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心像是被人往水底強壓了一下一樣,頓時有些喘不過來氣。我把手還維持著掀簾子的動作,愣愣的回頭看季陸“不見了……”
雖然那裡面的人除了陸佑劫之外和我都沒什麼交情,但是在這麼一個詭異的地方,五六個人同時消失實在是一件很讓人心慌的事。
且不說櫃子和何辣是有多年盜墓經驗的老油條,單是陸佑劫和那個蒙桑梓。法力和能耐就足夠保護好自己,加上一個周子瑜更是不在話下。
季陸皺著眉頭探頭看了一眼,大致看了一圈之後搖搖頭“這不是我們剛纔的那個屋子。”
聽季陸這麼說我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而後才發現果然不是。雖然桌子上同樣擺著麻將和一些其他的賭博用具,但桌椅的位置和之前稍有不同。
可能我潛意識裡覺得再回來之後可能要出狀況,所以沒來得及仔細看就誤會了。只是這件沒有人的屋子裡同樣被點燃了蠟燭。著實奇怪。
我和季陸剛要往裡走去的時候,陸佑劫的聲音突然從旁邊響起“往那鑽什麼,我們在這呢。”
“這屋的蠟燭是你點的?”我一邊往回走一邊問道。圍投叨血。
陸佑劫見我進去之後跟在我身後,探著身子往旁邊屋子裡看了一眼“不是我。”
“不是你?”
“啊,是我內,我剛纔出去尿尿,看那個屋頭怪暗的,就把蠟點上了。”何辣湊過來說。
季陸沒再糾結蠟燭的事,低聲對屋裡的人吩咐道“逍遙島上只有這個山莊算是有瓦遮頭。所以咱們晚上得借宿在這裡,一會吃完晚飯以後,我簡單說一下接下來幾天在島上的安排。”
季陸始終有條不紊,好像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想了一下剛纔二樓的景象,不由得爲自己將要在這裡留宿幾天的事打了個哆嗦。周子瑜好像還沒有預料到我們即將要經歷的事,只是好奇的掃視著屋子裡的擺設。
季陸和蒙桑梓到賭場的後面去看有沒有客房,何辣去外面撿樹枝一會點個火取暖。
“晚上咱們吃什麼啊?”陸佑劫坐在桌子上漫不經心的問我。
“不知道,季陸說他沒帶吃的。”一提這事我就絕望。
“好傢伙,他倒是不餓。”陸佑劫擰著眉頭想了一會,之後好像想到了什麼好點子,一臉興奮的問我“要不咱倆去抓魚吧?”
“大哥,門口是海,不是小河溝。抓鯊魚吧。”
“哎哎哎,哥哥是誰?哥哥可是東海龍宮……”我跳起來啪的一下摁住了陸佑劫的嘴,小聲在他身邊耳語“咱能不能不提你那東海龍宮的事了,你再嚇著人家姑娘。”
周子瑜笑意盈盈的問“你們倆在說什麼呀。”
我若無其事的轉頭對她道“沒什麼,他家以前住海邊。”周子瑜掩面笑了一下,動作嬌媚又羞澀。
陸佑劫嘖嘖兩聲“你看人家笑的。學學,你一笑恨不得把後槽牙都露給人家看。”
我擡腳就要踢他,被他靈巧的躲過了“拜拜。”陸佑劫跳下去之後順勢就朝門口走去。
“你幹嘛去。”
“抓魚。”說著剛掀開門口的破布條。手就頓在原地,緊接著又無奈的轉身回來坐在我前面的椅子上。
“怎麼又回來了。”
陸佑劫扳起自己的一隻腳,緊了緊鞋帶“一會將軍回來了我再走。”看來我之前猜測也差不多對,季陸果真交代過陸佑劫對我寸步不離。
過了沒多久,季陸和蒙桑梓從賭場的後門繞了回來。陸佑劫剛見季陸的影子,轉身就竄了出去。季陸看著他蹦躂走的背影轉身搭上我的肩“他幹嘛去了?”
