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光憑這些疑問,想要知道這煤礦下面都發生過什么實在有些難,我們也只好想辦法從面前的這棵令人作嘔的樹入手。陸佑劫好像也對這種多腳的東西反感,看了一眼之后嫌棄的問季陸“你知道這東西叫什么嗎?”
季陸搖搖頭,沉了半晌之后說道“但是有一點需要注意的是,護心陰氣入體,會讓被侵入的宿主突然發生變異,畢竟護心陰氣不是什么東西都能承受的住的。”
我立馬明白了季陸所說的來對了地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說其中的一脈護心陰氣,在這東西的身上?”
“只是猜測,不過幾率很大。”季陸打量著面前的千足蜈蚣說道。
我轉身向后看去,只見和面前千足蜈蚣樹同高的墻壁上分布著一個又一個的山洞,大小剛剛能容一人通過的樣子。不過面前蠕動的蜈蚣。讓我無暇顧及那山洞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異常,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面前。
季陸讓陸佑劫帶著我退后,自己帶著慎虛和蘇屠前去查看情況。既然季陸說凡事遇護心陰氣都勢必會發生變化,那面前這滿樹的蜈蚣就極有可能是當年護心陰氣被打散到陽世的時候。不小心撞進了那蜈蚣體內。百年之后蜈蚣隨著這棵樹一起被深埋地下,然后慢慢的發展到了現在我們眼前所見的這種樣子。
沒想到我們一心想要找到丁安國的陰謀,卻無意中找到了有關護心陰氣的下落,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我胡思亂想之際。季陸和慎虛蘇屠已經來到了千足蜈蚣樹下。三人對視一眼,十分有默契的先后躍上了樹枝,而那些在空中揮舞的千足蜈蚣十分有默契的齊齊避開了蘇屠和季陸,一起朝慎虛攻擊而去。
“那些東西怎么感覺好像都在集中攻擊我師父?”
“將軍身上有地府眾陰的陰邪之氣,蘇屠從小在那種環境中長大,自然驅邪驅煞。數來數去就只有慎虛老哥一個好欺負了,不打他打誰。”
要是說到好欺負,那我估計是因為我沒上去,我要是上去了的話好欺負的就剩我一個了。
慎虛單手把自己掛在了其中一條蜈蚣的身子上,兩腿想要朝前夠移動的時候,腳下的那只蜈蚣突然轉了個身,把上面慎虛甩的一個仰頭,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好在季陸反應快,直接送出鎖魂纏住了慎虛的腰,把人直接又提了上來。慎虛這下再不敢單手耍帥,連忙兩手緊緊的抱著那千足蜈蚣的身子,兩腿踩住向上爬去。
那東西雖然體型巨大,但是移動起來卻不是十分靈巧。季陸蘇屠慎虛三人身手都不尋常,所以在樹上的移動也不是十分吃力。只不過唯一的茫然的是不知道那護心陰氣在不在,或者就算是在的話現在到底在哪。
那么粗的一棵樹,數十條扭來扭去的千足蜈蚣,這不是憑季陸的直覺能辦到的事。
我和陸佑劫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三人,全然感受不到身邊有什么變化。突然!我感覺好像被什么東西勾住了小腿,猛地一下就向上拖去。
在被徹底拖走之前,我連忙抓住了陸佑劫的褲子,他一時之間沒有防備也連帶著被我一起拖走,可見這東西的力氣有多巨大。
好在陸佑劫的反應夠快,在我們倆快被拖到上面的時候兩腿抵住了面前的墻壁。改用兩手拉著我。我慌忙之間抬眼去看,只見腳踝上纏著一條濕滑的尾巴,怎么看都好像是條花蛇。我怕又出現之前那種類似的情況,閉著眼睛問陸佑劫“陸佑劫!你快告訴我現在這是不是我的幻覺!”
“啥玩意啊!”陸佑劫的東北話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被我拐的溜溜的。
“腳上的!腳上的這個!”我抻著脖子喊。
陸佑劫可能拱起身子看了一眼。之后對我道“不是,我也看見了!”陸佑劫喊完手上收力,拼了命的把我往回扯,但是腳上那東西的力量實在是太大,我們兩個用盡了吃奶的勁也是毫無辦法。我胳膊被扯得快要從肩膀上分了家,只能忍受不了的對陸佑劫喊道“不行了不行了,胳膊要斷。”
陸佑劫聽我這么說,也不忍再繼續用力。但是手上的動作還是沒送。只是連人和我一起都被腳腕上的那條蛇提到了半空中的山洞里。我始終都看不出這蛇頭到底藏在了哪里,被扔進去之后才發現原來這條蛇的蛇頭和普通的小蛇沒什么兩樣。只不過身子十分細長,展開了足有三四米的樣子,足夠讓它從洞口伸出去把我們倆卷起再上來了。
這蛇的頭之前一直都卡在山洞里。把我們倆提上去了之后甩到里面,自己則盤在了門口。豎起了身子,離地足有一米多高,嘴里吐著信子,嘶嘶的審視著我們倆。
我只感覺手掌臉蛋所及的位置都是一片濕滑,撐起身子才發現自己竟然趴在蛇窩里。手下都是剛剛破殼而出的小蛇,蛋里帶出的粘液和其他分泌物都流的滿地都是,蹭的我滿手都是腥臭的味道。
