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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知府大人

成都身爲巴蜀一直延續(xù)下來的兩大名城之一,城內高樓林立,屋舍更是難以數(shù)計,這知府衙門自然也是氣勢不凡。從遠處便可以清晰的望見那規(guī)模宏大、氣勢雄偉的院落,樹立在街當中,四處的商鋪民舍,皆自覺的與它保持一段距離。

一對威嚴的石獅蹲伏在大門口,雖然是伏臥,但卻擺出一副蓄勢待發(fā)的姿勢,絲毫不減其威風與煞氣。各自還瞪圓了一雙石目,俯視著過往的行人,獸王威嚴的氣勢,讓人不由得對其產生一股敬畏。

不過此時的衙門口卻沒有往日裡那麼平靜,一隊隊的官兵、捕快、衙役進進出出的,顯得那麼的匆忙。而且各人的臉上也是緊繃繃的,沒有絲毫的從容。

範捕快讓他們在外面稍等了片刻,便引他們進公堂去見知府林大人。

“明鏡高懸”的大匾高掛在公堂之上,大匾之下的高案後則坐著一位年紀約三十多歲,身著官服之人。

文定他們自然分辨出,此君便是成都知府。林知府堂堂四品官員,舉止儒雅,目光如炬,一眼望去便知必是飽學之士。只是此時的他似乎有些焦頭爛額,臉上皆是煩躁之色,這也難怪,轄下發(fā)生如此重大的案子,任何官吏也輕鬆不起來。

範捕快向林知府介紹道:“大人,這幾位便是今日到羅守財家裡,要找他做買賣之人,小的奉命請他們回來協(xié)助調查。”

“嗯!”林知府滿意的點點頭,又向文定他們詢問道:“諸位想必也聽說羅守財一家所發(fā)生的慘案了,請諸位回來也就是想問問,你們是何方人士?來此是和羅某人進行何種交易?”

這種時候,肯定是由慣於應付各種場面的楊括代表衆(zhòng)人,道:“稟告大人,在下等人是燕記船行的下人,來自漢口,是應羅守財羅老闆的邀請,來爲我們東家購買一批玉石的。”

“玉石?”林知府喃喃的唸叨了一遍,又說道:“羅守財?shù)挠袷佔与m然一直生意不錯,但彷彿不是聲名遠揚的那種,在這成都府裡也算不上是頂好的那一、二家,爲何貴號東家要派你們不遠千里來此購玉呢?”

林知府的疑問確實是讓人難以答覆,要想矇混過去看來是不行了,楊括這商場上的老手,也唯有略微保留的言道:“回稟大人,我們燕記船行是專門來回在長江沿途,做航運營生的。這羅老闆與我們在生意上時有來往,這回彷彿是他得到一批年代久遠的玉石,碰巧在下又要運貨至重慶府,所以鄙人東家才囑咐我來探探行情的。”

從玉石變成了古董玉石,這些個商人就是喜歡與人打埋伏,林知府又饒有興趣的問道:“既然貴號東家能信任你來購買古董玉石,那足下識別古董的能力一定十分的在行了。”

楊括暗道這知府還未曾全然信任,這便是在試探他們,連忙將文定推出來抵擋:“不瞞知府大人,小人對古董之類也是所知有限,這次正好是趕上了這位源生當鋪的柳文定柳大掌櫃與我同行,纔敢應承下此事的。”

林知府又將注意力轉移至一旁的文定,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竟會是當鋪的大掌櫃。不過以他十幾年審案的經(jīng)歷,林知府料想除非對方是地道的蠢賊,但凡有一絲機靈的,誰也不會說出這種一戳即破的謊話。

個人的判斷是審案的一個方面,而證據(jù)纔是最爲重要的,林知府更喜歡相信實在的證據(jù)。頓了一會後,他做出一副驚奇的模樣說道:“哦,看不出來這位年紀輕輕,便當上當鋪的大掌櫃了,實在是後生可畏呀!”

