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也不知道這個劉備是急中生智還是怎么的,反正就憑劉備的這一句話,曹,一時半會兒,還真不找不出反駁的話語。
傳授醫術這似乎合情合理,但總得有一個限度,曹性還急著回并州這里,畢竟是袁紹的地盤不安全,所以兩人之間要定一個時間,劉備似乎希望曹性留的時間久一些,他以他軍中士兵比較笨為由,希望曹性能夠多多協助,然而對此曹性卻是呵呵一笑。
他和劉備可謂是無怨無仇,按照道理來說,劉備應該沒有加害他的理由,但是話又說回來,曹性不會忘記,這個劉備也是歷史上的一個梟雄,只是說他的運氣比曹操差了那么一點點,直到后半生遇到諸葛亮之時,他的命運才徹底改變,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曹性一口回絕。
劉備看見曹性的態度如此堅決,沒辦法,兩人討價還價之下,曹性準備在此留一個星期的時間,在此期間他會讓他那些半吊子大夫,教會劉備的士兵,如何救治這些瘟疫的病人。
計劃已經定好,兩人都是緩緩的退了回去,在此期間曹性就安心的待在軍營中,不過他也是時刻提防著劉備,派探子嚴密監視。
這一日,曹性本在軍中批閱軍務,小曼就在旁邊陪伴,然而就在這時周倉突然走了進來,神情有些焦急的說道:“主公,剛剛才得到消息,似乎袁紹友領兵回撤的打算,并且袁紹此次回軍的目的,據說就是我們這里!”
袁紹帥大兵而歸直逼曹性。而曹性手中只有一萬余人,若等袁紹大兵壓境,恐怕曹性還真的頂不住,這聽起來的確有一些可怕,不過曹性也迅速的冷靜了下來,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周倉問道:“你確定你的情報屬實,袁紹如今正在前方打仗,前方戰事不利,他損兵折將如此之多,他總會輕易的放過幽州那塊肥肉!”
曹性這么一說才合情合理,也符合邏輯,周倉一聽就有些傻了,他摸了摸腦袋,隨后對曹性說道:“主,主公,其實這些事情,也是從清河郡官府那里,流傳出來的!”
如今清河郡發生大規模的瘟疫,百姓都是躺在街上,聽天由命,而那些官府中人,跑到是沒有跑,不過一個個都是龜縮在家中不敢出門。
至于說那些縣令縣丞等人物,已全部被曹性控制了起來,看著他們都已經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曹性知道他們已經沒什么大用,只需稍加控制便可。
如今清河郡的官府基本上都被曹性控制,他們又哪里來的消息,曹性再度問道,周倉只能是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主,主公這本來是謠傳,一開始我也不信,但我今天在城中尋房之時,突然發現一個行為舉止頗為古怪的人,似乎在替百姓整治,不過在為百姓整治的同時,他竟然還在詢問百姓,關于我們軍隊的情況,我聽他的口音根本不是本地人,上前問話,他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肯說,所以我認為是奸細,因此,因此我覺得這或許并非謠傳!”
周倉的這件事,或許做得有一些魯莽,但聽到周倉竟然還抓回來一個奸細,曹性就不得不重視起來,若是袁紹珍的有回兵清河郡的打算,曹性還真的要早做準備,曹性沒有猶豫,直接讓周倉把那個奸細給抓過來,他要仔細的詢問一下。
那個奸細出現在曹性的軍帳之時,曹性好好的觀察了一下這個所謂的奸細,這個奸細也就三十多歲將近四十歲的樣子,身上并沒有武道氣息流露出來,但是渾身上下肌肉緊繃,看上去平時也沒少鍛煉。
像這樣看上去平凡,但實則不平凡的人,還真是一個做奸細的料。特別是張曹性觀察到他那一雙眼眸之時,雖然平淡,但時不時閃過一縷金光,已顯示此人的不平凡。
這若真是一個奸細的話,那還真的是比較特殊,所以曹性必須用特殊的手段來對待此人。
曹性先是問了這個人幾個問題,這個人全部對答如流,曹性聽后淡淡的問道:“我聽你的口音,似乎不是冀州的人,而應該是司隸那一代的人!”
只見那人點了點頭,回答道:“的確如此,不過將軍我之前已經說了,我就只是一個江湖郎中,路經此地,發現有大規模的瘟疫,所以進城來治病救人!”
