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絕對不會讓別人動她的,當程閔之手掌到了她眼前的時候,她就直接接住了,“皇后,您不能這樣對奴婢!”聲音冷硬,帶著不容置疑。
她也立馬從哪里起來,銀鎖聽著里面要出事,就趕忙跑進內殿,跪下叩首,“皇后,奴婢打聽到消息了?”
程閔之這才甩開了秋菊的手,示意讓秋菊下去,又坐在貴妃椅上,“怎么樣了,雷子的妻、子都安頓了么?”
銀鎖氣虛不定,“嗯,帶來的消息說都已經安頓好了,送往了南方!”
程閔之已經把怒氣調整,“那就好!皇上去了鳳九宮?”
“是,娘娘!”銀鎖不敢作聲,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畢恭畢敬。
“下去吧,讓環香進來候著!”
“諾!”退步至門口轉身而去。
趙恒早朝回來,就去了桃園宮,幾乎每日,他都會來看看。這幾日好像已經吃東西了。不過眼神中還是充滿著呆滯,讓趙恒眼中泛著心疼。
趙恒跨步走進內殿,也不避嫌,周知慧之于他來說,是未來要娶進門的人,九五至尊不避嫌,那些下人不敢說什么。
趙恒進了內殿的時候,周知慧已經睡下,看著恬靜的小臉,就是這個鵝蛋臉,也是極其神似當年的周知玉。
他在床榻前端坐了一會兒,就起身,看著簡云從外頭候著,就低聲招呼了一聲,“你過來一下。”
簡云福了福,說了聲,“是,陛下!”就趕忙追隨趙恒而來。
趙恒在殿外負手背立在窗前,看著外面一院的荒蕪,眼睛望的很遠,他臉上神色極為復雜,臉上略帶疲倦之色,“縣主每日都會說話么?”
“奴婢回稟陛下,每日,縣主都是在胡言亂語,有可能是想家了……”
“想家,呵呵,朕倒是忘記了。她吃的東西可多,看著她的臉日漸消瘦下去,朕實在是疼痛難當。”趙恒聲音里略帶滄桑。
“陛下,奴婢也只是一時的措辭,不知對否,但是皇上這樣的憂心,縣主必定會很快的好起來。只是奴婢斗膽提醒陛下一句,這是縣主,不是當
年的側妃。”簡云十指環繞,她本不是個多話的人,弓著腰,眼睛直視看著地面,等待著趙恒的暴風雨來襲。
趙恒猛地轉身,恍如昨日,那個小丫頭,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他的手沒有真正的打在她的臉上,頓了頓手收回去,神色中帶著隱忍,冷聲響起,“記得自己的身份,休得胡說!”
說完甩袖而去,簡云的后背已經是汗水,說了句,“恭送陛下!”早已經跌落在地下,淚水也早已經涌出,這位小主到底能不能重拾微笑還是未知。所以外室的冷冽招惹了整個桃園宮。
趙恒去了太醫院,一種太醫還在那里扯閑篇,抬腿而入的趙恒臉上已經泛著怒氣,并且讓其他的在伺候著的眾宮女太監們噤聲。
聽到的是什么,切不必說,一種太醫都在那里拿著暖爐在那里坐著,還端著茶杯喝著茶。趙恒的明黃色錦袍一閃入室,讓坐在椅子上的太醫們,各個神色凝重,面目中帶著恐懼,站起來且不必說,參差不齊的行禮聲,不絕于耳,“微臣叩見陛下,陛下萬福。”
趙恒站在屋子間,威嚴肅穆,冷哼了一聲,“都起吧,朕養你們,難道是讓你們看著主子們受罪不管不問的!……”咔的一聲,桌子上的茶杯已經成了粉末。
趙恒隨走著,就到了上座,坐下后,看到唯唯諾諾的大臣,都低著頭,恐懼萬分。剛才的那嘰嘰喳喳的聲音變成了平靜,多了半晌,趙恒指著李文杰吼道,“李太醫!”
站在側首的一個人站到趙恒的近前,福了福“陛下,縣主的病,要有心藥醫,所有的鎮定的湯藥都已經用上了……”
“好,那朕就來看看你們如何醫治的!哼……”口氣十分強烈。
一個年輕的太醫,看著皇帝一臉的嚴肅,就站了出來,福了福身,“皇上,肝火旺盛,需要調理一番!”
趙恒主意了這個清瘦書生,看著面生,眉頭狠狠的皺了皺,“大膽狂徒,竟然猜度朕的身子,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竟然在太醫院撒野!”
巍子禮顯得十分平靜,“皇上乃是九五至尊,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不就是要首先伺候好皇
上么,陛下是不是有清晨起身有輕咳的現象。”
趙恒這才息了怒火,定睛看著巍子禮,“既然朕看你還有兩下子,那么有什么藥方可是使得慧兒好轉,不然你的小命難保。這個太醫院豈是你能待的地方?”
“當然,只要一記藥,全好!微臣巍子禮絕對會醫治好平福縣主的病!”
其他的太醫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巍子禮是新晉的太醫,先皇在世時,在每年都會在出類拔萃的年少的大夫中,挑選頂尖的送入宮中,這個巍子禮就是這樣進來的。不過好多年都已經沒有進駐過。
并且巍子禮性格孤傲,獨來獨往,從來都不與人接觸,趙恒當然沒有見過他。監管太醫院的李太醫,也從來未讓他從后宮行走過。
其他人有些幸災樂禍,不過趙恒看著這個年輕人這么有信心,也就給了他一個機會。趙恒拂袖離去后,太醫院討論的越發火熱。
平福縣主的病情,還是不見好轉,湯湯水水的喝一些,卻每日的臉色蒼白,自從巍子禮應了這個差事之后,每日鼓搗些別的,卻不見醫治。
趙恒還是聽了簡云的勸,周知慧的娘親金氏作為女眷進宮來了。到了宮中,只是知道女兒這病生的兇險,卻不知道見到了女兒,到了這里,看到的是圓潤的小臉已經消瘦下去。
到了自己女兒的床榻前,臉上更加蠟黃,帕子掩嘴而笑哭了起來,這個時候,周知慧還沒有醒來。她不敢放聲大哭,梗咽著,“我的兒啊……娘讓你受苦了……”
金氏坐在床榻上,撫著女兒的手,摸著冰涼的小手,抽泣著,還撫了撫那干瘦的小臉,這是掉了魂了么?
她睡的極其不安穩,就是在睡著的時候,還在哪里緊蹙著眉頭,眼睛閉著非常緊,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痛苦。金氏就這樣撫了好幾次女兒的額頭,都舒展不開她那緊緊擰著的額頭。簡云恭敬的來到金氏的旁邊,福了福,“夫人,小姐時常這樣,好在您來了,小姐她也有主心骨了……”
“她這幾日吃食也不怎么樣吧,到底是不是掉魂了,可以請人來叫一叫。”好久金氏才止住了哭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