己的能力,證明給袁公看!你是一個有用的人!”
樂就低下了頭,神色不定,他還真不想一輩子做這種衙役、巡街的工作,每個人不都有自己的報復嗎?想了想,樂就神態恭敬了不少。端正態度一拱手:“我愿意證明我自己!”
“很好!”,李凱點了點頭:“我記得你應該會水是吧?我這里有一封信,拿到阜陽縣,去找黃忠或者紀靈,將這封信給他他會明白我要干什么的!”
樂就接過了書簡頭也不回的跑掉了。李凱笑了笑又搖了搖頭。他在信中的內容很簡單,只是告訴黃忠,以周泰為主將,樂就為副手。讓他們二人征集漁民、水匪訓練水軍;
南舟北馬,在南方打仗如果沒有水師將來會死的很慘的,他必須未雨綢繆,與此同時他還在信中告訴周泰,讓他聯系縱橫長江的水匪。甘寧、蔣欽看看他們愿不愿意到這里屈就;
時代的大幕已經拉開,那么新時代什么最重要呢?——人才啊!有了人才就有了骨干,無論是文官團隊還是悍卒軍隊都需要有人帶領,而這些出眾的人就是骨干;
思緒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門外傳來侍衛的稟報:渤海袁紹的信使到了,有一封書信交給袁公,袁公看完之后勃然大怒,來請先生過去商討此事;
將手中的事情交給了趙翔,李某人笑了笑:“袁公的門客中少有良才。有才干的都可以留下,混吃等死的.你明白的!這里的事情交給你了,別讓我失望!”
趙翔恭敬的點頭稱是,并送李某人出了郡府大門,直至對方遠去才回去.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啊!
“咳咳咳.”。還沒進袁府的大門就聽到了一連串的咳嗽聲,咳嗽的非常厲害,仿佛是要把自己的肺子咳出去一般,李某人皺了皺眉頭閑庭信步的走了進去:“袁公!”
一個衣衫破舊。弱不禁風,面色蠟黃并且不斷咳嗽的病漢引起了李某人的興起。而對方也目光炯炯的打量著李某人,好不容才挺住咳嗽,胸腹不斷地起伏,很是難受的樣子;
一路從渤海來到南陽郡,所耗時間自然不能少了,車馬勞頓的戲志才只感覺自己快散了架子一般,有些悔恨自己的年少放蕩,以至于自己把自己折磨成現在這樣;
袁紹讓人失望,那么袁術呢?簡直讓戲志才絕望,一個三十歲的人了,很是幼稚,身為一郡太守不僅不勤于政事,反而是大白天的跟人喝酒,倒是跟他喝酒的那位,一身英雄氣概,了不得啊!
李凱笑瞇瞇的樣子使得戲志才多少有些興趣,袁大少爺自己不處理政事原來是有依仗啊!這個李凱、李孝先倒是早就聽說過他的名字,袁紹對其也是很戒備;
“不知道先生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啊?可有妻室?高堂在否?.”,一連串的問題,戲志才愣了,這個人.行為有些怪異啊!進來之后也不問身為主公的袁術有什么事兒,反而是先問起自己,難道自己的霸氣側漏,震到他了?還是.他有特殊愛好?
戲志才心中很亂,但還是勉強一笑,回道:“在下潁川戲忠、字志才!原本從渤海太守袁大人處回鄉,也算是順道送來書信!”
“呀呀呀!潁川那是個好地方啊!志才兄的大名我也是早有耳聞啊!哈哈哈!久仰久仰!袁公!國士當面,為何連張桌榻都舍不得?”,李某人熱情的招呼著,仿佛看到了多年失散的兄弟;
袁術看到李凱使勁兒朝他眨眼睛,心中了然急忙起身,一揖到底:“賢者當面,某竟視若無睹,真是該死!在此給戲先生賠禮道歉了!還望見諒啊!”
戲志才從送信過來袁術好像還沒正眼瞧過他,只讓他干愣愣的站在大廳當中,充耳不聞,態度非常的冷淡,誰曾想.著變化差異也太他娘的強大了吧?
“袁公勿要自責,某才疏學淺稱不上什么國士、賢者,快快請起!.”,戲志才連忙扶起袁術,袁大少爺別的不行,這套拉攏人的手段玩的倍兒溜,也多虧了李凱逼著他學習這方面的知識,不然,他連這個都不會;
順桿子往上爬,放下你驕傲的姿態,禮賢下士,謙虛,一定要謙虛。熱情,必須要熱情.這些就是拉攏人的一些要點,于是乎袁術拉住了戲志才的雙手,拖到自己身邊的小榻,將他扶著做下去。在親自斟上酒。啥也別說,感情深一口悶!
別說是戲志才,就是陪著袁術喝酒的孫堅也傻眼了,這袁少爺玩兒的是哪一出?這***也太溜了吧?據說李孝先識人善用很是厲害。難道這個中年病漢真有那么厲害?
