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面白衣人突然嚴肅地說:“世上有一種令人黯然銷魂的曲子,只要誰彈奏起,即使是沒有感情的魔也會為之心動。可這首曲子已失傳,想必沒幾人會彈。”
“蝶魔曲。”麗涯迅速說出。
“對,或許只有美女加上蝶魔曲才能引他現身。”神秘白衣人道。
“我會彈蝶魔曲。”麗涯淡淡道。在魔宮的時候,麗涯曾聽雅綴彈過蝶魔曲,這首讓它流過淚的印象深刻的曲子,她一聽便記住了。
她會彈琴,也是緣于雅綴。
麗涯來到服裝店,挑了一件黑色的男裝換上。
遮面白衣人疑問道:“你不是想用蝶魔曲引那魔人出來,為何又要故弄玄虛,女扮男裝?你應該把自己打扮得更靚,更嫵媚些。”
麗涯笑道:“這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
遮面白衣人跟隨麗涯飛往最近的知州府。那是神界設在每個地方的管理機關。
麗涯擊向府前的擂鳴鼓,便有管事人員走出。麗涯道:“我有重要事宜與知州大人商量,麻煩請通報一聲。”
一管事人員道:“你是何人?知州大人政務繁忙,是你們這種無所事事的游俠能隨便見的嗎?”
遮面白衣人道:“無所事事的游俠?小子,你是肉癢還是皮癢,想挨揍是吧?“
管事拍拍手,一隊武裝人馬便出現在此地。管事道:“如果你們再來鬧事,將以神界法令逮捕拘留。”
麗涯速地從衣襟里取出一塊白玉令牌,道:“看清楚,這上面寫著什么。”
管事念道:“天府第一。”
麗涯道:“識相的,就叫你們知州出來。”
管事拿著令牌左看右看,笑道:“就憑你也能拿到天府第一,神界怕是沒人了吧!不過這令牌仿制的真夠像。”管事使了使眼色,武裝人員便向麗涯他們動手。
這些人對麗涯和神秘人來說是小兒科,不一會兒,麗涯便把他們打得人仰馬翻。
知州出來了,接過令牌一看,雙腿一抖,跪下道:“下官無眼,不知御史大人駕到,有失遠迎。”
麗涯道:“沒想到知州府的人員竟是如此不堪一擊,看來我是來錯地方了。”
知州神奇地說:“府中/功力高強的勇士多得是,而他們都是小嘍啰。”
麗涯道:“好,我們進去相商。”
遮面白衣人邊走邊朝麗涯道:“真沒想到,你竟成為神界最高學府的狀元。”
麗涯自信地說:“更想不到的還在后面呢。”
知州府室宇精美,鋪陳華麗。
知州好好招待了他們。
麗涯道:“神帝任命我來逮捕迷魅邪人,各方官府都應該協助我完成圣命。”
知州道:“御史有何計謀?”
麗涯示意關緊門窗,方才說:“今晚,我化妝成女子,彈奏蝶魔曲,引那魔人現身。請知州大人在我演奏的地方加派人手,設下埋伏,來他個甕中捉鱉。”
知州啞聲笑道:“厲狀元也有裝扮女子的興趣?”
麗涯收拾心情望著他道:“非常情況行非常事,再說為神界人民除害,我倍感榮幸。”
知州道:“厲狀元果然是‘非常人’啊!本地的賞玉樓名滿天下,是最好的行事之地。御史意下如何?”
麗涯道:“好,就按你說的做。”
那地方美其名為賞玉樓,其實是一座供男人玩樂的青樓。麗涯對青樓厭惡至極。她想:那一天,等自己有了權力,一定讓那些青樓全部倒閉關門。
知州引麗涯和白衣人來到賞玉樓,往里走,到處是鶯鶯燕燕的笑鬧聲。
不一會兒,知州遇到一個體態微胖,卻打扮花哨的中年婦人,便笑著與她寒暄:“玉姨,好久不見,身材又苗條些了,是不是生意紅火得忙不開啊?”
那微胖的中年婦人笑道:“知州大人好興致,又給我帶來了兩位貴公子。”
知州道:“他們可不是來享受的。”
說著,他們來到一間密閣中,知州大人開始向那玉姨介紹麗涯,并講明來此的目的。
知州一發話,那玉姨便畢恭畢敬地叫人給麗涯準備廂房,梳妝打扮。
麗涯換了一身粉色綾棉裙,系著蝴蝶鸞絳,脖頸間掛著燦若明霞、瑩潤如酥的瓔珞。走起路來,荷袂蹁躚,羽衣飄飄。
梳頭丫鬟們又給麗涯挽發髻兒,戴上簪纓、珠翠、
黑夜降臨了,麗涯安靜地坐在珠簾繡幕里撫弄著古琴。待夜深人靜之時,她開始彈奏蝶魔曲。那曲子果然聲韻凄婉,銷魂醉魄。麗涯彈奏著,也不知不覺傷感起來,閉目假寐。聞曲聲,聲聲慢,細如春雨潤物無聲……
《蝶魔曲》蝶對花兒說它在為一個人等待,四月微風如夢,細雨親吻我鼻梁,吹去花瓣風中飄落,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似你蓑衣歸來,蝶戀花,花兒淚,落滿懷,花思蝶,恩愛纏綿千年盼,蝶花語,花難留蝶歸,蝶為花傷悲,廝守晝夜黎明,臨蝶飛舞,戀花蕾,望君歸,離別后,你已成遙遠,玉蝶飛,花中覓,不見你眉目委婉,今昔別,煙云散,朝朝暮暮,功名淡,一生一世愿與你花陰醉……
一個晚上,她就這樣斷斷續續地彈奏著過去了。可迷魅邪人始終未出現。
那玉姨走進來,道:“公子生得如此俊俏、清秀,扮起女子來更是柔媚嬌俏,裊娜纖巧。”
麗涯強打精神道:“玉姨說笑了。”
那玉姨又笑呵著道:“公子要引那魔人出來,勢必要夠張揚。敝人有一計,公子可否愿聽。”
“玉姨請說。”
那玉姨開始講:“若公子能放下身份,在這里大現琴藝,招攬一些紈绔子弟來此,風聲定會放出去,引那魔人出現的機會便會增大。”那玉姨又補充道:“當然,獻曲所得銀子都歸公子所有。”
麗涯秀眸怒睜望著她,道:“這事若傳上朝廷,我不成了神界的笑柄。”
那玉姨和氣地說:“公子放心,我會放出話去,使我們賞玉樓新來的花魁錦萍姑娘獻曲。這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麗涯臉色稍霽,道:“好,就依玉姨之見。”
于是,賞玉樓來了會彈蝶魔曲的新花魁一下子傳開了。那些風liu公子、輕薄浪子都聞訊來到了此。
因為要做得有模有樣,麗涯開始“接客”。當然她是坐在幔帳內彈琴,并未以真實面目見人。
來者都是些好色淫污之人,沒聽一會兒便說要以重金買下她的初夜,要贖她回去做妾。麗涯聽了,沒有憤怒,只覺得可笑。當然,聽到一些猥褻之詞,她的耳根都紅了,畢竟她還是一個花季少女。
有一天,來了一個非常尊敬她的公子。那公子語調謙和,儒雅不凡,而且是她非常熟悉的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人。
那公子道:“素聞姑娘曲藝非凡,品格端正,是一位才貌俱全的絕世佳人。”