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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俄,的早夏是安逸和寧靜的,儘管戰(zhàn)爭的消息,使得這座城市陷入緊張之中,城中的許多青年人都接到了緊急通知,紛紛前往登記,且街道上水兵與陸軍士兵在各個路口實施著警戒。
但對於許多婦人來說,這場突然爆發(fā)的戰(zhàn)爭似乎對於她們的生活並沒有太多的影響,下午三時許,娜塔麗依如過去一般照例去拜訪鄰居卡佳和她的兩個表姐妹,或許是因爲除去戰(zhàn)爭之外,就再也沒有了更好的話題,幾個女人只好在家一邊做著針織,一邊彈琴來打發(fā)無聊的時間。卡佳的表妹——十六歲的安吉麗娜坐在客廳那架鋼琴前面,翻開了琴譜,試試了音,就彈了起來。
優(yōu)美的旋律隨著安吉麗娜手指在客廳中迴盪著,她的三位姐姐則在那裡一邊做著針織,一邊談論著最近幾天看的書,或許,這是除去戰(zhàn)爭之外最好的話題了,戰(zhàn)爭已經(jīng)爆發(fā)了,在西線,德國佬正在入侵蘇聯(lián),或許,在昨天,戰(zhàn)爭距離這裡依然很遙遠,但是現(xiàn)在,戰(zhàn)爭卻已經(jīng)在蘇滿邊境爆發(fā)了。
儘管戰(zhàn)爭爆發(fā)了,但對於她們來說,似乎這戰(zhàn)爭距離還很遙遠,作爲要塞軍官家屬的她們相信偉大的紅軍一定能夠擊敗日本侵略者。也許只是一場邊境衝突,否則的話,日本人一定會轟炸,但從凌晨三時許爆發(fā)的戰(zhàn)爭,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12個小時了,可是日軍卻根本就沒有轟炸這裡,甚至在這裡都沒有出現(xiàn)日軍的飛機。
也許真的只是一場邊境衝突,沒什麼值得擔心的地方。
“上帝,書中對阿穆爾的春天描寫的可真是棒極了!”
放下手中的織針,娜塔麗用嬌媚且讚歎的聲音說道。
“看……”
“噓!……”
打斷娜塔麗的話聲,卡佳伸出了一指在脣上,示意她安靜下來,娜塔莉馬上住了口,好奇地順她手指得地方看去。整座大廳突然沉寂了下來,遠方似乎有什麼聲音傳來,彷彿燥熱難安的夏日裡貫穿天際的滾滾悶雷。每當那沉悶的聲音響起,杯中的葡萄酒就會微微蕩起波瀾,她們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只能屏著呼吸,捏緊了裙角。
那沉悶的聲音越來越密集,娜塔麗臉色突然變得蒼白,三步並做兩步,衝到了二樓的小陽臺上。遙遠的地方似有一大片黑壓壓的而來,她俯在陽臺的欄桿上,將半個身子懸出去極力眺望著,等到能分辨得了的時候,她渾身的血液就彷彿凝固了一般,在那裡動彈不得了——那根本不是什麼烏雲(yún),那原是成千上百架的飛機,如蝗蟲一般遮天閉日轟隆隆呼嘯著從大海的方向朝著撲來。
“是空襲!我們得趕緊躲起來!”
卡佳哆嗦著嘴脣,大喊著正站在樓下張皇失措的兩個年少的女兒,兩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卻是好奇的張望著天空,對於她們來說,現(xiàn)在,她們顯然無法意識到,這種聲音意味著什麼,或許,在他們看來,這不過和過去一樣,是空軍在演xi。
與此同時,的空襲警報也淒厲得響了起來,站在陽臺上朝著金角灣的看去,作爲艦隊主力的那幾艘驅(qū)逐艦依然泊於港邊,距離陽臺較近的是幾艘7型驅(qū)逐艦,似乎是理智號,那是太平洋艦隊的主力。
“快點升火啊,快點啊,日本人的飛機要來了……”
娜塔莉焦急的大聲喊道。
“我們得躲到果園的地窖裡去。”
卡佳當機立斷的說道,就在她的聲音落後下的時候,空中卻是炸出一團團黑煙,那是高射炮炮彈在空中爆炸,在密集的爆煙中還有一架架飛機。
遠處的金角灣內(nèi)漸有火光騰起,站在這裡,娜塔利已經(jīng)能夠清晰地看到那成羣結(jié)隊的飛機。她心臟怦怦地跳個不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飛機將一枚枚炸彈投在港口。
“天啊!果敢號被擊中了!”
尖叫聲中,娜塔莉的臉色變得越發(fā)蒼白,不僅港口內(nèi)被硝煙籠罩著,蘇維埃島和金角灣附近的山頂上,亦不斷的升騰起團團爆焰,那裡是要塞,敵人的轟炸機正在轟炸要塞,儘管不時的有飛機被擊中,但是卻無法阻擋如雨點般落下的炸彈。
“娜塔麗,我們快點躲起來吧!”
卡佳焦急的拉著娜塔麗。
“不,我不走,我要在這裡……”
娜塔莉緊拉著卡佳的胳膊,大聲喊道。
“我要在這裡等廖沙——”。
廖沙是她的丈夫,是一名炮臺少校,現(xiàn)在他正在炮臺上。
“我知道,可是你現(xiàn)在必須下去,日本人的飛機馬上就會飛到我們頭頂上,他們的炸彈會把我們所有人都炸成碎片!”
