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袋一繃,立刻問道,“好像什么?”
“我好像看到了許老師。”
她皺眉,“看見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畢竟都在一個地方,很正常啊。”
“不是啊,看見他就算了,關鍵我看見他好像抱著一個小孩,身后還跟著一個女人。”
田甜忽然想起昨晚上,她給他打電話,他當時顯得心不在焉,而且她話還沒說完,他便匆匆掛了電話。
她一直熬到下課,腦袋里一直在想這件事情,最近幾天,他確實很不對勁,再加上小保姆臨走之前,跟她說的話,田甜更加堅信,許慕白一定瞞著她一些事情。
下午只有一節課,放學比較早,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打車去了許慕白的公司—智瑞集團。
進了大廳,她直奔前臺,很有禮貌地說道,“我想找一下許慕白,麻煩告訴我一下,他的辦公室在哪兒。”
前臺的小姐微笑著問道,“請問您有預約嗎?”
田甜在心里腹誹,我來找自己的男朋友吵架,難道還要預約,但表面上還是裝作很有耐心地說道,“不好意思,沒有預約,不過我確實有急事找他。”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們總經理每天日程都排得很滿,沒有預約,是不能見面的,你等明天再過來吧。”
“我真的是有事情找他,況且明天我不一定有時間過來。”
前臺小姐顯得有些抱歉,正在這時,她眼前一亮,對著前面經過的一個女人喊道,“vicky,這位小姐說找總經理有急事,但沒有預約,你看能不能幫她說說。”
vicky正是許慕白的秘書,她踩著細高跟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一眼田甜,淡淡道,“總經理今天下午出去有事,不在公司,有事你明天上午再過來吧。”
田甜有些沮喪,她垂頭喪氣地往門外走,走到大廳的時候,正好看見有一排沙發,就想著先坐著歇一會,等等看許慕白會不會回來,她其實剛剛有給他打電話,但是他一直關機。
不經意間抬頭,忽然發現外面走進來一個女人,走路特別快,穿著講究,手里還挎著名牌包包。
她下意識地多看了幾眼,因為是背對著她,所以田甜看不清那個女人究竟長什么樣子。
那個女人走到了前臺,不知道前臺小姐說了什么,好像惹毛了她,然后田甜就聽到大聲的咒罵聲。
“你們知道我女婿是誰嗎?就是你們的大老板,你居然敢攔著我,不讓我進去,小心我跟他告狀,然后把你們通通都開除了!簡直是笑話,一個小小的文員,居然還敢攔著我!”
田甜聽著那女的聲音有些熟悉,等到她稍微轉過臉來,她猶如被雷劈了一般,頓時就呆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女人,正是胡玉鳳,田甜記得上次她去找爺爺奶奶要房子的時候,還是一副很落魄的感覺,跟今天貴婦的裝扮,簡直是判若兩人。
田甜整個人都有些懵掉了,胡玉鳳只有一個女兒,也就是陸媛希,她說總經理是她女婿,也就是說許慕白跟她女兒在一起。
可是完全不對啊,許慕白不是跟她說過,陸媛希早就死了嗎?誰能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胡玉鳳眼比較尖,一眼就看見坐在旁邊沙發上的田甜,她邁著小碎步走過來,臉上帶著輕蔑的笑,“你這個小賤.人,終究是斗不過我家小希,現在慕白給她們母女兩個人買了別墅,還準備給她們配個保姆,你這種貨.色,也只夠他玩玩,想要獲得名分,還差得遠呢!”
田甜心里一陣惡心,這種女人,根本就不值得跟她吵架,跟她說話,田甜都怕掉了身價。
她站起來,很不屑地說道,“隨便你怎么說,至于事情的真相,我會找慕白問清楚,對于你這種人,我不想多浪費一點口舌。”說完,扭頭便走。
胡玉鳳站在后面,差點沒被氣死,心想這小丫頭從小看起來軟軟的很好欺負,沒想到長大之后,嘴巴變得這么毒。
其實田甜表面的堅強和冷靜,全都是裝給外人看的,她走得很快,等到確定胡玉鳳再也看不見她時,她才找了個路邊的長椅,坐下來平復內心的慌亂。
早上陳夢堯跟她說的事情,原來都是真的,許慕白果真是在騙她,并不是公司的事情,而是陸媛希回來,并且帶著孩子,他們之前一直在一起,這個孩子,說不定真的是許慕白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絕對不會剝奪一個孩子擁有父親的權利,她會選擇退出。
田甜正傻坐著,忽然一輛車在她面前停下,車窗緩緩搖下,露出張智文賤賤的臉。
他摘掉墨鏡,朝她吹了下口哨,“怎么了?你看起來心情很不好,要不要出去跟我喝一杯。”
如果是在平時的話,她肯定果斷拒絕,不過她現在的心情,正糟糕的要命,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好好宣泄一下。
她二話沒說,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張智文有些詫異地看著她,繼而笑道,“這樣才對嘛,夠爽快。”
他領著她去了夜店,進去之后,不停地有人跟他打招呼。
“你經常來這里嗎?”