他故意拿起高案上的一方硯臺,說道:“本官近來新購得這方硯臺,聽那所賣之人是走花溜水,大吹大擂的,也不知其到底如何。正想著等過些日子得閒,去訪訪行家,竟然碰巧遇上你這當鋪的大掌櫃,就懶得再跑了,你幫我看看如何?”

文定自然是推辭不得,上前接過知府大人手中的硯臺,仔細的查看起來。但見硯臺形狀恰似蟬形,石色淡青微綠,質細密而潤,刷絲紋理如發(fā),紋帶青綠色,微露銀花,倒也是方古硯。

這時林知府又從旁說道:“這方硯臺,聽那商人說極是稀有,本不願出手,還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忍痛割愛,就這還要去了我五百兩的銀子,到底怎麼樣呀?”

文定將硯臺交還給林知府,道:“此硯所用之石乃歙州舊坑石,整體以蟬蟲爲形,蟬背爲受墨微凹處,以翅肢成爲硯緣,蟬首豐厚,琢爲較深硯池,池向前舒展弧狀,硯背琢一曲荷莖爲足。此物該是北宋時期的”歙石蟬硯“,算得上是件極好的玩物,不過也不值五百兩那麼多,頂多也就是二百兩足矣。”

什麼?竟然被人誆去了三百兩這麼多,還是在自己管轄的成都府之內,林知府憤然就想起身去找那無良的商人。不過這也證實了,眼前的這夥人確實是行商之人,當然在林知府眼中,這些賺差價、斂錢財?shù)纳倘艘膊皇鞘颤N好人,那個失事的事主羅守財在城內的聲譽便不怎麼好,這次要不是那些匪徒太過兇殘,倘若是隻針對羅守財一人,說不定還有許多人會暗下拍掌呢!

眼前的這夥人也不曾對自己說出全部事實,不過林知府暗想那些關於私人買賣上的隱秘信息,對這件案子也沒多大關係,便示意範捕快將人領下去了。

範捕快將他們送至衙門口,好意的提醒道:“這幾日所有人都是擔驚受怕的,也不知那羣匪徒走了沒有,諸位要是沒事,還是儘快離開爲好。”

從一進衙門便拚命壓抑住自己的紫鵑,此時也是舒緩過來,一恢復正常就一臉不屑的望著他,輕蔑的說道:“你堂堂一名捕快,又正當壯年,這抓賊緝兇是你的本行,怎麼還一副害怕的樣子,你都這樣了,大家還不是跟著害怕嗎?”

這個丫頭就是喜歡惹事,纔不注意一會,就冒出這麼一句來,文定忙拉了拉她責備道:“唉,你這是怎麼說話的呀!”

楊括也忙向範捕快賠罪道:“實在是抱歉,這小丫頭是首次出門,不大懂規(guī)矩,還望大人海涵,不要見怪。”

範捕快笑道:“沒什麼,沒什麼。”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一名捕快,怎會與這小小的女子計較呢!反而他看到紫鵑手提寶劍,一副身懷武功的模樣,便問道:“看這位姑娘隨身攜帶著寶劍,想必也是練武之人吧!”

見紫鵑微微的點了點頭,範捕快接著說道:“那不知青城山的羅頂、羅峰二人,姑娘可曾聽聞?”

“不就是青城四子中的兄弟倆嗎?各有一手絕活,兩人聯(lián)手起來聽說威力大增,連他們的師父也忌諱三分。”對於這些江湖趣聞,紫鵑的興趣極大,整天就是崇拜那些傳說中的英雄。

範捕快心想知道就好,道:“那姑娘可曾知道這成興玉器行正是他們兄弟的祖業(yè),而那羅守財羅老闆正是他們的父親,他們倆也死在這次的滅門慘案中。”這事情看來又多了些曲折。

