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小媽的手段[ VIP 手打]
溫室里,江若巖和江似玉姐妹倆坐在沙發(fā)上聽著高雅的鋼琴曲喝茶聊天。
江似玉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已經(jīng)有胎動了,好神奇!江若巖趴在江似玉的肚子上跟小寶寶說話,“小寶貝,你可不要太折騰你媽媽,你要乖乖的哦!不然等你生出來姨就打你屁股!”
江似玉被她的話逗笑,柔柔地說:“你哦!怎么跟他說這些!他又聽不懂!”
“胎教!這叫胎教!”江若巖感到大姐的肚子鼓起來一小片,然后又落下,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剛才那片隆起的地方,“他……他踢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瞧你們姐妹倆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張世峻輕敲半掩的門,走進來,手上還拎著公事包,身上也是早上出門時的西裝,顯然是剛下班就上來了,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
江似玉的神情沒來由的一陣緊張,目光怯怯對上丈夫的,又接著移開。
江若巖拍拍大姐的手背,站起來跟姐夫打了個招呼,借故下樓。
“似玉,你今天好不好?小寶寶怎么樣?”張世峻坐在離妻子不太遠又不至于太近的位置,難得地好好看看妻子。這些天家里一大堆人,都把似玉當寶貝似地呵護,把他隔絕在外,想見她一面獨處一會兒都難。
似玉八成很希望這樣吧?她本也不愛和他在一起,看此刻的手不正在緊張地絞著衣角,連看他一眼都懶。
她的肚子又大了一些,平時穿著寬大的衣服倒看不大出來,現(xiàn)在坐著看得清楚了。她的模樣似乎比他記憶中的更美了,憑添了些嫵媚和妍艷,雖仍是那樣弱不禁風的嬌柔,整個臉卻明亮了許多,不是以前那種蒼白了。她的頭發(fā)好像也長長了些,已經(jīng)到腰了,還記得上次撫摸那柔軟如上好的綢緞的觸感時的感覺。
感謝上蒼,讓他能擁有和她的孩子。他以為自己就這樣和她相敬如冰一輩子,默默地守著她、照顧她就夠了,卻不曾想還有幸能做爸爸。
江似玉往后撤了撤身子,低垂下頭,輕搖,“我很好,孩子也很……呀!”她叫了聲,捂著肚子。
“怎么了?怎么了?”張世峻緊張兮兮地坐到她身邊將她抱坐在自己膝上,問,“我羅醫(yī)生來,你別怕!一切有我!”
江似玉伸手阻止他打電話,在他懷里仰起紅透的臉蛋,輕搖螓首,“你別……不用打電話。是……寶寶在踢我……”
“他……踢你?”張世峻嘴巴張得大大的,一個字一個字消化這個驚喜。
他看著妻子的肚子好久,目光里含著不盡的喜悅和感動,還有幸福,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我能……能摸一摸他嗎?”
江似玉在他的眼瞳里看到自己,鬼使神差地點頭,怯怯地拉著他的手撫向自己的腹部。
正巧這時肚里的小家伙聽到了父親的訴求,頑皮的踢了一腳。那小手小腳撐起薄薄的肚皮,微微隆起一小片,就在張世峻的掌心。
那是怎樣一種感覺?張世峻形容不出自己的感受,但是江似玉看到了,他落淚了。
“似玉……似玉……我愛你!我愛你!”也許是夕陽太美好,也許是花香太醉人,張世峻忘情地擁著江似玉,動情的唇在她嬌嫩的臉蛋上逡巡,忘了她的害怕,忘了她的疏離,忘了她的情淺。只知道她是他今生最愛的女人,他孩子的母親。
忘了這一切的又何止他一人,江似玉閉著眼,纖細手臂環(huán)上他的頸。這樣飽含深情的情深呢喃讓她回到酒醉的那夜,他也是這樣抱著她,這樣喚她名字。
她的唇一如她記憶當中的那般美好,她的氣息清甜中揉著香馥,她的曲線秾纖合度,看了十年依舊看不夠,永遠也看不夠。張世峻抵著江似玉光潔的額頭,低啞的聲音壓抑著熱情,不敢太放肆,怕嚇著她,能夠偷個香吻已經(jīng)是可遇不可求的奢侈。“似玉,我們像正常夫妻那樣過日子好不好?我想跟你每天在一起。”
江似玉漾著春情的眼兒眨了眨,看清了眼前親昵的姿態(tài),俏臉燒紅如天邊的晚霞,溢彩流光,看得張世峻癡了,仍不住又吻了上去。
這次就沒有上一次那么好運了,江似玉伸手擋在自己的唇上,接著從他膝上下來,囁嚅道:“我……我該喝湯了……”
“似玉,不要怕我!我們是夫妻啊?”張世峻向她走近。
