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額不足
趙云問那哨探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哨探道:“我奉命去探看河對岸有無敵蹤,卻不曾想在河邊上發現了八個碩大的金人,布置的十分古怪,我不敢怠慢便立即前來報造。”
賈仁祿低垂著頭,道:“金人……”
莫邪道:“匈奴人!”
賈仁祿一打響指,抬起頭來,道:“對的,匈奴祭天有用金人的習俗。莫邪,這帶你熟,你知道這事么?”
莫邪沉思良久,一臉迷茫,道:“這里我也不曾來過,只不過我在沙漠里的經驗比你們足,找路的本領當然也就比你強。這條河行于沙漠之間,且末之人當它是神水,不敢冒犯,如何還會有人敢來此間。是以從來就不知道這里有什么金人。”
那哨探道:“昨日我也曾到過那里,什么也沒有,所以我才覺得古怪。”
賈仁祿道:“哦,那是夠奇怪的,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那哨探道:“不可能,我看得真真的,昨天確實沒有。”
賈仁祿點頭,道:“嗯,是夠古怪的,去看看。”
趙云軍將士在那哨探的帶領下來到河邊金人之處,果然隔著老遠便可望見,前方聳立著八尊巨大的金人。近前一看,那八尊金人按著八個方位圍成一個圓圈,每尊金人手里均執著稀奇古怪的兵器,擺著各形各色的造型,面部表情復雜難言,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顯得十分的詭異。
賈仁祿一見之下便覺得似曾相識,好象在哪見過,一時想不起來。過了良久,方回過神來,心道:“得,游戲里的情景,當時玩暗黑2,里面就有類似的一幕,一個廣場上靜靜的立著三尊塑像。一上去和他們對話,那三尊雕像便活了過來,變成三個超強的BOSS,十分厲害。那里老子死了N次,才過的,當真十分可怕。這八尊雕像,不會也活了過來吧。像這種大BOSS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是凌厲殺招,沒有四五十個身懷絕頂神功的高人,看來是收拾不下來的。”
他縱橫于網游之間數年,已是毒入骨髓,當真無藥可救矣。重生前的那段時間更是沉迷于魔獸世界之中,天天想得便是這個BOSS該如何打,那個BOSS該怎樣除。如今在這片荒涼的沙漠之中忽地見到這八尊古里古怪的銅人,往日一幕便又重現心頭。眼睛一花,覺得這八尊金人好似真得活過來了一般,張牙舞爪向他撲了過來。
賈仁祿大吃一驚,嚇得雙腿亂抖,牙齒打架,蹬蹬蹬地退出十數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下,雙手亂揮,口里亂喊亂叫道:“戰士頂上,注意吸引仇恨。各單位注意腳下跑位,治療單位注意加好戰士,切莫OT!”
這些都是他在魔獸里常聽團長嘴里念叨的,如今事到臨頭,他也忘了自己不過是個小癟三,愣冒充起團長,瞎指揮起來。
趙云、莫邪正細細地查察那些金人,看看有何異狀。正愣神沉思之際,忽然聽到這么一嗓子,回頭看著賈仁祿的怪樣,不禁搖頭苦笑,道:“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仁祿,你怎么了?”
賈仁祿似是充耳不聞,手上胡指亂劃,嘴里滔滔不絕,不知所云,聽得眾人莫名其妙,不明所以。過了半晌,賈仁祿回過神來,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瞧,那八尊金人仍好端端地立在原處,根本就沒有絲毫要活轉過來的跡象,最多也就在心里暗笑遇到神經病了。
賈仁祿知道自己又出丑了,老臉一紅,尷尬地站起身來,拍打著身上的沙土,道:“咳……咳……你們剛才真的沒有看到那幾尊金人活了過來?”
莫邪聞言搶上前來,摸了摸他的額頭,道:“仁祿,你是怎么了?生病了?金人是銅鑄的,如何能活轉過來?”
賈仁祿尷尬地笑道:“嘿嘿,看花眼了。不好意思,虛驚一場,讓大伙見笑了,沒事了你們繼續。”
趙云對這個一天不發一兩次的瘋便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賈仁祿,已是見怪不怪了。不再理他,面色凝重,或抬頭,或俯身,細細查看那些金人,發現它們除了樣子古怪些,卻沒有任何特異之處。過了良久,走了一圈,查看了所有的金人,也未有任何的發現。
賈仁祿見趙云愣愣出神,便知他一無所獲,問道:“怎么,沒發現有什么機關?”
