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千金妻
本來不想太高調,因爲還不知道大人物會不會再報復她,雖說這些年大人物好像沉寂了許多,對她的報復行動從剛開始時的窮追猛打到後來的例行公事,再到現在的銷聲匿跡,雖然未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總是令人害怕的,何況她還有個女兒。//可是,八年不見,很多朋友卻也叫她思念的緊,她不是無情的人,做不來利用完了之後就棄若敝履的狠心,對於“富聯”這些曾經幫助過她的朋友,總覺得虧欠了他們許多。今晚沈容白在酒店舉行派對她就一口答應了。
端著酒杯和每一個朋友點頭聊上幾句,有些奇怪,“富聯”的隊伍好像壯大了許多,添了許多她不認識的新面孔,很有些張揚跋扈、狂妄霸道的人。
“小巖,我乾女兒呢?你怎麼不帶她來玩?”安琪被一個英俊的混血帥哥摟著腰一扭一扭地走過來,將手搭在江若巖肩上,吐著酒氣。
她看著安琪,她還是那樣美,大波浪長髮披在身後猶如一匹上好的綢緞,在水晶燈光裡反射著點點星芒,灑金的眼影華麗繽紛,如一朵盛開的姚黃牡丹般高貴,襯得耳邊銀色白金質地的大圓圈耳環華光閃耀,項上鉑金項鍊墜上那個四克拉的玫瑰色紅鑽石更加熠熠生輝,璀璨奪目,而那濃重的脣色如血般猩紅,彷彿是一朵熾豔的芍藥,正是今年對流行的脣彩。
這些年安琪一直浸淫菸酒、男色,雖然容貌依舊,但總歸是要靠豔麗的妝容來修飾,已經不敢素顏見人了。
這些年她和嶽靚對她總也不放心,總是一有空就去看她,當然最主要還是小諾,她們已經把小諾當成親女兒般疼愛,一點也不輸於她。每次去美國總是買上一大堆東西,蒐羅了世界上所有新奇的玩具,她們家的儲藏室早就放不開了,捐了一批給孤兒院才稍稍騰出些空來。
江若巖皺著鼻子揮了揮面前的空氣,酸溜溜地道:“那丫頭跟她老爸團圓去了,哪裡還想得到我?倒是你一上來就和這麼多酒做什麼?對身體不好!”
“江若巖你老了,居然開始關心起身體好不好來啦!讓我看看還是那個張揚恣意、笑傲京城的江若巖嗎?”沈容白的聲音斜斜地插進來,並摟住了江若巖圓潤的肩頭,像兩個感情好的男人在玩什麼哥倆好。
江若巖只是淡淡一笑,明白沈容白或許最初對她有些情意,但這些年他們的相處卻成了無性的朋友,純純正正的朋友。沒有急著將他推開,江若巖只是斜著眼在人羣裡瞥了一眼,注意到一個淡紫色的身影噌地過來,嘴角升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我警告你以後少跟江若巖接觸,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嗎?”另一個女人的聲音乾淨利落地傳來,接著拉著沈容白往後退了一步。是已經榮升爲沈太太的李菁華,幾年不見,她已經從當初那個執著亮麗的美麗白領變身爲現代河東獅,每時每刻看守住自己的老公。沒辦法,任誰有個四處留情,情史可以寫滿百萬字的長篇小說的花花公子都會有這樣不得已的蛻變。她斜眼看了看江若巖,以不悅的聲音說:“你沒事呆在美國就好,回來做什麼?”
