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注定會被記載在武將歷史上的光輝一幕,無論是絕對的主角還是主要的配角,他們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都是當世英豪,會被萬人所矚目,會被史冊所記述;
狂風暴雨之后,是藍天白云,正值午時的陽光明媚清新,一道氣色彩練凌空佇立,恰似天際的一道橋梁,連接著世界的兩頭,美輪美奐,云端上還遺留的一點雨水,偶爾滴上幾滴,打在面龐上,令人神清氣爽,精神為之一振;
“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虎牢關口說惶恐,黃河故道嘆零丁。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陡然間,李凱仰望天際,他懂了,他聽懂了一代文豪的心聲!人生轟轟烈烈的走過一遭,無論是勝是敗,終究他是轟轟烈烈的,他會被記述在青史之上,怎么也比默默無聞的強;
有感而發的語句也注定坐實了李某人一代文豪的身份,坐實了他才高八斗的稱號!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好!好!好!”,曹孟德連著說了三個好,一聲比一聲悠長,一聲比一聲更具感慨滄桑!漢王朝!不會亡!因為還有我曹孟德!
雨水沖刷的天地散發著一片清新之氣,陣前的絕世激斗暫時宣告停手,每個人都是傷痕累累,呂布依然驕傲,以為他始終是哪個站在云端的人物,張飛依然沒羞沒臊。因為他是奇葩中的黑色奇葩;
或許關羽才是收獲最多的人,身上的傷不要緊,武藝上的感悟也不要緊,心靈上的強大才是最為要緊的事情!從今天開始,做不一樣的自己,從今天開始關羽不是關羽,我...要做圣人!我為自己代言...
云長決定帶領他這個黑炭頭的三弟,努力升華自己,輔佐自己那個暫時還沒有任何夢想的大哥,走上云端。譜寫一曲關于仁義的高歌!他要讓世人看到,仁義,真的很重要!他不是空口白話,他比生死存亡更重要!
“你很不錯,關云長!”,呂布輕聲贊了句,嘴角上挑:“期待與你的下一次交手!”
“喂喂喂...小白臉子!我呢?我呢?”,黑三爺還是一樣的輕佻語氣,急吼吼的問詢。此戰過后無論他們心中怎樣看待對方,至少現階段他們彼此之間惺惺相惜;
“嗤!算個屁!”。呂布頭也不回的策馬走掉,氣的張飛暴吼連連,卻沒有妄動,彼此之間的力氣消耗得差不多了,現在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再打下去誰生誰死真的不一定了;
坦白的說張飛的堅韌才最值得呂布佩服,無論自己怎樣強勢的壓過他,始終不能讓這個粗線條有一絲氣餒,反而是愈戰愈勇。這種人...最為難纏!
呂布將暗影短槍握在手中,細細的打量了幾眼:“不錯的兵器,可謂是神兵利器,可能比我的方天畫戟還好,好好用它吧小子!除了那個白胡子的家伙可能挑戰我,就我看來,這些人也沒啥大出息。也就這樣的!
你不一樣你可以更上一層樓,你可以超越我,你可以成為天下第一!西涼馬超!你很像我啊!哈哈哈...我也有多愁善感的時候,真是好笑!哈哈哈...”
拍了拍馬超的肩膀以資鼓勵。呂布高昂著頭顱向并州狼騎軍陣策馬奔去,霎時間天空中傳蕩驚濤駭浪的呼喊,“威武!戰神威武!戰神威武!”
這是呂布自出道以來打過的最為艱苦的一戰,同樣也是將他的聲名推向最高峰的一戰!陣斬劉三刀,陣斬上將華雄,五招敗馬超,戰張飛五十回合...全面壓制!
三十回合擊傷關羽...大戰三英,力戰雙雄...怪物一般的呂布也疲憊不堪,下了馬,呂布摩挲赤兔馬的頭顱,赤兔馬打了一個響鼻,身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流淌下來,呈現淡紅色的光彩!
