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東云身手很利落,不到一刻鐘便殺死了那些刺客,并將他們的尸身處理干凈了。
做完這一切,他跪在馬車前,請罪道:“屬下保護不力,讓王爺和王妃受驚了。”
宇文徵低沉的聲音在暗夜中如同鬼魅,淡淡道:“問清楚是誰派來的了嗎?“
傅東云沉默片刻,沉著聲音道:“都是死士,沒能問出來。”
宇文徵低“嗯”一聲,沒有再說話。
傅東云立刻駕上馬車奔回了翰王府。
到了府門處,簡云苓最先走了出來,借著大門外燈籠里微弱的光,她看到傅東云的臉上和脖子上都是來歷不明的血跡,胳膊上還有幾道很深的刀口在淌血,隨身的佩劍斷成了兩截,插在腰間,泛著寒光。
可見那是怎樣的一場惡戰。
宇文徵被傅東云抱下車的時候,紫袍上沾了一點血跡,他低頭看了一眼,又打量了一下傅東云的傷勢,淡淡吩咐道:“先回去換好衣服敷好藥,再到書房來找我。”
傅東云抱拳稱是,快步離去。
簡云苓望著他的背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那個眼里只有命令,沒有自己,只懂得殺人,不懂的愛人的可憐的簡云苓。
“王爺,妾身累了,想回去休息了。”簡云苓低著頭,口氣生硬。
宇文徵似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無所謂道:“隨王妃喜歡。”然后推著輪椅,頭也不回地一個人先離開。
簡云苓也懶得理會他的脾氣,沒有一點停留地回了自己屋里,取出一瓶金瘡藥,來到了傅東云的屋前。
他屋子里的蠟燭沒有熄滅,想來人該是在的。
簡云苓上前叩門,屋里傳出傅東云低沉的聲音:“誰?”
簡云苓回答:“傅侍衛,是我。”
門迅速打開,傅東云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半露著胸膛,驚訝地立在門邊。
簡云苓低頭打量過他的裝扮,臉上沒有露出正常女子該有的羞澀,反而探頭往屋里看了看,確定屋里沒人之后,大方地推開傅東云,不請自入了。
對于簡云苓這樣大膽的行為,傅東云除了無奈,就只有震驚。
只見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僵著身子,道:“王妃這么晚來找屬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簡云苓在桌邊坐下,像在自己家里般倒了一杯茶,悠閑地道:“沒什么吩咐,就是來給你送一瓶藥。”說著,從披風下拿出一個藥瓶,擺到桌上,淡淡道:“這是上好的金瘡藥,你拿去試試,好用的話就留下吧。”
傅東云盯住那個白色的小瓶,眼底閃過疑惑:“王妃這么晚來這里,就為了給屬下送一瓶藥?”
簡云苓低低一笑,不置可否道:“也不一定啊,說不定,我有其他的什么企圖呢。”
傅東云眉峰一皺,戒備地看著她,道:“王妃有什么企圖?”
簡云苓嗤笑出聲,被傅東云的過分老實逗樂。起身走到門邊,拍拍他的肩膀,湊到他耳旁,壓低聲音道:“我的企圖就是……你覺得是什么呢,傅侍衛?”
語罷,看著傅東云漲紅的臉色,開懷一笑,腳步輕快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