他……他想干什么?如果夫妻就意味著每天睡在一起做那種事的話那她寧愿還是維持目前的狀況,況且她還懷著孕啊?醫(yī)生說不可以的。
江似玉邊往后退邊到處看,還好!這里沒有床。她沒有忘記上次允許他靠近自己的后果是什么。
“媽……媽燉了湯……我……我要下去了……”江似玉選擇忽視張世峻受傷的表情,驚慌失措地跑下樓。
剛剛升起的希望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就像他的幸福只有美麗的一瞬間,來不及回味,來不及握住,它已經(jīng)從指縫中溜走了。
還要走多遠,還要走多久,張世峻望著纖細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凄然一笑,倒在沙發(fā)上透過透明玻璃看著暮色四合的天。
夕陽已經(jīng)落下,暮靄沉沉的天際僅在天與地交界的邊緣有一絲亮光,墨色占據(jù)泰半天空,烏沉的流云飄過來。城市的燈光接管了剩下的黑暗,煥彩的霓虹燈照亮黑夜的蒼茫,偏偏是他為愛憂傷,獨自彷徨。
待到很晚,張世峻拿出一支煙叼在嘴上,沒有點燃,這里是似玉每天都來的地方,留下煙味對她身體不好。
蹬蹬蹬的腳步聲強勁有力,聽起來不像是女人的聲音。果然,許四多上樓,滿臉大汗,剛一探出頭來就喊:“張先生,你快下去看看吧!張?zhí)行┎皇娣┳樱褪墙〗阏f要趕快送醫(yī)院才行!”
“你說什么?”張世峻拔出口中的煙跳起來,跟著許四多下樓。
箭步如飛來到妻子的臥室,看到了面色蒼白的妻子,剛才還紅潤健康的臉蛋怎么才幾個小時功夫就變成這樣了?她擰著秀眉,捂著肚子,很不舒服的樣子。
“似玉,你怎么樣?哪里不舒服?我?guī)闳メt(yī)院?”來不及等她回答,張世峻抱起妻子就往車庫跑去,江若巖已經(jīng)將車開到門口等在那里了。
“快上車!”
張世峻小心翼翼將妻子抱上車,溫言軟語安撫,“似玉別怕,沒事的,沒事的!”
“我肚子好疼!”江似玉額上冒出一層薄汗,秀眉一直擰著,未曾放松。
“怎么回事?下樓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一會功夫就……”張世峻問正在開車的江若巖。
“我也不知道,大姐喝了兩碗大媽做的人參雞湯就回房睡了,剛才我進去看她的時候她醒來,臉上一直冒汗,又說肚子疼。我怕有什么事,就讓四多去找你了……”江若巖言簡意賅地說出自己知道的那部分。
“雞湯?有問題嗎?”將江似玉送到急救室,張世峻問醫(yī)生。
人參雞湯是最補氣養(yǎng)神的東西,正常情況下孕婦吃應該不會出現(xiàn)什么不良反應,但是如果其中加了大寒的東西對孕婦就會不利,嚴重的還會流產(chǎn)。醫(yī)生這樣解釋,另張世峻和江若巖不知如何判斷。
照理說大媽是大姐的親生母親,沒有害她的道理,再說這個孩子可是個送財童子,大媽應該好好保護才對,絕對不會起傷害他的念頭的。唯一有動機的就是她媽和小媽,可偏偏不是這兩個人,在她的叮囑下大姐根本不吃她們兩人做的、拿來的任何東西。
百密一疏,沒想到還是出事了。江若巖懊惱地想敲自己的頭。
幸好送來的及時,有驚無險,沒有傷及孩子,大姐被轉到病房,吃了藥睡下了。
得到消息深夜趕來的江中恒、薛蓮、譚倩、何戀戀被江若巖擋在門外,“大姐她吃了寒涼的東西,導致胎像不穩(wěn),醫(yī)生說這種情況比較少見,可能會對胎兒不利……”她頓了頓,“不過幸好送來的及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她也已經(jīng)睡了。醫(yī)生囑咐要多休息,你們還是明天再來看吧!這里我和大姐夫會照顧好的。”說話的時候她注意看三個媽的反應,大媽是憂心忡忡然后稍稍寬心,她媽從頭到尾都漠不關心,只顧討好爸爸,小媽面上擔心地不得了頻頻向病房張望,眼里卻是先得意后失望,極具落差的表情。
啪!一個清亮的耳光打得江若巖措手不及,打完人的譚倩雙手叉腰指著她討好江中恒,“你是怎么照顧似玉的?怎么會讓她出這種事?”
江若巖捂著發(fā)燙的臉頰怨恨地看著她的親生母親,告訴自己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容忍她作踐她。這次之后她所有的生育之恩,養(yǎng)育之情盡數(shù)還清了,從此路歸路,橋歸橋。
江中恒不耐煩地道,“閉嘴!這里是醫(yī)院吵吵什么?小巖我問你,你大姐為什么會這樣?”