羅頂、羅峰兄弟倆可是青城派年輕一代的其中翹首,在武林上也是頗有威名,竟然連同家人被人一夜絞殺。以青城派掌門那以護短而著稱的性情,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這還不算完,範捕快又說道:“不僅僅是他們二人,就是他們二位那一對遭人凌辱的年輕夫人,也雙雙是峨嵋派的俗家弟子,其中老二羅峰的夫人,還是峨嵋派掌教的俗家侄女。我還記得當日他們兩對新人同日拜堂之時,青城派的掌門與峨嵋派的掌教,兩位大人物還親自到場主持。當時羅府是客似雲(yún)來,盛況空前,與此刻生人勿近完全是兩般模樣。”

紫鵑暗下吃驚不已,這件慘案竟然牽扯到巴蜀正派武林的兩大支柱,這件事只怕又要引起一陣江湖風波了。

根據(jù)慘案現(xiàn)場的跡象,殺人者起碼有十人甚至更多,其手段極其殘暴,行事則不留餘地。雖然在巴蜀的地面上山頭與寨門林立,可如此作風的還是少有所聞。這麼多的人,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肯定是有人在暗中協(xié)助隱藏他們。

無計之下的林知府,還讓人找來了蜀盟在成都的頭領,讓其帶話給盟主範子嗣。此事影響太大,如若是他手下,又或是他要包庇殺人罪犯,自己便連同成都守備,向四川的都指揮使申請全境剿匪,看看到底是軍隊厲害,還是他蜀盟厲害。

雖然這言語中明顯有著威脅的意思,可當真計較起來,蜀盟也真是吃不消。碰巧範子嗣也正領著手下,在成都附近追查潛進境內的不明人士,接到“納錦會”錢總把子的飛鴿傳書,他立即便往成都府趕來。

林知府無數(shù)次在心底咒罵那夥該死的賊人,一十三口人其中,還有兩個只會啼哭的嬰兒,這得是多大的仇恨呀!照說商人間的利益糾葛絕不會至此境地,經(jīng)範捕快等人介紹後,他也將注視的目光投向羅頂、羅峰兩對夫婦,也就是江湖上那些你死我活的爭鬥,纔會有如此斬草除根的手段。

宦海十幾年,這又是一道艱難的關卡,踏過去了便得保前程,踏不過去則只有回鄉(xiāng)種田去了。種田還算好的,如若再有旁人向上面誣告自己縱容匪類,致使轄下盜匪橫行,那時不但是烏紗難留,只怕脖上這顆頭顱也堪憂了。

連著幾日,林知府都是食不下睡不著,搜尋了大量的線索,但仔細推敲起來又依舊是蹤跡全無,實在是有些不勝其煩。遣走了文定等人後,他走回後堂,手裡還捧著那方歙石蟬硯,邊走還邊在心疼自己那三百兩銀子。

要知道大明朝自洪武帝建朝以來,對待官吏一貫便是十分苛刻,這三百兩要是靠朝廷發(fā)下的俸祿,林知府只怕還要攢上好幾年。他咬牙切齒的在心底辱罵那奸商,不過可惜的是那人是個遊商,幾日前便離開成都了,只有等下次有機會再讓他好看了。

後堂乃是林知府及其家眷安身所在,沒有前面那麼森嚴的戒備。

林知府心情欠佳,一路上丫鬟、老媽子與他打招呼都沒回應,徑直向書房走去。

剛步入自己的書房,林知府便陡然發(fā)現(xiàn)有一陌生之人正在此間,他厲聲問道:“你是何人,是誰引你進來的?”

那人身材威武,相貌不凡,一身儒衫,眉宇間更是透著一股桀驁之氣。面對林知府時,不但毫無畏懼之色,反倒是顯得玩味十足,一臉的從容,也未曾向他施禮,只是淡淡的說道:“無人指引,是我自己進來的,你便是成都知府林伯瞻林大人吧!”

