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子最近也在修煉,他覺得當(dāng)奴才一定要有眼色,人家王爺都這麼說了,說明他在給蔡公公面子,王爺給他面子,他小春子能不給蔡公公面子嗎?
蔡興終於滿意了,自信又回到他身上。
寧皓天讓小春子去傳張晉過來,然後便讓他們退下。
出了外間,小春子的聲音傳了過來:“蔡公公,您究竟是怎麼看出凌姑娘懷上的呢”?
蔡興:“……”
發(fā)出一聲敲腦門的“噠”聲,還有小春子哀嚎的聲音。
寧皓天笑著搖頭,蔡興又把拂塵拿來當(dāng)打人的工具了,看來這個小春子還得費蔡興一番功夫才行啊。
結(jié)束了“坐月子”待遇的醜丫,在“月子裡”終於下了一個決定,她要找大師兄問明白一件事情。
這幾天她時時想起跟寧皓天的關(guān)係,這種關(guān)係很是,這麼發(fā)展下去不是個辦法。
醜丫覺得她只是手上跟他發(fā)生了點關(guān)係,但是身體上跟靈魂上都是純潔的。
她很有自知之明,她是不可能成爲(wèi)寧皓天的女人的,“摸機機”這個事情只是一個意外,然後王爺爲(wèi)了獎勵她額外工作做得好,於是給了她特殊的待遇,讓人幫她弄了很多昂貴的衛(wèi)生巾,這些都是小插曲而已。
她不能因爲(wèi)這些就喜歡上他,她要保持清醒的大腦直到一年的時間結(jié)束,至於結(jié)束之後做什麼,她今天想從大師兄的嘴裡得到一句話。
醜丫想起寧皓天曾讓蔡興去找過大師兄,也許她可以問問蔡總管能不能幫他帶個口訊。
到了清風(fēng)閣外面守著,終於看見了蔡總管。
“蔡總管好”,醜丫很有禮貌地上前跟蔡興行禮。
蔡興很是惶恐,趕緊回了禮。
醜丫猶豫著說:“奴婢想麻煩蔡公公一件事情,不知可否”?
蔡興說:“凌姑娘盡避吩咐就是”。
“蔡公公能否讓人給我大師兄帶個口訊,就說明日我想見他一面”。
“啊,是這個”?蔡興面上有些爲(wèi)難之色,但是很快他便對醜丫說讓她等消息便可。
到了晚上醜丫便得道了大師兄的答覆,明日仍在“大林寺”的梅林見。
醜丫猶猶豫豫地跟寧皓天請了假,說明日要外出一趟。
寧皓天臉色不是很好,醜丫估計蔡興跟他彙報過了,她要跟大師兄見面的事情。
寧皓天只淡淡地說了聲:“去吧”,就不再理她,醜丫心裡有淡淡的失落,他爲(wèi)何不多說幾句話呢,那怕冷嘲熱諷都好。
晚上,醜丫得到通知無需去給他值夜。
醜丫躺在自己房裡的牀上,心思翻了幾番,最終認(rèn)定寧皓天對她跟師兄見面的事情是介意的,但他爲(wèi)什麼不說呢?
最後醜丫又得出結(jié)論:寧皓天不是真的喜歡她。
有了結(jié)論之後她才安然睡去。
第二日,天氣放晴,是一個外出的好天氣。
醜丫早早出了門,到了府外有輛馬車停靠在門外,看她出來,車上跳下一個中年漢子,問是否凌姑娘。
醜丫回答是,那人便說是唐公子派來接她的,於是醜丫便上了馬車隨他而去。
上林寺的梅園只在初一十五對香客開放,今日是十六,四處靜悄悄的,醜丫不知道大師兄通過什麼關(guān)係,竟能在閉園的時候進(jìn)得園來。
剛踏進(jìn)梅園便聽見一陣悠揚的簫聲,醜丫便踏著清寧悠遠(yuǎn)的簫聲前行。
梅園中落花滿地,鋪就了一層醉人的芬芳,就著這簫聲竟有了幾分悽美之感。
“大師兄”,醜丫對著那個白色的背影叫道。
簫聲停下,白色背影轉(zhuǎn)過身來,仍是那副不太突出的面孔,但是那目光炯炯,這雙曾讓醜丫覺得沒有任何事能難倒他的雙眸,是那麼讓人心動。
唐靖淵勾脣一笑:“丫頭來了”。
醜丫愣愣地看著他,她似乎明白爲(wèi)什麼會有些喜歡寧皓天了,因爲(wèi)他的笑容還有那雙眼睛跟大師兄有些像,所以是這兩樣?xùn)|西在誤導(dǎo)她。
只是,大師兄的笑是純淨(jìng)的,而寧皓天的笑在她眼裡總帶著算計的味道。
“大師兄,剛纔吹的曲子叫什麼名字”?
“梅思”,他回答。
“沒思”?醜丫重複了一遍,這曲名是什麼意思呢?大師兄這是在暗示什麼嗎?
醜丫壓住心頭的落寞,問:“大師兄,爲(wèi)什麼你來了京城後總是很忙的樣子”?
