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話的臣子在風(fēng)璽刀子一般的眼神注視下,終于不堪重負(fù)的腿一軟跌坐在了位子上。
但是,清冷高貴的某人好像并沒有就此放過他,一雙眼睛依舊冷冷的盯著他。
“臣,臣告退。”他即便再傻也知道皇上可能和北燕只見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
眾神正襟危坐,和左上的兩桌桌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襲黑袍邪魅的千蒼郁一只手緊緊的攬住身邊女子的腰,毫不避諱的……調(diào)情。
另一側(cè),是面無表情的西明帝王司馬賦,他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自飲自酌,好似周遭的一切和他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只是視線落到千蒼郁和他身邊女人身上的時候閃過一抹不屑。
看著周圍正襟危坐的眾神,一襲藍(lán)衣的絕色女子輕輕的站了起來。
十分優(yōu)雅縹緲的走到前面來,“言晚祝皇上生辰快樂,言晚沒有什么能送皇上的,不如,給皇上舞蹈一曲如何?”她一舉一動儀態(tài)萬千,卻偏偏美若神女。
風(fēng)璽卻是眉頭一皺,剛要拒絕,門口卻忽然響起了宦官尖銳的聲音,“北燕使臣到。”
于是,風(fēng)璽一張冷硬的臉突然出現(xiàn)了一抹柔和的神色,原本的要拒絕的話,忽然改為了點(diǎn)頭。
言晚一愣,被風(fēng)璽臉上那不經(jīng)意露出的柔和給驚艷了一下。
心中更是歡喜的不得了,果然如此,沒有誰能抵得住她的魅力,即便是風(fēng)璽也不能免俗。
“言晚獻(xiàn)丑了。”含羞帶怯的說完一句,她便翩翩起舞。
于是,顧流離和南宮拂塵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眾人如癡如醉的看著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
她襲藍(lán)衣臨風(fēng)而飄,一頭長發(fā)傾瀉而下,藍(lán)衫如花,肌膚勝雪,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如霜的雪色衣袍,寬廣的長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艷紅色連云花紋,長長的黑發(fā)在風(fēng)中凌亂飛舞,毫無瑕疵的臉寵俊美絕倫。
一雙波光粼粼的眼眸如月下一河瀲滟的水,清泠而深邃,高貴的淡雅,眉間的一彎緋色的月牙印記襯得整張面容顯出幾分高貴與張揚(yáng)傲然之氣。
就連一向甩冷臉給她的風(fēng)璽也那張臉上也染上了一點(diǎn)柔情。
言晚美目流盼,在場一部分人均心跳不已,不約而同想到她正在瞧著自己。
顧流離挑了挑眉,果然是個美人坯子!不過,還是沒有她美!
她摸著自己的臉下了個定論。
她收回目光,十分自來熟的來到司馬賦旁邊的桌子坐下,不嫌棄的拿起他面前的佳釀一飲而盡,然后,重重的放下。
看著他此舉,南宮拂塵好看的眉頭微微一皺。
而鳳璽則于瞬間興起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氣。
司馬賦嫌棄的看了一眼她放下的酒杯,感覺到來自兩方不同的殺氣,冷笑了一聲。
顧流離剛一進(jìn)來言晚便注意到了她,原來,她便是讓皇上心動的男人。
果然長得不俗,只是,也太妖里妖氣了一點(diǎn),沒有半點(diǎn)男子氣概。
下一刻,言晚動作忽然就加快了。
以右足為軸
,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zhuǎn),愈轉(zhuǎn)愈快。
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百名宮女圍成一圈,玉手揮舞,數(shù)十條藍(lán)色綢帶輕揚(yáng)而出,廳中仿佛泛起藍(lán)色波濤,她凌空飛到那綢帶之上,纖足輕點(diǎn),衣決飄飄,美不勝收。
“哼!”坐在角落里的青衣女子不屑的撇了撇嘴,“跟個戲子似得還自我感覺良好。”
顧流離看了一眼說話的青衣女子,紅唇輕輕一勾,這女子對風(fēng)璽有意思?
伸出手,她再次十分淡定的拿走司馬賦剛剛倒好的酒。
司馬賦眉頭一皺,“顧大人的的桌子好像不在這!”
聞言,顧流離眉心突兀的跳了幾下。
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在北燕不受待見就算了,現(xiàn)在,就連在南秦她也成了過街老鼠是怎么回事?
“這是你的酒杯!”南宮拂塵親自給她到了一杯酒,把酒杯拿到她跟前,出聲提醒。
見此,司馬賦才收回自己嫌棄的目光,他想,她應(yīng)該會去拿面前的酒喝,誰知道,下一秒,對方卻一把抬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看著這一幕,南宮拂塵眸色一緊,里面閃過某些復(fù)雜的情緒,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剛把酒喝下去,顧流離便感覺到一股涼意的視線投在自己身上。
挑了挑眉,她本能的朝著上面看了過去,卻見那人一臉柔色的看著中間不停舞動的言晚。
似乎特別的欣賞,特別的喜歡?
