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行走了一日後,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什麼動靜,也沒有任何有人跟蹤的跡象。
晚間休息時,寧皓琪問醜丫:“會不會他們根本就瞧不上我們運的東西,不來劫了”?
醜丫咬了一口餅,問:“你覺得我們運的看上去是什麼東西”?
“糧草啊”
醜丫給了他一個白癡的眼神,糧草都不來劫?
寧皓琪訕笑著問:“那他們什麼時候會出現(xiàn)”?
醜丫摸摸下巴,想了想,反問道:“牛頭嶺什麼地方最爲(wèi)?yīng)M窄?或者說什麼地方最容易受到攻擊”?
寧皓琪隨即讓將領(lǐng)把牛頭嶺的地形圖拿出來,跟醜丫一起看,兩人一看地形圖便一起指向同一個地方。
所謂牛頭嶺就是像扭頭的大山,大山的中部自然是牛脖子,也就是咽喉的位置,這裡地勢險要,關(guān)鍵是中間有點小道,兩邊是高山,如果這個時候敵人埋伏在兩邊山上,中間有人通過時只要往下射箭,保管下面的人都得變成刺蝟,毫不費力地把他們送去見閻王。
看到這裡,寧皓琪猛抽了口冷氣,他不敢問出怎麼辦的話,怕醜丫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但是他的眼神其實已經(jīng)出賣了他的心。
醜丫還是給了他個白眼,手裡拿了塊小石頭拋了又拋,眼睛卻一直盯著遠處。
過了一會,她終於問將領(lǐng):“這附近可有村莊”?
將領(lǐng)也不清楚,便招來斥候,問他最近可有村莊,斥候回道:“前面三十里處有一村莊”。
“明晚我們就歇在那個村莊吧”,寧皓琪幫醜丫下了令,終於讓醜丫對他高看了一次,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醜丫雖是戴了面具,但是那雙燦若星子的眼眸還是讓寧皓琪看呆了。
醜丫一見他這副癡傻模樣,立刻斂了笑容,摸出匕首在他面前比劃了橫切的動作,還配合了一個“咔嚓”的聲音,讓寧皓琪打了個冷顫。
醜丫轉(zhuǎn)身走開,寧皓琪看著她的背影喃喃地說:“多看一眼也不行嗎,不知道這麼兇人家會心痛的”?
醜丫腳步微滯,之後又快速走去。
感情的事不能心軟,一心軟就是一堆債!到頭來理也理不清。
小牛村坐落在牛頭嶺的山坳裡,村子不算小,有百來戶人家,因村子跟山下有大路相通,所以這裡並不閉塞,村人的生活用品一應(yīng)俱全。
更難得的是這大山裡竟然有家養(yǎng)了許多家禽的養(yǎng)殖戶,醜丫對這家養(yǎng)殖戶很是感興趣,一到村子便登門拜訪。
寧皓琪想起那一股臭味就不願去,但還是被醜丫硬拽著去了,等到從那家養(yǎng)殖場出來,寧皓琪卻換了種表情,滿臉是笑。
他的手下默默地看他,不知道他是否被豬拱了腦子,原因是他前後判若兩人,現(xiàn)在總是樂呵呵的,這種特徵很符合被豬拱腦子的病癥。
寧皓琪自然不會是被豬拱了腦子,鈴鐺幫忙說出其中的奧秘,她說:“八皇子是被主子拱了腦子”。
說完腦門便迎來了阿蘭、素素、藍玉她們一頓暴慄。
鈴鐺捂住腦袋說:“我說錯了嗎?主子拍了八皇子一下腦袋,然後又對他耳語了一陣,八皇子就一直笑一直笑了”。
藍玉又戳了一下她的腦門說:“那叫被主子拱了腦子嗎?你這個豬腦子”。
鈴鐺這才恍然大悟,原是自己說錯了話,她哀怨地摸了摸腦門,追著藍玉問:“你說主子買這麼些豬是準(zhǔn)備一路殺著吃啊”?
很快又迎來很多白眼,鈴鐺這才悠悠地閉嘴。
“是準(zhǔn)備殺著吃的,你們這一路有肉吃了”,醜丫走過來笑著跟她說。
除了興奮不已的鈴鐺,其他人都是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離開小牛村時,隊伍的後面多了一羣豬和一堆稻草。
大家眼神閃爍著,一會看看稻草,一會看看嗷嗷叫著的豬,沒人敢問。
趕豬那幾個士兵更是鬱悶,不知道這豬要趕多久,不會一路趕到衛(wèi)將軍他們大營去吧?
鬱悶歸鬱悶,豬還是要趕的。
小牛村屬於牛頭嶺的牛腿位置,從牛腳走到扭脖子還要一天的時間,到了第二日終於到達那個牛脖子位置。
醜丫遙望著前方的牛頭嶺狹窄的山道盤旋而上,她令隊伍停了下來,尋了附近一處樹木濃密之處讓大家停下歇息,又讓人在周圍站哨,一旦發(fā)現(xiàn)有什麼動靜便要立刻來報。
一直等到天黑之後,醜丫便開始讓大家動手做事,聽了她的命令之後,大家終於明白這些豬的用處了,那趕豬的士兵終於放下心來,後面的路不用再趕著豬跑了。
大家在醜丫指揮下一通忙碌之後便坐地休息,只等時辰一到便開始上山。
夜晚,山上寒意漸濃,女孩子們坐在石頭上擠在一起互相取暖,士兵們則絲毫不畏懼寒冷,還不時問女孩子們要不要添件衣物?
