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見祝融夫人和劉巴早有安排,心中的急意消去了大半,長嘆一聲後,讓劉巴先行離開。
沒過多久,房間內只剩下馬超與祝融夫人。
這時候,馬超忽然抓起祝融夫人的手,滿臉愧意說道:“夫人,這次真是苦了你!”
馬超罕有如此柔情,不知何時,這個剛烈而又嬌媚的女子,已然深深住進馬超的心裡。
祝融夫人聽了後,臉上露出幾分緋紅,煞是好看,嬌媚的大眼泛著水光:“只要和你在一起,縱然刀山火海,也不怕,縱使千難萬阻,也不會感會苦!”
情話真切,毫無虛假,馬超心頭一動,將祝融夫人摟在懷內。
祝融夫人感受到馬超的情緒波動,依偎在馬超胸膛上,整個人好似融化了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超柔聲說道:“夫人,如果這次能夠順利回到蠻境,我們便多生幾個孩子,至於那皇圖霸業與家族榮光,就讓它們成過眼雲煙,你我只需把守邊疆,安居蠻國,便好!”
屢遭挫折,讓馬超看透了紅塵俗事,馬超忽然想到,他如今不但是南蠻之王,又有如此貼心的嬌妻,而馬氏一族在龐德的庇護下,在楚國也過得無憂無慮,受人尊崇。
而他又何必爲了一己私慾,屢屢大起兵戈,以致生靈塗炭?
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馬超似乎醒悟過來,一場兵戎噩夢,終讓他知得心中所要。
只不過,馬超的醒悟是及時?還是遲了?
這卻是暫且未知?
今天后,賈詡統領足足五萬雄兵,殺到西縣城下,五萬楚軍擺開陣勢,旌旗蔽日,刀槍如林,那滔天的氣勢,彷彿能排山倒海。
城上的蠻軍見楚軍如此威凜,無不心驚,賈詡策馬立在門旗下,吆喝讓馬超前來答話。
這時候,劉巴登上城頭,冷聲回道:“賈詡,孟起將軍不願見你這亂國賊子,你快快退去,否則必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劉巴這話一出,楚軍上下無不大怒。
黃忠冷哼一聲,策馬出陣,手取寶雕弓,作勢欲射。
劉巴見黃忠拽弓搭箭,頓時嚇了一跳,不等他鎮定下來,黃忠已朗聲喝道:“文和軍師豈是你這等宵小鼠輩可以輕辱,看箭!”
說完,黃忠鬆弦放箭,只聽‘咻’的一聲破空箭響,一根如同閃雷一般的箭矢呼嘯衝出。
劉巴嚇得大驚失色,連忙躲避,快箭擦耳而過,後面一個蠻將躲避不及,被一箭射死。
就在衆人還在處在驚駭狀態的時候,城下又傳來連聲弓弦暴響,數根箭矢飛速射來。
劉巴滿臉驚恐,抱頭躲避,顯得極爲狼狽。
看到這一幕,城下楚軍發出陣陣轟雷般的取笑聲,這讓劉巴直覺臉上火辣辣。
就在劉巴準備命城頭守軍放箭反擊的時候,城下的楚軍又齊聲喝道:“劉巴匹夫,你這縮頭王八,膽小如鼠的你有何顏面見人?”
劉巴聽到楚軍的奚落話語,氣得猛地彈起,正要回罵,又有一道箭矢破空射來。
劉巴心頭一顫,整個人被嚇得呆住了,不過,黃忠似乎沒有將他擊殺的意思,那箭矢正中劉巴的冠冒。
隨著冠冒掉落,劉巴披頭散髮,儀容狼藉。
城下楚軍看到後,無不捧腹大笑,就連四周的蠻軍,也有不少人忍俊不禁,暗暗偷笑起來。
劉巴哪裡受過這般屈辱,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哇哇哇,黃忠匹夫,你實在是欺人太甚,氣煞我也!”
劉巴怒聲咆哮,急命城頭弓弩手齊齊放箭,霎時間,弓弦聲響不絕耳,漫天箭矢如同驟雨。
對此,黃忠毫無懼色,收弓換刀,連連撥打,毫髮無傷。
楚軍陣內,鍾繇觀察了一陣,在沒有看到馬超後,當即對賈詡說道:“文和,馬超遲遲沒有出現,想必前番傷勢加劇,難以披甲出戰,蠻軍現在羣龍無首,軍心不穩,我們可以暫且守軍,等大軍養精蓄銳,再一舉強攻西縣城!”
賈詡也有類似的想法,聽了鍾繇的話後,立馬下令鳴金收兵。
隨著清脆的鳴金聲響起,數萬楚軍調轉方向,開始有序撤退。
看到侮辱自己的黃忠就要瀟灑退走,劉巴哪裡願意,立馬喝令弓弩手放箭去射。
可誰知,黃忠在策馬躲避箭矢的同時,竟再次取出寶雕弓。
劉巴以爲黃忠還要用箭射他,連忙抱頭又躲,哪知黃忠只是虛拉弓弦,等劉巴回過神來時,黃忠已飛馬離去。
賈詡撤軍後,在距離西縣城西南十里處設立營寨,傳令大軍歇息兩天,等兩天時間一過,便一舉攻城。
各部楚軍得令,除了巡邏隊伍,大部分楚軍都卸去兵甲休整。
西縣城府衙,馬超聽說賈詡率軍殺到,英武的面容彷彿瞬間衰老了許多,臉色更加蒼白。
曾經睨視天下英豪的錦馬超,竟會露出這般淒涼的神色,就連劉巴都不由生出幾分涼意。
馬超長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劉巴離開。
劉巴微微一嘆,緩緩離去,他心裡很清楚,楚軍想要養精蓄銳,一舉強攻。
可惜,馬超重傷未有痊癒,軍中又無大將可用,縱然劉巴謀略不少,也不敢輕易用計。
第三天,豔陽初升,天地一片清明,五萬楚軍休整完畢,在賈詡的命令下,卷天覆地般向著西縣城吶喊推進。
一架架雲梯車在楚軍的推擁下快速前進,王雙率領刀盾手爲前軍,護衛雲梯車隊伍向前。
鍾毓率領一架架衝車隊伍,緊隨其後,賈詡親率後軍,兼合黃忠等將,步步壓進。
一片片喊殺聲如同萬雷轟騰,響徹天地,劉巴登上城頭,見楚軍傾勢來攻,臉色連變。
兩軍還沒有短兵相接,可劉巴卻忽然間感到渾身冰寒,如墜萬丈冰淵。
劉巴尚且如此,各部蠻軍自然更爲不堪,一衆蠻軍見楚軍大舉來攻,無不心驚膽跳。
蠻軍連番大敗,銳氣已挫,士氣更是跌落低谷,與之相對,楚軍卻是戰意滔天,兩天時間休整,也讓他們恢復了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