自己進來的?後衙重地,縱然是手下的差役也不能擅闖,此人未經(jīng)通報,公然登堂入室,言語間更是絲毫敬畏也沒有,這讓林伯瞻是怒不可遏,對他喝道:“大膽,竟敢擅闖本府後衙,如此的肆無忌憚,你等著受牢獄之災吧!”說著便向外走去,準備喚來差役抓拿此人。

而那人則不慌不忙的說道:“林大人,我要是你便不會這麼做,既然我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來到你的書房,就會有把握全身而退。我們這種江湖上晃盪的粗人,也不在乎那點小磕小碰的,可你這金貴的身子萬一碰著了,那可就不好了。我勸你暫且先聽聽我的來意,對你我可是沒什麼惡意的。”

林伯瞻十幾年的官場生涯,也是見過世面之人,聽了他暗藏脅迫的話後,暗自度量來也確是實情。爲免真如他講的那般撕破臉面,也唯有先將心情穩(wěn)定下來,往裡面走去,端坐到自己的書案前,緩和了下臉上的神色,問道:“壯士,這次來所爲何事,請坐下來談吧!”

那人很滿意林知府的反應,點點頭,面帶微笑的坐在客座上,說道:“在下宗不敏,這次說起來也是應您林知府的相邀。”

此人自己尚未曾見過,何來相邀之事呢?林知府還是一臉平靜的說道:“哦,壯士只怕有些誤會吧!本官記得從前未曾與你有過謀面,何來相邀之事?”

宗不敏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玩味,道:“不是大人讓錢環(huán)錢總把子帶話與我們盟主,說要談談什麼羅府的滅門命案的嗎?”

“長功善謀”,林知府從心底冒出這麼一個名字來,怪不得氣勢逼人,竟是巴蜀最大的黑道梟雄範子嗣兩大臂膀之一的善謀宗不敏。

林知府通體透涼,初來巴蜀爲官,便聽手下人介紹過巴蜀綠林的出色人物,說這兩人早年間便曾潛進兵營,刺殺過四川總兵,總兵是朝廷二品大員,又親手掌握一省兵力,身處兵營重地尚且被他們所殺,自己一個文職官員,如何逃脫得了他的毒手?

不過從小便遵從的孔孟教誨,使林伯瞻無論如何也不能容許自己對此等賊人露出膽怯之色,他表面還是泰然自若的說道:“既然那錢環(huán)已經(jīng)向範盟主稟報了,那你這次來是代表範盟主要做何表示呢?”

“我們盟主的爲人,想來大人也一定不會陌生。我們絕不會怕事,只不過也不願爲別人犯下的事而扛罪上身,這次羅府滅門案確實不是我們乾的。”

依範子嗣以往的性情,也不會特地爲這點事派人跑來說謊,林知府想了想,不能這麼簡單就讓範某人脫離干係,說道:“那就請你再回覆範盟主,此事事前沒預兆,事後沒線索,必然得是非常熟悉這一帶的環(huán)境,或是有本地的勢力於一旁協(xié)助。本官想四川境內有此實力的畢竟不多,有沒可能是盟主手下所爲,或者參與了窩藏,而範盟主一時失察呢?”

蜀盟本身畢竟只算是個同盟,各方還有自己的勢力,宗不敏也知道沒有內鬼引不來外賊,微微搖了搖頭道:“這點宗某還需要稟明盟主再調人去細查,如有所得,必然使人告之於大人。對了,倒是有一個消息,不知道能否對大人有用?”

“但說無妨。”從他們的渠道獲得的消息,往往要比官府來得確切。

宗不敏道:“最近我們四川境內出現(xiàn)了一羣飄忽不定的神秘刀客,我蜀盟連著幾撥兄弟都被他們擊潰了。他們行跡鬼祟,武功毒辣,我們耗費了重力,始終還是摸不清他們的底細。”

看來他們也是遇上了麻煩事,林伯瞻略帶調侃的語氣言道:“在四川活動,還能逃過範盟主的耳目,這羣人很是不簡單呀!”

