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設也是古風,但卻不破舊,給人一種身處古代的感覺。
夏初沒有細細觀賞的心情,跟著男子直接走到書桌前。
男子坐在椅子上,深邃的眼眸盯著站著的夏初,挑眉問:“說吧,什么事。”
夏初沒有看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手,還綁著顯眼的紗布。她兩手相握,猶豫著要怎么說。
剛剛想好的言語,在他面前竟一個字也說不出。
夏初啊夏初,你的能言善辯呢?你的出口成章呢?都被簡逸吃了嗎?
男子這次似乎很有耐心,就這樣盯著她,等她說出來。當然,他也留意到了女子受傷的手,倒沒有怎么樣,只是清澈的眼眸閃過一絲異樣。
“我想……我想……把媽媽接回來。”夏初唧唧歪歪終于說出一句話來,打破了寂靜壓抑的氣氛。
可是男子絲毫沒有考慮就拒絕:“不可能。”
夏初一驚抬眸對上簡逸那狹長的眼眸,咬一咬下唇,嘗試大膽地說:“為什么?你憑什么這么做?”
“就憑你欠我錢。”男人果然是商場的精英,回答問題簡潔明了,但又直厄要點。
感覺到男人不容商量的意思,夏初的眼神變得有些恨意,直勾勾看著簡逸。
而男子卻十分淡然,直接忽視過那滿是怨氣的眼神,挑眉看著夏初,薄唇輕啟:“其實你可以這么想,你媽媽在我那里可比跟著你好多了。”
“住高級病房,接受好的治療,也不用跟著你顛沛流離。”男子語氣輕輕,一直說著,身上高貴的氣息漫布整間房間。
“這個不關你事,你只要把我媽媽還給我就可以了。”女子面色凝重,語氣輕輕有些無奈。
她是拿簡逸無可奈何。
“你來就是說這個事情?可以不用說了。”男子的聲音毫無溫度,就像是不容抗拒的命令一樣。
很快,他又說:“那接下來到我說了,你應該看過新聞了吧?”
他的嗓音,低沉無比,富有磁性,任誰聽了都會淪陷。
夏初聽了,心里一縮。為什么他要提起?
在她面前炫耀嗎?還是要取笑她?
“嗯,恭喜。”夏初先是輕輕一呼吸,隨后轉為一笑,像是真的在祝福著。
看到她的笑臉,簡逸覺得礙眼極了,她還可以笑?
“你先別恭喜,聽我把話說完。”男子的手指點了點桌面,發出輕微的響聲,他的臉也是高深莫測。
夏初閉口不答,似乎在等待他的下文。
男子說了那句話后,過了幾分鐘一句話都沒有說出,而夏初也是。
一直等著簡逸開口,說他說的事。
氣氛沉悶壓抑,原本書香飄逸的書房都覺得冰冷起來。
夏初的心一直就沒有平靜過,呆在這里她感覺都快要窒息了。
她在干什么?
她是來談判的啊,她想要把媽媽帶走然后從此與他一刀兩斷,欠他的錢慢慢還。
可是她現在,到底在干什么?站在這里,十分被動,說話也不敢說,這算什么談判?
“額……那個……”夏初嘗試的說話,可是她的話被打斷了。
“我們結婚吧。”男子的頭冷冽聲音傳來,打斷了她的話。
夏初只覺得她的頭轟隆隆地一陣雷鳴,一時轉不過來。
她肯定是聽錯了。
“什……什么?”夏初貌似嚇的不清,就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男子聽出了她的不可置信,可是他沒有再重復那句話,而是說:“你沒有聽錯。”
夏初聽了,抬眸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他說什么?
他在說什么?結婚?開什么玩笑,不可能。
夏初驚慌地往后退了兩步,突然想逃開這個對于她來說是是非之地的地方,不愿意再看到這張臉。
“額……那個……我……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往門外走,可是沒走兩步,就撞上了簡逸堅硬寬實的胸膛。
男子就像是會瞬移一樣,幾步就來到她面前。
她摸了摸撞到的鼻子,微怒地抬頭看著他說:“你干什么?”
新聞里播放著他個別人的婚訊,現在又說要和她結婚?
什么意思?把我當玩物嗎?
誰會想要和一個差點把自己掐死的人結婚?
男子不以為然,有耐心地解釋了他的用意:“這只是儀式性的婚姻,半年,只要半年我和洛雨的風聲過了,你可以自由
選擇離婚,帶著你媽遠走高飛。”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十年呆在這里,十年不見你媽媽。”
“是選擇做易家少奶奶,還是選擇做那該死的情人,你自己選吧。”
“夏初,我想你應該沒有那么笨分不清里面的益弊吧?”
簡逸深如幽潭的眼眸緊盯著近在咫尺的女子,語氣輕輕,一句一句說著。
他在賭,賭夏初會答應。
賭夏初半年后不會離開,他把離婚的選擇權交給她,倘若她真的離去,那么從此他和她恩斷義絕。
夏初不會再出現在他心里。
這是他給他們的最后一次機會了。
她心甘情愿留在他的身邊。沒有合同,沒有威脅,就這樣平靜的。
“你和洛雨……?”夏初不明白,為什么兩情相悅,終于要結婚了就拿她當擋箭牌?
簡逸給的條件確實很豐富,可是她卻想搞清楚狀況。
可是男子卻沒有要回答她這個話題的意思,只是挑眉問她:“怎么樣?你選擇。”
夏初陷入沉思,她的瞳孔變得無焦距,目目盯著簡逸的胸膛。
少奶奶……和情人……
她把所有的可能想了一遍。
情人,十年不見媽媽,過著還債的可憐日子。
太難熬了。
她實在不再想過像過去七年的日子。
少奶奶……
雖然她猜想不到會和簡逸發生什么,但是似乎是目前她最好的路了。
此時,夏初的眼瞳恢復生機,她抬眸看著簡逸,動動嘴唇說了一個:“好”。
說的好輕好輕,恐怕只有她自己能夠聽到了。
旁人恐怕只能根據她的口型去判斷了。
男子清楚了女子的答案后一把拉過女子快速往門外走。
女子一驚:“去哪?”
“民政局。”男子簡短有力的回答,他的步伐飛快,夏初都有些跟不上了,幾乎是被他扯著去的。
簡逸在前,夏初只能看到簡逸的后背,根本看不到此時男子那意氣風發的表情。
他們經過大堂時,惹得女傭紛紛奇怪地看向二人,還沒看清,兩人已經消失,留下她們面面相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