“戰神威武!戰神威武!戰神威武!...”,所過之處全都是拜伏在呂奉先腳下的人,他們狂熱無比,他們熱血沸騰,嗓子喊破了也不在乎,他們只在乎讓他們的圖騰聽到自己的聲音!
虎牢關上,十八路諸侯無不色變,勇戰流派最開始出現的時候,那個將勇戰流推向巔峰的人也是這種程度了吧?霸王,項羽,戰神,呂布...真是像極了!
“勇猛的將軍不可怕,只要有韓信在即可!”,李凱沉聲喝道的說道:“董卓欺天罔地,滅國弒君;穢亂宮禁,殘害生靈;狼戾不仁,罪惡充積!諸公大集義兵,正是要掃清華夏,剿戮群兇。望興義師,共泄公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一個呂布難道就讓你們躊躇不前了嗎?”
“說得好!”,劉備帶著他的兩個兄弟拍著巴掌,一下又一下,頗有些小人得志的嘴臉:“除賊不是喊喊就完事兒了!而是要拋頭顱、灑熱血!劉備身微言輕,但還是懇求諸公莫要...嚇破了膽子,嘻嘻!”
前邊說的好好的話,到了后邊就變味兒了,劉備是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存在,李某人原以為他是那種臉厚心黑、謹小慎微之輩,可誰曾想這個劉備處處插諢打科,所行之事都在別人的意料之外;
該高興的時候不高興,不該笑的時候哈哈大笑,給人一種...不成氣候的感覺,難道?這是他的偽裝?難道這是他故意的?李某人不得而知,只能在心中暗自想一想罷了;
“說得輕巧,韓信,我們那里來的韓信?”,劉岱很不高興的斥責李某人:“身為聯軍謀士,你還是想點切合實際的東西吧!你該不會以為你就是韓信吧?”
“劉公山!信不信老子抽死你?”,袁大少爺當即大怒。老子都舍不得說上幾句的人物,你丫的咋這么牛逼呢?作死是吧?
“袁公勿要動怒!聯盟軍同體同心,萬萬不能讓外人瞧了笑話!”,李凱急忙拉住二桿子屬性的袁大少爺,安撫幾句,隨即對劉岱說道:“我只是那么一個比喻,我們沒有韓信,同樣的道理,呂布也不是項羽!”
從不同的角度仰天長嘯,從不同的角度看待人生。為何非要想著呂布如何如何,為啥不想想自己該干啥干啥呢?慣性思維是一個不好的習慣,逆向思維有時候是個重要法寶;
“呂布一介武夫,勇而無謀,孝先說的很有道理!”,人脈廣是件非常不錯的事情,曹孟德絕對是李某人的鐵桿兒朋友,當然會站出來聲援,還有諸如馬騰、二孔、臧洪等人都先后說我們可以戰勝呂布。從側面聲援李某人的觀點;
“恩...還是你們智囊團拿個主意,大家參考一下吧!”。袁紹點了點頭,笑道:“諸公!我等還是為歸來的勇士們慶祝一下吧!走走走,喝上幾杯...”
手指屈伸,彈了彈手指上的一滴水珠,李某人低著頭不屑的撇著嘴,袁本初...打圓場也就這種水平了!他是盟主耶!聯盟全軍系于他一人身上,勝了還好,平了也能說得過去,要是一不小心敗了。他要負全部責任,他咋一點都不上心呢?
“感覺如何?”,在關前等待了一會兒,與自己人碰頭,李凱笑瞇瞇的問道,他詢問的對象不止一人,而是所有人;
黃忠靦腆的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三百回合內他奈何不得我!若是時間長我估計會敗下陣來,畢竟我現在已經漸漸的走下坡路了!老了,不中用嘍!”
“黃老兄你可真是會開玩笑,四十歲的年紀怎么能說老了?”。李某人賊兮兮的說道:“那孔文舉,孔公緒還不得說身子都躺在棺材板兒里,就等著釘釘了?”
