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涯揉了揉眼睛,伸出一個手指頭去摸亞旭左耳上那顆異常炫目的靈天魔鉆。
魔鉆不斷變換著色彩,一瞬間便閃過十幾種眩光。麗涯瞧得仔細了,發現那真是一件藝術品,手在那上面反復磨蹭著。
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還有白皙的皮膚。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左耳閃著炫目光亮的鉆石耳釘,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只見那人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只見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干嗎?神經兮兮的。”他望著面裹紗巾的灰衣女孩甚是好笑。
天啊!這個幻影還會說話?麗涯嚇了一跳,趕緊縮回手。
“你是亞旭嗎?”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只是亞旭的二魂六魄,也是北溟城主。你只有在晚上才能看清我的容貌。”他順滑的短發在黑夜中泛著柔光,嘴角的笑意魅惑人心。
麗涯幾乎是喊出來的:“你是個靈魂?”她太驚訝了。原來,亞旭的二魂六魄離開身體后竟沒有消散。她又問:“你怎么會當上北溟城主?”
亞旭朝麗涯解釋道:“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住其身。命魂住胎,衍化七魄。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從命魂住胎開始的。那時我被七星魔君打散后,一直飄啊飄啊,飄進了北溟圣域。本來十天之內被打出身體的魂魄就會散去,可我奇跡地遇到了北溟圣尊,他用歸魂之水幫我聚攏魂魄,召喚來我父親強悍的魂魄,結合為機體,經過一千年的修煉,我漸漸恢復了意識,有了千年前的記憶,成為了一個有思想的魂魄。再后來的事應該不用我說了。”
“原來如此。”
本應興奮,麗涯卻又愁眉不展。問道:“若要恢復實體,應該……”
“只要找到原身,吃一顆凝露仙草,然后用還魂大法就可。”
“身體倒可以找到,可哪里能找到凝露仙草,又怎樣使用還魂大法?”
“魔界歷代帝王曾珍藏過一顆仙草,玄青帶來給了我。且北溟圣尊會施展還魂大法。”
“真的,今天你就命令北宿他們隨我去沨海運回你的真身。”
空寂的夜晚,亞旭的魂魄靜靜地看著麗涯,此時的她荊釵布裙,灰巾裹面,愁眉緊鎖,顯得那樣靜穆而哀傷。
亞旭略帶憐憫悲傷的眼神看著她:“你憔悴了,怎么打扮成這個樣子?”
他似乎很擔憂:“不要害怕,不要傷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臉,讓你重新擁有美貌,重新綻放光彩。”
“美貌真的有那么重要嗎?”麗涯神色傷感,睫毛微顫,知道一個女孩破相了,是沒有男士喜歡的,又是一番傷感。
亞旭不悅,稍帶怒氣:“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我幫你恢復容貌也有錯嗎?”
這人還是這個脾氣。麗涯忙道歉:“對不起,我太累了。”
亞旭慘死,容貌突如其來的衰老,羽冥的離去,讓麗涯一次次徘徊在精神崩潰的邊緣。上天給她的東西太多,有一次次無情地奪去,她陷入了情緒的低谷,以前那個陽光可愛的麗涯已消失不見,現在的她如遲暮的老人,對事心灰意冷,不再熱情澎湃。
他看出了她內心的悲涼,安慰道:“麗涯,你是女戰神,怎么能被這么小的事情輕易打敗呢?如果容貌治不好了,我還是會一樣對你,我有的快樂一定和你一起分享,幸福在一念之間,就看你能不能忘記痛苦。”
忘記痛苦,談何容易?
“沒關系。”麗涯深吸一口氣,“我還挺得住,我是女戰神嘛,是鐵打的,一定能承受得住。”她灑脫地握緊拳頭做著不服輸的手勢。
“你沒事,我也就放心啦。”亞旭微笑著說:“要不,我們去看星星吧!我天天藏在暗閣中,好久沒去外面呼吸新鮮空氣了。”
麗涯也率真爽朗地說:“好啊!我也好久沒看過月亮的清輝了。”
望星樓上,天色如墨,深邃中透出些寶石似的藍色,一如沉睡的大海。
這一人一魂魄便坐在高高的望星樓上,有說有笑地看著天空。
突然一片云悄悄遮住了月,麗涯悵然地望著它若隱若現的影子,凝然,如有所悟,念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當月穿透云霧,有播灑出它的銀輝時,她的心情頓時開朗了許多。此月新現的光輝正如人生挫折過后總會出現新的希望。
月帶著幽香的朦朧,撫慰著月下每個受創的心靈。
滿天星光下。他們仰著頭,臉上有一層柔柔的銀光。
麗涯好久沒笑了,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又有了快樂和憧憬。
深深的雪,微微的月,四顧悄靜,寒星熠熠,月光如水。
第二天,亞旭的魂魄又繼續坐在暗閣中盡城主的職責。大事商議完,她問東藥兒,麗涯的臉是怎么一回事。
藥兒說:“回稟城主,麗涯小姐是中了一種遠古禁咒,如果不盡快解咒,她的臉還有腐爛的可能。不過我已幫他配好了藥,敷用后會延長腐爛期,但藥物不能徹底解除禁咒。”
“那有什么辦法解除禁咒?”