江若巖又將告訴張世峻的原話說了一遍,話一說完薛蓮的臉色甫變,何戀戀唇角勾起一個深深的弧度。
“你少胡說!我會害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嗎?”薛蓮怒不可遏,就要來打江若巖,江若巖避開。她急著向江中恒表白,“中恒你別相信她的,我不知道有多盼望這個孩子的來臨,怎么可能傻到去害他?一定是譚倩這個女人指使她陷害我的!對!就是這樣——她整天跟似玉在一起,最有機會下手,說不定就是她在我給似玉燉的湯里下了毒,然后嫁禍給我!一定是這樣!要不然她干什么平白無故來伺候似玉?”
“大姐,說話要講證據(jù)!你不要隨便冤枉人!我可沒有教小巖做過這種事!恒哥你不要相信她!”譚倩沒有料到被薛蓮反咬一口,急著撇清。
“大媽你說話要憑良心!我對大姐什么樣你應該看得很清楚,我江若巖今天敢對天發(fā)誓:如果做過任何對不起大姐的事甘愿天打五雷轟,后半生窮頓潦倒至死!”江若巖舉起手發(fā)下惡毒的誓言,目光定定,神色端凝,毫無愧疚膽怯之色。
見她們互相攻擊指責,坐收漁翁之利的何戀戀伸開右手五指查看手上的水晶指甲,慢悠悠地道:“喲——發(fā)誓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嘛?恒哥啊,你可要好好查查,別有些人吃不著葡萄就動歪腦筋。平時裝的兄友弟恭的,暗地里不定使什么陰謀詭計呢?大姐,你放心,我相信你!畢竟碰過那鍋湯的又不是只有你一個,我就不相信小巖從頭到尾就沒碰過那鍋湯?”
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小媽不當演員太可惜了,她天生就是演反派的料。
江若巖確定了這件事跟媽媽沒有關系,心里放下來。莞爾一笑,絲毫沒有因為被何戀戀指責而慌亂,轉臉看著江中恒,“爸爸,我沒有做過!這點家里的保姆小張可以作證,我和她出門去采買東西了,在超市里待到八點才回來。我有個朋友是在刑警隊工作,我們可以請他來幫忙調(diào)查。一定要揪出兇手,否則以后大姐和寶寶的安全堪憂。”
“誰敢害我的女兒?老子抓住她一點把她剁碎了喂狗!叫你的朋友來查!仔仔細細查!一定要揪出兇手!”江中恒暴怒。
他沒有輕易聽信哪一個人的話,活了一大把年紀什么沒看過,什么沒經(jīng)歷過?自然是不會輕易下結論。他相信薛蓮沒有害似玉的理由,她是個善良虔誠的佛教徒,性子靜和自持,平時連踩死只螞蟻都會難過半天,對兩個不是親生的女兒雖然不甚喜愛卻從來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舉動。二女兒雖然性子如脫韁的野馬不馴,但對姐妹卻是掏心掏肺真心實意,沒有其母的狠毒,雖然有利益沖突但曾經(jīng)屢次要放棄財產(chǎn),是個不在乎金錢名利的人,也不會下次毒手。倒是撇的干干凈凈的譚倩和何戀戀極有可能。
“恒哥——有什么好查的?事情不是明擺著嗎?就是小巖和譚倩,你直接把她們母女送到警察局或是關起來就好了!”何戀戀煽風點火的,涂著晶亮水晶指甲的手擱在江中恒胸口。語氣還是那副涼涼的調(diào)調(diào),眼神卻閃爍不已。
江中恒甩開她的手,疼得她眼冒淚花,敢怒不敢言。
譚倩當然是支持查下去還自己一個清白,薛蓮也想揪出害女兒的兇手,何戀戀見狀也不好再反對,這引火燒身的蠢事她是不會做的,惡狠狠地瞪了江若巖一眼。
“爸爸,我希望在事情沒有調(diào)查清楚之前所有的人都不要去張宅了,至于照顧大姐的事就交給管家和小張吧!再請一位有經(jīng)驗的月嫂專門護理。我想這樣應該就夠了。還有三位媽媽也不要送任何東西給大姐,尤其是吃的。不知您認為如何?”江若巖深思了下,覺得這是目前避免傷害最好的方法。
江中恒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江若巖,眼神中沒有了往日的冷淡和漠然,含著贊許和欣賞,頷首,決定就按二女兒說的辦。
張世峻出來和岳父岳母打過招呼,報告了江似玉的情況,也為江若巖洗刷冤屈,接著拖著疲憊的身體又會病房。
從病房門上的玻璃看了眼江似玉,江中恒帶著三個夫人離開,臨走之前溫和地囑咐江若巖好好照顧江似玉。第一次聽父親這樣平心靜氣地說話的江若巖受寵若驚,點頭如搗蒜,一再跟他保證會找看好姐姐。