宗不敏也覺得很沒面子,心有不甘的說道:“盟主調盡精銳也只是查到他們並不是我中土之人,不知這能否對大人有些幫助?”

這顯然是條新的線索,林知府欣然答道:“日後再有消息,還望範盟主能不吝賜教。”

此時兩方的目標一致,就是要將兇手查出來,恢復這一地區(qū)的舊貌,這樣無需過多的約定,分屬兩極的二人也隱隱結成短暫的同盟。

宗不敏則適時的向林知府說道:“大人,您也清楚這查線索是最需要人手的,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大人能通融通融。”

還有事是要來求自己的,這些個人情債便是林知府熟悉的戲碼了,他端坐在書案後,不動聲色的說道:“有什麼事只管說來聽聽,只要是不違背”大明律“,而又在本官職轄範圍內的都好商量。”他竟然還打起官腔,端起了架子。

宗不敏身爲蜀盟盟主範子嗣的左右手,也很有些氣度,爲了身陷牢獄的弟兄們,不急不躁的說道:“是這樣的,這次大人在成都府追拿疑兇,緝捕歹人,這是大人以及手下官差們爲百姓造福之事,在下是衷心的欽佩。不巧的是,納錦會錢環(huán)錢總把子的一些弟兄,也被當成疑兇送進了衙門。在下是想大人能不能先放了他們,我們也好通過他們在這地面上的熟悉,協(xié)助大人查出這次的兇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原來是想要回牢裡面的那些傢伙,林知府自然不會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他捋了捋鬍鬚,有些爲難的說道:“這事怕不是那麼簡單呀!

他們之中有許多都是因爲作奸犯科被抓進去的,如若放出來,豈不是置律法於不顧。”

宗不敏自然知道他不會隨口便應承下來,說道:“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成都人,在這塊地面上,他們門路清,消息廣,如若有他們在下面奔跑,一定會事半功倍的。其中雖有些是有點小偷小摸的,但大多還是挺安分守紀的,這事還望大人多加周旋。”說著便要告辭。

臨走之前,宗不敏還從身後拿出一卷字畫,放置在林知府的書案上,道:“大人,我家少爺?shù)弥笕宋牟娠L流,十分仰慕,非讓在下將他的幾個陋字拿來讓您指點,還望大人不要推辭。”說完也不等他作何答覆,便飛身而去。

林知府十幾年寒窗苦讀方纔熬到如今的地位,腹中也是真有些才情,一直以來,拜託自己指點的後進晚生也是不曾絕斷,想不出黑道梟雄之子倒也喜歡文人間的雅興趣事。

不過出於對範某人的輕視,林知府也不大看好其子能有如何非凡的才學,漫不經(jīng)心的將畫卷展開,瞟眼望去,果然此帖甚是潦草,竟然還有修改塗抹的痕跡,連起碼的工整都沒做到,看來那範姓小兒也是一般的可以了。

可仔細看來,字跡卻很熟悉,行以篆籀之筆,化瘦硬爲豐腴雄渾,結體寬博而氣勢恢宏,骨力遒勁而氣概凜然。

不對呀!林伯瞻暗下驚呼,忙將卷軸完全展開,竟有許多的名人印章列於其末。再仔細看那不顯眼的排頭處,他頓時欣喜若狂,竟會是這幅字帖。

倘若此便是如自己所想的那件真品,這可就是一份份量不輕的厚禮了。不過手邊這塊硯臺的事,他還記憶猶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那範某人消遣自己的。

林伯瞻在心中算計著,該請怎麼樣的行家來爲他查驗查驗,爲避閒言碎語,不能請那些熟門熟戶的,不能與巴蜀的官商界關係很深的,隱隱的林知府想起一人來,他向門外喊道:“來人呀!”

馬上便有個管家模樣的下人走了進來,回道:“老爺,您有什麼吩咐嗎?”

“去前堂將範捕快給我找來伯瞻期盼的心情,已經(jīng)有些急不可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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