趙云道:“沒有,我細細看過,所有金人都渾然無跡,沒有什么機關消息的痕跡。”
賈仁祿低頭沉思,喃喃自語:“照理匈奴人不可能無端地立這八尊金人在這鳥不拉屎地方涮人玩,一定是有用處,到底是什么用處呢?”頓了頓,又道:“子龍,會不會是消息設的較隱敝,不易發現?”
趙云點頭道:“有這可能,我再看看。”
莫邪道:“我也看看。”
兩人又來到金人附近,瞪大眼睛,詳細查察,深恐漏過一絲一點的蛛絲馬跡,便是金人的腳指縫,也要仔仔細細地看上三遍,這才放心,轉而查察下一處。
賈仁祿覺得十分有趣,心想有熱鬧不湊那是王八蛋。一想到此,便屁顛屁顛地湊了上去,如做賊一般,胡張亂瞧,大驚小怪,亂喊亂叫,慌報軍情。當真是不幫倒好,越幫越忙。氣得趙云七竅生煙,鐵青著臉,劍眉筆立,雙手攥拳,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有股要打人的沖動。
賈仁祿知道厲害,身子向后一縮,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湛盧寶劍,笑道:“嘿嘿,您忙,不打擾您了,我去看下一尊金人。”
趙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點頭道:“嗯!”
賈仁祿轉到了另一尊金人處,一臉嚴肅,彎著腰,將眼睛貼到離金人僅有數寸之處,細細查察,心道:“得,以前老玩游戲,眼睛七八百度了,不湊近點,什么也看不清,看來游戲不能老玩,害人啊……”
正胡思亂想之際,忽地看到金人背后有一道細細地白線,便如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大聲叫道:“在這!在這!機關在這!”
趙云見他伸手欲觸摸金人,忙道:“別碰,我來看看。”
賈仁祿道:“好,快過來……”
便在此時,微風吹過,那道白線隨風飄落。陽光之下看得分明,原來是小小蛛絲一條,見此情景,賈仁祿不由老臉一紅,道:“不好意思,看錯了,原來是蜘蛛絲……”
趙云已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聞言脖然大怒,和顏悅色的看了他良久,驀地里伸手向外一指,喝道:“滾!”
賈仁祿尷尬笑道:“嘿嘿,你們忙,我不再添亂了。”說完便轉身欲走。
莫邪叫道:“仁祿、子龍,快來看,金人的眼睛有古怪。”
趙云知道這個莫邪可比賈仁祿可靠多了,不會亂喊亂叫。忙奔到近前,順著她手指方向,向上看去,沒有發現金人的眼睛有何古怪,大惑不解,心道:“難道你跟著這個什么賈軍師混久了,也有點神神叨叨了?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信然!”想到此便道:“很正常啊,我看不出有何古怪之處。”
莫邪道:“這一尊當然沒有什么特異之處,但你仔細看看,所有金人的眼睛都看著同一個地方。”說著伸手一指由金人圍成的廣場正中,道:“這難道不奇怪么?”