為了避嫌,大姐出院之后她就從張宅搬出來了,走之前特地找來老兵保全公司的人在別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安裝了監(jiān)控,監(jiān)控視頻可以通過網(wǎng)絡傳到大姐夫的電腦,方便他時時掌握她的動向。
不僅如此,她還把管家、張鳳珍、職業(yè)月嫂同時是張世峻的遠房親戚,叫到客廳當著大姐夫的面敲打了一遍,提醒她們主意大姐的安全,絕對不可以接受任何人的好處而去做傷天害理的事。
這種程度張世峻還是不放心,又高薪聘請了一位婦產(chǎn)科醫(yī)生住在家里,并要她過濾所有江似玉要吃的食物、用品。
她每天都和大姐視頻通話,詢問大姐的情況。沒有人親人的殷勤關懷,大姐恢復得很好,才幾天功夫臉色就紅潤起來。
莫問津帶著精干的手下第二天就到張宅查問案情,檢測那鍋引發(fā)動亂的人參雞湯,順藤摸瓜很快就將目標鎖定在何戀戀身上。
據(jù)管家回憶,那日她正在廚房里幫大太太看著鍋里的雞湯,何戀戀進來說是要找些燕窩燉了補補身子,當時管家也沒太在意,見她找不到就幫她找。她就幫著看顧火候,曾經(jīng)掀開鍋看了看。那時她也沒太在意,不想當天晚上就發(fā)生了這種事。
莫問津先把情況告訴了江若巖,江若巖惱火,當時就打電話給爸爸,不巧的是爸爸的手機關機。她不愿等到明天,打算直接去別墅找爸爸。
還沒走到車庫,何戀戀就開著車在門外按喇叭了。
動作還真快!江若巖站在黃昏的暮色中看著拎著一個紙袋的何戀戀扭動著水蛇腰走過來,還是那樣精致的妝容,還是那樣高貴的衣飾,只是腳步有些凌亂,神態(tài)有絲驚慌,不是平時的尖酸刻薄。
她未語先笑,語氣甚是客氣熱絡,有些討好的意味,“小巖,怎么要出去啊?這大冷的天有什么要緊事要在這時候出去?來!我們進屋!看看小媽給你買的禮物!自從你結婚搬到這里小媽都還沒來坐坐呢!按照我們老家的習俗是要長輩們來溫房的。”她對江若巖面無表情不以為意,上前挽著她的手臂將她帶往屋里。
一股股白白的水汽從她嘴中哈出來,被北風吹的往上飄,遮住她笑語嫣然的臉。那張用了不下十種化妝品的臉上的顏色在水汽里暈染開斑斕,有些像京劇里的小丑造型了。
專門從韓國整形歸來的完美臉型漸漸扭曲,為爸爸所鐘愛了十幾年的美麗面孔變得猙獰,那身雪白的狐皮大衣宛如活了一般貼著她身上,經(jīng)過防腐處理的狐貍頭和毛茸茸的大尾巴敲了起來。透過那朦朧的水汽,江若巖仿佛看到那雙幽蘭的狐眼在盯著自己。打了個寒戰(zhàn),不知不覺被小媽拉回客廳。
“來!快看看小媽給你買的卡地亞最新款鉆石項鏈,這可是很難得的藍鉆呢?足足有兩克拉,全球只有這一條,也只有我們家小巖的高貴典雅氣質能與之相配。”何戀戀獻寶似的拿出價值不菲的項鏈就往江若巖脖子上戴,被江若巖擋開,仍不以為意,又打開另一個紙袋,拿出一件月白色的冬裝禮服往江若巖身上比劃。“這件衣服配這條項鏈剛剛好,你一定會喜歡的,來,試試!”
江若巖真想撕開她的假面具看看那張被大媽和媽媽稱作“狐貍精”的臉下面的真面目,會否像《畫皮》里的小唯一樣可怕。
“你不用再演戲了,我不會被你的小恩小惠收買的,你現(xiàn)在去找爸爸和大媽懺悔求他們原諒的話還來得及,說不定爸爸會顧念你們十幾年的感情饒你一次。不必求我,我一定會告訴爸爸的!”江若巖推開她,站起身冷冷地看著她。
何戀戀冷笑一聲,臉上的笑意立刻收攏,轉換成陰險,將手上的項鏈和衣服裝進紙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我是來求你的?江若巖,你也太小看我了!告訴你!你不讓我活我就讓你陪葬!看看我們兩個誰能笑到最后?”何戀戀甩出幾張照片,笑得有恃無恐。
看樣子她是有備而來!江若巖撿起地上散落的相片,她和陳默臉相疊,一眼看去好像在接吻。
小媽居然派人跟蹤她?江若巖一怔,審視相片發(fā)現(xiàn)沒有PS的痕跡,那這張相片又是從哪來的呢?她跟陳默連手都沒有拉過,是什么時候接吻的呢?為什么連她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
她以為憑幾張相片就能威脅她、堵她的口嗎?江若巖又撿起其他相片看,有她跟石于闐的,甚至是校長辦公室的黃老師的,姿態(tài)都非常親密,是容易讓人產(chǎn)生誤會的那種。
“拍的還不錯!挺漂亮的,留給我作紀念吧!”
