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寒一愣，這話，讓他多少有些壓力，“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白夜寒不知道該說什麼，蘇曼縱有諸多不是，可畢竟真心愛過他一場。

蘇曼仰起臉，眼眶中有些溼潤，苦笑幾聲，“其實，我最不希望你說的就是這三個字，白夜寒，看的出來，你過的很幸福，從來不願意在媒體面前露臉的你，居然在朋友圈、媒體到處秀恩愛，我真是羨慕葉曉曉啊，你說，她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你如此的著迷？”

說到葉曉曉，白夜寒兩眼發光，就算是當著蘇曼，也掩飾不住他對葉曉曉的愛，“她的一切都對我有非常大的吸引力，也許，這就叫緣分吧？感情的事，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吧？你說不出她的好，可就是覺得，她哪裡都好。”

“是嗎？”蘇曼擦了下眼角，“白夜寒，你爲她做了太多，從梧桐樹到夢幻之心，你還有什麼讓人意料不到的東西要送給她？”

白夜寒笑了笑，“只要她需要、只要我能給，我都會給她，這也許就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吧？十年前，她救了我，讓我獲得了重生，而她卻因此遭受到了巨大的傷害，我想，不管我爲她做什麼，都彌補不了她爲我做的那些。”

蘇曼輕嘆一聲，“你說的沒錯，其實，我也想過，假如當初是我發現了那場大火，我有沒有勇氣闖進去救你？雖然，我一直都告訴自己，我會去，但真正遇上的時候，我想，我還是會退縮的，而當時的情況下，是容不得有半點猶豫的，但葉曉曉做到了，我佩服她，也羨慕她，我想，就算她沒有爲你做這些，你也爲她種下滿山的梧桐樹吧？也對，我怎麼那麼傻，你爲她種梧桐樹的時候，你根本不知道是她救的你，你一直都認爲是我救了你，可是，你又爲我做過什麼？”

感情的事，還真是說不清楚。

蘇曼自己都越說越亂了。

放桌子上的手機屏幕閃了幾下，是葉曉曉打來的。

蘇曼笑了笑，“找你來了？”

白夜寒抱歉一笑，按下接聽鍵，絲毫不掩藏對葉曉曉的愛，“老婆，”

“把吳媽送到家了吧？到哪了？等你睡覺呢？”

白夜寒看了眼蘇曼，“我還有點事，你先睡吧，好不好？乖，我一會就回去了，嗯？”

“那你快點啊？你不回來，我睡不著。”葉曉曉慵懶的說道，

“好，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的，”白夜寒掛了電話，抱歉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蘇曼，我、得回去了。”

蘇曼很失落，不知道爲什麼，非常的想留下白夜寒，“我明天就要走了，明天！白夜寒，你就不能陪我一個晚上嗎？我不需要你多長時間，一個小時，好不好？就一個小時，白夜寒，我也愛你十三年了，你和她還有天長地久，而我，只需要佔用你的一個小時，這是你欠我的，你不能走！”

白夜寒無奈，看了眼時間，還不是很晚，晚上十點，“好吧，”

蘇曼破涕爲笑，“謝謝你，白夜寒，不枉我認識你一場，其實，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雖然，我知道說什麼都沒用，可是，我就是想說，一直到現在，我都放不下你，真的放不下，我不知道葉曉曉爲什麼有那麼好的命，她能擁有你，只怕，你的心裡從來就只有她吧？”

白夜寒對她的告白觸動不大，除了葉曉曉，他在感情上對任何女人都沒興趣，但蘇曼是除了葉曉曉唯一一個和他接觸最多的女人，也是唯一一個女性朋友，他不能無視，“是的，蘇曼，我、很抱歉，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她就讓我很扎心，就已經烙在了我的心裡，我不拿她跟任何人比較，因爲她就是她，無人可比，其實，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她喜歡我，她那時還是柳言的未婚妻，我一直都以爲她愛的人是柳言，”

“即便是這樣，你還是那麼愛她，”這一點，蘇曼很清楚，所以，纔會和柳言合計來讓他們產生誤會。

“是啊，即便是這樣，我還是那麼愛她，”

“還真是戲劇啊，她和柳言舉辦過一次訂婚，一次正式的婚禮，還一起過去民政局，這三次都沒成，都被葉曉雯給破壞了，而每一次，你都會恰到好處的出現，”說到這，蘇曼一陣哽咽，“其實，哪怕是能像葉曉雯那樣也好，至少，現在柳言的身邊沒有其他女人，她還有機會，不像我，從一開始就註定了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反正明天都要走了，她也管不了那麼多，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扎一下白夜寒的心都好。

其實，對於白夜寒來說，也許在此刻會有些扎心，但他很快就會忘了，“感情的事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所以，蘇曼，你應該去找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希望你能幸福！”

“幸福？我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去奢望幸福？蘇家變成這樣，我爸爸他已經失勢，就等著養老了，”蘇曼想起了一些事，“對了，我爸爸他能夠平安度過，是不是你找過他們？”

白夜寒不否認，“是。”

蘇市長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也算是爲S市做出過貢獻的，讓他退下就是，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就讓他在家安度晚年吧。

蘇曼擦了下眼角，幾聲苦笑，“其實，我早就想到了，如果不是你，有誰能讓我爸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全身而退？好，白夜寒，就衝這件事，我謝謝你！我不後悔愛過你，即便是付出過再多，也值了！”說明，他的心是有她的，不然，依照他的脾性，他不會去做這種違背原則的事。

白夜寒一聲輕嘆，她能這麼想，他做這些也值了。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了，白夜寒擡起手看了眼時間，“蘇曼，我該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飛機呢。”

蘇曼知道留不住他，她不能再放下尊嚴去求他多留一會，時間在走，一會也只是在一瞬間，遲早還是要分開。

“好吧，白夜寒，謝謝你陪我坐了這麼久。”

白夜寒微微一笑，其實，能陪蘇曼坐一會，他心裡也能寬鬆些，“以後有機會，我們會去美國看你。”

“好啊，我等著。”蘇曼站起身，和他一起走出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