亥時,爲(wèi)定昏之時,連蟲鳴之聲都聞不見,醜丫派出阿蘭她們出去打探消息。
阿蘭她們會後來對醜丫做了個OK的手勢,這是醜丫統(tǒng)一教大家的,又簡單又好用,關(guān)鍵是大家都看得懂。
所以,男兵們一見這個手勢也知道要開拔了,站起來整理東西,準(zhǔn)備出發(fā)。
“再次檢查”,醜丫對後面的戰(zhàn)士一揮手,將領(lǐng)便過去協(xié)助趕豬的把豬趕了過來,其他戰(zhàn)士也紛紛上前,有的檢查嘴矇住嘴的布巾會不會掉,有的檢查豬身上的稻草人身上披著的披風(fēng),或穿上的衣物會不會鬆脫掉下來。
一切準(zhǔn)備就緒,由豬領(lǐng)頭的隊伍開始爬上牛頭嶺的險要之處,牛脖嶺。
夜裡有嗚咽的風(fēng)聲和樹葉互相摩擦的聲音,除此之外還有種很急促的踏地之聲,超嶺上跑去。
當(dāng)它們跑到牛脖嶺時,兩邊分別站起很多黑黝黝的人,手持弓箭便開始射殺,稻草人身下有豬被射中,發(fā)出嗷嗷的嚎叫聲。
士兵們登時全身發(fā)痛,如果是自己上山的話現(xiàn)在不就是自己的下場嗎?看那稻草人身上,至少都插著三隻箭以上。
黑衣人射完箭後卻發(fā)現(xiàn)那被射中的人都沒倒下,而且身下的坐騎還
在朝前跑去,那體型似乎也不太對。
一個黑衣人說:“下去看看”,他們隨即從兩旁的山頭躍下,跳到路中間,擋在豬羣的前面。
醜丫一見,立刻說道:“上”,領(lǐng)頭運起輕功,朝黑衣人衝去。
飛行中,便抽出玄天劍,對準(zhǔn)了他們身後山上的大石一揮,轟的一聲劃破寧靜的黑夜,一道紅光驟現(xiàn),擊向居石,無數(shù)的碎石炸裂開來,四處飛濺,黑衣人紛紛護住自己的頭部,但還是有人被石塊擊中,頓時頭破血流,捂住腦袋蹲在地上哀叫。
這一舉動鼓舞了士兵們,他們高喊:“衝啊”,從山下快速往前衝去,也不管是否踩在豬身上,只想快速把敵人消滅了。
醜丫與阿蘭她們十幾人一馬當(dāng)先,落在黑衣人中間,持劍與敵人拼殺起來。
本就狹窄的山道上擠滿了人和豬,一時間殺聲傳遍了整個山頭,不時有人呼痛的聲音在山間迴盪。
寧皓琪邊打還邊關(guān)注醜丫戰(zhàn)況,弄得差些挨刀,醜丫目光瞥見,立刻擲出袖箭的一隻匕首射向舉刀對著寧皓琪的人,那人應(yīng)聲倒下。
醜丫躍到他身邊,踢了他一腳,咬著牙說:“管好你自己,別給我添麻煩”。
寧皓琪也知道自己給她添了麻煩,連忙點頭,專心迎戰(zhàn)。
一個半時辰後,山谷逐漸安靜了下來。
寧皓琪手下的將領(lǐng)帶著幾個士兵在檢查還有沒有沒死透的,發(fā)現(xiàn)有的就補上一刀。
那羣被當(dāng)做替身的豬已經(jīng)死的七七八八,醜丫命士兵把豬拖走,到前面山下的一條小溪那裡殺了,把豬肉統(tǒng)統(tǒng)帶走,路上吃不完的,曬乾了帶回去給衛(wèi)霖他們吃。
半途遭遇劫殺,而且還要等士兵們殺豬,行程便多花了一天,等到第四天中午,醜丫他們終於找到衛(wèi)霖的大營。
醜丫他們的到來讓衛(wèi)霖疲憊不堪的臉色略有好轉(zhuǎn),命人把弓弩卸下車,搬進軍營中去。
“丫頭,一路被追殺了吧”?宋青辰看著她銀色鎧甲上的血跡和泥土,摸著她的腦袋問。
醜丫笑道:“嗯,是碰到了兩百來個黑衣人”。
“全殺了”?
“全殺了”。
寅男上下打量著她:“沒有那裡受傷吧”?
“沒有”,醜丫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又問宋青辰:“北漠這支隊伍不是不是不好打”?
宋青辰臉色也有些灰暗,點點頭。
他們從出發(fā)到今天已經(jīng)是第八天了,跟呼韓迡的隊伍玩過幾次貓抓老鼠的遊戲,但是效果甚微,並沒有造成對方的大損失,而呼韓迡已經(jīng)急於跟呼韓邪的隊伍會合,已經(jīng)準(zhǔn)備甩掉他們了。
如故這樣,就只能跟他們正面交鋒,但是經(jīng)過這幾天的試戰(zhàn),衛(wèi)霖和宋青辰都認爲(wèi),正面交鋒的結(jié)果是他們這邊死傷一大片也擋不住呼韓迡前進的步伐。
呼韓迡的隊伍或許也有有所死傷,但是殺傷力不強,而我方就會慘淡收場。
“先不說了,丫頭還是回去休息一會再說吧”。宋青辰忙把醜丫迎到大營中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