“抓魚。”我如實回答。
“賭場的後面有幾個客房,一會收拾收拾咱們晚上都睡在一起,明天天亮之後再上山。”
我點頭“好。”
“那個,我方便問一下你們要找的是什麼人嗎?”周子瑜小小的聲音弱弱的問。
沒等季陸開口我便搶在前面道“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到海南來和朋友驢行走散了,手機定位顯示在這個島上。”
我編謊話的能力簡直如火純情,草稿都不打。看樣子考古專業並不適合我,我更應該去做幼兒園老師,每天給小朋友講活死人被剁腦袋的故事……
季陸一直靜靜的看著我胡說八道,聽罷之後幽幽的說了一聲“又騙人。”
我心裡咯噔一聲,沒想到他這麼不給我面子“不用現在就拆穿我吧。”我的言下之意是周子瑜知不知道真相都沒什麼影響,何苦讓她跟著擔心。
“那姑娘明明十九。”季陸不緊不慢的說道,差點氣得我嘔血。
我像是膝跳反應一樣,控制不住自己的腿,想這麼一腳就把他踢倒在地上。季陸旁若無人的和我閒扯,一直安安靜靜坐在周子瑜身後的櫃子遞過來一個水壺,聲音不大不小的問了一句“渴不?”
周子瑜點點頭接過來,沒等喝就遞給季陸“你肯定渴了吧,一直忙裡忙外的。”
季陸輕輕的擋了回去,只說自己還不渴。周子瑜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自己喝了一小口又遞迴給櫃子,糯糯的道了聲謝。
何辣這時候抱著兩捆柴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邊放在地上一邊說“多虧咱們幾個來得早,現在再出去看看,島上那霧濃的勒。”
他這麼一說我想起來還在外面的陸佑劫,這島上這麼詭異,外面又起了霧,陸佑劫自己在外面可別出什麼差頭。
櫃子一聲不響的從位子上坐起來幫著何辣一起生火,蒙桑梓喝出了一口痰吐在地上,低聲對季陸道“我回後面歇著了,有事您說話。”
季陸點點頭,就算是知道了。
火生起來之後,我們幾個都圍在火堆邊上添柴。過了一個多小時,陸佑劫還沒回來,季陸也開始注意到了。
“他走了多久了。”季陸問我。
“從你回來到現在,半個多小時了。”
季陸低頭看了一眼表,站起來對我道“我出去找他,你在這等我。”我也趕緊跟著站起來“我也跟你去。”
不是因爲沒有季陸我不敢留在這,而是陸佑劫自己在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實在是放不下心。
“剛走這麼一會就要找我,煩不煩你倆。”我們倆正說著話,陸佑劫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來。
他用稻草栓了幾條魚,衣服都是水的從外面進來。
看見他的瞬間我才鬆了一口氣“這麼長時間纔回來。”
那幾條魚的尾巴都在不停的拍打著他的褲腳,好像在垂死掙扎。陸佑劫把魚往旁邊桌子上一扔“你也說了外面那是海,又不是河溝,抓兩條魚哪有那麼容易。”
何辣一看陸佑劫拿上來的魚,突然拍了一下腦門“船上有鍋子和鹽巴,我去拿。”說著就往外面走。
“哎哎哎,有辣椒嗎?”陸佑劫抻著脖子問道。
我捅了捅地上那幾條滿臉生無可戀的魚對陸佑劫說道“有,沒準還能有雞精耗油料酒呢。”
陸佑劫沒聽明白好賴話,摩拳擦掌的還期待著。我搖搖頭感嘆就這智商平時還總說我笨,哪來的自信。
“有刀嗎,我收拾一下魚鱗。”陸佑劫問。
季陸說著又要把自己的匕首掏出來,被我立馬制止“哎,你那寒鐵的匕首就不用拿了。”
陸佑劫不知道我哪來這麼大的牴觸情緒,不知情的把匕首接過去“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陸佑劫你把匕首還他!你敢用它刮魚鱗我就neng死你。”
“又發瘋。”季陸輕飄飄的說。
“感情你不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