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曦猛地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就要往後躲。
莫少成也不阻攔，任憑她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他捻了捻剛剛握住她下巴的兩根手指，冷笑了一聲，“怎麼，不同意我這樣的說法？要不要我現在送你出去，去見你那位未婚夫？”
“不……我不見他……”衛景曦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右臉，彷彿還能感覺到上午那陣疼痛。
那是早上記者發佈會之後，她狼狽回到後臺，裴逸給她的一巴掌。
他的聲音到現在還在耳邊迴盪，“衛景曦，我最恨欺騙我的人，你的惡毒，我已經全都明白了，當初真是我瞎了眼。”
“要我說，裴家在錫城算個什麼玩意兒？你大小也是個腕兒，怎麼就看上裴逸了呢？我看那小子對你們公司那位靳顏可是照顧得很，你在他眼裡，也不過就是個生育機器吧？現在孩子沒有了，你連見他都不敢？”
“你別說了。”衛景曦咬著牙，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莫少成順勢坐到沙發上，距離她更近了一些，擡起手從桌上抽了兩張紙巾遞過去，“嘖嘖，哭起來都這麼美，裴逸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你到底想怎麼樣？”衛景曦往後縮了縮。
“怎麼樣？今天我心情不太好，你讓我舒服了，我自然有讓你東山再起的辦法，你難道不想要回到之前的輝煌嗎？”
“你……你還有辦法？”
莫少成偏過頭，一雙陰鷙的眸子盯著衛景曦，“那就要看你怎麼伺候我了。”
“……我可以用別的方式……莫總，別……”
尖叫聲哭喊聲在狹小的休息室裡面爆發著，但是隨著男人猛烈的頻率漸漸小了下去，衛景曦咬著牙，眼角劃過一滴淚。
靳顏，這一切都是你害得。
次日，崔曉萌睡過頭，早上匆匆忙忙換了衣服去公司上班，走之前還不忘提醒靳顏要陸擎深請自己吃頓飯的事情。
靳顏胡亂的答應了一句，又窩到了被子裡面。
她晚上跟陸擎深有約，只是到現在也沒接到他的消息，不知道他到底來不來。
……
而輝煌娛樂集團大樓，宋芊語衣著光鮮地進了莫少成辦公室，只看到他剛從隔間的浴室裡出來，身上穿著浴袍，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讓她瞬間有種倒胃口的感覺。
“莫總這一大清早穿成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適？”
“喲，宋小姐來了？”莫少成眼神曖昧地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正好，你來得早，把那兩件衣服送進浴室給她穿上，好歹也是咱們公司的藝人，總不能那個鬼樣子出去。”
宋芊語皺了皺眉，“藝人？”
她立馬進了浴室。
浴缸裡躺著個女人，臉上是異樣的潮紅，像是要虛脫了一樣，緊閉著雙眼，看起來很不好受，這副樣子，看起來哪兒還是那個光鮮亮麗的雙料影后衛景曦啊？
她嚇了一跳，匆忙走上前，推著她的肩膀喊她，“衛景曦？衛景曦？”
喊了好多聲，都沒聽見她的回答。
“她怎麼回事？”
“可能沒吃飯，昨晚跟我玩的太高興了吧，這會兒累了。”莫少成站在浴室門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反而藉機在口頭上調戲宋芊語，“你也見識到了，我是多厲害的人。”
“趕緊找人把她送醫院，她不對勁。”宋芊語懶得跟他廢話，順手扯了浴袍把衛景曦裹了起來，瞥了一眼還愣在門口的莫少成，“你還不來幫忙？”
莫少成皺了皺眉，“一個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
“她在翡翠影業這麼多年，知道多少事情，你不是想知己知彼麼，她要是出了事，你想再找一個知道這麼多內情的人可就難了。”
宋芊語的語氣又快又急，這倒是讓莫少成發出一陣冷笑。
“你是擔心她死了，沒人幫你拔了你的眼中釘吧？”
“你不需要知道我什麼目的，總之我們走的路是一樣的，既然是一樣的，不如互幫互助。”宋芊語的話很冷，跟她此刻身上的情緒一樣。
莫少成皺了皺眉，最終還是叫人來把衛景曦送去了醫院。
他始終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被這個女人牽絆住了手腳。
另一邊，錫城話劇大禮堂門口，靳顏拿著兩張票站在不顯眼的角落等人。
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帽子口罩圍巾都用上了，生怕被人認出來。
陸擎深到現在還沒有聯繫她，約得是七點半，她六點鐘就已經坐不住了，隨便吃了兩口飯就來了，在冷風中凍了一個小時。
七點二十，陸擎深還是沒來，也沒有電話，她忍不住打了電話過去，那邊半天都沒人接，她猶豫了一會兒，把電話打到了莉莉安那裡。
“陸總在公司嗎？”
“不在，兩個小時之前出公司了，說是有事呢，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是問問。”
掛了電話，靳顏深吸了一口氣，在冷風中搓了搓手，看著已經沒人了的話劇院門口，轉身去裡面檢票。
估計是不會來了。
七點四十，話劇準時開場，雪風是著名的話劇演員，國家一級演員，他的演技是全國認可的，他是靳顏真正崇拜的對象。
她的注意力全被話劇吸引，甚至沒感覺到自己身邊原本空著的座位上忽然有人坐了下來，等她翻包準備找紙巾擦眼淚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見身邊一角西裝衣角。
她下意識扭頭看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刀鋒一樣的輪廓，不茍言笑的樣子，也正好擡頭，拿著一方手帕遞給她，“擦一擦。”
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讓她安心。
她破涕爲笑，半天沒反應過來要去接帕子。
陸擎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擡起手在她臉頰上擦了擦。
出了大禮堂，靳顏低頭走在陸擎深身邊，猶豫了半天還是問道，“你怎麼遲到了，是有事情很忙嗎？”
陸擎深眉頭微微一皺，“臨時有點事耽擱了。”
說話的時候旁邊正走過一對情侶，男人一臉的不開心，
“每次都讓我等你，這次又破紀錄了，我等了你倆小時，話劇都快結束了，祖奶奶，你下次能不能早點出門？”
“我不得化妝換衣服啊，男人等女人天經地義好不好，遲到的人就該拉出去砍手砍腳，你想被砍手還是砍腳？”
靳顏乾笑了一聲，擡眸看向陸擎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