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之而來的,還不光是鬼族的鬼奴,還有北陰大帝座下的一眾冥司邪祟……
聽季陸的口吻,我大概估計了一下,這鬼族或許就像是金庸小說《倚天屠龍記》中的明教,雖然算不上是名門正派。但好在沒有為禍蒼生。
算是這六界之中的一個異類,不受六界禮法規(guī)矩制約,算是一個邪族般的存在。而冥司隸屬地府,北陰大帝又封有神位,所以這兩伙人應(yīng)該算得上是一正一邪。
冥司的人來的浩浩蕩蕩,那種情況下無論哪一方開始動手都絕對不是個明智的選擇。所以最后。雙方偃旗息鼓。冥司的人帶走了老校長,連同著之前捆著我的那棵九厄縛魂,連根拔起帶了回去。
“就這么就走了?”我有點震驚的問道。
“不然呢。”季陸兩只胳膊撐在床上問道。
我坐在他旁邊“老校長就這么輕易的放過了你們?”我是覺得他既然設(shè)了這么久的一個局,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放手。
“他的目的是你,你不在了他還有什么理由不走?”
“那你說他到底知不知道我是邪骨,你昨天說的那些話又都是什么時候想通的?”如果老校長知道我是邪骨,那昨天來抓我的人就不會是他而會是北陰。但如果他不知道,為什么就非得死死的抓著我不放?
季陸看著我,開始把他所知道的那些事慢慢道來。
“引陰魂的那個人是北陰,我是在看見九厄縛魂的那一刻確定的。之前在酆都看見貴州那些活死人的時候,我只能確定戴立忍和北陰有什么勾當(dāng)。北陰那個人心胸狹隘,也有些畏首畏尾,所以一開始有關(guān)陰魂的事,我沒往他身上去想。但是這個九厄縛魂長出的藤蔓可以捆綁世間厲鬼,這東西天上人間僅此一棵,是當(dāng)年北陰接任的時候,閻王親自派人種在冥司的陰陽交界,珍貴程度可想而知。沒有北陰點頭,老校長怎么會有這東西,所以這二人之間,未必是我們眼中所見的這么簡單的關(guān)系。”
“你懷疑他們倆之間有個更大的秘密,以至于北陰連九厄縛魂都借出去?”
“這是一點,加上這六界之內(nèi)能引陰魂的人也屈指可數(shù),可偏偏北陰就是其中一個。一來二去。這么多線索堆在一起,就基本可以肯定了。”
我點點頭,不過現(xiàn)在來說。我和季陸還無暇顧及北陰和老校長的陰謀的到底是什么,眼前最要緊的事,是趕緊找到易烊。
本以為在這逗留一段日子能找出董家的詛咒,但是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進(jìn)了老校長設(shè)計好的一個坑。仔細(xì)想想,這個坑又是不可避免的,換句話說,就算我們一早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這一切都是老校長的預(yù)謀,可該來還是得來。
有些東西他就擺在那,挑逗著你的好奇心,讓你不顧后果的想要一探究竟。
“那咱們倆這兩天在這,豈不是很浪費時間”我心里知道這個答案是肯定的,但還是問了一下季陸的看法。想尋求個心理安慰。
“未必。”
“怎么說?”我眼睛一下子亮起來,期盼著季陸發(fā)現(xiàn)點什么我看不出的問題。
“現(xiàn)在這邊的事也很明了,樹林里的活死人是從逍遙島那邊被人引渡過來的。而那個人就是老校長。引渡過來的活死人被他用九厄縛魂絞殺出的人血浸泡,就有了不死之身和傳染尸毒的異能。這也正是玫姐和陳教授的老板,想知道的東西。”
我聽了之后有些糊涂“可是。這對于我們兩個而言,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啊。”
“那我這么說,玫姐和陳教授的那個老板,還有董成明,他們兩個想知道的事情,是不是在某種程度上有些不謀而合?”