“哈哈哈!”,孔融、孔伷都五十歲左右,身體硬朗的很,再活十幾年不是問題,李凱這是在拿他們開玩笑,黃忠也是哈哈大笑,心中舒暢:“呂布絕對是不世武將!關、張二人也不可小視,平心而論,獨自面對關、張二人我絕對做不到呂布那樣平分秋色,不死就算不錯了!”
“超兒!你有何收獲?”,李凱最關心的還是馬超,天下第一武將養成計劃還在實行當中,這是切實關系自身的一件事情,他必須上心,尤其是馬超現在還是他的學生,他需要對他負責任;
馬超拱了拱手:“所獲頗豐!我決定暫且封存短槍,專心提升長槍上的造詣,等大成之時才拿出來!我想到那個時候才會得心應手,猶如臂使!”
“恩!很不錯的想法,至少我看到你的努力了!好好干吧,小子!有時間多多請教你們家黃老爹,還有悶葫蘆王劍師!技多不壓身,我捉摸著你是不是可以來個槍劍雙絕什么的!”,李某人笑道;
虎牢關內,李儒挾大軍前來增援,路途中李肅、張繡聯袂而來加入了他們的陣營,飄飄搖搖的馬車當中,李儒正襟危坐,對面是則是李肅,二人相視,針尖對麥芒;
李肅僅僅是一個小主薄,李儒手握重權,連董卓的命令都可以違背,更別提對他畏之如虎的其他人,李肅頗為不滿的說道:“李文優!你的承諾呢?為何我看不到?”
“李廣將軍之后,李耀武...”,李儒瞇了瞇眼睛:“你太心急了!不是嗎?當初我們可是約法三章的!難道你這么快就要反悔?我等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你覺得我會坑害你?”
“朋友?李文優你可真會說話啊!”,李肅嘆了口氣:“要不是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非...約法三章,忘記自己的一切隱藏下來,等待時機,不得拋頭露面一直隱藏在黑暗中,這件事情我辦到了,足足數年的時間啊!
在不違背我的原則的時候替你辦一件事,這件事情我也辦了,北宮伯玉不是死了嘛!...不計后果的幫助你辦一件事!如今只剩下這一件事情了,你的要求!說出來!”
“我想恢復祖上的光輝。你則是想彌補祖上的遺憾,李廣的后人...一直很執著,終于到了你這一代出了你這么出色的人,建功立業,封侯拜將...放心,用不了多久了!我的最后一個條件——干掉呂布!”,李儒嚴肅的說道;
“你說什么?呂布?”,李肅面上掙扎了很久,嘆了口氣:“你是想讓我與他同歸于盡還是借助他的手干掉我?”
“難道你一點信心也沒有嗎?你不是號稱有萬夫不當之勇,無人能敵嗎?”。李儒有些驚詫:“難道呂布真的厲害到如此地步?這...還真是難辦了!”
李肅苦笑兩聲:“說實在話,差上一線,并不太多,至少...兩百招內我可以與他平分秋色!時間長了估計就不行了!呂布堪比楚霸王!我還是稍遜于他啊!”
“要是這樣,那更要干掉他了!他的威脅太大了!”,李儒揉著眉心,枯干的手不斷用力,他自己卻感覺沒有用力一樣,實際上是他最近太勞累以至于皮膚都沒了知覺;
“就算我有能力殺了他。又如何保證不會被別人知道?你怎么保證那些并州軍不會將怒火發泄到我身上?你又怎么么保證相國大人能夠饒恕我?”,李肅嚴肅的問道;
李儒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我在。你就在...哈哈哈!有了!你好好準備一下吧!五天之內我會為你創造一個絕好的契機!你一定要抓住這機會!呂布,絕對不能再留在西涼軍中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呂布最害怕、最討厭的就是李文優,遠遁虎牢關就是想避開他,可現在看來,這貨就像是跗骨之蛆,不斷的貼在自己身上惡心自己;
無論再怎么不情愿,他還是帶領手下這些人前來迎接李儒,態度非常恭敬:“文優先生?你怎么來了?哈哈哈!有先生的英明決斷。關東鼠輩盡可滅之!”
