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意綿綿的話聽得醜丫面紅耳赤,渾身發軟。
“對著你,我,我說不出口”,醜丫把頭埋在他胸前低聲說。
“好,那就不說了,只要明白你的心意就行”,他輕笑著把醜丫打橫抱起,走向那張大牀。
“等等”,醜丫叫起來。
他停下看她,眼中帶著問號。
醜丫不滿地叫道:“能不能不要那麼快?總是這麼著急,師兄一副仙姿逸貌的模樣,上了牀卻一點都跟外貌不符”。
他笑問:“你是說我該在牀上給你講道”?
醜丫也笑:“那倒不是,就是不要太著急那什麼,我,我,怕疼”。
“不是隻第一次才疼嗎?怎麼每回都會疼,你沒跟我說過”,他蹙起眉,難怪每次一想跟她做這個她就百般推脫,原來對她竟是這麼痛苦的事情,他一直以爲她該和他有相同的美好感受的。
“也不是”,醜丫支支吾吾,她也有快樂過,但是他就是精力實在太充沛,折騰的次數多了,心裡便有了陰影,再後來一要開始就想到後面體力的問題,於是便開始害怕,也便失去了樂趣。
但這事真的不知該怎麼跟他溝通,她實在難以啓齒。
醜丫貝齒咬住朱脣,一副難以啓齒的模樣,寧皓天思索片刻說:“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寧皓天下樓時,剛好碰見從外面回來的蘇靖。
蘇靖忙迎過來問寧皓天要去哪裡?
他咳了一聲,側頭說:“西朗這裡有沒有比較出名的菁樓,就是有青倌那種的”。
“大師兄,你,你,你”?蘇靖驚得連說幾個“你”後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沒事,你帶我去就是”
“可是,可是”,“可是”完了蘇靖還是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
“走吧”,寧皓天見他受了這麼大的驚嚇,反而笑起來。
蘇靖紅了臉,說:“我也沒去過菁樓,不知道那間有”。
“那就找個有可能知道的來帶路吧”。
蘇靖飛快地跑下去了,邊跑邊迅速開動腦筋爲大師兄的行爲找原因,如果是丫頭無法讓師兄滿足,那也應該找女的纔對啊,怎麼會找青倌呢?
大師兄是受了什麼刺激改變了取向呢?對,一定是丫頭刺激他了,可是丫頭爲什麼要刺激他呢?
一串的問號把蘇靖腦子攪成一團漿糊,越想越頭疼,他既覺得應該把此事告訴丫頭,讓丫頭阻止大師兄出去,又擔心大師兄責怪他出賣他……總之糾結死了。
蘇靖終於從總管那裡瞭解到帳房先生知道那間菁樓裡有小倌,立刻著人把那人喊來,讓他馬上帶路。
蘇靖頂住背後總管的異樣目光,挺直了腰揹走路。
蘇靖帶著人來到寧皓天面前時,發現他已經戴上一副面具,看上就是一個樣貌普通之人。
蘇靖忙把自己披風上的帽子拉高,把自己的臉隱在後面,三人從後們溜了出去。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又回到靖王府,
這一趟菁樓之行速度之快讓蘇靖鬆了口氣,而那個賬房先生卻象窺得什麼秘密般,眼神不停在他們後背來回閃爍。
半個時
辰前,賬房先生把王爺的這位朋友帶上花樓,送到那樓裡一個很會伺候人的小倌房裡後,懷著好奇的心情便準備偷聽一番,那知這人卻不閉門,只是跟那小倌坐著面對面談話。
他見無甚好玩的,便下樓去了,把這事稟報給了在樓下花廳看舞姬跳舞的靖王爺,靖王爺聽了似乎很是高興,更是讓他一頭的霧水,靖王爺跟這人又是什麼關係呢?
莫非他們?那男子其實只是爲了氣王爺?故意提出來找小倌的,王爺得知他其實沒做什麼,兩人只是在聊天而已,便開心了。
這麼一想,一切便解釋清楚了。
賬房先生目光還在閃爍,那人突然回頭,目光凌厲地看著他說:“你的眼睛再盯著我們看,一會可能就會沒了”。
這人聲音明明那麼好聽,可說出的話卻象把刀般鋒利,賬房先生嚇得不行,忙跪下磕頭,說:“小的今夜一直在房中睡覺,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又對蘇靖磕頭:“靖王爺,請容小的退下,回去繼續睡覺”。
蘇靖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許他退下。
蘇靖望著他那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背影,問寧皓天:“剛纔大師兄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人不可靠”?
寧皓天脣角一彎說:“他懷疑我跟你是短袖”。
蘇靖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同時也佩服大師兄的厲害,人家在背後想的事他都能推算出。
蘇靖對寧皓天今夜的行爲則認定爲,師兄跟小師妹吵架了,假裝去菁樓轉了一圈,故意氣小師妹的。
把寧皓天送回小樓,蘇靖望著那小樓許久,他知道丫頭就在裡面,不知道此時睡了沒有?