江若巖憐憫地著沈容白,揶揄地說:“沈大少,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尊夫人似乎不歡迎我回來呢?”一句話攪得夫妻兩人找無人的地方溝通去了。
她和李菁華天生不對盤,即使兩人各自嫁了人這種情況仍沒有改善,李菁華依然將她當做婚姻最大的威脅,雖然她從來沒有對沈容白有過任何朋友之外的心思。今天她心情好,沒有跟李菁華鬥來鬥去,只是小小地撩撥一下,找了一個卡座坐著。
安琪的心思都被混血帥哥牽著,兩人緊貼著身子去舞池了跳勁舞,看來今天晚上是顧不上她了。倒是有些奇怪,嶽靚和石于闐這兩個很少遲到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而且嶽靚難得地沒有跟安琪一起出現。
舞池裡放著舒緩的華爾茲舞曲,燈光也很配合,柔和地明滅,照盡這世界的頹靡和放縱,照不盡人生的悲歡離合,一如場上那幾對相擁的戀人,或是暫時的舞伴。江若巖要了一杯馬提尼放在脣邊輕抿了一小口,靜靜地看著舞池。
跟李拓疆搖搖舉杯打了個招呼,這小子正忙著跟人談生意,暫時顧不上跟她敘舊,況且他們也沒有舊可敘,這八年這小子來來回回不知跑了多少次美國,殷勤之態絲毫不遜於石于闐,跟她們,正確來說是小瓦從沒有斷了聯繫。只是不知爲何他一直沒有采取行動,和小瓦維持在曖昧不明的純純的友誼階段。那是他們兩個的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情,容不得旁人置喙,她從來不曾參與,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看著,不推波助瀾,也不橫加干涉,任其自生自滅。
“美女,可以請你跳支舞嗎?”一個身材瘦削高挑的男人穿著看似隨意卻是精心搭配的休閒裝半弓著腰伸出一隻手靜靜等待她的迴應。由於男人低著頭,她又是迎著光,看不真切他的臉,只覺得似曾相識。
“美女可以請你跳支舞嗎?”男人年輕的聲音不疾不徐,透著些說不出的曖昧,隱隱有愉悅的笑聲傳來。//
江若巖有些迷惑了,她確定曾經聽過這個聲音,見過這張臉的輪廓,可是到底是誰呢?她有短暫的迷失。
“怎麼?八年不見不認識朋友了嗎?”男人的臉緩緩擡起,眼神中閃爍著戲謔和譏誚,衝著江若巖頑皮地眨眨眼。
那是一張年輕而英俊的臉,介於男人和男孩之間,有著陽光的笑容和青春的顏色,白白淨淨,既有儒雅端然的高貴又充滿親和力,彷彿周身都沐浴在陽光之中。比韓國那些號稱“花樣美男”的奶油小生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是那雙帶電的桃花眼,媚眼一飛就讓人心頭小鹿亂竄,已經不下十個女人頻頻往這邊看了。
“陳默?怎麼是你?”江若巖欣喜地看著已經由當初那個嘻哈少年長成男人的陳默,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示意他坐下來。興味盎然地打量著陳默,多年不見,他變化之大令她都要認不出來了。
“怎麼?不歡迎我嗎?我也是這富聯的一員呢!請多多關照!”陳默伸出手主動地握了握她的手,笑呵呵地走到她身邊,若有似無地貼著她腰臀,拿過她手上的酒杯湊近脣邊一聞,陶醉地就著她的口紅印一飲而盡。
這是做什麼?這小子幾年不見開始犯渾了!江若巖拍了陳默的手一下以示懲戒,卻被陳默趁機抓住手。
天哪!這孩子怎麼啦?該不會對她餘情爲了吧?
難道她當年說的不夠清楚嗎?
如今她已經是三十歲的離婚女人,而且身邊還有一個拖油瓶,怎麼還會有男人趨之若鶩。江若巖想想就頭疼。一個石于闐從她離婚起追了她整整八年還不夠,如今又冒出來這個比她還小六歲的小傢伙,還真是讓人受不了。
“你這小子不是當初出國留學了嗎?怎麼樣?跟姐姐講講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找工作?”江若巖揉了揉陳默那頭梳理得整整齊齊,看看去打了半瓶彈力素的頭髮,加重姐姐這兩個字,想提醒陳默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對於陳默她始終是喜愛的,就如同喜愛小瓦那種姐弟之情,非關男女,打心眼裡疼愛。就是因爲這樣才更要掐滅他剛剛萌芽的愛情,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註定是場悲哀,她不想讓未來的悲哀湮滅他的此時的意氣風發。
陳默聳聳肩,又在印著她脣印的杯子沿上吻了一下,看得江若巖尷尬地撇過臉。這樣明顯的**動作被這個陽光美男做出來說不出的風情和誘惑,令她也忍不住心裡癢癢的,不過飄在眼前的卻是雷厲風的臉。