“還行吧,主要是我每次來玩,都玩得比較大。”
她挑了挑眉,下意識地離他遠了一點,張智文伸手把她拉到懷里,“這里這么亂,好好跟著我,不然被人賣了你都不知道。”
他指了指熱鬧的舞池中央,問道,“要不要跟我下去跳舞?”
她使勁搖頭,“不要,我只是想過來喝酒而已。”
他笑著點頭,拉著她到吧臺那邊坐下,然后伸手要了酒。
“今晚上我罩著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不用害怕錢不夠,醉了的話,我負責給你送回去。”
她胡亂地端起一杯酒,一口悶下去,放下酒杯之后,立刻皺眉,連連咳嗽了好幾下,“這什么酒啊,又辣又難喝,我差點沒被嗆死。”
他拿過她的酒杯,聞了一下,“按照你剛才的那股猛勁兒,你再喝兩杯,估計就醉了。”
她又拿過一杯酒,自顧自的喝起來,一邊喝,一邊喃喃道,“喝醉了更好,最起碼就不會傷心難過了。”
張智文伸手,摸了摸她的發絲,“你一個小姑娘家,有很多煩惱的事情嗎?”
她已經感覺大腦有些暈了,狂亂地點著頭,“我才不是小姑娘家,我有很多很多的煩惱。”
旁邊有熟人喊他,張智文站起來,拍了拍田甜的肩膀,“我到那邊去一下,你別亂跑,我馬上就回來。”
田甜瞇著眼睛看他,好半天才點了點頭。
喊他過去的,是以前混得比較好的朋友,看他過來玩,就順便請他喝了些酒,張智文不放心把田甜一個人扔在那里,簡單聊了幾句,就匆匆回去了。
結果等到他回去的時候,田甜已經醉得根本就分不清他是誰了,桌面上東倒西歪得全都是酒瓶。
她趴在桌子上,咂了咂嘴巴,小貓咪一樣地哼哼著,“許慕白,你這個大混蛋,天天惹我難過!”
他聽清之后,心里有一絲煩躁,然后他彎腰,把她架起來,“走,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睡覺。”
她迷迷糊糊的,然后推了他一下,雙手捧住他的臉,仔細地看了一會,頓時很堅定地搖了搖頭,“你不是許慕白,我不能跟你走,慕白跟我說了,外面有很多壞人,我這么傻,肯定會被騙走。”
張智文被堵了一下,直接打橫抱起她,“你天天眼里就只有許慕白嗎?!好男人遍地是,離開他你照樣活得快活!我看他并不是愛你,要不然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出來喝酒!”
她被搖晃得快要吐了,撇了撇嘴巴,快要哭的樣子,“他很愛我呢,我不認識你,我不準你在背后說他壞話!”
張智文氣得半死,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只得在心里把許慕白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我現在好心好意送你回去,你居然還在這兒心心念念提著別的男人!我看你是存心想要氣死我!”
田甜被他抱在懷里,感覺很不舒服,到了夜店門口,被冷風一吹,她沒有忍住,“哇”的一聲,全部吐到了張智文懷里。
他當時第一反應,就是伸手把她像扔垃圾一樣,全部丟出去。
田甜吐完之后,頓時覺得舒服多了,她拽著他的袖子,當作抹布擦了擦嘴。
張智文原本就有些潔癖,被她這么一弄,自己都有點想吐的感覺,他咬牙切齒,“我tm怎么這么倒霉,今天就不該瞎了眼,招惹你這個家伙!”
田甜在他懷里,抓著他的袖子,有些不老實地動來動去。
“再tm動來動去,老子直接給你扔到河里!”他惡狠狠地威脅著,還假惺惺地做了個往河里扔的動作。
田甜雖然還有些醉醺醺,但還是有點殘存的意識,她咬了咬嘴唇,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張智文實在受不了身上難聞的味道,就近找了個酒店,掏出房卡開門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浴室,把自己好好沖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