何戀戀對她淡定的反應倒是吃了一驚,暗自佩服她的定力,媚眼一勾,冷哼:“這些你就留著吧!想要的話我那兒還有很多,除去要寄到你老公軍營,你公公家,還有報社的還剩下很多,盡管拿去!”
“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出門了,你請回吧!管家,送客!”江若巖下了逐客令。
何戀戀眼看計謀敗露,氣急敗壞,跺一下腳,“江若巖,你真的不在乎身敗名裂嗎?你要知道只要我往這些地方一寄,你就會成為千夫所指的**蕩婦,你老公也不會要你,就連北京都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擺手示意管家退下,江若巖坐回沙發(fā)上端起管家剛奉上的熱可可喝了一口,柳眉一挑,“我好害怕,小媽你千萬不要!”
從語氣到神情卻絲毫不見害怕的樣子,冷道:“如果你想聽的是這句話的話那你聽到了,可以走了!至于那些相片你想寄就寄吧!反正我對這種事已經(jīng)麻木了,多一次或少一次根本沒有意義。至于我老公的反應……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出的這個主意我還不知道他到底對我有多信任,不相信我的男人要了做什么?不如早早斷了!小媽你說是不是?”她見何戀戀的臉由猙獰轉為沮喪,笑吟吟地繼續(xù)說:“還有,這張照片的人你在我結婚的時候見過,應該知道他家的背景,如果被石家人查出來是你在背后搗的鬼,你說他們會怎么對付你?你也知道豪門最介意這種事……”
何戀戀面上冷汗涔涔,舌尖發(fā)麻,喉頭干澀,不顧得氣質,以衣袖擦汗。
撲通一聲,何戀戀跪在江若巖面前,攀著她的腿苦苦哀求,“小巖,我錯了!我不該找人調(diào)查你,不該陷害你說你害似玉,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原諒小媽這一次好不好?求求你!”
江若巖甩開她,她又攀了上來,“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我可承受不起如此大禮!”
何戀戀不愧是演戲出身的,唱作俱佳,哭得好不凄楚,那凄厲的嗚咽足可以令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動容。
林森聽到客廳里的動靜,靜靜地進來守在一邊,嚴陣以待。
“你不必這樣,我答應你相片的事就此一筆勾銷,不再提,也不會讓石家找你麻煩,你快起來!”江若巖攙起她。
“那……那似玉的事呢?”這才是何戀戀的最終目的。
“那就要看爸爸和大姐的意思了,我做不了決定。既然做了就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當初下藥的時候應該會想到會有這樣的后果,我?guī)筒涣四悖 苯魩r拔開她的手站起來,不想繼續(xù)跟她糾纏下去。
何戀戀再次跪倒在她面前,抱著她的腿聲淚俱下,“小巖,求求你不要告訴你爸爸!你也知道你爸爸的脾氣,他知道了會打死我的!我答應你我以后離似玉遠遠的,再也不傷害她了。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想想你妹妹,小瓦還小,難道你忍心看她變成沒有媽媽的孩子的嗎?”
江若巖有些動搖,卻沒輕易松口。
何戀戀從含著淚珠的眼角望見江若巖的神情,心下一喜,慣會察言觀色的她知道她已經(jīng)動搖了,按捺住激動,放開她的腿。“你不答應我我就死給你看!反正與其被你爸爸打死不如我自己了斷!”說著她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包包,從里面拿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一咬牙插向自己的心窩。
“小媽你做什么?”江若巖沒想到她會來這招,當下吃了一驚,連忙跑過來阻止。林森比她更快,在匕首插向胸口的時候攥住何戀戀的手。
“你既然不肯幫我還救我做什么?讓我死!讓我死!可憐我的小瓦就要變成沒媽的孩子了,嗚——”何戀戀沒有掙扎,有著林森將匕首收起來,吐了一口氣。
“你想死回家去死!請不要死在我家!”江若巖抓著他手臂冷冷地說。
準備得挺充分的,連匕首都帶來了!向她這種惜命的人怎么舍得傷害自己,不過是作秀罷了。不知道她包里還準備了什么道具。
何戀戀被她的冷厲嚇的一時忘了哭,怔怔地和她對視。“你是鐵了心要告訴你爸爸真相了?沒有商量的余地?”