我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又趕緊用袖子蹭了蹭的臉,確定什么都沒有之后才放心的站起來。陸佑劫一直擋在我前面,不讓那條細長的花蛇攻擊我。而花蛇也十分配合。始終沒有做出想要攻擊我的樣子,就那么靜靜的守在洞口,架勢是不準備讓我們倆離開。
“這東西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我納悶的陸佑劫。
“管它呢,直接弄死了出去再說。”陸佑劫面露兇光。
然而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鱗片刮地的聲音,我預感到不好,連忙拍上陸佑劫的肩膀。我們倆遲疑了一陣,齊齊的轉過身,只見山洞深出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地方,突然亮起了熒光色的光。
慎虛帶著我往后退了一步但是當即又想起了后面那條幾米長的花蛇,趕緊站定了腳步。
面前的這只龐然大物從山洞里走出來現身之后,我和陸佑劫都驚得目瞪口呆。頭頂天腳踩地也不過如此了。一只無論是塊頭還是體重都和外面那棵千足蜈蚣樹成正比的巨型森蚺,慢慢的從洞里爬出來。
雖然森蚺緊貼地面,但是身后擺動著的,像海浪一樣的身子卻并不低平。快幅度的蠕動,帶著一種不容我質疑的速度。然而就在那東西接近我不到兩米遠位置的時候,突然停住。
身后突然一陣鞭聲掃過,我和陸佑劫的喉嚨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勒住了,快速向后拖去。因為這次蛇尾來勢快速兇猛,陸佑劫根本沒有準備的時間,只能乖乖的任由著它帶我們走。
然而那東西把我們倆提起貼在墻面之后,就停止了接下來的動作。我們倆像是菜市場準備出售的五花肉,被人掛在這等著風干。再或者被人買走。
“這東西到底是要干什么玩意?”
然而巨型森蚺的下一步動作,就讓我們倆徹徹底底的明白了它到底打算干什么。
森蚺在靠近我們的同時,把尾巴位置湊到了我們倆面前,然后帶著鱗片的位置開始拼命的往嘴里鉆。我看看這地上的蛇蛋。忽然聯想到這東西可能是打算把卵產到我和陸佑劫的嘴里,我就再也管不上什么神不神的,拼命的要掙脫。
無奈身后的那條尾巴實在是太過有力,我一個人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但最后因為我反抗的十分劇烈。所以搞得那條巨型森蚺也沒了耐心。直接從那花蛇尾巴中提起我,直接甩到了山洞的一邊去。
但是地上無數個被我撞碎了的雞蛋,又被我這么憑空飛來一次之后二次中傷。本來已經破殼而出的小蛇,被我這么一壓徹底成了沒用的東西,血肉模糊,亂七八糟的流了滿地都是。
我張著兩手從地上站起來,轉身正好迎上了那森蚺和花蛇的眼睛,怨毒又仇視。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扔我過來的。”
那森蚺快速的從洞口方向爬過,直奔我而來。陸佑劫連忙手摳著花蛇的尾巴,那東西吃痛直接縮了回去。陸佑劫快速擋在我身前,兩手終于得空凝聚了一股氣,對著面前的森蚺就把掌心推了出去。氣流自陸佑劫的掌心沖出,把洞口處的森蚺和花蛇直接沖開,但卻沒能推到洞口外。
陸佑劫見沒法從原路返回,只好帶著我往山洞里躲去。
那森蚺見我們倆落荒而逃,反倒窮追不舍的跟了進來。眼看著前面出現了一條不摘的縫隙,從外面可以看出里面的空間不小,只是由好幾塊巨石擋住了的洞口。
陸佑劫二話沒說直接壓著我的腦袋把我推了進去。我好不容易鉆進去之后連忙轉身去拉陸佑劫。然而那條森蚺竟然留在了縫隙外面,透過縫隙用狹長的瞳孔打量著我們倆。
大概過了一會之后,它竟然開始猛烈的撞擊縫隙外面,把我和陸佑劫所在的這個小山洞里撞得搖搖欲墜。與此同時,我們頭頂那些本就虛堆放著的碎石紛紛落下,噼里啪啦的擋住了洞口,其中一塊最大的竟然對著我的腦袋就掉了下來。
陸佑劫連想都沒想,直接一把推開我。自己卻因為閃躲不及被壓住了一條腿。
我腦袋撞在了前面的一塊石頭上,可能被磕出了一條口子,但我沒在意,連忙爬回去看陸佑劫。
那塊石頭正好穩穩的落在了陸佑劫的腳踝上,把他死死的壓在下面動都動不得。我極力警告自己千萬不要慌,嘴里還強裝淡定的告訴陸佑劫“沒事沒事,你別急啊,我幫你抬下來。”
但是我手剛一碰上那石頭的一頭,稍稍一用力陸佑劫的表情就變得很難看。大概是動了這頭就肯定要那陸佑劫腳踝上的某一點當做杠桿,所以才會造成更劇烈的疼痛。
看著他被死死砸在地上的腿,我急得滿腦袋流汗,卻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是不是傻,這么大塊的石頭你不會躲啊。”石頭挪不開,我不知道此刻陸佑劫的腳到底是什么樣的情況。這么大的一塊石頭,說是血肉模糊都不為過。如果陸佑劫真的為了我從此以后斷了一條腿,恐怕我到下輩子都會寢食難安,過不安生。
“疼嗎?”我嗔怪了半天,問了一句廢話。
陸佑劫許是怕我擔心,強裝淡定的笑了一下“如果我說疼的話,你會不會心疼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