只希望師兄回去之後他們不要再吵,和和美美就好了。哎!
今生能與她成爲師兄妹已是前世修來的福份,足已!
醜丫躺在溫暖的被窩裡睡得無比的香,她不知道大師兄突然放棄與她“共赴巫山”之事跑出去,定然是去做很重要的事情,於是也不等他了,獨自上塌睡覺。
睡夢中的醜丫忽覺腳趾頭很癢,便往被裡頭縮了縮,縮進被子裡也沒用,還是癢,而且溼溼的,有什麼東西在tian它,更癢了,醜丫稍微清醒了一點,心想是那裡來的小狗,爬上她牀,擾她好夢,便蹬起腿用力一踢,卻發現踢空了,什麼都沒有。
她把腳縮進被窩裡,且壓住了被角,心想這下小狗就不會吃她腳了。
誰知很快便有一隻手順著她的小腿往上撫模,醜丫完全清醒過來,立刻跳起來,問:“是誰”?
“是我”,那人還保持著趴在牀尾的姿勢,不像小狗,像只大狗。
醜丫鬆了口氣說:“你回來了”?一看他還趴著,便奇怪地問:“你這是做什麼呢”?
他得意地說:“準備做讓你快活之事”。
醜丫一愣,他又要開始了嗎?便認命地閉上眼睛,象挺屍般躺著一動不動。
聞得耳邊的笑聲,說:“你這副樣子我還真下不去手”。
醜丫一聽便捲起被子,下不去手最好,終於可以睡覺了。
那聲音又在耳邊響起,說:“但我下得去其他的”,被子隨即被掀開……
燭
火噼啪跳動,爆出一個燈花來,紅色的焰火映得牀上兩人的肌膚泛起一層紅光。
醜丫背對中躺在他的懷中,身後一隻手把她緊緊圈住。
“好嗎”?
“嗯,比以前有進步”。
某人得意地說:“那當然,我可是拜師學了藝的”。
醜丫轉身面對他,問:“你去拜了師?什麼時候的事”?
“就今晚,你不是說不快樂嘛,我讓蘇靖帶我去了菁樓”,感覺到醜丫身子晃了一下,他忙補充:“找了個小倌”。
“找小倌”?醜丫更加驚訝,語調也高了。
“我問他可有接過女客?他說有,便向他詳細瞭解接女客的經過”。
醜丫被震驚得無法言語,他竟然跑去那裡問人家這種事情,他事怎麼想出來的?
“那人不會以爲你是去取經的,也要跟他一樣做那個嗎”?
“嗯”他哼了一聲,頓了頓說:“他說我的樣貌差些,但是身形還好,如果賣力點一天能接五六個女客,銀子不會少”。
“然後呢”?醜丫問。
然後?然後他一拳把他打暈了,走時他還暈在椅子上,他丟了二百兩銀票在他身上。
醜丫差些笑抽過去,估計明日那小倌得鬱悶死,從未見過這麼古怪的男客,取完經後把他打暈了,又扔了張大額銀票,他一定想破腦殼也搞不這人是要做什麼的。
笑過,醜丫忽想起一事,又不好問他,便擡起頭眼睛忽閃忽閃地看他。
寧皓天低了頭,與醜丫死目相對,笑道:“你有話要問我”?
醜丫點頭,道:“我若是不能生孩子怎麼辦”?想到五師兄和寧皓琪他們都是一次就懷上了,他們到現在卻一次也沒中,在欣喜之餘又擔心自己懷不上孩子。
“不會的,很快會有的”,他笑著說。
“你怎麼這麼篤定”?醜丫可不信他的話。
他擡頭望著帳頂,心中暗笑,昨夜他再沒服下那藥,因爲這次來了西朗,把事情解決之後他與她該有一個家了,他還欠她一個大婚。
他想得美好的時候卻不知道“世事難料”,在他給了她一個新的生命之時,卻又是他們相隔最遙遠的時候。
西朗皇宮裡,大殿的深處,滿室的龍延香蓋不住那苦澀的藥味。
宮燈高燃,光芒卻擋於重重的帷帳之外,隱約映出一個瘦弱的人形躺在龍牀之上,他形容枯鎬,如果不靠近仔細看的話會以爲他已經早已死去多時。
一陣悠藍色的光芒閃過,牀上那形容枯鎬之人霍地睜開眼睛,許久,才辨清站前眼前之人。
蘇慕風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吐出幾個字說:“你來了”?
“嗯”同樣是一個蒼老的聲音,那蒼老中帶著一股死亡的冰寒之氣:“我來送你一程”。
蘇慕風笑:“謝了”
“同時也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他又走近幾步,俯下腰身說:“鳳羽曦早就回來了”。
蘇慕風已然灰暗的眼裡迸出一絲光芒,身子顫動著,問:“她回來了”?
“已經回來十六年了”,說完,身形一閃。
風過,殿中無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