“拜託!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年好不好?我是一個男人!”陳默顯然非常介意江若巖仍把他當做小孩子看。似乎是在申明:“我早就畢業了,在英國航天局工作了兩年,前年回國,現在在九泉衛星發射中心工作,擔任電腦控制中心主任。所以,我有能力養你,若巖,嫁給我吧!”陳默拉著江若巖的手鄭重其事的說。
咳咳!剛從侍者手裡接過來一杯紅酒喝了一口的江若巖被這突如起來的求婚驚得一半吐在陳默臉上,含在嘴裡的半口梗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脹得臉一陣紅一陣紫,像個圓圓的茄子。
陳默對她的反應沒有太過吃驚,彷彿是意料之中,只是微笑著拿出紙巾擦乾臉上的酒液,然後輕輕拍著江若巖的背幫她順氣。
“謝謝!”江若巖嚥下那半口酒,對陳默的好心剛說了聲謝謝,轉而一個巴掌甩上陳默的臉,動作之快如奔雷如閃電。那清脆嘹亮的一聲如同孫悟空的定身法一般,將所有忙碌的人定住,齊齊看向他們。
陳默抽回放在她臀上的手,撫著火辣辣的臉向周圍瞪了一圈,將那些好奇的、吃驚的、批判的眼光都瞪回去,若無其事地再度面向江若巖。而那些人也真奇怪,被他這一瞪居然都各自迴歸本來,好像對他有著某種程度的忌憚。這些自視甚高的公子、千金們一樣下巴揚的高高的,曾幾何時這麼低眉順眼過,江若巖有著短暫的迷惑,一眼不眨地看著陳默,等著他解答。而沉默只是對她眨了眨眼,若無其事啜了口酒。
“陳默,我說過,我只當你是小弟弟,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要再逾矩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我一個離婚的女人,還帶著一個孩子,你這又是何必呢?不然我把我妹妹介紹給你吧!她跟你年齡差不多,而且比我漂亮、聰明,在美國航天總署工作……”江若巖看著他臉上紫紅色的五指印,訕訕地說。心中默唸:拓疆,對不起了,這就當多是對你的考驗吧!畢竟以小瓦的美貌,你的保衛戰纔剛剛打響,至於陳默是能不能得到小瓦的芳心就看你的堡壘堅不堅固了。
正說著,李拓疆彷彿有心電感應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硬著頭皮笑笑,李拓疆好像沒有聽到,也對著她笑了笑,有繼續談生意。
還好!江若巖撫著怦怦亂跳的心臟,看到脣邊的玫瑰色紅酒在燈光裡搖曳著瀲灩柔光,並未細想,低頭輕抿。脣剛貼上被子邊緣就發現陳默那顆放大的臉在眼前晃,而他的手正握著她兩片脣之間的杯子。
江若巖怔了怔,立刻想到他用自己的杯子在——喂她!而且用的是他剛喝過的杯子。
江若巖立刻將杯子推到一邊,瞪了陳默一眼,抽出紙巾擦了擦脣。想到手機裡有小瓦和兩個寶貝蛋的合照,於是翻出手機來打算將妹妹推銷出去當擋箭牌。
照片裡的江弄瓦只穿著簡單的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和白襯衫,扎著高高的馬尾,和雷諾、江嘯銳蹲在花圃裡給花鋤草。極簡單的居家照,卻有說不出的靈動嬌俏,尤其是那張與江若巖有些形似卻更精緻的臉,美得令人屏息,那巴掌大的小臉如北極雪落在瓷器上,瑩潤而微微透明,彷彿一掐就能掐出水來,臉頰上的那抹嫣紅是被太陽光曬出的蘋果紅,令人想啃上一口。她和江若巖氣質完全不同,江若巖是狂野怒放的美,而江弄瓦則是精靈聰慧的美,各有各得美,各美入各眼。
陳默點點頭,嘖嘖兩聲,“是很美,不過,我只愛你!”如果先認識的是江弄瓦他也一定會被她迷倒的,可惜,偏偏讓他遇見了江若巖。
她的個性太鮮明,一下子就牢牢抓住了他的視線,讓他這些年的青春歲月裡再也不曾心動。見過那最亮眼的一個,其他女孩再美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我說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江若巖氣得用手機敲了他的頭一記,又將手機湊到他面前,“你看!這是我女兒,她都已經七歲了,你想做現成爸爸嗎?以後都沒有自己的孩子?”江若巖搬出搬出雷諾來。
陳默笑得陽光燦爛,以不變應萬變,打定主意不鬆口,“不錯!挺漂亮的。這樣很省事啊,少養七年得省不少錢呢!我聽說養小孩子很費錢的!”
這孩子瘋了!江若巖收回手機,決定一個人去外面冷靜冷靜,剛纔聽到打雷聲,想必是要下雨了,正好可以澆滅她身上怒火,她怕自己一時忍不住就拿酒瓶子砸碎陳默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
陳默長手一勾,將她撈了回來,大力地箍著她腰將她帶往舞池,並俯身在她耳邊輕喃:“我早就想跟你一起跳支舞了!”
