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畫拳頭緊緊的捏了起來,“早知如此,早宮殿上我就該將她殺了。”
緋月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那現在怎么辦?陸彥和陸歡抵擋不了多久?”
“……”顧流離盯著地面,一會之后,那雙醉人的旖旎眸子輕輕一閃,蒼白的唇瓣嘆息了一聲。
看來,還是得麻煩那個男人。
伸手,拿出懷里他白天送的短蕭,顧流離不禁一陣無奈,看來,欠這個男人的會越來越多。
拿起短蕭,她放在嘴邊輕輕一吹。
顧流離不禁傻眼了,特么的,這個賤人,居然送了她一個中看不中用的殘缺品,只能看不能用。
此時,外面的打斗越發的激烈,緋月掀開簾子看了一眼,“緋畫,你保護公子。”
說完,縱深一躍,迅速的加入了戰斗。
拿著手中的禁止的纖細短蕭,顧流離一陣一陣的怒火中燒,恨不得將他大卸大塊。
這個該死的賤人,總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
難道她今天的小命就得葬送在這?這根本就不科學好么?她還大仇未報,怎么能死在幾個嘍啰的手里。
可是,自己如今的身體情況,根本就動不了分毫。
“公子,你先走,我和緋月,陸言陸煥拖出他們。”說這,緋畫便去抽打馬腹,卻被顧流離攔了下來。
“公子?”
緋畫疑惑的看著她面目凝重的樣子,以為她有什么要緊事交代,便豎起耳朵傾聽。
顧流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眸色認真的看著她,“逃跑?那是沒用的人才會做的事,若是逃了,傳出去會讓人笑話的!”
“……”聞言,緋畫一陣無力,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緋畫無奈道:“公子,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意你的名聲!”
而且,公子你如今的名聲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好么?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出來一陣詭異的寂靜,倆人對視了一眼,緋畫一把掀開簾子。
清輝郎朗的月色下,躺了一地的尸體,此時,一襲白衣的男子緩緩背對著她們。
他那只白皙的手正高高舉起,半截手臂隱沒在了黑衣人的胸膛里,那黑衣人眥目欲裂,神色驚恐的看著他,嘴角的鮮血泊泊的流下。
一張面容扭曲的可怖,卻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疼痛。
半晌,在所有的注視下,他白皙的手臂輕輕抽了出來。
借著高懸的明月,顧流離清晰的看到他手掌心赫然是一顆跳動的心臟。
“……”瞳孔一縮,顧流離顯然被眼前的一幕給惡心到了。
剎那間,以前撞破這個男人的變態世間一一閃現在腦海,這段時間因為他的幫助,她差點就忘了,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以折磨人為樂!
拍了拍洶涌不安的胸口,她在緋畫的攙扶下走了了馬車。
剛一走進,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細看之下,每個人都是被挖空了心臟而死。
目光瞥見他掌心跳動的心臟,顧流離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幾下,“那個,你先放回去。”
大半夜的拿著一刻跳動的心臟,真的很瘆人他難道不知道么?
然而,鳳璽卻沒有放回去,他漠然的轉過身子,那雙冰薄的眸子直視顧流離,“誰找來的殺手?”
“不知道!”
“不知道?”他眉眼輕輕一挑,五指忽然并攏,于是,顧流離就見他掌心的心臟瞬間化為了肉末,點點血跡順著他修長的指縫流下。
“……”看著那顆被捏成肉末的心臟,顧流離的小心臟也跟著抽動了一下。
忍不住的顫了顫。
尼瑪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太殘暴了,怎么能這么殘暴呢?殺了就是了,為毛一定要做這些讓人害怕的事情。
對上他陰涼冰薄的眸子,顧流離輕咳了一聲,“是永和找來的。”
月色下,男人那雙醉人的眸子清晰的閃過一道冷光,緋色的薄唇輕輕開啟,“我去殺了她!”
情急之下,顧流離一把拽住他的手,“別去。”
鳳璽腳步一頓,轉過頭,看著被顧流離握住的手,身上的戾氣莫名的消散了一點。
眼睛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顧流離立即放開了自己的手,粘了鮮血就算了,她主要是怕他一個不高興擰斷了他的手。
這個男人的武力值簡直就是逆天的存在。
“我會處理的,這件事你別管了,還有,謝謝你今晚來救我。”
這個時候顧流離也明白了,這只短蕭大概吹了只有這個男人能夠聽到。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鳳璽那好看的眉頭又是一皺。
以為又有什么地方惹到了他,顧流離那小心肝跟著一顫,不自覺的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咋了?”