“沒錯!”江若巖決絕地回答,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她決不允許這樣的事在發(fā)生。
何戀戀詭異地一笑,抹干臉上的眼淚,利落起身,整理好散亂的頭發(fā),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將帶來的禮物盡數(shù)裝回去,拎著來時的紙袋和包包,裊娜地扭著腰肢向外走去。驀然回頭,嫣然一笑,“江若巖,你會后悔的!”
這種人絕對不能姑息!江若巖不再耽擱,直接驅車回江家別墅。
一回到家她就看到正在客廳里大眼瞪小眼,一個個跟烏骨雞似的大媽、親媽、女秘書,看來小媽還沒回來。
“大媽,媽,爸爸呢?”
“他呀!不知又姘上那個臭不要臉的騷狐貍到哪兒鬼混去了,我們正想找他呢!”排不上號的女秘書自以為又江中恒撐腰膽子日漸大起來,搶著發(fā)言。
“呸!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這個家里有你說話的份嗎?滾!”譚倩拿出如夫人的架勢,將女秘書從沙發(fā)上拉開,女秘書初生牛犢不怕虎,跟譚倩拉扯起來。
江若巖沒有心情欣賞這出酸戲,拿出電話打給爸爸,然后坐在沙發(fā)上焦急地等。
薛蓮白了她一眼,神情倦怠,懶懶地倚在抱枕上邊看電視劇邊欣賞譚倩和女秘書的賣力演出,嘴角上掛著譏誚。
半個小時,江中恒大步流星進門,扯開嗓子就問:“二丫頭,什么事這么急?老子正忙著呢?”
爸爸叫她什么?二丫頭?這樣疼膩的稱呼是從爸爸嘴里發(fā)出來的?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從事什么時候開始她從死丫頭升級到二丫頭了?
江若巖被父親無心的一聲叫的頭腦發(fā)熱,眼中盈滿幸福的淚水,怯怯地叫聲了,“爸爸!”
這個女兒跟他別扭慣了,如今這樣溫馴倒叫江中恒不習慣起來,仍是粗聲粗氣地吼,“少羅嗦!快說!”
“就是關于上次大姐被人下藥的事,公安局的調(diào)查結果出來了,是……”從來沒有覺得爸爸的吼叫是這樣動聽,江若巖應了聲,打算將何戀戀的事和盤托出,正巧來了一通短信。
鬼使神差地,她決定看完短信再詳細跟爸爸說。
可是,看完短信之后她改口了。
“是誰?他們有沒有抓到兇手?”江中恒問。薛蓮一聽是關于女兒的事也來了精神,湊到丈夫身邊。
“是……是……他們家的貓不小心打翻了一罐杏仁粉,杏仁是是孕婦不宜的東西,容易引起宮縮。有一些落到雞湯里造成的……是……是個意外……”江若巖吞吞吐吐,支支吾吾,說完就匆匆告辭。
“阿森,快!我們?nèi)ネ亟遥⌒屢獙π⊥卟焕 苯魩r一走出客廳門就跑起來,坐上副駕駛座跟林森緊張地說。
剛才小媽給她發(fā)了一條短信:江若巖你不讓我活那我就帶著小瓦一起死,反正留她一個人在世上我也不放心。不過,臨死之前我會寫下遺書說是你逼死我的,到時候你就是殺人兇手!
這女人簡直瘋了!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這都是什么媽啊?不是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虎毒不食子嗎?為什么她的媽,小妹的媽都比老虎還毒?
她立刻給莫問津打電話告訴他今晚發(fā)生的事,接著又給小瓦打了一個,電話處于停機狀態(tài),沒有人聽。
她害怕起來,給李拓疆打。這個可惡的混小子不知道跑到哪兒野混去了,一直沒有人接。
會不會出事了?她急得一直催林森快點開車。
對,再打給小媽!她撥通了何戀戀的電話。
“小媽,有什么事好商量,你千萬不要傷害小瓦,最多我答應你,不向爸爸告發(fā)你!”江若巖從視頻里看到了睡在沙發(fā)上的妹妹,果然,小瓦被她拐去了。暗自埋怨自己大意,怎么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個小媽真是喪心病狂!不過,索性小瓦沒什么事,不然她不會原諒自己的。
何戀戀大笑,“江若巖,你沒想到吧?想跟我斗你還不夠資格!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多說一句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不只是小瓦,逼急了我連似玉也不放過!”
