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淡淡的吐出一個字,神色坦蕩,沒有絲毫的內疚。
看著那碎成渣宰的凳子,她狠狠的肉疼了一把,以后去哪還是不叫這個男人了,動不動就喜歡破壞人家的東西,這個習慣真心不是個好習慣。
這個時候,人群中忽然有人站了起來,“顧大人,在下知道你喜歡美麗的東西,故此,尋了一個絕色美人送你。”
說著,他拍了拍巴掌,接著,隔間處一襲白衣的男人便婀娜多姿的走了出來。
頃刻間,大殿中陡然響起了一陣一陣的抽氣聲,爭先恐后的向著男人看去,盡管同為難為男人,卻還是被他驚艷到。
鳳璽眉頭輕輕一皺,也看了過去,當看見男人身上的白衣服時,眼里閃過一抹不悅,指尖微挑,上面燃氣一躥妖冶的火光。
顧流離一怔,一下子趴在男人身上,一把握住他那只燃燒著妖冶火光的手,滿臉防備的盯著他,“你要干嘛?”
她幾乎是不敢想像,要是他燒了人的衣服,別人會怎么看待她顧流離,一定以為她色心大起,故而齷齪下流的使出這些手段,目的就是為了窺探人的身子。
男人冰薄的眸子仿若沒有溫度的看了她一眼,薄唇輕啟:“他穿和我一個色的衣服,我不喜歡。”頓了頓,他沉靜的黑眸微微一挑,“雖然衣料一點也比不上朕的,也敢和朕攀比,真是不自量力。”
男人冷漠淡淡吐出的話,卻帶著一股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傲嬌。
顧流離額頭流下一滴冷汗,滿臉震驚的看著他,那只是巧合好么?
所以,他開始見到她就喊打喊殺的,也是因為她穿了白衣,以為在跟他攀比么?
想到這,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幸好自己的衣料也不錯,沒有被他比下去。
雖然內心一萬個日了狗,可是,顧流離面上還是十分的狗腿,“是是是,你看他的衣料,比不上你的千分之一。”
聞言,他淡淡的瞟了一眼顧流離,看著她浮夸不走心的樣子,眉頭輕輕一皺,神情冰傲,“還有呢?”
他緩緩抬起頭,那雙冰冷鳳眸停留在男子的身上。
還有?
顧流離一愣,低頭想了一會,在男人越來越蠢蠢欲動的手指下連忙說道:“你穿起白色來,比他更好看。”
男人眉頭一皺,顯然有些不滿這個回答。
他冷著一張臉,身上的寒氣涼颼颼的往外冒著,半晌,才悠悠的吐出一句,“你的意思是,我只有穿白色才好看?”
顧流離狠狠的磨了磨牙齒,她一個女人不在意穿著,他一個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在意的。
冷哼一聲,她撒氣的丟下一句,“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顧流離話一落下,旁邊的男人就不說話了,雙眸淡淡的看著他,眼里透出了些許的意味不明。
嘴角一抽,她尷尬的看向在中間撫琴的男子,“嗯,我們聽琴吧。”
“怎么樣,顧大人,這人不錯吧。”
顧流離點了點頭,“的確不錯,確實是難得……男的!呵呵!”
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桌下的腳試探的踢了男人一下,她就是說句客套話,他又擺什么臉色。
男人是要靠真本事的,靠臉的那是男寵!
“那顧大人……”
男人朝著她神秘兮兮的擠了擠眼睛,某些意味已經很明了了,顧流離尷尬的一抽嘴角,其實她是很想收下的,收在身邊坐個隨從多養(yǎng)眼。
然而……
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旁邊的男人的那張臉,她只好忍痛拒絕,“我懂你的意思,就留在梧桐閣接客吧。”
聞言,男人臉色一變,嘆息一聲坐了下去,而那美艷的男人則可憐巴巴的看著她,意思很明顯,不想接客,想跟在她的身邊。
其實,她也是很想的,只是,身不由己還是不掙扎了。
揮手讓人把男子帶了下去,她伸手拿了一塊糕點,剛要吃,就被卷入了旁邊男人的嘴里。
顧流離狠狠的驚悚了一把,神色古怪的看著他,他要吃是不會自己拿么?
仿佛看懂了顧流離眼神的意思,他薄唇淡淡的吐出一句,“還是經你手的東西好吃。”
顧流離:“……”
“砰!”
一聲巨響忽然響了起來,顧流離聞聲看去,只見南宮拂塵臉色難看的瞪了她一眼,起身,絲毫不顧風度的走了出去。
“……”眼睛眨了眨,她當時就震驚了。
這個男人現(xiàn)在又抽什么羊癲瘋呢?
輕哼一聲,沒有理會他,她單手執(zhí)杯,目光灼灼的看向白燁,“白將軍,令夫人和令公子怎么沒來呢?”
“老夫……”
“哦,不好意思,我想起來了,你那夫人是續(xù)弦,的確實不應該參加本相的宴會,至于子女,好像都死了只剩下一人了吧?”