鳳璽沒有說話,那只手快速的伸了過來,看著這架勢,嚇得她神經一陣緊繃。
卻見男人只是抓住她的手,接著,指尖輕輕的搭上她的脈搏。
顧流離:“……”
艾瑪!真的是嚇死了,還以為他要殺了她呢!
鳳璽把一陣脈,那雙好看的鳳眸忽然看了一眼顧流離,接著,那顛倒眾生的臉頰上忽然閃過一抹緋紅,看得顧流離一愣一愣的。
這貨沒事紅臉做什么?
不過……
顧流離看著他,清輝的月色下,男人一頭長發直直的垂落到腳踝,微風拂過,撩起他額前的幾縷發絲,如同九天之外的神祗。
看著這樣的他,顧流離忽然老臉一紅,艾瑪,真的是長得太好看了,只可惜,是個斷袖,喜歡的是男人,不然她說不定真的會冒著生命危險將他上了。
正當顧流離發愣的時候,只覺得一股熱流順著掌心傳遍全身,驅散了身上的寒冷,卻緩解了腹部的疼痛。
眨了眨眼睛,她看向他那張沉靜絕美的臉,一時間,百味陳雜。
他如今為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因為以為他是男的,而且,剛好是他所喜歡的男人類型。
如果未來的某一天知道她的身份,他大概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吧。
想到這,顧流離不禁一陣悲從中來,人生第一次被人喜歡,尼瑪的居然是建立在自己是男人的身份之上。
難道她這輩子真
的只能跟鬼谷那個松香雞一般的男人默默死去么?
唉!真是沒有惆悵只有更惆悵。
“好了。”鳳璽放開顧流離的手,表情依舊冷漠,卻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臉上又閃過一抹緋色,這才轉身走了。
顧流離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男人臨走前的那抹緋紅始終在心里揮之不去。
這個男人,為毛一定要來誘惑她!
果然啊,沒有屌的痛誰也不能理解。
鳳璽走了好久,顧流離掃了一眼周圍,只見四個人呆呆的看著地上的尸體。
她眉頭一皺,“看什么看,走了!”
四個人還是站著不動,顧流離開始不淡定了。
“走了!”
一聲驚吼響起,幾個人這才回過神來,陸言幾步跑到她跟前,神色激動。
“公子,我想拜他為師,我也想有這么厲害的武功,也想徒手把高手的心臟給挖掉!”
聞言,顧流離呆了幾分,然后,徹底的不淡定了。
抬起手,重重的往他頭上敲了一下,一臉的痛心疾首,“陸言啊陸言,你好的不學,學什么變態,給我去樹枝上掛著。”
陸言:“……”
“公子,永和怎么辦?”
“以永和胸大無腦的智商來看,應該是被人當搶使了,她畢竟是公主,還不到動她的時候,暫時這樣吧。”
“嗯。”點了點頭,陸煥一把抓著陸言重新隱匿在了暗處。
緋月和緋畫這才松了一口氣,“公子,今晚多虧了南秦新帝了。”
提起鳳璽,顧流離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他太變態了,以后咱們還是少惹為妙。”
緋月緋畫:“……”
公子你這么過河拆橋鳳璽知道么?
自宴席的三天之后,燕盛天忽然出現了頭暈頭痛全身乏力的癥狀,御醫卻檢查不出任何問題。
之后,胡皇后在藍妃白心藍的寢殿里找到了一個布娃娃,上面有燕盛天的生辰八字。
之后,藍妃被皇后以德行有失,在后宮行厭勝之術為名而被打入了冷宮。
之后,白燁進宮求情,與表妹胡皇后徹底鬧翻。
藍妃被貶,也讓百家地位再次一落。
白燁坐在主位上,捏著茶杯的手緊緊的捏著,如果不是當日唐賀的一襲預言,心藍也不會招來胡皇后的陷害。
他白氏一足也不會被皇上如此嫌棄。
而這一切,似乎從他回京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出現了。
城門口那個第一次見面就對他充滿敵意的少年……到底是誰?
他會南陽當年死前所賦的詩,對他的敵意也來的莫名其妙,這扯上人命的樁樁件件,不由得讓他將他和當年的事情聯系在一起。
顧流離,和南陽是什么關系?亦或是,他祖上的人和南陽是什么關系?
……
顧流離慵懶的躺在軟榻上,眸子輕輕閃爍了一下,看向一旁的燕夙宸,“王爺來到底有何事?莫非看上本相了?”
說他沒有病她都不相信,一大早就來這,卻什么都不說,只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