щщщ⊙тTk ān⊙¢O
江若巖正要開罵,冷不防看到和嶽靚一起出現的石于闐,揚了揚臉,石于闐立刻過來。
“我男朋友來啦,你不要再糾纏我啦!”江若巖本想石于闐懷中,像是故意要讓陳默死心,摟著石于闐的腰在他臉頰印上一個淺粉的脣印,並親密地將臉貼著他胸膛。沒有發現他們身後的嶽靚臉色變了變,原本就有些落寞的臉上染上一層寒霜,將自己凍結在他們三人曖昧的氣息裡。
石于闐樂得享受美人恩,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趁勢將手臂摟著她肩膀,脣在她眼角輕吻了下,姿態倨傲地看著這個不死心的情敵。
“小毛孩子不好好在學校裡唸書跑來這裡裝大人,還學人追女孩子?你家大人呢?”石于闐輕蔑地笑著譏諷陳默,卻捨不得怪江若巖。
“小毛孩子總比老牛吃嫩草的大叔你好吧?今年貴庚了?五十有了嗎?還不回家抱孫子跑到這裡來不嫌跟不上節奏嗎?”陳默比了比石于闐眼角和眉間細細的皺紋,反脣相譏。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在面前卻不敢追求的小男生了,對於石于闐的挑釁有招接招,沒招出招,毫不相讓,表明自己絕不退讓的立場。
“小子,我和你追求的女人同年,你嫌我老不就是嫌她老,既然知道彼此的差距何必還要苦苦追求,去找那些年輕的小姑娘吧!若巖要的幸福你給不起!”石于闐沒有用舌燦蓮花的律師利嘴來對付這個意外的情敵,只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醒。卻忘了他自己也給不起她要的幸福。
“我追求誰是我的自由,就如你追求誰我也不在乎一樣,我們都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你沒有資格說我。唯一有決定權的是她,而不是你。當年她嫁的不是你,以後她要嫁的也不會是你,我勸你還是放棄吧!”陳默自是有備而來,將江若巖的資料收集得非常完備。
“哦?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石于闐沒有看陳默,而是以專注的眼光看著江若巖。
一個就已經招架不住,現在倒好,兩個一起來。江若巖將額頭抵著石于闐的胸口悶悶地由他帶著跳起了華爾茲。不是她突然對石于闐產生好感,純粹是爲了重創陳默的需要。雖然不想太過殘忍,但也只能讓他知難而退了,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追求。
陳默不死心,拉過一個女孩子追著他們跳,始終在他們周圍。趁著交換舞伴的時機前先一步把她拉到身側,將自己的舞伴還給石于闐。
江若巖被他帶著繼續跳,如木頭娃娃一般有他主導著舞步,旋身、轉圈半點不由她。陳默身材高挑,氣質出衆,相貌不俗,舞步流暢而優雅,如一隻翩然的白天鵝在華麗的燈光下展翅飛旋,獨攬萬千華光。而她亦是如一朵盛開的紅玫瑰,怒放著熾豔的色彩和奪目的芳華,紅色的摺紗低胸長裙每一旋動都如一朵花開,身姿輕盈如蹁躚如彩翼的蝶,似靈巧的雀兒,在這衣香鬢影、冠蓋雲集裡依舊挽住所有目光。
“陳默,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把你當成弟弟,你要是再繼續苦苦糾纏我們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江若巖俯在他胸前低聲說。
陳默低下頭,湊近她耳邊,狀甚親密地跟她咬耳朵,“小巖,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八年,這八年裡我每時每刻都盼著和你重逢,爲此我付出了常人十倍的努力完成學業,完成家族對我的要求,現在我終於能夠以相守的姿態站在你面前了,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的。如果你是在乎那些閒言碎語那大可不必,只要我們相愛就好,其他都不必去計較!我會給你幸福,讓我守護你!雷厲風做不到的我可以!”
“你……不要再一廂情願了,我對你沒感覺,我不愛你,你懂不懂?”江若巖著急起來。
陳默溫柔地一笑,“沒關係,我可以等,等到你愛上我!你沒有理由不愛我,今天的我有資格和任何人爭!”