娜塔莉像是發(fā)了狂般似的,想要掙脫卡佳。但在卡佳和表妹們的幫助下,還是把她推下了樓,然後推進了地窖。
當她們忐忑不安地坐在地窖裡的時候,娜塔麗的心中一陣發(fā)緊。
“廖沙一定會平安的,絕不會出事的,上帝一定會保佑他的!”
在心中爲剛剛結(jié)婚半年的丈夫祈禱的時候,娜塔莉不斷的在胸口劃了個十字。
外邊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一聲接著一聲,愈來愈近,日本人終於來了,現(xiàn)在她們終於可以確信一點,這絕不是什麼邊境衝鋒,日本人要德國人一起,要佔領蘇聯(lián)、佔領俄羅斯。
“我們恐怕要死在這裡了,”
想到書上形容的,國內(nèi)戰(zhàn)爭時期,日本干涉軍的暴行,娜塔莉的心情可謂是緊張到了極點,那些矮小的日本干涉軍會殺死所有的男人,然後強姦女人。
“如果讓日本人抓住了,還不如讓我就這麼死了。”
想到這,她手心中緊張的冒出冷汗來,原本爲丈夫的祈禱的她,開始爲前線的官兵祈禱著,祈禱著他們能夠阻擋日本人的腳步。
轟!
伴著一聲劇烈的轟鳴聲,305毫米臼炮噴吐出一團巨大的炮焰,數(shù)發(fā)重達數(shù)百公斤的炮彈,發(fā)出如火車轟鳴般的嘯聲,劃破天際,朝著數(shù)公里外的要塞堡壘飛去。
伴著一陣地動山搖似的爆炸,黑色的硝煙中,堡壘的混凝土穹頂被炸飛上天,“鷹”堡是日軍前往海參崴的道路上所面臨的第一座要塞。十年前,國防部長伏羅希洛夫元帥主持的特別委員會抵達海參崴,包括勘察地形、評估軍事陣地建設的可能性。但伏羅希洛夫得出了一個令人失望的結(jié)論:“攻擊海參崴是一個簡單的任務,任何冒險家都能完成。”
是斯大林決心不給日本人一寸土地:於是坦克、火炮、裝甲車.源源不斷地運往遠東,甚至斯大林還部署了100架tБ-3遠程轟炸機,以能夠在任何時候,都能夠打擊日本的城市。同時在太平洋沿岸展開了數(shù)以百計的巨大海岸防禦工事和混凝土掩體施工。
在過去的十年間,從蘇聯(lián)最東北的楚科奇海岸南端一直延伸到遠東,楚科奇阿娜德爾的海灣爲海防北界。從堪察加半島沿avasky灣、北薩哈林、馬加丹地區(qū)和尼古拉耶夫斯克、阿穆爾州海岸陸續(xù)建立了數(shù)十個海岸堡壘。
如樹叢一般密集的海防要塞從海面上阻擋著日本海軍的同時,在前往海參崴的道路上,數(shù)座堡壘要塞更是阻擋著日軍的腳步,而“鷹堡”僅僅只是其中之一。
“突斯給給!”
在240毫米和305毫米攻城臼炮對堡壘實施炮擊的時候,在一名陸軍少佐的命令下,數(shù)百名日本兵在機槍的掩護下,散開稀疏的散兵線,開始朝著堡壘逼近,在日軍實施進攻時,堡壘內(nèi)的蘇軍立即使用機槍朝著進攻的日軍揮灑著彈雨,數(shù)門平射的1902/30型野炮,則不斷的使用榴霰彈攻擊進攻的日軍,夏日茂密的野草在機槍和榴霰彈的攻擊下似被鐮刀收割一般,沿著射界清除出一條條顯眼的“道路”,而在那綠色的道路上,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凌落的散佈著。
而些許掩護物的後方,端著步槍的日本兵,端著步槍和堡壘內(nèi)的蘇軍進行著對射,每當他們試圖發(fā)起進攻的時候,蘇軍密集的火力總會將他們壓制的一動也不能動,就在這時,突然伴著一聲劇烈的爆炸,堡壘再次被攻擊炮擊中,原本密集的火力隨之一頓,被壓制的日軍步兵,立即趁著機會在硝煙的掩護下,朝著蘇軍的堡壘衝去,在一名士兵接近殘破的堡壘時,他貓著腰,從後腰的盒中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玻璃容器,準確的從破口處扔進了堡壘,然後他再次接近了堡壘,接連扔出了幾個玻璃容器,而其它的接近蘇軍堡壘的日軍無不是如此,在一個個裝著氰氫酸毒氣的玻璃容器扔進堡壘的時候,尖叫聲從堡壘內(nèi)傳了過來,原本看似猛烈的火力立即受到了影響到。
“毒氣彈!“
在蘇軍驚恐的尖叫聲中,幾名揹負著噴火器的日本兵則趁著其自亂陣腳的功夫,立即跳出掩蔽物,在距離數(shù)十米的位置,操作噴火器瞄準堡壘射孔,在數(shù)道火龍的攻擊下,堡壘的射孔中噴吐一團團火焰……--章節(jié)內(nèi)容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