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一聽見這個詞匯,花想容原本還算是和顏悅色的眸子,立時現(xiàn)出厲色。
“你們都是生靈所化的精怪,這是在看不起誰?”面色清冷,言語刻薄,花想容一絲絲面子都不想給那個小女子留下,她以往的吃虧,就是因為太好欺負。
“你……”“咻——”青衣女子不死心,欲沖上前一瞬,被一道火符阻住腳步。
“就站在那別動,姐姐我趕時間。說,水凌云在哪兒?”花想容語氣強硬,半分口風不松。
那打在青衣女子面前的火符熊熊燃燒,她話結(jié)束時候,才緩緩呈現(xiàn)熄滅之勢。
為首的女子扯了扯嘴角,開始有些不在乎地揮袖向身后,大樹上的火立時撲滅。
“我當是多厲害,區(qū)區(qū)這點火,就想覆滅我們幻亦森林?”
“呼——水凌云在哪?”
對于為首女子的不屑,花想容根本沒有放在眼里,她指了指女子身后火滅了以后的樹干。為首女子回眸看過去,身子就是一僵。
“我沒想過要覆滅整片森林,但那是要在你們乖乖告訴我水凌云在哪的前提下。”花想容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原本因為“怪物”產(chǎn)生的不悅,此時削減了不少。
的確,她有什么可生氣的。不論是何時何地,強者就是王法,當一個人立于不敗之地的時候,誰會去管她到底是不是人,或者是什么不純粹的妖怪?
強者,需大融。她現(xiàn)在很好,不但漸漸融匯了五行,還兼具了人、妖、靈獸、仙力,還有丹鼎的神火之能。這不是她的恥辱,這才是她最該引以為傲的地方。
“口出狂言!”綠衣女子終于認不出地暴喝一聲,提身就要越到花想容的上空,揮手擊掌打死她。
“刷刷刷刷——”拋出符箓的輕響在花想容周身響起,綠衣女子到達她面前斜上空的一瞬,她周身的火靈陣光暈已經(jīng)豁然迸發(fā)出來。
綠衣女子見到這奇異的火光,想要抽身離開,為時不晚。就像蒼蠅被粘在了強力粘性紙上一樣,粘得死死的,根本脫不了身。
“她和這片森林的命運可是掌握在你們手上,要先想好了再說話。”
緩緩仰首看了一下粘在光墻上的人,花想容漠然地回視了一下這片林子上空。凡有異象,所在地帶的上空必然不是尋常的顏色。就像此時,明明該是深藍的夜空,燦爛的星輝。可是樹木周身的幻彩光暈太奪目,她根本就看不見閃爍的星星。
之所以愿意在這片林子里逗留,除了要找到那個什么水凌云之外,也便無外乎是這樹木光彩對她的吸引。
“你…你先放我二姐下來!”青衣女子直指著她,仍然不客氣地命令著。
“老三。”為首女子先察覺了妹妹的語氣不對,立時喝住妹妹,抬眼看向火靈陣光墻上粘著的人。
“刺啦——”只見花想容的掌心輕輕按在綠衣女子身下的光墻上,什么東西被灼烤的聲音跟著響起。
“啊——”光墻上的女子發(fā)出慘痛的喊叫。
可不知為什么,素來心軟的花想容臉上竟是沒有一點兒冷靜之外的顏色,她重新抬眸看向光墻上的女子一字一頓地說:“水、凌、云,在哪兒?”
“幻亦森林的中心。”忍痛說著,綠衣女子仿佛因為剛才那下,徹底被嚇到了。
花想容滿意地頷首,她相信,這個時候,綠衣女子應該是沒有膽氣再騙她。
輕輕移開覆在光墻上的手,“咚”綠衣女子頓時落地。
“不論是什么,好言相勸時候,總是看不清。只有痛苦,才能讓人覺悟。”淡淡若吐槽一般的話語飄散在三個女子周圍,她們一抬眸,火靈光和花想容都已經(jīng)不見了。
“二姐,二姐你沒事吧?”青衣女子扶著綠衣女子坐起身。
“沒事?她要是再用點力道,我就交代了。什么是禍從口出你知道不知道?以后你要是再亂說話,也讓你嘗嘗剛才那蝕骨灼心的滋味兒!”綠衣女子恨恨地瞥了小妹一眼。
“有…有那么嚴重么?”青衣女子訥訥。
“大姐,你管是不管?她要不是我親妹妹,我真想弄死她。”綠衣女子的咆哮聲回響在這似夢似幻的林中。
幻彩越來越濃,花想容傾身落地,若不是方才那番經(jīng)歷,她一定以為這是仙境。
周身沐浴著魔幻的七彩光暈,起初,她并沒有覺得什么異樣。可是漸漸地,她緩行向感覺中的幻亦森林中心,越來越開闊的林間空地上居然出現(xiàn)悠閑于其中的野獸。
踏出空闊地的前一瞬,她猶豫了,向四下望望,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輕信那綠衣女子。可是那火靈光的灼痛,肯定是她們這些精怪受不了的,被灼傷的大樹就是證明。
所以,她靜靜地站在空地的邊緣,將四下里都打量個遍,最后還是覺得空地中心,獨立的那顆參天大樹很詭異。
在她的眼中,別的樹木都是披著五顏六色的外衣,唯獨那顆大樹僅僅是比尋常大樹奇怪了一點點。
反手悄悄腰后的兩把扇子:“你們說,這里會有她們所說的那個‘水凌云’么?”
靜默,除了她的聲音,身邊什么都沒有。
花想容微微聳了一下肩膀,藍紫穗的在她入林時候分明還提醒她來著,為什么只是這一會兒,就又不能言了呢?
驀然間,她右腕微動,左手合谷穴也跟著刺痛了一下。這種感覺從來都沒有過,她急急地閉上眼睛看進流光繭,于她而言一切皆虛,只有流光繭中人才是最重要的。
眼前最先出現(xiàn)了淬骨丹鼎的光暈,而后便是一片空地。
花想容沒有看見原位上躺著昭白骨,更沒見到該守在那里的赫和一對妞,不寒而栗的感覺油然而生。方才,她明明還見到他們都在淬骨丹鼎的邊上,怎么才這一會兒,就不見了。
緊張地反手摸向腰間的扇子,粉穗扇子還在,她的流光繭也沒有異樣。左右,他們不會是從別的地方掉出來了就對了,可是流光繭中就那么大,不在丹鼎邊,他們會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