“你這個自大的偏執狂!”江若巖無語,她可以接受石于闐的默默守候,可是卻無法忍受陳默的猛烈攻勢。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嘻哈少年,如今的眼神已經如海般深沉,叫她看不清楚。
他們的竊竊私語在旁人眼中看來不啻於小情侶之間的甜蜜互動,臉上的表情生動而活潑,腳下的舞步輕巧而靈活。
舞池裡的人都停下來貪看俊男美女的完美舞蹈,不時發出陣陣感嘆。石于闐放開女孩子,大步流星向著他們走來,如摩西分紅海般分開人羣,像個解救被圍困公主的王子,來到她身邊,硬生生將她拉了過去。
陳默怎麼肯放手,拉住她左手,石于闐拉著她右手。
兩個男人各不相讓,用力拉扯著她,忘了她是人,不是他們爭奪的玩具或是布娃娃。所有人的都被突然出現的狀況驚呆了,沈容白早就被妻子拉到樓上進行家庭教育,李拓疆跟未來客戶到小客廳繼續談生意。只有安琪和嶽靚來給她解圍,但兩個女孩子怎麼拉得動兩個大男人,任憑她們怎麼拉都紋絲不動。
就在舞池上氣氛陷入一片緊張的僵持不下時,一個聲音橫插了進來,帶著不容忽視的霸道,穿過層層的人羣,穿過空氣中暗自流動的脂粉菸酒味道,穿過僵持不下的形勢,如霹靂一般震盪著每一個人的耳膜。
“放開我老婆!”
聽到這個聲音,江若巖心中一涼,低垂下眼睫,努力尋找著光潔的玻璃地面,看看有沒有縫隙好鑽進去。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該來的,不該來的全都湊到一塊啦?他來就來吧!把女兒帶來做什麼?讓她看到她的窘樣嗎?
雷厲風左手牽著女兒,雄赳赳氣昂昂地從門口站出來,人羣自動讓開一條路。他來到三人面前,先是睇了江若巖一眼,然後纔看向石于闐和陳默。
石于闐的手鬆了鬆,但只是一瞬間又立刻握緊,彷彿急噬欲抓住那不屬於他的。迎著雷厲風灼灼的目光,無懼亦無謂,心中抱定再打一架的凜然。不妨就不放!
不期然一個小小的香馥的身子撞進他胸懷裡,小人兒甜甜地叫了聲“乾爹!”立刻讓他的防線土崩挖機、一潰千里。石于闐放手,傾身抱起比天使更可愛的小小人兒,在她粉嫩的蘋果臉上親了又親。擡起鷹眸瞪了狡猾如狐的雷厲風一眼,埋怨他使用國際禁用武器——雷諾。
“小寶貝,你怎麼來啦?到北京也不知道來找乾爹,乾爹真是白疼你啦!”石于闐加重乾爹兩個字。他這廂看到小丫頭美得冒泡,以爲小丫頭舍雷厲風而就他,殊不知這正是雷厲風的過人之處,因爲小傢伙是他帶來擾亂軍心的。
“爸爸說要帶我來趕走情敵?乾爹你是情敵嗎?”雷諾童言童語地問,她雖然聰明,但對大人之間這些詞多少還懵懵懂懂。
石于闐在小丫頭的注視下點了點頭,“那小諾是支持爸爸還是乾爹做小諾的新爸爸?”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一眼不眨地瞅著雷諾,期待她的反應。
雷諾先是看了看黑著臉以眼神警告她不要亂說的江若巖,然後看了看充滿期待的雷厲風,接下來是屏著呼吸的石于闐,最後看向猛吞口水的陳默。認真地想了想,以童稚的嗓音開口:“其實我是比較喜歡容白乾爹了,他比較有趣,這個漂亮叔叔看起來也不錯,帶出去很拉風的。當然乾爹你也是很疼小諾的,小諾也喜歡。還有爸爸,他可是小諾的親爸爸,又酷又有型,好像CS裡的戰士,小諾也舉雙手支持。不過……這要看媽咪的意思了,只要媽咪喜歡小諾就喜歡……”
說了半天,一個都不得罪,又把皮球踢給了江若巖,當真是遺傳了雷厲風的腹黑和狡詐。在場的三個男人被她整的團團轉,忽喜忽猶,而不在場的沈容白打了個阿嚏。小丫頭卻知道沒她的事了,向嶽靚張開雙臂。
安琪和嶽靚自雷諾回京也還是第一次見她,自然忙不迭把她接過去。
被雷諾拱上前的江若巖已然成了衆矢之的,誰也不選,連同女兒和安琪嶽靚坐在實現最好的卡座上等著看好戲。
------題外話------
推薦《傾國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