趙云恍然大悟,又仔細地看了看各尊金人,發現它們不論擺著何種古怪地姿式,眼睛始終直視著廣場正中。趙云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看來那里是有些古怪。”
賈仁祿一拍大腿,失聲叫道:“我明白了,哈哈,我終于明白了,咱們要發大財了,哈哈!”說完便又笑又哭,漸漸的鼻涕眼淚流了一地。
趙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又明白什么了,不會又看到什么蜘蛛絲了吧。”
賈仁祿尷尬地道:“這次不是了。我知道了,這里匈奴單于的墳墓,這幾個金人八成便是指示墳墓入口所在的。”
趙云面色凝重,道:“確有可能。”
莫邪道:“對的,應該是這樣的,山洞里那段文字說的明白,那單于便死于鄯善城,他們的手下應該便把他葬在了這里。”
賈仁祿伸手一指那條大河道:“確切的說應該是葬在河底,這只不過是入口而已。這個鳥單于還真會選地方,在埋在河底下,著實不易被他人發現。照這樣看來,這個墓里財寶一定大大的有,我們豈不花差花差。”
趙云道:“我們可是來打戰的,不是來挖寶的。再者我覺得這里處處透著詭異,有很重的殺氣。”
賈仁祿點頭道:“我也只是說著玩的,這種大墓,機關一定不少,不通曉機關拆解,陰陽風水,進去九成就是填坑的。”頓了頓,又道:“既然已經知道了眼睛的秘密,我們便索性驗證一下,看看這里到底有沒有古怪。”
趙云心里其實也很想知道這些金人到底想告示他們什么,聞言便點了點頭,道:“好吧。仁祿且退。來人啊,到場子中間去小心查察,記得一定要十分小心,切莫亂觸亂碰。”
此令一下,便有十余位藝高膽大,聽到“寶藏”二字便已按耐不住口水流了一地的兵卒,沖將上前,搶到廣場中間,仔細查察。這寶藏的誘惑確實是十分巨大的,這些兵卒來到廣場中間,蹲下身子,雙眼冒火,邊流著口水,邊撥開身前沙土,細細查看,當真不漏過每一寸土地。過了良久,也沒有什么動靜。眾人正焦燥間,忽地一小卒喊道:“這有個圓環,寶藏一定在里面了,哈哈,我找到了。”說完便把趙云的叮囑忘到了九霄云外,雙眼泛起紅光,不顧一切的伸手去拉那圓環。
趙云身處金人之后衛護賈仁祿,見狀忙大手一伸,喝道:“且慢!別……”為時已晚,那小卒已提起圓環,發現它可以旋轉,也不管有沒有危險,便猛地向右一轉。忽地廣場之中傳來一陣輕微的喀嚓之聲,金人身上的機關開啟,露出數十個拇指大小的小眼出來。緊接著便是嗖嗖之聲連響,從那些小眼之中射出無數的冷箭,徑向廣場中央飛去。
那些探寶先鋒只顧流著口水,低頭查察,哪曾料到橫禍至頭頂飛來。只聞啊啊地慘叫場響起,這十來位探寶先鋒無一幸免,全數中箭倒地。臉上肌肉不住抽搐,口里吐著白沫,皮膚只一瞬之間便轉成深黑色,雙足亂挺幾下,便就此死去了,顯是羽箭之上味有十分罕見的劇毒。
趙云軍將士見狀,心中栗然,雙腿亂抖,好似篩糠。有些膽子稍小的,見到那些已開始腐爛的尸體,不由自主的哇哇地吐了出來。趙云長眉一擰,道:“看來真的有古怪。”
賈仁祿面色凝重,道:“都是好奇心惹得禍,我若不好奇地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些人也就不會死了。”
趙云嘆道:“這也不怪你,是那個兵士自己要去轉那圓環的。現在該如何是好?還要繼續查看嗎?”
賈仁祿搖了搖頭,道:“別!這僅僅是個入口,便這么厲害,里面還不知道有啥陰毒的機關在等著我們呢,就這樣吧。當沒看見,走!”說完回頭一看廣場中央那十來具已變成骷髏的尸體,吐了吐舌頭,覺得一陣沒來由的惡心襲來,張嘴欲嘔,忙用手摁住,扭過頭去,不敢再看,一揮手,道:“走吧。”
趙云面色凝重,點了點頭,道:“嗯。”跟著便命三軍前行。
趙云邊走邊道:“這個單于忒也歹毒,居然設下如此歹毒的機關。”
賈仁祿笑道:“哈哈,有墳墓自然會有機關,這也是無可厚非的。那個什么單于自己死的不明不白,估計也不讓別人好過,他設的機關一定是十分匪夷所思的。”
莫邪笑道:“呵呵,你這個財迷,這次見到寶藏怎么不眼紅了,拼了命的去挖?”
賈仁祿道:“呵呵,對這種拿不出來的寶藏,老子才不熱心了,還是保命要緊。我現在是明公手下首席軍師,要多少錢沒有,又沒必要和死人過不去,去搶他邊上那點點的可憐的東西。”話雖如此說,還是心有不甘,越想越覺得拿不到那些財寶有些不爽,便對莫邪說道:“莫邪,你還欠我幾萬兩金子的學費,這老拖著也不是個事,不如現在就給了吧。”心道:“寶藏老子拿不到,收收舊欠,心里也爽。”
莫邪笑道:“呵呵,曹靜說的一點都沒錯,你還真的就是一個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