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云歌自己心里也犯了嘀咕。
她當時只感覺自己的裙角從后一拌,然后她便重心不穩栽了下去。可她也不能確定,一定就是簡云苓推她。
也許……也許真的只是她自己摔下去,心神慌亂下,心虛以為是簡云苓在報復她,所以下意識地認為是她推的。
想到自己在簡云苓耳邊說的那些話,簡云歌不由慌亂起來。
如果被皇上和宇文徵知道了,她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她懊惱地低下頭,故作羞愧道:“回皇上,是妾身的錯,是妾身沒有弄清楚原委,平白冤枉了大姐姐,請皇上懲罰妾身吧。”
說著,盈盈跪伏在床邊。
此言一出,塵埃落定。宇文恒面色怒恨交加,半響,留下一句:“罰銀三月,閉門思過,沒有朕的允許不準出宮門半步!”語罷,拂袖而去。
簡云歌在后面哀呼挽留,卻只換來了一個絕情的背影。
簡云苓望著伏在地上悲聲哭泣的簡云歌,沒有半點同情。
這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誰。
推著宇文徵出了云裳宮,傅東云駕了翰王府自己的馬車在外面等著。
簡云苓實在驚嘆于傅東云的辦事效率,就這么一會兒時間,他還從翰王府走了個來回。
在馬車上坐定,宇文徵挑起車簾看了一眼緊閉的云裳宮大門,笑問:“王妃可滿意了?”
本以為簡云苓會同往常一般故作懵懂,卻沒想到,她沉靜一笑,理所當然道:“還行吧。”
宇文徵唇勾得像天邊一彎新月,光華浮淺,攝人心魄:“來日方長,王妃何必急于一時?”
簡云苓對他的話表示贊同:“沒錯,來日方長,這還只是一點開胃菜,將來的主菜還多著呢。”一抹狡黠自眼底劃過,照亮她漆黑的眸子。
宇文徵定定望住她,像望住自己最珍貴的一件寶物,須臾,斂色淡問:“不過,本王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讓王妃這么生氣,竟然當場就給了她教訓?”
簡云苓干笑兩聲,以指腹輕掃鼻頭,佯裝沒有聽到,移開目光。
這讓宇文徵更加好奇,俯身前傾,鼻息噴呼在她臉頰,簡云苓退一步,他便進一步,直把她逼進角落。
“到底是什么?”不容置疑的口氣,仿佛要將她每一絲情緒都卷入墨黑的汪洋。
口舌略干,簡云苓開口的聲音都帶了幾分沙啞:“不過是些女兒家的小心思,王爺還是不聽為好。”
雖然知道她說的并非實話,但宇文徵還是選擇放過了她。
馬車一路慢行,緩然停在了翰王府的門前。
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回來,簡云苓竟對那扇漆紅浮雕的大門生出了些許陌生。
蘭姨一早便在門前探著身子不停張望,等到馬車停下,她第一個沖上前來挑開車簾,渾濁的眼中涌滿淚水,道:“王妃,您終于回來了。”
簡云苓扶著她的手走下車,掌心摩挲過她臉上或深或淺的皺紋,替她拭去淚水,安慰道:“有什么好哭的,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再哭可就不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