“麗小姐經脈奇特,六腑內孕有一種奇異能量,不可估量,卻似乎被一個巨大封印封住,若能沖破這個封印,可能恢復。”
“他為她冰封了一千年,難道還未解除她的封印嗎?”暗閣中傳來一聲悵惋的嘆息。
穿過腥臭難聞的黑色死亡沼澤,羽冥三人回到王府。丫鬟扶著拼瀾迎了上來。拼瀾微笑著說:“殿下終于趕回來了,我立刻吩咐準備御膳。”
院中秀石流水,樹影婆娑。
精美的宮燈,鏤花的朱漆木窗,一切都沒有變。
只是雙目失明的拼瀾明顯瘦了,瘦的如此憔悴。
羽冥道:“拼瀾,去休息吧,明早,我為你敷藥。”他說的輕描淡寫,看不出表情,猜不透心情。
拼瀾察覺出了什么,疑道:“怎不見她?”
羽冥神情沮喪:“哦,她留在了北溟。”
“為何?”
“她說那兒自在逍遙,比我這兒好。”
聽這句話的時候,拼瀾可以感受到羽冥所流露出的深深地悲哀。她是聰明的女子,知道麗涯留下一定有不得已的緣由,不然,他倆如此深情,又怎舍得分開?可如果再問,不是在羽冥傷口上撒鹽嗎?
她只能安慰說:“她如此記掛你,一定會回來的,殿下不必過于傷心。”
羽冥來到南風閣。天越、黃苓各自下去休息了。
沉香書案上,尚未審閱的奏則已有一尺高。他有些累了,卻阻止不了一種傷痛。他低頭批閱奏則。或許只有讓自己沉浸在工作中,才能減淡那一種傷痛。
他看的太入神了,沒發現門口站著一個提著燈籠的黃衫女子。
黃衫女子靜候在那里,已有許久。王妃叫她來為殿下送糕點、熱茶,而她卻不想因此打擾到她心中最溫厚的殿下。
羽冥的感情書屬心思細膩的她看的最清楚。好像是上天冥冥中注定,羽冥殿下要愛那個一身紅裝的女子,也好像是赫蘭特家族愛情魔咒的威力,王妃拼瀾會讓自己把她的愛默默埋藏在心里。
黃苓悄悄地泡上一杯菊杞茶,輕輕地擱至桌上,淺笑著說:“殿下,喝杯茶,緩緩神。”
那一刻,羽冥輕輕抬起臉龐,臉色蒼白,嘴唇干燥,對她說:“苓兒,先去休息吧!”
?真的愛上一個不合適的人真的好難受,我和她已經分開很久了,我得了嚴重的抑郁癥,現在每晚聽著這首曲子哭到天亮。我知道我們回不來了,可能再也見不到她。可我忘不掉,我下午跪在佛前,求了好久,我愿意承受更多,付出所有,放棄一切,只想你回來。麗涯,我愛你。
黃苓對二皇子羽冥殿下說:“你在難過的時候,她在快樂著,仰望天空,天有多大,心就有多大,何苦為難自己呢?難過是一天,開心也是一天,調整心態,好好走下去,加油!”
羽冥點點頭說:“好些了,時間是良藥,而且除了愛情,我也還有其它的責任不能放棄自己。”
黃苓又安慰羽冥殿下道:“?感情太深了,自己容易受傷。把感情看的太重要了,最后讓自己很痛苦。想開點,從新開始,找一個更好的女朋友,相親相愛一生一世,幸福一生,沿途最美的風景恩愛一生一世。”
沒有人在乎你怎樣在深夜痛哭,也沒人在乎你輾轉反側的要熬幾個秋。心情不好就少聽悲傷的歌,餓了就自己找吃的,怕黑就開燈,想要的就自己賺錢買。改變不了的事就別太在意,留不住的人就試著學會放棄。即使生活給了你百般阻撓,也沒必要用矯情放大自己的不容易。
有時候,沒人在乎你怎樣痛苦,也沒有人在乎你輾轉反側幾個春夏秋冬。也許一輩子不聯系,卻會記一輩子,只是不再期待忘不了的曾經。
也許一輩子再也不聯系,卻會記一輩子,也許不再有心動,卻仍然有心痛。留下一個永不更改的位置,看著念著守候一個遙遠卻清晰的名字,記著,存著。不是不想,只是不再打擾,不是不愛,只是不再期待忘不了的曾經,而是感情,原來緣分最痛的結局,就是心冷了感情還在。
茶涼了,就別續了,再續,也不是原來的味道了;人走了,就別再留了,再留下,也不是原來的感覺了;情沒了,就別回味了,再回味,也不是原來的心情了。都說喝酒喝到八分醉,愛人愛到七分情,可誰不是喝酒喝到吐,愛人愛到哭呢?清晨的粥只能填滿胃,深夜的酒卻能填滿心,但是清晨的粥比深夜的酒好喝,騙你的人比愛你的人會說,如果等不來清晨的粥,那就倒滿深夜的酒,既然已是曲中人,何必再聽曲中曲,曲中人散夢已醒,何必再尋夢中人,不愿再做曲中人,奈何越聽越沉淪。夢碎情斷相思長,除卻回憶只剩傷。
誰的新歡不是別人的舊愛呢?傷感的過去,無法面對的現在,不要嘆息愛走的太快,只是你未能把握住。如果離去的傷感能換來你愛的人的美好,我想答案你已經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