一個想要知道董家人活不過五十歲的詛咒。一個想要知道長生不老的原因……
“你別說,好像還真有點。”
“所以,如果日后和董成明交手,知道活死人不死之身如何煉成這件事,也算是一個籌碼。”
我想了想,覺得季陸的話也有道理。說穿了。董成明不過是想長命百歲。而中了詛咒死亡的董家人我在療養(yǎng)院的時候也見過,和活死人無異。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來講,人血浸泡的方法對于董成明來說也是起作用的。
“但是你說,為什么月齡手里會有這枚血佛心。又為什么她在離開董家之后,董家人就被下了詛咒?”
季陸抬眼,看著面前的窗戶。眼神中有些清亮又有些迷茫“這個可能還要繼續(xù)走下去才知道。”
我們兩個的前路好像隔著一層上滿了霧氣的玻璃,一路擦拭之后終于變得清楚。清楚的看著面前的阻礙,清楚的看著那些困難像山一樣的橫在路中間。
不知道季陸沉默之間都在想些什么。我見他半晌沒動靜歪頭伸到他面前去看他。季陸突然腦袋一歪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呼吸淺淺。
“我開始患得患失了,怎么辦?”他喃喃的說。“其實剛才我騙了你,交出鎖魂,我不是一點都不后悔的。就在你被重樓帶走的一瞬間,我后悔了,我怕我以后都沒辦法保護(hù)你,我怕我會就這么失去你。”
我學(xué)著他之前的樣子,挺直了身子。伸出一只手去環(huán)住他的肩膀,豪情萬丈的拍了兩下“不怕,我保護(hù)你!”
季陸就像個小媳婦一樣。老老實實的靠在我肩膀上。
“嗯,誰讓你是男子漢呢。”
我的成就感和保護(hù)欲油然而生,得意洋洋的問“說我的肩膀可靠?”
“不,說你胸小。”
我一巴掌推開季陸的臉“一天胸小胸小的,說沒完了還。奶牛胸大,你和它玩去吧。”
季陸嬉皮笑臉的再次靠過來,我把肩膀往旁邊一躲他撲了個空。他樂此不疲的繼續(xù)往上靠,我蹭的一下站起來本想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卻不料這一下撞在了季陸的下巴上,隔著嘴唇我都聽見了咯噔一聲。
季陸痛苦的皺起了眉頭,我趕緊坐下扳過他的臉“怎么了?咬著舌頭了?”
季陸不說話,我趕緊捏著他的下巴。把臉湊過去“把嘴張開給我看一眼。”
季陸依然撅著嘴看我,好像對我撞他這一下耿耿于懷。
“給我看看出沒出血,萬一潰瘍了一時半會都好不了。”我急得不行,季陸卻一直都是一副玩味的表情看我。突然之間沉著的眼眸火化閃過,季陸低頭封上了我喋喋不休的唇。
血腥的味道一下在我口中蔓延,我推著季陸的肩膀想要讓他起來,但卻怎么都掙脫不開。季陸的唇蹭過我的嘴角,我突然疼的嘶了一聲。季陸停住動作,撐著身子看我“怎么了?”
我摸了一下那里,之前被重樓扇了一巴掌之后流了點血,外面看不出來,可能是里面磕破了。
我眼神迷蒙的看著季陸“疼……”
季陸不知道我受了傷,以為我在撒嬌,嘴角一勾對著我的耳根就吻了下去。癢的我往旁邊直躲,季陸抓著我的頭發(fā),把我固定在他面前。
雖然季陸的動作極輕,但因為之前在山洞的時候后腦勺被重樓狠狠的磕了一下,導(dǎo)致現(xiàn)在輕輕一碰就有一陣撕扯的感覺。
“疼疼疼,快放手。”我趕緊拍落季陸抓著我的手。
季陸抬起頭看著我“你到底怎么了?受傷了?”
我避開季陸詢問的眼神,手腳并用把他從我身上推開“沒有,你抓的我難受。”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腳往出走,免的再呆一會被季陸看出來我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