在幾個師兄中醜丫經(jīng)常可以見到他們幾個,唯獨大師兄難得見上一面。
“父親要我參加今年的科考,我要做很多準(zhǔn)備”。
是啊,師兄的父親是太子的師傅,肯定會要求他走仕途這條路的。
醜丫突然覺得接下去的話也沒必要說了,從小就立下的心願可以到此結(jié)束了。
她已經(jīng)知道,她跟大師兄也是不可能的,她只是王府裡的一個丫鬟,師兄是個前途無量的人,將來的妻子必定是個那個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這纔是跟他門登戶對的。
“丫頭今日約師兄來就是爲(wèi)了賞花的”?唐靖淵問。
醜丫微愣,把胸口的話嚥了下去,說:“只是有段時間沒看到大師兄了挺想念的,所以約大師兄出來走走”。
唐靖淵停住腳步,細(xì)細(xì)地看著醜丫。
醜丫避開他的眼睛,看著樹上的梅花,枝頭上的一朵梅花已經(jīng)即將開敗,幾片花瓣搖搖欲墜,隨時可能跌落下去,看了讓人揪心。
“丫頭,你有話要跟師兄說”?
“我,我”醜丫向來不善說謊,從小她就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她在大師兄面前說謊從未成功過。
唐靖淵取下她的紗帽,抖落上面的花瓣,看著她的眼睛問:“丫頭喜歡大師兄的對不對”?
醜丫:“我,我”
唐靖淵不待她回答,一把擁住她,醜丫不妨他這突然而來的動作,手抓了身旁的梅樹一把,抖落了一樹的花瓣,就在這漫天的花瓣中,唐靖淵的嘴脣已經(jīng)印上她冰涼的嘴脣。
醜丫又聞到這股熟悉的味道,她來不及細(xì)細(xì)回味,脣齒間已被唐靖淵所侵佔。
醜丫很是迷茫,爲(wèi)何這脣齒間相纏的感覺似乎早就熟悉了,她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人來。
醜丫一把推開唐靖淵,她突然很嫌棄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很隨便的人(她還想不到水性楊花這個成語),對王爺?shù)挠H吻不反感,對大師兄的親吻也不反感,反而兩種親吻都讓她產(chǎn)生同一種感覺,就是一種充盈心頭的欣喜。
唐靖淵訝異地看她。
醜丫眼神躲避著他,說:“我要回去了”。
唐靖淵眼神複雜,有不解、又驚怒、又有一絲欣喜。
“你喜歡上了寧皓天”?
醜丫身子一頓,她喜歡上寧皓天?這怎麼可能呢?那隻狡猾的狐貍,那麼摳門,她怎麼可能喜歡他?
“不是”,她回答。
“不是?丫頭敢說你沒喜歡他”?唐靖淵暗啞的嗓音高揚起來,顯得咄咄逼人。
醜丫也被逼出些火氣來:“他是王爺我是丫鬟,我怎麼能喜歡他呢?再說,我跟他的合約很快就到期了,一到期我就會離開王府的,我要出去遊歷一番然後回青雲(yún)山去,將來侍奉師傅終老”。
唐靖淵恢復(fù)了波瀾不驚的神情說:“恐怕丫頭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他的話提醒了醜丫,師叔曾說過,她要負(fù)責(zé)拯救族人的命運的,是啊,她能逃到哪裡去呢?
“等我跟王爺合約期滿,我就去一趟月亮谷”,既然她有這個使命那就去完成吧,管它結(jié)果如何,反正她盡力了,說不定這一死還能死回現(xiàn)代了呢。
“不急,等師兄們的事情辦好,我們會陪你一起去的”。
“真的”?醜丫激動地抱住了唐靖淵的手臂,有師兄們同行,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真的”唐靖淵摸摸她的頭髮,溺愛地說。
醜丫心裡是滿滿的幸福,她覺得自己實在太幸運了,有一羣對她這麼好的師兄。
“大師兄一定能中個武狀元”醜丫說。
“若是我中武狀元,巡遊那天我一定把你置於我身前”。唐靖淵手一勾,醜丫又落入他的懷中。
這次醜丫沒有掙脫他,一年後她將跟著師兄們赴月靈族,寧皓天以王爺之身定不可能隨他們前去,這一別後就後會無期了,所以她要忘了他。
兩人靜靜地相擁在梅林之中,醜丫享受著他的懷抱,如果不是師兄身上一股濃烈的桂花香味讓她有些不適,可能相擁的時間還能維持久些。
她不明白師兄爲(wèi)何身上有這麼濃的香味,以往他並不喜歡薰任何香的。
她頭擡起,唐靖淵便放開她,說道:“既然出來了,總免不得要帶你去吃一頓好的,丫頭想去哪裡”?
“吃”是青雲(yún)樓弟子眼中第一重要的事情,醜丫自然十分贊成。
唐靖淵帶著醜丫回到京城熱鬧的大街,今天大街的行人沒有往日熱鬧,許多人邊走邊朝一個方向指指點點的,又是搖頭嘆氣的。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醜丫把頭從馬車窗戶伸出來些,問旁邊騎馬的唐靖淵。
“不知道,再往前走走,興許能看到”唐靖淵回答。
當(dāng)馬車行經(jīng)‘羣芳閣“時,仍可見黑煙從裡面冒出,羣芳閣四周都是圍觀的人羣,還有很多在往外搬運東西的。
這情況一看就知道“羣芳樓”失火了。
從外牆的完好性看來,火是從裡面燒起的,還未波及其他地方,應(yīng)該過火的面積不會太大。
人羣中有人在嚎啕大哭,哭聲甚是淒厲。
“我告訴過你的,不要終日流連外面,你不聽,這下好了,你終於做鬼也流了,去了地府你就繼續(xù)去逛吧”,一個婦人哀哀地哭罵著。
唐靖淵說:“我去看看”,在街邊把馬拴了,走過去看。
馬車也停了下來,醜丫跳下馬車,跟著過去。
人羣圍觀的人已陸續(xù)散去,只剩下一些官兵在進(jìn)進(jìn)出出地查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