勇武的猛將自己就是,兒子也是,麾下全都是,咱可就差那么一個能謀善斷的謀士入伙了,猛將兄一時間看戲志才的眼光真像是看見綿羊的猛虎。口水都流出來了;
“文臺兄!你流什么口水啊?”,李某人拿起袁術桌榻上的書信,順道來了一句,孫堅急忙收回自己的豬哥樣,眼神閃爍的看著李凱,要想從袁術身上的點好處,先就要過了李凱這一關,這一點他也明白,所以又糾結了;
沒有理會孫堅。李凱嚴肅的看了一遍袁紹的書信,又覺得不夠仔細反反復復的看了好幾遍,于是他得出了一個結論.袁本初,真是一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主啊!
信中隱隱有盟主的語氣,命令袁術搞定南方皇族三雄。讓他們出糧食支持諸侯興兵,總之就是想讓袁術當那個惡人,當那只出頭鳥,他在后邊享受名利;
還有他們之間用來做交易的五千匹戰馬。也已經籌集,很快就能送過來。讓袁術不要食言而肥,記住雙方的約定.李凱搖了搖頭,還以為多大點兒事兒呢,完全沒問題啊!
南陽郡現在最缺的就是糧食,趁此機會多撈點正是大好時機,就算背負點惡名又算什么?何況還不一定是他們背呢!那封要求南方三雄交糧食的書信也到了;
這三封信上集合了十八路諸侯的簽名,信中的內容也是軟中帶硬,文辭華麗,一看就是袁紹身邊那幾個大才子寫的,有了這么一封書信,要糧食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笑瞇瞇的走到正在給戲志才熱情的噓寒問暖的袁術身邊,李某人笑著問袁大少爺:“袁公所慮者正是這個書信?”
袁大少爺點了點頭:“我與袁紹名為兄弟,實則.他容不下我啊!他這是在指使我當出頭鳥,到時候劉氏宗族的三個人都會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而他卻躲在后邊獲得諾大的名聲,不是我不愿意.”
李凱挑了挑眉毛,將袁紹的兩封書信交給戲志才,示意他看一看,戲志才明白這是在考校,想要在這里立足就要展現應該有的才學,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凱,他知道是李某人在給他展示的機會;
神色肅穆的看完了兩封書信,戲志才挑了挑眉毛,緩緩地說道:“關鍵在于如何使得對方面子上過得去,而且還能心甘情愿的出糧草,別人不說益州劉焉,占據天險,威脅他他也不會害怕,而袁公所慮其實反而是小事兒!”
“哦?戲先生.能詳細說說嗎?”,袁術眼睛一亮因為他看到李某人也贊同的點了點頭,就知道李某人自己肯定是跟這個戲志才想到一出去了;
戲志才:“很簡單,袁紹風頭太大,而袁公最近很低調,加上從前一些不好的風評,他們只會將袁公當做.咳咳,那個啥,并不會以為袁公是幕后主謀!”
恩.戲志才的意思就是,大家都知道袁術不是什么有能力的人,頂多算是袁紹的幫兇罷了,所以他們的矛頭只會指向個大的那個而不會是袁術,只需要袁術再裝作心不甘情不愿、可憐巴巴的被欺負的樣子.
“哈哈!先生說的在理啊!在理!好!袁某茅塞頓開!當浮一大白!”,袁術高興地拍桌子,然后說道:“戲先生從前可有功名?或者可做過官?”
一問到這里戲志才臉色不太好看,嘆了口氣,袁紹原本跟他交談的時候也很高興,在得知他不是什么大家族的人也沒做過什么的,臉色當時就變了,難道袁術.“戲某一介白身!”
“白身啊.”,袁術前邊這三個字可真是讓戲志才心里直抽抽,或許他心里并沒有找什么英明神武的主公的意思,他只想找一個能夠看得起他的人進行輔佐,并不在意他的家室之類的.袁術做到了,以至于他眼眶泛紅;
“先生如此大才!竟無人問津!連個孝廉也舉不上,那些狗官真是瞎了眼的了,要不是天下變動,只恐袁某無緣面見先生啊!如先生不嫌棄,在我這里做個主簿如何?這個.再大的官我也給不了你了!”
袁術說的很誠懇,義憤填膺的叫囂后,又實實在在的邀請戲志才入伙,這種不虛偽的作風贏得了戲志才的好感,眼眶泛淚的戲志才恭恭敬敬的給袁術行了一禮:“拜見——主公!”
懷才不遇,飽受冷眼的戲志才終于找到了欣賞他的人,他并不計較袁術表現得有多么的拙劣不堪,要的只是這份真誠與知遇之恩!很好!他很享受這種尊敬!
一邊兒遲遲不走的孫文臺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這里可不是自己的地盤,也不是自己在當老大,心里只能暗暗的嘆上一口氣——袁術這廝又走了狗屎運了!
“哈哈哈!恭喜袁公,賀喜袁公!又得賢良相助!”,李某人微笑著說道,這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終于又有人能夠為他分擔壓力了,只可惜戲志才這身子骨有些差勁兒;
酒宴繼續,只是加了兩個人,席間李凱與戲志才相互交談對時局的看法,戲志才是一個話不多但句句精辟的人,每每一陣見血,很是犀利,雙方交談甚歡;
光談這些是沒用的,李某人直接拉著戲志才談起了如何籌備糧草這件事情,使得戲志才終于體會了什么叫做重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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