“是嗎?你若真只是治病救人那倒好說,但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打探我軍軍情!”
“回將軍的話,我并非是想打探你們的軍情,而是想確定你們是什么人,其次我也要問清楚,你們究竟之前給那些百姓服用的是什么藥,我也好調配藥引,讓兩種藥不會發生沖突!”
此人面對曹性,雖說神情顯得有些緊張,但調理清楚,邏輯嚴密,這種人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面的,曹性也是忍不住向前走了兩步,再度問道:“敢問大夫尊姓大名,為何到此處!”
而那名中年人聞聽此言,又看了看曹性的舉動,也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他今天不把話說明白,他這個嫌疑絕對是洗不掉的,于是乎他只能無奈地拱了拱手對曹性說道。
“曹將軍,我本名張機,出生于洛陽……”
“張機!出生于洛陽世家?莫非你就是宮廷第一御醫張機嗎!”曹性的神情顯得有一些激動。
而看到這里張機也只能是無奈的笑了笑,隨后點了點頭算是回答,誰知曹性一把就拉住了張機的時候,張機整個人都嚇了一跳。他想不通為何曹性看著他如此激動。
事到如今張機奸細的罪名。已經完全可以洗掉,甚至曹性都有些感激周倉,居然為他帶回來了一個神醫。
曹性看著張機那驚慌失態的,什么時候知道自己似乎有一些莽撞了,也只好訕訕的笑了笑,趕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隨后對張機恭恭敬敬的抱了一拳,而張機也是嚇了一跳,趕緊還禮。
“呵呵,當是神醫,當受這一拜!”
“曹將軍過獎了,我現在只不過是一個江湖上的赤腳醫生,哪里當得起這一拜啊!”
自從張機離開洛陽之后,便選擇的流浪江湖,他一路行走,一路為人治病,如今張機的信念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救死扶傷,每路過一地,他總會為當地的百姓免費治療,只希望百姓能夠在他的手下迅速的好起來,而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
了解清楚了這些事情之后,曹性當即命小曼準備好豐盛的晚宴,隨后他和張機談話,曹性問張機,是否已經找到了那些瘟疫的根源,而張機也是點了點頭。
他進城已經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了,但就是這一個時辰的時間中,張機不僅發現了瘟疫的源頭,更是發現了這些,百姓身上的癥狀,應該如何去醫治。
張機說這種瘟疫擴散的規模不大,但是想要完全根治卻有一些難,像曹性以前派出去的那些半吊子大夫,固然穩定了一些百姓的病情,但還沒有完全醫治,若是不能一次性完全一致,日后還有復發的可能。
曹性聽后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張機說的是實情,若是不一次性把那些百姓醫治好,那么曹性這一趟也算是白來了。
于是乎曹性向張機詢問道,可有什么辦法,而張機也是笑了笑回答道:“曹將軍不用著急,我行醫也有十幾年的經歷,這種瘟疫雖然想要完全治愈,有一些復雜,畢竟所需要的藥草有一些多,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正巧我來之時發現,后面的幾座山脈上長滿了草藥,上面正有我所需要的,相信只要派人去將其摘取過來,我就可以將滿城的百姓全部醫治!”
有了張機這句話曹性也就放心了。不過很快曹性看向張機的目光變得深沉起來,他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向張機問道:“張神醫,其實我還是有一事不解,希望你能回答!”
“曹將軍有何話,但說無妨!”
“張神醫,我知道你在洛陽之時出生于世家,也是宮廷第一御醫,可謂是錦衣玉食,光宗耀祖,那你為何突然間辭官歸隱,流落江湖?”
張機本來還是一張笑臉,但聽曹性問完這個問題之后,他的笑容也逐漸的消失了。似乎曹性的這一席話,在他的心中引起了他非常不好的回憶,不過曹性依舊堅定著目光看著張機,張機最終也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罷了,曹將軍,既然你想知道,我還是說吧,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也就算是我張某人的一件丑事吧!”
“醫者天職乃是救死扶傷,從戰國時期起,諸子百家中我們醫者便從中誕生,歷經幾百年來,我們祖祖輩輩相傳的祖訓都是救治天下蒼生,然而這條祖訓傳到我張機這里,我卻是壞了規矩,我不但沒有踐行祖宗的規矩,反而還明目張膽的違反,所以我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