李儒同樣笑瞇瞇的對呂布加以贊嘆,并表示呂某人...大概就是天上有地上無,出類拔萃的那種,兩人心知肚明,都知道對方是自己最討厭的人,虛以為蛇,表面功夫做到就可以;
“李稚然呢?”。身長八尺、資顏雄偉,翩翩美男子就是郭汜是了!這貨是李傕的損友,曾經干的也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專門勾引豪門少婦,進行綁架勒索。江湖人稱——美魚餌!一釣一個準兒!
“李將軍傷勢還未好,不能相迎,特意囑咐呂某告罪一聲!”,呂布笑道;
郭汜拱了拱手:“文優先生!我先走一步,看看稚然兄的傷勢如何,有沒有傷到不該傷的地方,若真是...我可真是辜負他家嫂夫人的交代了!”
“哈哈哈!”,郭汜的話引起了一陣哄笑,李儒也難得的笑了兩聲淡淡的點了點頭,表示應允,隨即問詢呂布:“關東聯軍近況如何?他們的糧草是否充足?軍營安置情況如何?水源...”
樁樁件件,李儒問得很詳細,呂布也乖乖的耐心回答:“聯盟軍還有五十余萬的兵力,聲勢十分浩大,分三座大營城品字駐扎,相互策應,巡邏晝夜不停歇,斥候探哨也遍灑,防御很緊密;
糧草情況據說袁術從南陽帶來一百萬石糧草,張超從廣陵也帶來同樣數目的糧草,其余的諸侯也自己備了很多,估計,半年之內他們都不用為此發愁,水源方面他們靠近黃河,水域比較發達,水流也不經過我們這里...”
一邊走著,李儒一邊點頭,呂布的能力與眼光還是不錯的:“呂溫侯武藝絕倫,有沒有與臥虎藏龍的聯盟軍較量較量啊?”
“呂將軍真是神威蓋世...”,樊稠在一旁接下話茬,大贊呂布的英勇,繪聲繪色的講了兩天前的那場絕世大戰,說的他唾沫飛濺,興奮的無以加復;
殊不知此時此刻聽他說話的兩個主要任務都變了顏色,呂布低著頭面色鐵青,拳頭背在身后,攥的咯咯作響,真想一拳悶死這個傻比,這是存心想害死我嗎?
李儒心中大定,一定要弄死呂布,這小子現在太得軍心了,要是自己不來,只怕這里的人都會轉投到他的麾下!眼中精芒一閃,李儒露出溫婉的笑容:“哦?還真是可惜了,沒有看到呂將軍的英雄氣概!”
“都是弟兄們抬舉,布,僅僅是有幾把子力氣罷了!”,呂布謙虛的笑道,一臉的憨厚,他越是這樣藏拙,李儒想殺他的心越是悸動,如果他表現得目中無人,驕傲的像一只公雞,李儒才不會想殺他;
有腦子又有武力的人很可怕,只會蠻力的猛將只是蠢蛋,并不可怕,畢竟聽從指揮的莽夫還是比較好控制的,而文武雙絕,陰狠狡詐的人控制不了啊!
“為何不見...那個叫什么的了?高...”,李儒環顧四周,指著自己的額頭做出思索狀;
“高順!我麾下的小校!正忙著操練士兵,穩固硬盤,所以未來,還望文優先生見諒!”
“對對對!就是他!就是他!我看他很不錯,恩,很沉穩的一個人,我有意提拔他,你說將他換防到汜水關如何?以胡文才的能力僅作一個守將是不是有些太可惜了?”
呂布面上抽動一下,那個沉默的男人...雖然自己很忌憚他,但并州軍離不開他,真要是將他調走了,并州軍可能就穩不住了,李文優的眼光真是毒辣到了極點,一眼就看出了并州軍的中樞!
“先生若是有意提拔他,呂某自然樂見其成!只是...”
“只是什么?”,李儒詭異的一笑:“溫侯不愿也就罷了,走吧!看看聯盟軍的陣勢如何!”
ps:ps:偶爾在《三國志平話》當中看到關于李肅的描寫,借鑒一下,塑造一個不一樣的李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