“……”白燁眼神陰鶩的盯著顧流離,握著酒杯的手發(fā)緊發(fā)緊在發(fā)緊。
而某人卻仿佛沒有看到他的隱忍,“白將軍,這杯子可是很貴的,我怕你捏碎了還不起。”
“……”白燁咬牙把怨氣吞了進去,在眾多人面前,他始終做不到如她一般的無恥。
隱忍了好一會,他才放下了杯子,臉上扯出一抹笑容,“顧大人怎么不叫你師父一起來,也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
聞言,她臉上的笑意不減分毫,依舊笑的沒心沒肺,只是那雙眼底卻絲毫沒有感情,只有一派逆天的冰冷。
“如果他想見,可以送他一程。”
鳳璽冰薄寡淡的聲音忽然響起,平靜的沒有一絲溫度,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
“噗……”顧流離這是因為他這一句而真心實意的笑了起來,“好辦法。”
看著他好看的臉頰,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什么其他的,鬼使神差的,她忽然湊了過去,唇瓣輕輕的在他臉頰上印上一吻。
燕夙宸眉頭微皺,心里生出一種復雜的情緒來。
所有人卻當場便震驚了,丞相,果然是斷袖之癖。
相對于其他的人探究,鳳璽卻身子一僵,有種荒蕪蔓延的情緒在心里升騰。
耳尖,悄無聲息的泛起一陣紅暈,起身,他冰薄的眸子掃了一眼對面陰鶩的白燁,然后,走了。
“……”眉心突兀的跳了幾下,顧流離只覺得很尷尬。
這個男人,居然
在這個時候傲嬌了,被一個男寵拋下,這絕對是對她精神上的強烈攻擊。
“站住!”白燁一聲怒吼將她的思緒抓回了現(xiàn)實。
抬頭看去,只見白燁眼神陰鶩的看著鳳璽的背影,已經拿出了隨身的佩劍,“侮辱朝廷命官,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顧流離舉止優(yōu)雅的掃了一眼鳳璽的背影,紅唇扯出一抹旖旎殘涼的笑,“你先走吧。”
“嗯。”冰薄的唇瓣輕輕吐出一個音節(jié),倒是把一個聽話的男寵角色演的爐火純青。
而讓他真正走開的原因卻是,他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在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找不到跟白燁算賬的契機。
慢條斯理的抽出腰間的魚腸,她璀然一笑,“手下敗將的白將軍,出招吧。”
眾人頃刻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右相還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白將軍出入沙場數(shù)十余年,她一個從未上過戰(zhàn)場的小輩居然也想跟之匹敵,還放下大話。
而只有白燁知道,手下敗將四個字不是狂言,而是事實。
不過,他絕對不會每次都這么僥幸,這次,他會讓他低到塵埃。
看著白燁沖過來的身影,顧流離冷冷的勾起唇角。
魚腸出鞘,急如閃電的劍氣如狂風驟雨一般傾倒出來,犀利,凌厲,快迅無比!無情的冷眸猶如天邊的寒星,厲芒閃爍。
狹小的空間里,兩人的身影霎時動了起來!
在對上顧流離的剎那,白燁眼里閃過一抹震驚。
她爆發(fā)力,比上次強了很多,難道是因為……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會輸?shù)模贿^欠他一條人命,他欠他的,可是三個骨肉!
白燁使的是快劍,擅長的也是快劍,又快又狠。
顧流離使用的兵器是短劍魚腸,擅長近身搏斗,同樣不示弱,手捏魚腸,刃隨意動。
對方有多快,她就有多快。
幾十招過后,她眼里突然出現(xiàn)一抹狠厲之色,素白的身影微微一翻,身形向前爆沖而出。
她一手握著魚腸的刀鞘,一手握著魚腸,她整個人如同一只從高空中忽然撲下的雄鷹,一股內勁在體內瘋狂地運轉,凝集于身前一點噴涌而出!
“砰!”的一聲巨響,在揮舞漫天中,白燁整個人在眾人的一片驚呼聲中,飛出了好遠!
這一剎那的轉變,讓人震驚不已。
“鏘”白燁還未起身,一只筷子忽然釘在了他頭的旁邊,入木三分。
魚腸入鞘,她紅唇恣意的勾了起來,“白將軍,你說你這是年紀大了武功退步了呢還是……你以前不過是浪得虛名?”
“……”白燁狠狠的盯著她,那雙眼里所彌漫的恨意似乎要將她撥皮拆骨才得以解恨。
無視他眼里的恨意,她安之泰然的走了過去,俯身,十分友好的朝著白燁伸出手,“白將軍,我拉你!”
也不等白燁拒絕,她彎腰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拉了起來。
那是強者嘲諷弱者的姿態(tài)!
而白燁卻僵在了原地,因為剛才的打斗,她衣服凌亂了不少,而在她附身的那一刻,他清晰的看到她脖子鎖骨上方的胎記,那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