“好!你別激動!我已經(jīng)跟爸爸說了不管你的事,只是個意外,你不信的話可以打電話問。現(xiàn)在你放了小瓦,我們就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好不好?小媽?”江若巖被嚇出一身冷汗,降下車窗,在臘月的寒風中瑟縮,一時弄不清自己到底是熱還是冷。
何戀戀笑得好不得意,丟下一個地址就匆匆掛斷電話。
“阿森,不去拓疆家了,改去藍灣國際大酒店!”江若巖升起車窗。
他們趕到的時候小妹還在睡著,怎么叫也叫不醒,江若巖打房間里的內(nèi)線請酒店總臺幫忙找來醫(yī)生,經(jīng)過檢查才知道小妹被下了少量的安眠藥,睡醒就沒事了。
林森抱著江弄瓦回到江若巖和雷厲風的家,江若巖不放心,讓他把小瓦放在自己臥室,然后喝了碗張嫂煮的姜湯,打發(fā)林森去休息,自己也回到臥室。
沒心肝的丫頭睡的這樣香甜,不知道別都快被嚇掉半條命了。江若巖刮了妹妹鼻子一下,看到她柳葉彎眉輕皺,一整顆心才算踏踏實實放下。
這個該死的李拓疆是怎么照看小瓦的?出了這么大的事連人影都不見,本來還想將妹妹托付給他的,如今看來還是算了。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還是她們姐妹相依為命吧!臨睡著前,江若巖這樣想。
鼻子里什么東西毛毛的,睡得正香濃的江若巖隨手揮了揮,翻了個身繼續(xù)睡。冷不丁屁股被拍了一下,這下她倏地睜開眼。眼前映入一張嬌俏青春的臉,紅得像蘋果,真想讓人掐一把。江若巖這樣想著,手就伸了出去。
“疼!疼!二姐,人家上學要遲到了啦!快放手!”江弄瓦哇哇大叫。
江若巖戀戀不舍地又捏了一下才松開,伸了個懶腰,懶懶地說:“你今天不用上學了,在家里陪我?guī)滋彀桑 睂嵲诓环判男專€是把小瓦放在身邊比較安心,江若巖決定待會就給她老師打電話幫她請假。
“不行啦!我今天要考試的。如果你想我的話等我考完試陪你好不好?”江弄瓦把玩著江若巖的頭發(fā),偏著頭想了想,“對了,二姐,我記得昨天媽來學校找我,然后帶我去吃飯回酒店休息,怎么今天我會在你這里?我都沒有印象耶?不會是我媽又在打什么壞主意吧?”
說到這里她就有氣,江若巖敲了妹妹頭一記,訓斥:“你是笨蛋嗎?不是告訴過你不能和你媽獨處嗎?為什么不說一聲就跟她走?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媽她差點要害死你?”
江若巖沒有當她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子,江家的孩子,尤其是不被期待的孩子,沒有活在象牙塔里的權利,必須學著面對殘酷、血腥的現(xiàn)實,才能在一次次陰謀詭計中生存。將最近發(fā)生的事毫無保留地告訴妹妹,包括昨天晚上的。
“我媽她真的……真的打算以我的明做籌碼要挾你?”十五歲的江弄瓦忍住眼淚,吸了吸鼻子,眼睛里純真無邪的墨黑被現(xiàn)實的烏煙瘴氣涂染成暗褐色,多了些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和沉靜。“我……我能看看那條短信嗎?”
不是不相信二姐的話,而是對媽媽還抱有最后一絲幻想,她一直不愿意想昨天顯而易見的事實,當看到媽媽來學校接她的時候她只是跟她說了幾句話她的意識就不清楚了,媽媽說什么她都照做,直到最后迷迷糊糊睡去。那種情形很像是她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看的中迷藥的樣子。
她不敢也不愿意想自己的親媽會用這種手段對付她。將二姐的手機還回去,江弄瓦的神色異常平靜,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這丫頭本該是在父母身邊撒嬌的年紀,卻要過早地承受這些成人世界的黑暗。
江若巖最能體會妹妹的感受,走上前抱住她,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傻丫頭,想哭就哭吧!你還有我,還有大姐,我們姐妹在一起就好了,別的人你不必在乎!”
“二姐——”江弄瓦終于忍不住,淚水決堤而出,嚎啕大哭起來。
按照江若巖的意思是不必考試了,等過了年幫她聯(lián)系國外的學校直接出國,避開這骯臟污穢的世界。但是江弄瓦堅持有始有終要考完試,江若巖只能由她。
姐妹倆吃飯早餐相攜來到學校,小瓦轉到這所學校整整一個學期了,她還是第一次來送她,江若巖不免有些慚愧。
街道兩邊被豪車占滿,她們來得晚了些,只能停在離學校較遠的位置。林森拎著少女可愛的粉紅色書包跟在后面,姐妹倆走在前面,到了校門口。
“二姐,送到這里就可以了,你們回去吧!”江弄瓦接過書包和江若巖揮手道別,冷不丁一道身影沖了過來一把抱住她。
江若巖愣了一下,倒是江弄瓦反應迅速,靈巧地將來人一個漂亮的過肩摔,隨著“噯喲!”一聲,來人被摔了個四腳朝天。林森沒有上前幫忙,杵在原地撓著頭傻笑,驅散了看熱鬧的學生和家長。
“臭丫頭你想摔死我啊?”李拓疆爬起來撣撣身上的泥土,理了理凌亂的發(fā)型和衣服,和將近一米七的江弄瓦對視,然后伸出一根食指點了下她鼻子,嗔怨:“你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夜不歸宿不說還動手傷人!昨晚干什么去了?說!”