所以,這是他的妃子?皇后?
看他的樣子似乎很喜歡她,既然如此,那她如果夸她一頓,他以后是不是就不會那么針對她了?
所以,當(dāng)言晚落下一個動作的時候,在一片沉默的驚艷中,她忽然拍了拍手,“美人不但人美,連舞都跳動那么好!”
言晚動作僵硬了一下,接著,微微勾了勾唇,一舉一動皆是大家風(fēng)范。
看著這一幕,鳳璽臉色一沉,目光穿過言晚,直直的看向她,“顧流離,你給朕準(zhǔn)備了什么么?”
“……”
聞言,顧流離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他果然是一心記掛著錢!這男人怎么比她還摳門呢!幸好這次的禮物都是國庫的,如果讓她出還不得心疼死。
“嗯,我?guī)Я撕芏鄬氊愡^來,禮單在這。”
說著,南宮拂塵身邊的侍衛(wèi)便把禮單遞了過去。
然而,他卻看也不看一眼禮單,冷著一張臉道:“我說的,是你的禮物!”
聞言,顧流離只覺得有一股火在身體里奔走不惜。
所以,他的意思是,那些禮物不但要給他,就連她也要再給他一份?
天下有這么好的事情!
她就知道他是奔她的錢來的,還好她早有準(zhǔn)備!
抬起頭,她對著他明艷一笑,“不如,我就給皇上撫琴一曲,當(dāng)作生辰禮。”
話落,她便拿出了隨身的伏羲琴。
無視所有人的震驚,她指尖在上面輕輕一挑,一聲優(yōu)悠揚(yáng)清靈的聲音便發(fā)了出來。
瞬間吸引了人的注意。
就連司馬賦都意外的挑了挑眉,想不到
這人平日里看上去這么沒譜,琴藝這么登峰造極。
尤其是琴音里透露出來的東西,那是……
司馬賦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的鎖定在她的身上,她到底,背負(fù)著什么深仇大恨!
每一下?lián)芘傧遥悸牫鰜砹宋g骨的冷意,和毀滅天地的決然。
可是……
他目光落到她的臉上,卻見她面容平靜,唇角含笑,仿若那些怨,那些恨,都是他的幻覺。
第一次,他開始正視這個不靠譜的少年!
瞧著周圍停留在顧流離身上的視線,鳳璽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身上的寒冷再一次毫無預(yù)兆的放出。
這個時候,由外面吹來一陣?yán)滹L(fēng),微微扶亂了她的發(fā)絲,于是,幾乎是本能的,南宮拂塵抬手為她順了順發(fā)絲。
鳳璽長眸微瞇,眉宇間無端端生出一股戾氣!
起身,毫不猶豫的走下主位,帶著一股子壓人的寒氣往外走去。
看著這一幕,言晚眼里閃過一抹別樣的情緒。
皇上,是真的喜歡上這個男人了么?
就在顧流離還在彈琴的時候,鳳璽涼薄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跟我走!”
言晚臉色一變,眼里閃過一抹不可置信,尊上他……
他是不想讓別人看見這個男人彈琴的樣子么?
琴音戛然而止,眾人臉上都浮現(xiàn)出了一種意猶未盡。
顧流離狠狠的磨了磨牙齒,她就知道,這個賤人跟她天生反沖!
放下琴,她一臉郁悶的跟他身后走了出去,一路上,走了很遠(yuǎn),他都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顧流離心里很忐忑,他不會直接跟她要錢吧?
他功夫那么好,如果強(qiáng)搶她可能不是對手。
正當(dāng)她糾結(jié)的時候,整個人一個不慎,重重的撞到一個堅硬的背部之上,整個人被撞得臉痛了。
她剛想發(fā)火,前面那人冷冷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zhǔn)私自露出臉來。”
“what?你再說一遍?”
顧流離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她在北燕雖然人緣不怎么好,但是也不至于那么差,怎么在南秦,她居然連露臉的資格都沒了。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這么不受待見了。
“鳳璽,你別給老子得寸進(jìn)尺,我來給你祝賀生辰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你不感謝就算了,居然還打壓我!”
風(fēng)璽眉頭一皺,冰薄的眸子頃刻間便爆發(fā)出一道寒光來。
她冷哼一聲,囂張的迎上他冷冽的眼神。
瞧著她的樣子,風(fēng)璽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輕輕的抬起手,想要觸碰一下那雙倨傲旖旎的眸子。
顧流離卻被他的動作一下,心輕顫了一下,莫名的想到他上次挖心的事情。
所以,現(xiàn)在就因為她瞪了他,她就想把他的眼睛挖掉!
猛地后退一步,她捂住自己的眼睛,“鳳璽哇,我剛剛是開玩笑的,你千萬別挖我眼睛!”
風(fēng)璽眉頭一皺,把手放樓下來,眼里閃過一抹無奈,接著,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沒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