“李大哥——”江弄瓦見到他就像見到親人,眼圈一紅,撲到他懷里哭起來,也不管同學、老師的側目議論。
江若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三分鐘了,門口的學生越來越少,學校大門也有要關的趨勢,她輕咳了兩聲提醒。無奈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兩人恍若未聞,對她的提醒置之不理。她只好繼續(xù)做壞人了,戳了戳李拓疆肩膀,成功地得到注視,她清了清嗓子,“李拓疆你當我是死的嗎?當著我的面吃我家小瓦的嫩豆腐?手給我放開!”
她拔開李拓疆箍著江弄瓦柳腰的手,又對江弄瓦說:“你再不進去就要遲到了!”
江弄瓦叫了聲“糟糕!”就匆匆往學校里跑去,臨進校門之前又回頭看了江若巖和李拓疆一眼。
“阿森,你去跟著小瓦,寸步不離!她要是少一根寒毛我唯你是問!”林森得令跟著江弄瓦進入校園。
“你,李拓疆,跟我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江若巖拉著眼睛還在江弄瓦在寒風里旋起的黑色校服裙子弧度上的李拓疆。
學校對面的咖啡館里,眼袋黑得像熊貓,滿臉胡茬,不復往日干凈清新的李拓疆坐在江若巖對面,喝了口咖啡。
“你還有心情喝咖啡?我讓你好好看著小瓦你是怎么做的?為什么讓她一個人跟她媽走?你知不知道小瓦她……她差點出事?”江若巖奪下他的杯子,被杯子里濺出來的咖啡弄臟了衣服也毫不在意。
“小瓦不是被你接去的嗎?她出了什么事?我聽司機說沒有接到她的時候正在石家莊開會,立刻就開車趕過來了。打她電話沒人接,你的又關機,我去報警警察又說不到四十八小時不給立案,我沒有辦法只好開著車圍著北京找,最后不抱希望地來學校……”李拓疆不是在炫耀自己有多在乎江弄瓦,而是告訴她他沒有不負責任。
江若巖將最近家里發(fā)生的事一一說給李拓疆,李拓疆聽完大動肝火,當場摔杯子就要去找何戀戀,被江若巖拉住。
何戀戀已經(jīng)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萬一惹惱了她又發(fā)起瘋來再找小瓦怎么辦?小瓦在明她在暗,防不勝防,她不能那小瓦的安全做賭注。
難道就這樣一輩子躲著嗎?李拓疆的疑問也是她思考了很久的問題,而她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送小瓦出國讀書。
對這點,李拓疆雖不舍,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兩人算是達成了一致。
但是對于何戀戀,李拓疆還是堅持報警,送她進監(jiān)獄。這樣她就威脅不到小瓦了。
“那你想過沒有,以后小瓦怎么做人?還有,何戀戀總有天會出來吧?她出來之后再報復呢?”江若巖撫著發(fā)疼的額問。接出小瓦后她也這樣想過,但是都推翻了。這件事情一旦鬧到警察局、法院,一定會驚動很多媒體,到時候小瓦就會面對全社會的專注,而這些不必要的關注不但不會幫助小瓦,還會讓她暴露在無數(shù)有心人士的算計之中。她們老家就有一家煤老板的兒子太招搖,在網(wǎng)上炫富,結果被人綁架勒索,最后撕票。想想就害怕,她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李拓疆急的抓自己頭發(fā),沒有了主意。“那你說怎么辦?就算要去國外也得到明年,這剩下的日子總不能一直把她關在家里吧?我又不能二十四小時都看著她?該死的!想想我就害怕!不行!我要把她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
“你別亂了陣腳!沒有什么地方比你們家更安全的,小媽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硬闖,你們哪兒都不要去,就待在你家!”江若巖給他吃了劑定心丸。事實證明她是對的,次從小瓦住到離家之后就沒有遇過什么危險,就算這次的事小媽也只敢到學校來,只有李家是安全的。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么辦了,李拓疆實在不放心,吃了兩口早餐就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了,說是要守著小瓦。
江若巖望著李拓疆消失在門口,卻沒有注意有個人也在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